【执守】（幽兰黛尔）第十五章 月夜
我接过药后，突然被眼前突然充斥的崩坏能惊到了，这种浓度的，我再崩坏结束后没见过，哪怕剂量很少也能感觉到。
突然，面前的这个药剂的崩坏能和我身体里的疼痛部位有些感应，好像……剧痛又开始了，这样的剧痛突袭，让我差点拿不稳这个注射器，皱眉咬牙坚持着，深呼吸着，注射在手臂上。
感受到流动在体内的能量和清凉，我觉得那折磨我已久的撕裂感突然减弱了，而且缓缓变无，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感受，甚至我还觉得我变轻了，随便几个动作都比之前更敏捷。
难道，我这疼痛是可以抑制的？等明天吧，明天我去医院看看。
享受几秒的全身舒畅的感觉，我告诉自己，不能沉浸在里面，不然就有麻烦了，我整理下思绪，睁开眼，对他冷冷说道。
“抽血吧……”
…………
又是熟悉的白色衣服，在我旁边操作着，我不禁再次回忆那段时光，带给我很多觉悟的时段。
我知道不该对自己受到的伤害麻木，可是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不会圆满纯粹，我需要付出代价，只是代价多了，我可能就不太在意了，很多时候，我会提醒自己几声。
就像她那时候给我的声音一样。
“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珍惜自己，不要一个人默默牺牲好吗？”
046号，你说的我都一直铭刻在心中，可是这句话应该说给你，明明是你在一直为那时的我们付出着……
我苦涩的笑意，若不是其他人在这，我可能就会把情绪表现的更完整了吧，只不过面对这些人，我只能伪装。
“好了，感谢您的配合，合作愉快。”
我起身发现身体竟然没多少无力感，但明明看到他们抽的不少，或许那个药效果还没过啊。
“为了您的身体，我们为您还输了些营养液，这种我们新配置的可以让人很好的吸收。”
呵，他们想得还真周到，有小礼而失大义罢了。
“希望你记得我们的承诺。”我出言提醒。
“放心，我们灰蛇交易一向讲究诚信。”
…………
走在回家的道路上，我还在默默感受药剂，我确保它不会影响我的神志，不过感受倒是没什么，灰蛇也没有骗我。
现在才20：21，天空黑暗早就笼罩，繁星点点也被一些乌云遮掩，深秋依旧，也快新冬了。
天气可真冷啊，我这次没把比安卡送的围巾带出来，因为我怕有可能存在的打斗，怕弄脏了她的心意，我把双手放前哈气暖和一下，奇怪，最近的天气怎么反复无常，白天没那么冷得，昼夜温差太大了，现在我已经能看到呼出的气息。
不过还好，刚打了药，我也没那么受影响，我可以继续刚才的思绪。
这种药好像也能提升我的思维敏捷度，我走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回忆着我这一生的点点滴滴。
崩坏结束后，明明有那么多时间来回忆，却又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占据，不知道为什么我今晚能体会一些轻松感，难道是比安卡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可是还有些疑点的。
算啦，我还活着，还有很多可以为她付出的，至少我死前我有绝对的把握，让比安卡平安无事……
……
抬头望着被四散的云，半遮不遮得月，它今天本身就不圆满，可遮掩越多，我们可能就觉得它是圆满的，这好像叫朦脓美……
我之前没进那所囚禁之所之前，也是喜欢一个望着月，儿童时会带着笑容，自从那场灾难过后，我好像没有再对月亮笑过……
再后来，好像痛苦得回忆就更多了，在我还没有适应身体上的疼痛，更多值得我心痛的事情接踵而来，为了不再体会那种感觉，我只好不再与人交际，既然离别是必然的，为何一定要相识的。
……
这样的信念一直维持在我当上休伯利安的舰长后，我在天命总部汇报情报的时候开始松动。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金发飘然，身形挺拔，格斗训练场上的英姿飒爽，我那时只是顺手给她一份指令文件，就开始了第一次对话的邂逅。
她擦了擦汗，甩了下头发，虽然不想承认我第一次看见她有些入神了……那文件的手僵持着。
她却是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幽兰黛尔，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迟了三秒我才反应过来，急忙握住的吗她的手，因为刚刚运动，她手心的温度还是温热，不舍得放下我也要注意礼仪。
