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s曼夕4——擂鼓战金山
曼夕豪迈地前行，穿过丛林，修长的美腿虎虎生风，轻描淡写地推开缠绕的树杈。由深入浅趟过淮水中心，她的背影慢慢地高了，水线由腿部向脚边褪去，但粉嫩的大腿后边还残有一颗晶莹的水珠。水珠攀附在腿根的位置，随着晃动的大腿肉渐渐往下滑落，拖出一条长长的水痕，最终归入高跟鞋压出的大土坑里。
巨大少女势不可挡地跨过溪流、碾过山野，把齐膝高的小树和滚石踩在脚下，人们奉为神明的大自然就被她不经意蹂躏着，有土层在地表持续的震颤中剥落，震耳欲聋的脚步声空谷传响。
虽然济南府距江宁有几百千米，但路途中人迹罕至，加之曼夕无视地形地貌的直线式行进，大家已经能看到城池的高台和脚楼。
“我们是知府赵大人的家眷。”
“好，”看门小吏翻了翻编户齐民的黄册，按画像比对了一番，徐徐推开高大的城门，弯腰行礼。“夫人请入城，老城中心东二百步是大人的府邸。”
小吏恭谨地盯着地面，虽然没有正视前方，但总觉地上黑压压一片。“按理说，子时的日光最为显眼，天上也没有云遮拦，为何……”他暗自思忖，眼睛忍不住顺着阴影的来向瞟，就望见一双巨大的黑色高跟鞋和包裹雪白丝袜的美足。
“这…这……”看到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巨大少女抱膝蹲坐在门前，城池的最高处也就勉强和她的额头平齐，小吏几乎被吓傻了。和站岗的卫兵一起，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没有用，但还是举起盾牌和长矛自卫。几人连连后退，直到背部被城墙倚住，才不得已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听起来甚至不能叫一句话：“你…你你你…你…是何…何何…何人人……”
“啊，吓到各位了，不好意思啊！”李清照也是才反应过来，她尴尬地笑笑，拉住曼夕的一根手指，“这个女孩是我们的伙伴，没关系的，她可是抗金小英雄呢！”
“真抱歉吓到大家，我…我叫陈曼夕，跟着大姐姐他们一起来，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她挥着比一众人加起来都大不少的手，小脸微红。
“敢…敢问姑娘有什么来意啊？”众人仍蜷缩在墙边瑟瑟发抖，有一个好奇心强的小吏走上前，壮着胆子问道。借此机会，她们详细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姑娘一己之力就杀了二百金贼，真是武略过人啊！”
“嘿嘿，我可是很强的！”
“时候也不早了，城北江边还有敌人肆虐，安全考虑，夫人和姑娘早些进城吧，在下已经禀报赵大人许久……”
“什么，有敌人？！”曼夕精神一振，抽身站起，蹭掉了角楼上的几片瓦当。“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你们说的敌人就在江那边，对吗？”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
“确…确切来说是在城西北的黄天荡，韩都统在和金人的水师激战……”
“大姐姐，你们先进城吧，曼夕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姑…姑娘？”小吏来不及反应，她巍峨的背影远已经去了。
……
……
“全军听令，随我帅旗，势必击退金兀术，以解江淮之围！”一艘高大的木船横亘在辽阔的江上，江风呼啸，把船帆撑得非常饱满。韩世忠身披轻甲，手执长槊，在船头站得直直的，他振臂高扬，慷慨激昂地鼓舞将士。
“按常理，金人不擅水战，奈何打得如此焦灼……”
“就像知道了我军战术一样？”韩世忠眉头紧锁，眼瞧厮杀在一起的双方兵士暗自低语，一个柔和中透露着铿锵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没留给他思考的时间。
“贼人十倍于我，如何发挥出水战优势？何不依托这金山的地势，把敌人堵在一片滩涂的黄天荡？届时，贼军无法流窜，可一战而成！”
韩世忠慢慢抬起头，总算寻到了这股声音的源头，那人披坚执锐，却抹了一脸红妆，身型不高，但充满干练的精气神，正是大宋护国夫人梁红玉。
“梁将军可有妙招？”
“想掌握敌军动向，就得登高临下。我将去往金山的妙高台观察军势，大军随我擂鼓的声导和战旗所向，击敌不备，定能生擒金兀术！”
