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露凯专属剧情-殊途逐影-STAGE 1 归零
——意外叩门，这条路须从头走
指挥室内。
【帕斯卡】教授，薇洛儿，你们的茶水。
【教授】谢了，帕斯卡。接着刚才的说，在这时我发现了她的异常。虽然不是什么大事……
【薇洛儿】等等等等一下啊！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吗！？
【教授】虽然帕斯卡博士提醒过我们，这个备份的不稳定程度可能会远超预期……
【教授】……但发展成这样也太超过预期了。
在这个布满了设备和研究资料的凌乱房间里，我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可露凯】你说什么？
【教授】没什么，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吧。你在问——我是谁？
【可露凯】如果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的话。
人形的神色从隐约的迷茫中镇定下来，看向我的眼神格外陌生。
——她不认识我了。而我还不清楚这具体意味着什么。
【教授】关于这个问题，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状态。
我习惯性地伸出手，试图和她建立连接。
啪！
一声脆响，我的手在碰到她之前被直接拍开。
【可露凯】做什么？
她的力道并不重，比起以前对外人惯有的格挡动作，更像是一个惊讶之下的反应。
【教授】……抱歉，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心智运行状况。
【教授】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提供自检报告就可以。
【可露凯】思考回路运行正常，记忆模块持续报错。
【可露凯】这和刚出厂的情况又不一样，我推测我是在不久前遭遇了某种事件，并因此损坏了记忆模块。
【教授】非常冷静的判断。看样子你的思考回路确实没有受损。
【教授】那么，关于我的信息，也都没有保留了？
【可露凯】显然你的信息没有重要到能被写入我的底层代码。
【可露凯】但我已经扫描过你的特征码，确认你拥有命令我的权限。
【选项1 看来我们还能好好相处。】
【可露凯】我也希望如此。
【选项2 明明刚才还打掉了我的手……】
【可露凯】那和权限无关，只是任何正常人形都会有的反应。
【可露凯】总之，我正在尝试自动修复记忆模块。
【教授】要多长时间？
【可露凯】耗时未知。我可以一边继续执行任务，一边进行修复，完全不会影响行动效率。
【可露凯】我拥有很高的作战效率，希望你不会反过来拖我的后腿。
她的态度冷淡而高傲，远胜于初识的时候。
【可露凯】既然你称呼我为“可露凯”，这应该就是我的代号了吧。
【可露凯】在接下来的行动里，我该怎么称呼你？
【选项1 “教授”。】
【教授】我的代号是教授，你也可以叫我xx。
【可露凯】不用告诉我别称，“教授”就足够了。
【选项2 说自己的名字。】
【教授】我是xx，不习惯的话也可以叫我教授。
【可露凯】 “教授”就够了，我不认为我们有亲密到需要随时直呼名字。
【教授】好吧，你还记得任务内容吗？
【可露凯】保护你。
【教授】……只留下了这条？
【可露凯】这条信息被反复强调过，甚至多了好几行重复信息，分别加在备忘事项、行动列表、任务目标信息、私人笔记里……
【可露凯】看来保护你的任务，重要性高得出奇。
【教授】当然重要了，毕竟是你自己主动要求……
【可露凯】嗯？你说什么？
【教授】没什么。
我花了一点时间，尽可能简明扼要地向可露凯解释了我们当前的情况，以及一些必要的“前情提要”。
【可露凯】——情况我了解了。
【可露凯】既然任务写明了，我就会保证你不受任何伤害。
【可露凯】但是事先说好，我的首要任务是保护你，而不是听你的指挥。
【可露凯】必要时刻，我会听从自己的判断。
【教授】真是冷淡得让人不习惯……
【可露凯】我看起来像是随便见到谁都会热情洋溢的类型吗？
【教授】不是。
【可露凯】那就说回正事。你对这里的位置信息有没有什么头绪？
【教授】实不相瞒，从刚才起我就觉得这个地方越来越眼熟，熟悉到让人生疑。
【教授】因为这个房间实在是……太像某个老熟人的风格了……
【可露凯】老熟人？
【？？？】真遗憾啊，我的办公室装修得没什么新意。
耳熟的声音响起——
【帕斯卡？】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绿洲，红茶香气缭绕的办公室内。
听着我的讲述，薇洛儿拍了拍额头。
【薇洛儿】暂停一下，我被绕得有点晕了。