我恭敬地说，“您好，幽兰黛尔大人，我是极东支部休伯利安的舰长，我是来为你送文件的。”
再怎么说，她是天命的底牌之一，最强的女武神，于天命的意义可比我重要的多，只属于主教命令，我自然是要恭敬地问候。
“嗯，我收到了，谢谢你了，先生……”
…………
明明知道不能再和人产生想交集的想法，可自从那次见面后，我就想失了魂一样，不得不去想她那伟岸的身姿，睡觉吃饭都是她的身影。
我想应该不是变态，可是这日思夜想让我太无奈。
再后来，关于她的事情，我总是倾尽全力去完成，这也在她的眼中留了好印象，为此我还特地去和她得副官搞好关系，得知她的一些信息。
这都为后来，我加入比安卡阵营埋下了伏笔，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有一天，真的和她站在一起，还那么自然。
………
我封印的心因她而跳动，我所行所为因她而赋予意义，慢慢认识才震撼于她的纯粹，我开始转变自己的思维，之前所有的失落都是我这个当事人能力太弱小，这一次我一定要倾尽所有去守护这个人了。
我不抱有圆满的希望，可那个不圆满的人只能是我，这样就好了，她们一定要圆满……
…………
请允许我，为你的付出而感到满足吧，不奢求你的回馈，但请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吧……我这释然地笑容，无人能看见，也不求人能看见。
……
唉，不过啊，就我一个人的自娱自乐都要有人破坏，我现在感受到了附近有些危险的气息。
“出来吧，别犹豫了。”我说出来。
不久，几个人从夜幕中展现出来，出现在路灯下，我通过灯光看见他们，是那天的人，不过他们老大都投降了，他们怎么还来。
也看得出来他们没什么能力，就几个人连帮手都没叫就来了，我自然也不怕他。
“你们一起上吧。”我开口说。
他们见我这么淡然，有些犹豫，说到底还是小孩子，不过也受不了侮辱，就一起上了，我刚想准备出手。
可是突然身旁一阵风袭来，我刚反应，发现是比安卡和丽塔站在了我的旁边。
不得不说，她们两个不愧是不灭之刃的头目，包括现在的崩坏能，气势都不一样，对方那几个人吓得不敢动了，毕竟被比安卡收拾过一顿，怎么敢再轻举妄动。
比安卡还没出手，他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我向他们的方向大喊：“你们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吧。”
如果他们照做了，就知道之后该怎么做了。
此时，还未等我开口询问，丽塔自己的说道：“我去追上问问情况……”
说完就跑走了，也没给我说一个等等的机会，我只好问向比安卡：“你们，怎么来的？”
她还是甩了下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莫名的不安，我就赶过来了，再你住处附近就发现你在这……”
这理由，难不成我们之间有心理感应吗？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可我能确认她们确实没有跟踪我，不然一路上怎么可能一点气息感觉不到。
她也一般不会对我撒谎，我也只好相信她了，我说：“谢谢你，比安卡，又被你救了。”
“不用谢，他们越来越急躁了，这个时间都敢出手，舰长你等着，我也去问下，如果可以，我想今晚端了他们的家……”
听她这样的平添地说出严重的话，我开始无奈，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耿直啊。
我急忙劝道，“等一下，比安卡，事情我快处理好了，他们老大的把柄被我抓住了，以后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比安卡有些疑惑，“舰长？你说的真的吗？”
“我有骗过你吗，我可不敢拿你们的安全开玩笑……”
“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都一样，总之，比安卡，不用你出手了……”我尽量语气表现轻松释然，这样让别人听起来更可信，但这也不是撒谎，陈述事实也要调整语气无非是我的个人习惯而已。
她则是低下了头，“舰长，我是不是又没帮上没什么忙……”