“妙，妙啊！”话声落了半晌，韩世忠对着地图沉吟片刻，忽然解下印绶和令旗，端正地呈给梁红玉，发出飒爽的笑，“哈哈哈哈，知我者，夫人也！”
“机不可失，事不宜迟。”停下来时，她已经驾着一小船孤自漂走了，只有坚毅的声音还绕在他耳畔。
……
……
“哈哈哈哈哈哈，好，甚好！”
“敢问元帅大人…为何发笑？”
“笑？呵呵，我笑那韩世忠徒有虚名，派一女子指挥全军，想来他那点可怜的人手已经死伤大半，无将可用了，哈哈哈哈哈！”
“都…都元帅英明！”
“哼！全军听令，即刻向宋军发起反攻！”金兀术叠好完颜宗敏传来的捷报信，甩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马鞭从船舱走上甲板，他看看乌压压一片金国的战船，狠狠朝船头抽了一鞭子，“能取韩世忠首级着，重重有赏！”
与此同时，韩世忠已带领大半船队溜夹江小路绕道金军后背，根据梁红玉令旗的指向对敌军分割包围。期间，不时有金人的舰船袭扰，但宋军大多蜷缩在舱内，只开船不应战，加之科技优势，宋军数量虽远不如金人，但战船比金人的高大许多。在这些往来不停的巨无霸面前，金军被分割成许多区域，虽然每一个地方仍然兵力占优，但无法形成各区块的合力，没法追上也没法对宋军形成打击。
终于，看到金山的妙高台之上，梁红玉左右挥摆“韩”字帅旗，韩世忠号令全军，带领宋兵跃出甲板，向金人的小船发射火箭（带磷火的箭簇）并投掷火药，一时之间，敌军战船被火球击中，很多都燃烧起来。
“慌什么，废物！”金兀术的马鞭抽在一个身上着火哇哇乱叫的小兵身上，他揪住副将的衣领大吼：“传下去，都给老子顶住！宋军就那点人，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冬季的金山，小小的黄天荡，十万金兵和八千宋兵，战成一团。箭矢横飞，杀声震天，硝烟弥漫，跳跃的火光和飞溅的鲜血映红了滔滔江水。尽管拥有武器和战术优势，但随着时间推移，无法弥补的兵力差距让宋兵渐显疲态，好容易把敌人包了饺子，但数量过多无法吃掉，反而让宋军面临被金人冲垮的危险。慢慢地，金兵填窟窿式的堆人头使宋兵很难再勉力维持。
“轰！”……
“轰！”又是震耳欲聋的一声，梁红玉手里的鼓槌“啪嗒”“啪嗒”，两下摔到地上，几人高的江浪渐渐平息了，她惊到落地的下巴仍未合拢。“快…快撤！快撤！”良久，她呆呆望着远方那个横空出世的巨大身影无所适从，不停地重复着那两个字。
“稳住阵型，不要慌张！敢临阵脱逃者，斩！”听擂鼓声戛然而止，韩世忠有点不明所以，不论出于提防敌军使诈的目的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身为职业军人的本能告诉他，一定要严阵以待，切不可自乱阵脚。
爬上半截桅杆的瞭望台，他看到远处的金军的小渔船翻了一片。顺着鬼哭狼嚎的落水者拉近视线，一根白里透红的玉柱搅动着江水，不少金军战船仓皇逃命，还是被无情地碾上。尤其一艘十米长的木船，被它直接拱出一个豁口，随之，玉柱慢慢抬起，一个巨大的肉垫浮出水面，狠狠踏向侧翻的船身，激起惊涛骇浪，有几根碎木溅到了船边。
“这……不会是——”忽然，韩世忠反应过来，当向上看到另一根几乎一样的擎天柱以及贴合柔美身型的巨型包臀连衣黑裙时，他还是很难说服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柱子，那是一双人类少女的腿！再久经沙场，如此暴露的着装也确实刷新着他的认知。
“元帅大人，我们怎…怎么办？”和宋人一样，曼夕的空降也让金人显得手足无措。虽然离自己还有几百米，有一条条己方小船做缓冲，金兀术坐在船上都感受到水流的扰动和江滩的震颤。行舟还是太难为马背上的汉子了，他摇摇晃晃抱起酒坛吞了一大口，然后把罐子摔得粉碎，“继续进攻，放箭把那怪物射倒，本元帅要活捉韩世忠！”
不知有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出现带给对方多大的心理震撼，或许压根就不屑一顾，曼夕若无其事地跨进江里，不论前面有没有船，她直直行进着。下游的江水勉强没过膝盖，但她大腿推开的水流腾有三四米的高度，大量划桨的小渔船全然被涌起的波涛吞噬了。
“嗯嗯，姐姐也想一起玩水，大家不会拒绝的吧！”她往后看看岸边侧躺着压垮两棵树的高跟，再看看一个个从江滩延伸到水里的巨大脚印，少女弯下腰，笑眯眯地望向幸存的船只，眼大如铃，小口摆出O的形状，眉毛弯成了八字。
“放…放箭！”金国士兵狼狈地扶住栏杆，过了半晌头脑才清醒些，他们没有理会曼夕的“盛邀”，却一齐拔出箭矢，拉满弓弦。