【薇洛儿】你们不是从帕斯卡博士的办公室被上传到云端了吗？怎么一睁眼又见到了帕斯卡博士？
【教授】的确，当时我……的朋友，也感到非常诧异。
【教授】出现在那里的人虽然穿着不一样的衣服，但看神态和语气，完全就是“帕斯卡博士”。
【薇洛儿】也就是说，上传失败了？
【教授】毫无疑问，我的朋友确实被上传到了云端。
【薇洛儿】那为什么……
【教授】还记得帕斯卡博士说过的话吗？
【帕斯卡博士】别太强人所难啊。现在这种情况，能拿出这个备份测试就不错了。
【帕斯卡博士】总之，这个备份的稳定性太差，里面的情况不具备参考价值，只能当适应性测试的场地。
【指挥官(教授)】稳定性太差？非常严重吗？
【帕斯卡博士】嗯，和原本的麦戈拉云端有明显的区别——从环境，到智能体们的心智。
【教授】她们确实来到了云端，但那是一个混乱的云端——在那个备份云端里的智能体们，在心智上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薇洛儿】等一下，那该不会，那个性格非常恶劣的帕斯卡是……
薇洛儿战战兢兢地看了眼指挥室的大门，那是几分钟前帕斯卡离去的方向。
【薇洛儿】不会是我们熟悉的帕斯卡的翻转版本吧——？
【教授】没错，负负得正，性格反转两次之后，我们的帕斯卡终于活成了帕斯卡博士的样子。
【教授】但这一事实，我当时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逐渐接受的。
【帕斯卡】真不想处理这种复杂的情况……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倦怠地提问。似乎是因为已经识别过我的特征码了，所以才没有直接出手赶人。
【教授】我也不是很清楚，上传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我昏迷了一段时间。
【帕斯卡】看得出来，你的状态不大好。
【帕斯卡】否则，一个正常的科研人员，应该不会让重要的研究资料被踩在脚下。
【教授】嗯？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脚下的纸张是一些文件。
【教授】啊……哈哈，不好意思……
我适时揉了揉额角，表现得仍像被残留的晕眩困扰，并以整理作战报告的娴熟手法整理起那份文件，故作镇定地看着。
【教授】抱歉，上传的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一下子没注意到……
【帕斯卡】你没注意到，那其实并不是资料，而是一些设计废案吗？
【教授】……
气氛顿时僵住。
【帕斯卡】你不是教授。你是顶着教授身份的谁？
【教授】我……
没等我继续和帕斯卡周旋，一直在一边维持着沉默的可露凯忽然动了起来。
【教授】等等，可露凯！
我的话音未落，可露凯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帕斯卡按倒在地上。
【可露凯】现在不是悠闲聊天的时候。
【可露凯】你交流的效率太低了，教授。她已经识破了你的身份。
【帕斯卡】咳……别紧张，我只是想诈你一下，因为你和我记忆中的教授……
【可露凯】别动！
【教授】可露凯，你先放开她。
【可露凯】如果她呼叫援兵，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帕斯卡】我没有……你可以检查讯号，我无所谓。
【帕斯卡】但是在确定你的身份和来意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可露凯】我在心智里存储的审讯手法可不止一种，你想挨个试试吗？
【教授】可露凯，不要急。我们可以用友好一点的……
我习惯性地试图劝说可露凯，她却用冷冷的目光止住了我的话语。
【教授】……可露凯？
【可露凯】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我能够自己判断该如何确保这项任务得到完成。
【可露凯】面对这种在戒备状态下的人形，你问不出任何东西。
【教授】或许她还在戒备，但只要加以引导……
【可露凯】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尝试上。
【教授】我能理解你的担忧，但我们还要在云端行动很长一段时间。
【教授】在探明环境之前，我们应该尽可能避免树敌，以免招来不可控的危险。
【可露凯】我能处理掉大部分威胁。
【教授】但不是全部，对吧？
【教授】让我先和她沟通一下。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察觉到危险，可以随时采取行动。