她往日的自信不该埋没，我对她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多亏你这些日的牵制，我才能抓到机会，本来只是我的事，你帮了我太多了，对了，我特别谢谢你这些天的……”
“舰长，你对我还有感情吗？”我的感谢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抬起头，突兀的问了一句这个。
我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我该怎么回答她，我整个心都是她的，只是我不敢说出来……
“你……你的意思是？”我试探性地回问。
“就是……字面意思。”她声音开始减弱了，变得有些底气不足。
我实在猜不到她这时说这个的理由，我能想到就是这几天的我们关系的回温，或许这应该是放下松懈的结果，好像，我表现的过于亲近了……
“比安卡，你一直都是我这一生最要好的朋友，是我最珍视的人……”说完我都想抽自己一巴掌，可是意思再进一步，就会引起误会吧，两难全啊。
“真的就只是……朋友吗……”她显得落寞。
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我，还在不远的之前，我当时回答比较回避，这次显得坦然，不过看起来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罢了。
“其实……”我想说些什么安慰下他，才发觉自己那种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再安慰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我始终没有陪她走完接下来的路的勇气呢？我到底在顾忌什么？我没这么脆弱吧，明明事情都在好转，我还在原地踏步，故步自封……
“舰长，真的对不起，原来没有在意你的感受，现在我或许才清楚，我那时候对你的伤害……”她充斥着遗憾的语气，像是给我心里的一把刀。
我在守护些什么，我居然把自己的体会强加给她，可这也太戏剧化了，我这种人，怎么会值得她对我倾注此等情感。
我之前朝思暮想的光景，她对我说出了这般话，现在亲身经历了，我却退缩了。
她缓缓转身，身影在这微弱灯光和残破黑夜下，显得形影单只，我心痛的感受为她渲染，或许她比我更痛。
“舰长，对不起，可我不想放弃，哪怕没有名分，我也想在以后慢慢偿还自己的过错……”她已经背对着我了。
“我也去追上去问问……”
看她轻动步伐，仅仅是抬脚的动作，在我看来都是一种折磨，好像这一次我真的失去她了，明明她刚才都说了不想放弃，可我这种想法为何会出现。
她这一走，我或许真的就没机会了，脑海中一直环绕着这种声音了。
可能我还需要确保之后的生活，可能我还要救更多的人，可能……
现在我都不想再在意了，勇气随着不安越发增加。
“等一下，比安卡。”我拉住她的右手腕。
比安卡惊慌地转身，他眼神原本的暗淡突然有了些灵动。
“舰长，怎么了？”
我深呼吸一下，睁开眼，缓缓而沉重地说。
“比安卡，请听我说，好吗”
“我知道，我那时候真的很混蛋，不知廉耻奢求着你的答案，得到拒绝后，我选择做了些你无法理解的事，可我只能和那些人接近换来你们的安宁，我知道这些不应该奢求原谅。”
“但是，论其他我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但是对你的心真的是纯粹的，我之所以逃避是因为我没有陪你走下去的勇气，我误会你的感情不是那么真实，我担心我没那么大能力能守护以后的感情……”
“可是这些在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全部消失了，我不止感叹，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一个人，让我魂牵梦绕。”
“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可也是单纯的，人走一生，会和很多人建立羁绊，会因为别人影响自己的抉择，会因为某个人的伤心而伤心，也会因为某个人的幸福而幸福。”
“我不敢标榜自己有多么重要，但是目前我所给自己的勇气，足以让我郑重对你说一句。”
“比安卡小姐，你愿意之后时间允许我成为那个，可以影响你抉择的‘某个人’吗？”
我盯着她的脸，自顾自的说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却忽视她现在双手捂着嘴，秋波涌动，几滴眼泪滑落下来。