“啊啦，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呢！姐姐有点欣赏你们了哟！”她伸手抱起一艘十米长的木船，微笑地看着上面在再被震倒的小人，刻意等待他们站稳。不一会儿，如雨的箭镞飞奔，有来自江面上的，也有这艘船上的，密密麻麻的箭矢打在她娇美柔嫩的大长腿和同样光鲜的脸颊上。
“啧啧啧，皮肤痒痒的，你们怎么知道姐姐喜欢这个呀？”她用手掌拖着那只船，另一只手低身摸了摸自己的美腿内侧，确定这些比针还细不少的箭头没扎在身上后，笑得更扭曲了。“有好好享受大家的招待，为了报答，姐姐也和小小的各位玩一个游戏吧！”不管小人是什么反应和表现，她轻巧将船放回了水上，只是“不小心”弄反了船底和船顶。一片挣扎的溺水者中，她转动身子，碾向其他幸存有不少战船的水面，劈波斩浪（物理）间，巨大少女走到一艘更大的船前。
这艘18米长的战船是金人的副舰，它的规模和100多米外金兀术所乘的主指挥舰相当。相比宋军普遍20多米的大船，这已经是金人造船能力的极限了。
“拜大家所赐，姐姐一直生活在海边，可是……”她故意露出为难的声音，“一直不知道坐船是什么感觉…小小的大家……愿意帮姐姐这个忙嘛？哇，真的？各位都好好！”
自问自答间，曼夕抬起了软嫩的右腿，带起本来就只能遮住大腿根部的超短裙，露出半透明的三角形小裤裤，重力作用下，腿边和脚底的船只残骸滑落江中。她拍拍水淋淋的大腿，故意将右脚悬在那艘副舰头顶，来回晃动。
“唉呀，真不好意思！”咔嚓一声，高耸的桅杆矮了一大截。少女看着夹在大脚趾和二脚趾间有点弯折的木杆，不可抵挡地撑坏护栏，把脚后跟搭在船板上，她并没有压下体重，而是摆出大趾上翘、二趾下压、大趾下压、二趾上翘的循环动作。可笑堂堂十万军队的副官，刚爬起来又重重摔在开裂甲板上，金军眼里的巨轮在她不经意的摆弄下摇摇欲坠，他却只能眼睁睁仰望那两根大小堪比自己身型的脚趾反复摩擦，连拍掉落到身上木屑的勇气都没有。
“还没玩就弄坏了呢，大家可以给姐姐一次机会吗？”又是一声轰隆，巨型裸足总算踩入水里，她牢牢地把船夹两条玉腿之间，继而一步步前行，伴随脚面的叩地声，滑腻的大腿内侧肌肤反复刮蹭船身。以大欺小的嘲弄还在继续，偶有一两个幸免于难的士兵趴在碎落的滚木上随波逐流，瞳孔里由近及远地映着被不计其数的友军尸体染红的江水，和渐渐走远但不减娇嫩而愈发红润美腿，应该还有江滩的地鸣和巨大少女轻快的嗓音，“嗖～曼夕号，启程！”
……
……
“全军听令！所有舰船绕到金军背侧袭击，注意躲避巨大少女的锋芒，务必活捉金兀术！”
“什么，你疯啦？”韩世忠下完命令，就感觉眼前一团红缨舞动，集中精神，梁红玉已然踏一叶扁舟来到面前，她腰间的红绸带迎风飘扬。“都不知遇上了什么家伙，你不撤军，反而全军出击？”
“那不是‘家伙’，是一个人类少女。”
“你…你你你确定？！”
“嗯，没想到传说是真的…但现在情况紧急，我将带兵去山路堵截金兀术，有时间给夫人细细道来。”
“什么，金兀术跑了吗？”
“帅旗的方向都没摆正，这家伙，匆忙之下替身都来不及选个合格的。”
“但…”她还想发问，手里只剩一张墨迹未干的战场形势图，本尊则早已带着百号人冲上险滩，留下轻描淡写一句话（梅开二度）。梁红玉：“中间部队，随我绕道身后进攻，左右两翼做好掩护！”
……
……
“元…元帅大人…怎么办，韩世忠好像追上来了！”巨大少女还在江上肆虐，军队死伤过半换来的唯有她邪魅的坏笑，盯着几里外依旧伟岸的身姿，金兀术好容易站直了些，“哪来的怪物，该死！”
“大…大人！小…小的罪该万死，可是……”
“想活命，就跟老子往前。”他语气软了很多，没有再打骂下属，而是拿刀砍断几棵小树，扎进了丛林里。“一个个，都给我一起砍，刘豫的接应部队就在密林出口。”众人纷纷拔出刀来。与此同时，韩世忠在的通往江边唯一的道路上埋伏，左等右等等不见金兀术踪影，到太阳西垂，只得无奈撤去了。
“应该…没有漏网之鱼吧？”水底的土石被裸足掀翻，漂起来又迅速沉了下去，曼夕环顾江面，一点一点来到江的中心，不知不觉间，水面几乎贴到她超短裙的下沿。“没有发现呢…大家…打赢了吗？”
“诶？那边…原来是宋军啊，大家…”
“布…布阵！”梁红玉正率军打扫战场，猛然听见耳边狂风呼啸，尽管宋人的船普遍大些，士兵都能明显感到船身的颠簸，待她抬起头，只看见了两根比房子还粗的柱子逼近，搅起几人高的波浪，虽然它们是那样的精致。
“啊…不…不好意思…又吓到你们了，我不会伤害大家的！”她连忙停止走动，双手合十俯视众人，但听见身后有人在喊：“真是天佑大宋啊，承蒙神女大人厚爱，请受韩某一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