可露凯盯着帕斯卡，确认她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后，才缓缓看向我。
【可露凯】……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坚持的话。
说着，她放开了对帕斯卡的压制。
备份云端，“帕斯卡” 的办公室内。
【教授】……没有其他遗漏信息了，情况就是这样。
【帕斯卡】如果这就是你的诉求……我没意见。
【教授】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起初，这位帕斯卡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直到我向她保证会很快离开，绝不会打扰她的睡眠之后，她才开始听我说话。
这之后，我用尽可能精简的话语让帕斯卡明白了我的身份和行动目标。
【教授】刚才实在抱歉，我和我的搭档还不太有默契。
【帕斯卡】那个无所谓， 早点交流完吧，我困了。
【帕斯卡】长话短说，这里就是麦戈拉的其中一个扇区，负责维护超级计算机的“恩格玛”扇区。
【帕斯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麦戈拉现在处于极端的混乱……严重到我也不知道它已经持续了多久。
【可露凯】但是我检查过了，这个地方的数据运行原理和规则都很正常，不一样的只有……你？
【帕斯卡】没错。 你在麦戈拉看到的所有智能体，包括我在内，都不一定是他们本来的样子。
【教授】那么， 刚上传的智能体呢？
【可露凯】你是说我？
【教授】既然麦 戈拉所有的智能体都发生了改变，可露凯失忆或许也是受了这种影响。
【帕斯卡】脑子转得挺快嘛， 这倒是个角度。
【教授】能帮她做个检查吗， 帕斯卡？
【帕斯卡】哈欠……
【教授】做完我们立马就走。
【帕斯卡】成交。 可露凯，是吗？跟我过来一下。
几分钟后，帕斯卡拿着可露凯的报告书，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教授】怎么样，问题在哪里？
【帕斯卡】她没有受到影响，但她的心智构成似乎和我们不太一样。
【帕斯卡】可露凯的个性没发生什么变化吧？那你们有没有发现……
帕斯卡的话还没说完，可露凯的身形忽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可露凯】……我的构成似乎不够稳定。
【教授】这是什么故障吗？
【帕斯卡】你既然是拿着教授的身份进来的，至少也要装出一点专业性吧。你没发现她只是一段心智碎片吗？
【可露凯】心智碎片？我吗？
【帕斯卡】之前你们有没有出过什么意外？
【教授】可能是在上传的时候。
【可露凯】可恶， 再这样下去，你的数据……集中精神，到这里来！
残存的一点视觉和听觉告诉我，她正在努力地主动靠近。
但身处混乱数据中的我无法分辨她的方向，也无法自如地控制刚刚数据化的“手”。
【可露凯】……指挥官！抓住我的手，不能被数据乱流分散！把你的注意力——
【可露凯】看着我， 我在这里！……看着我！
数据的乱流像是肆虐的风暴，又像湍急的水流。
在意识被卷走的边缘，她的手将我牢牢“拽”了回来。
感知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但随着她的靠近，我能确定，有什么东西稳稳地保护了我。
一组稳定的数据环绕在我身旁，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拥抱。
【可露凯】太好了……总算是……
【教授】……我们当时遇到了一些困难，但可露凯大概已经不记得了。
【教授】我不清楚具体情况，根据当时可露凯的说法，是“数据乱流”。
【帕斯卡】这些信息足够了……她大概就是那时候被拆碎的吧。
【可露凯】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力量上有严重缺失……是因为原本的我还要更强吗？
【帕斯卡】这是一 方面。另一方面，从数据上看，我想你并没有被拆碎成太多片……
【帕斯卡】如果你感觉到的问题只是失去了记忆，那么大概只是分割成了两半，而且都具有个体意识。
【教授】等一下， 你的意思……
【教授】还有另一 个带着记忆的“可露凯”，正在麦戈拉的某处活动？
绿洲，指挥室内。
听到这里，薇洛儿睁大了眼睛。
【薇洛儿】什，什么意思？难道可露凯有两个？
【教授】嗯，帕斯卡的意思就是可露凯被分成了两个。
【教授】一个保有记忆，一个保有性格，然后共享一半的力量。
【薇洛儿】二等分的可露凯！总感觉这个很适合用来当轻小说标题啊。
【薇洛儿】那么，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就要去寻找另一半的可露凯了？