咚得一声，我被她迅速到来的拥抱冲击得退后了半步，比安卡双手牢牢锁住我的脖颈，过了一会，又把一只手放下锤了几下我的胸口，又抱了回去。
我还不敢太过造次，只敢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腰间。
不久，比安卡的手这才有所松动，把头埋在我的胸膛。
“你就不能好好的告白吗？”
我苦笑道：“我说这些话已经是尽我最大勇气了，不过你想听，我以后的岁月会慢慢讲给你听……”
“我愿意…………慢慢等。”比安卡这语气比方才娇羞了很多。
我们就在这路灯下，沐浴着残破的月光，却比之前亮了一些，我们谁也不愿分开。
再抱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我抚摸着比安卡的头发，这才突发奇想，对她说了一句。
“比安卡。”
“嗯？”
我看她特意拉直的长发，又变得有些天然卷了。“没必要拉直你的头发，卷发更适合你哦。”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你喜欢直发的吗？”
“我更喜欢自然的你，不用在意别人的评价，你自己的选择我都喜欢，莫要强求。”
“嗯……它自己会慢慢恢复过来了。”
“对了，”比安卡又接了一句。
“怎么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也只好问问。
“那个女同学，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比安卡的语气有些冷意。
“就是师生关系，她接近我应该是对升学有些其他想法，我发誓，绝对没有其他关系。”我急忙解释道，尽管就是没什么关系，但我也要表现的我诚意。
“嗯……我相信你……”她又把面庞贴上来。
说实话，她胸前的柔软挤得我是心猿意马。
我继续抱着比安卡，这种感受我之前都是未曾奢望的，看向丽塔方才跑去的方向，会不会有危险，应该不会，毕竟他们溃不成军了，老大也招了降。
等下，好像周围有气息变动，有道气息减弱至消失了，我望向那个方向，倒也没什么预感，她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回去再打电话问问那个博雷吧，我松开可我的手，比安卡见我这样，也抬头有些疑惑。
“时候不早了，比安卡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去找你。”我说道。
“嗯？可我们才刚……舰长，要不去我那里……”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想什么呢……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
“嗯……我去找下丽塔，然后回去……”
“不用了，我去找就行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比安卡今晚格外乖巧，也不知道……
思绪还没回过神来，我脸颊突然有了感应，是来自她的嘴唇。
“再见……舰长……”
…………
望着她雀跃的背影，终究不再方才的落寞了，我开始向丽塔方才那个方向跑去，就是气息消失的方向，可察觉不到一点线索和气息，可我正一筹莫展之时。
手机突然亮了，是比安卡的信息。
“舰长，刚才丽塔给我致电，她已经回去了，你不用找了。”
我心这才终于放下来，长呼一口气，兜兜转转来到一个路灯下，看到地上好像有什么亮着，近处一看是反光的手链。
我捡起来，擦了擦，有些眼熟，我终想起之时，这好像是我当初送给丽塔的手链，为了讨好这位副官，我当时花费不少心思，不过都是为了知道些比安卡的信息。
后来才知道，丽塔副官给我的都是些基本的，只要和比安卡多相处会都会知道。
不过这位女仆小姐，倒是给我创造了不少接近比安卡的机会，再后来送她的礼物都是朋友之间的犒劳了。
这件手链就是很单纯的那个。
“丽塔，方才战斗的时候你为了掩护我好像手链坏了吧，我再送你一条，权当谢礼了……”
奇怪……她这是弄丢了吗，算了，先捡起来了吧，日后再问问她需不需要……
…………
作者留言：好了，第一阶段完结了。
接下来就是即将揭示本线主旨的第二阶段的到来。
第一阶段有很多伏笔，不知道诸位道友有木有发现。（狗头）
最后求个点赞，感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