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阅前提醒

封侵删，文笔不佳，慎入。

审核大大了辛苦了QvQ；

本文长约4.1k字；

如果看完觉得还不错的话，能拜托各位读者姥爷们点赞支持一下(=^◝ ω ◜^=)ฅ喵~

你们的点赞就是我更新的动力，要是感兴趣的话还可以走一波关注喵~

人类既畏惧着深海，又被它所深深吸引。在港口或码头，在文学作品中，与海有关的故事被不断地述说着……

月光静静地碎在了无垠的海面上，璀璨的星空滴落眼眸。潮涨潮落，泡沫拥吻礁石，以无人能懂的文字记录着他们的爱。

自十年前遭遇海难后，我便时常在岸边眺望那片海。

它既是家族能繁荣起来的原因，亦是夺去亲人性命的罪魁祸首。我厌恶着它，惧怕着它，却又不知怎的又会被它所深深吸引着。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呼唤着我……

或许是亲人漂泊在海上的亡魂，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少爷，差不多该回去了。”

身后的老管家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

于他人而言，人生中首次乘船就遇上了海难，这看来就像是被人给下了咒。但世界是荒谬的，明明全员遇难却只有我活了下来——不仅被浪潮冲上了岸，还给路过的渔夫救了上来……

大抵是作为代价，活下来的我不知怎的失掉了在海上的记忆。

自那以后，我便不再敢靠近船只，就连踏上栈桥的次数也少得可怜。可唯独不自觉地养成了眺望海面的习惯。

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一习惯，毕竟任由我如何希冀逝者也不会归来。

这种眺望大海的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我决定在了却了后事以后前到那片海上一探究竟。为此，我甚至买下了一艘卡拉维尔帆船[1]，还通过关系雇到了一匹经验丰富的水手。

而后又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出海的那一天总算是到了。

这一日，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照耀在桅杆上，收起的船帆亦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至于此行的目的地则是十年前我遭遇海难的地点——该为这经年不散的氤氲画上休止符了。

“嚯，我可没听说过雇主是个小鬼啊……”

刚踏上甲板，仿佛早已等候多时的水手们便纷纷“热情”地上下打量起我来。

见状，我只得回以苦笑。

对于遭受鄙夷的目光这种事，我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从十年前开始起，更准确地说是那场海难以后，我的身体似乎就停止发育了……

“克利孟特家族的余晖……孩子，你的平衡能力怎么样？”

回过神来，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首望去，那人想必正是此行的船长了吧。

魁梧的身材、被晒得的黝黑的皮肤，以及手臂上和脸上或大或小的伤疤都显得他航海履历丰富。

“不清楚呢。”

“嘛，等雨水、波涛和风暴把这艘船甩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关注自己的胃吧。”

“欸？可是今天明明风和日丽的……”

“至少暂时，在这儿是。等到了那片被诅咒的海域可就不一定了……”

“……”

“相信我，不会有水手会想要去那里的。”

“那为什么还……”

“因为照您的要求，只是去那附近逛一逛罢了，而且……”

“而且？”

“——您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点却意外地诚实啊。

不久，这艘船便起航了。

最初的两三天里，一切都是那样地安好。

白天日丽风清，时常能到甲板上吹海风，甚至是将半个身子趴吊在船舷上，一边任由船只溅起的浪花为自己带来一丝清凉，一边听着海鸥的啼鸣声响。

而夜晚的情景却颇为不同，即便有皎月悬空，甲板上总还是静得厉害，四周也都是漆黑的水面，没什么可看的，因而都是在船的尾楼呆着。

然而，随着目的地的接近，湛蓝的天空已不复存在了。自航行的第三天傍晚开始，船只就不时暴露在细雨中。

次日，船长告诉我已经接近那片海域了。

起初，我并没能回忆起任何有关于十年前那场海难的内容，直至傍晚……

远方的海平面上，斜阳将世界像血一样染红，那是一种熟悉又悲哀的天色。

少顷，太阳没入了海平面之下，取而代之的却是不断聚拢的乌云……

——不能再接近了。

源自生物本能的警钟在大脑里回响着。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

船长果断下达了命令要掉转船头返航。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几乎在同一时间，暴雨倾盆而泻。海风亦不再温柔。紧接着又是一道落雷，亡灵之音顿时奏响。