【教授】说是这么说， 但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啊。
【教授】毕竟，心智错乱的不只有那个变成本体的帕斯卡，还有智能体、管理员、净化者和正巴比伦塔……
【薇洛儿】连逆巴比伦塔也要转正，这是什么强迫症的备份吗……
【帕斯卡】总之，我能提供的信息就是这些了。毕竟我只是来协助扇区管理员做调查研究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可露凯】我需要收集的信息也足够了。你还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
【教授】我现在主要在意的是你。
【可露凯】……
可露凯露出了看垃圾的眼神。
【教授】别误会， 我的意思是你的另一半心智。
【教授】毕竟放任另一个 “可露凯”在外走动，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可露凯】有多不安全？
【教授】会随便把人按倒那种程度的不安全。
【可露凯】你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
【教授】在我看来，这就是不安全。
【可露凯】哼。那个我不是还有记忆吗？既然还记得任务，就会自己来找你的吧。
【教授】我醒来之前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吧？
【教授】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多久，但在这段时间里，她也没能找到我——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我。
【教授】所以，现在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可露凯】你跟之前的“我” 的感情不错？
【教授】你很在意吗？
【可露凯】只要不影响任务，我没有意见。
【帕斯卡】如果要搜寻另一个心智碎片的去向，我们所在的这个恩格玛扇区正好有资源可以利用。
【教授】资源？
【帕斯卡】麦戈拉最强的数据库“埃妮阿克”就在这里。如果借助她的力量进行检索，应该能很快找出想要的信息。
【帕斯卡】不过记得别太引人注目， 来自正巴比伦塔的净化者一直在这附近搜寻异常智能体。
【帕斯卡】尤其是那个工作狂萝莉……
【教授】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埃妮阿克。
【教授】帕斯卡，你能来帮忙吗？
【帕斯卡】我就不用跟去了……引路的话，我在这里就能做。至于武力……
帕斯卡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了看可露凯。
【帕斯卡】我觉得有她在就够了。还是说，你有火力不足恐惧症？
可露凯还没回话，一阵警报响彻周遭，随后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可露凯】！
【帕斯卡】先别拔枪啊，虽然你要是能解决那个麻烦的家伙也不错……
【可露凯】只要存在可能的危险……
【教授】可露凯，这是帕斯卡的地盘。收起枪，待命！
【可露凯】……是。
她收起武器，后退半步，在我身旁摆出防卫态势。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终于找到你了！
【？？？】我最最最美丽优雅能干可靠的帕斯卡小姐——请务必救救我！
【教授】你是……
【帕斯卡】都这种时候了就别叼着玫瑰了……诺依曼，又发生什么事……
【诺依曼】好的好的。帕斯卡！恩格玛扇区如今危在旦夕，我能依靠的已经只有你……
【诺依曼】咦？416？
【可露凯】……
被称为诺依曼的智能体视线扫过屋内众人，随即落在可露凯的身上。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凑了过去，但又准确地维持在了没给可露凯造成威胁感的距离。
就像是——早已知道可露凯能接受的安全范围，甚至准确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可露凯】你叫我……什么？
【诺依曼】气质高雅训练有素沉着冷静令人向往的HK416小姐！埃妮阿克又遇上麻烦了！
【可露凯】什么埃妮阿克……喂！别擅自跪在地上！
【诺依曼】请再救我们一次吧！净化者要来重置我的宝贝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