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声遂即回荡在这诅咒之海。

那歌曲悠扬透彻，仿佛直击灵魂，哀婉又优美，美得近乎悲戚，像在海风中泛起的泡沫。

——不对，周围并没有别的船只，何况这会儿还下着雨，又怎会有动人的歌声在回荡呢？

“该不会是！”

提到大海与悠扬的歌声，能让人联想到的只有那名为塞壬的海妖[2]了……

可那不过是神话传说中的生物……

环顾四周，只见水手们大都神情恍惚，呆呆地望向远方，仿佛就像着魔了似的。

熟悉的曲调，神魂恍惚的水手……这种情况，我那时也遇到过了……

恍惚间，我似是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瞥见了海妖的身影。

她正以无人能懂的语言吟唱着悼亡曲，同过去一样，那无尽的语言化作漩涡，掀起巨浪，引来惊雷，葬送船只……

果然，巨大的漩涡早已在不远的前方等候多时了。

见状，我只得飞奔踏上驾驶台，企图掉转船头。

“小子，快看啊，咱们找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了！”

船长指着前方疯言疯语道，已然产生了幻觉。

“什么宝藏？你在胡说什么？”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竟是被礁石环绕的巨大漩涡。

“嘁，闪开。”

我猛地推开他，夺过方向舵，却不料下一瞬，闪电精准地命中了桅杆。下一刹那，伴着巨大的木头崩裂声，那桅杆朝我所处的驾驶台砸了过来。

几乎就在同时，船只也被不知从哪来的巨浪掀翻，我亦因此坠入了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仍旧回荡着海妖动人的歌声与海浪拍打礁石的伴奏。

衣服被海水浸湿黏在皮肤上，让我的身体颇感沉重。

恍惚间，总觉得自己的手摸到了什么……湿湿的，滑滑的，硬硬的，就像鱼鳞一样……

——海妖！

我猛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倒吸了一口气。

“嗯，终于醒了么？”

纤柔细指抚了抚我的脸颊，我却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似的撑起身子。

也正是此时，我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浸湿的灰白长发下是一张妙龄少女的笑脸。称不上是美若天仙，但也算少有地俏丽——再怎么也比张开血盆大口外露锐齿的好，而耳朵长长的，末端尖尖的，形似鱼鳃。往下则是大面积裸露的、白皙得近乎病态的肌肤。至于再往下，便是布满鳞片的鱼尾巴。

她就这么端详着……或许是观察着眼前的两足生物——我。

冷静，这不一定是对方的真实模样，万一自己也中了幻象呢？指不定对方此刻正张裂开下颚要把我吞掉……

念及此，我又不由地往后挪了挪。

“啊，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磕伤了可不好……”

闻言，只见自己此刻既不在船上，亦不在岸上，而是在一处稍高的礁石平台上，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撞上崎岖不平的礁石。

我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是……”

“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就不要乱动啦，赶紧坐过来。”

我此前从未想过这种神话中的生物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会说话。

“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所以赶紧地！”

由于不清楚不遵循命令会是什么后果，我也只得照做，坐了过去。

“很好。”

她似是很满意地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手臂，而后又把头搭在了我的肩上。

“你确实有遵循约定回来了呢……好久不见。”

她轻声道，声音很是温柔，温柔中又带有着一丝魅惑，倘一不小心没准就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约定？”

“怕不是在副作用的影响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海妖苦笑道。

“抱歉，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意思……还是说，十年前发生在这片海域上的那起灾难也跟你有关！”

“当然……啊，不过那个可不是我干的。”

见我依旧一脸疑惑，她又进行了进一步解释。

“咱海妖一族呢，还是蛮憎恶你们人类的。过度捕杀其他鱼类抢咱的食物也就算了，还把这片大海弄得乌烟瘴气，就更不必说捕杀我们一族的那笔账了。”

闻言，我不禁想到海战过后留下的硝烟与某些猎奇商人贩卖的“奇珍异物”。

而她就这么静静地述说着，语气却很平静，似是没有一丝恨意。

“所以……”

“所以我的那些同伴们就策划袭击了你们。不只是你们，只要是路过这片海域的所有船只，我们大都会进行袭击。”

“制造无数巨浪，令乌云遮天，暴雨倾盆……直到你们沉下来……倘若必要，还会带上武器，亲自动手。”

“……”

“本应如此，但我却在海里见到你的刹那……动摇了。那么小的孩子……而且还长得那么可爱，就这么死掉了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所以最后，我还是不顾族人反对，把你给救上岸了。很奇怪吧，我竟然会喜欢上人类什么的……”

说着，她又有些害羞似地把头扭向一旁。

“这……”

面对庞大的信息量，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刚刚说的约定又是怎么回事。”

“嗯，好问题！”

她开心地笑了。

“那当然是待到你长大成人……呃，虽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成长……嘛，反正就是要和我成婚，并厮守一生。”

“哈？！您一定是在开什么玩笑吧。”

“好吧，那确实是骗你的，根本没有‘约定’那回事，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

海妖摊了摊手，戏谑似的看着我。

“这可不兴开玩笑啊！”

“嘛，虽说如此，但我后来想明白了，我喜欢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你——那个时常眺望大海的你，那个会趴在船舷上，温柔地凝视着蔚蓝大海的你。”

“当然，哪怕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因为即便我就这么放你走了，你也一定会回来的。”

她毫不在意地说着。

“为什么那么肯定。”

“为什么？哈哈哈，你是丝毫没有对自己身体出现过的异样感到好奇呢。”

面对我的疑惑，她先是捧腹大笑，而后，那张精致的脸上又露出了瘆人的坏笑。

“当初为了能让你活下去，我可是给你喂了人鱼的血肉……那么多年过去了，身体还是这副模样，大抵也是副作用吧。”

“唔！”

这么说，就连自己会养成看海的习惯也是……

“正如当初把你扔回岸上一样，我很清楚，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回到这片海上的，因为你的身体里已经流淌着我们的血液了。”

一边说着，她又一边不慌不忙地在我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换而言之，你将会是永生的……待到你在陆地呆腻了，身边的人都相继离你而去，你就会明白这里才是你唯一的归属。不过，在那之前先一步失去双腿了也说不定呢。”

“失去双腿，变成人鱼……”

“不过，那可是会让我等很久的……我啊，一直都在这海上踟蹰、游荡、彷徨又盼望，盼望着你的到来……于是乎，在你今天踏入这片海域的时候，我就决定不让你走了。”

“这……那么说刚刚袭击我们的真的是……”

话未说完，她便强吻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

“那都已经不重要了，彻底成为我的亲血吧……”

冰凉柔软的触感再度传来，唇齿相交，又带着些许海盐的咸味。

我只知道海妖的歌声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但我却不曾知晓与其吻又会有何副作用。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此刻，我只觉那白皙肌肤上析出的海盐结晶格外地美丽诱人。

潮起潮落，泡沫拥吻礁石，以无人能懂的文字孕育出千万诗篇。

[1]卡拉维尔帆船（Caravel，又译卡拉维拉帆船，或拉丁式大帆船）：一种盛行在15世纪的三桅帆船，当时的葡萄牙和西班牙航海家普遍采用它来进行海上探险。船帆方面，它使用了地中海普遍见到的三角帆（又称拉丁帆），转舵性能变得更高，船帆更易鼓起，速度亦大幅增加。卡拉维尔帆船满足了当时冒险家要求的经济性、普遍性、操舵性及速度，成为当时欧洲最盛行的帆船。

[2]塞壬/海妖：塞壬是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是从他的血液中诞生的美丽妖精。因与缪斯比赛音乐落败而被缪斯拔去双翅，使之无法飞翔。会失去翅膀后的塞壬只好在小亚细亚（Asia Minor）和巴尔干半岛（Balkan Pen.）一带的海岸线附近游弋，她有时会幻化成美人鱼。

PS：没想到吧，这波又是深夜更新哒！好叭，其实是有些卡文，毕竟人家都没去看过海，于是就听了好几天跟海有关的白噪音（感觉脑子快进水了，睡觉也感觉会被水淹没，我不会游泳——咕噜噜噜……），于是乎……就龟速码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