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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米浴的相互救赎,她在宝冢纪念后成为了我的守护灵》(五)(完结)

2023-06-18 21:00 作者:叶月风葬尘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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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慎入

)  -------------------------------------   三天后,我出席了米浴的葬礼。   像五年前一样,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再一次离我而去了。但是这一次最后的送别,我没有再选择逃避。   出席的人数不多,只有几位米浴的同学,和特雷普学院中的几位教职工。遗憾的是,米浴的亲属并没有前来。   米浴那小小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棺木中,身上穿着一件崭新洁白的寿衣。   她看上去十分安静祥和,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的断腿已经重新缝合,能看到她露在衣服外面的两只完整的脚掌。至少她的尸身在离开的时候还保持完整。   棺盖被缓缓地关闭,我注视着她的面容被棺盖的阴影逐渐笼罩,然后被棺盖完全遮住。   我看着那具木棺被送入坑洞,然后一点一点地被泥土掩埋。   湛蓝而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大地,然而葬礼的氛围是寂静且压抑的,有人在低声啜泣,也有人像我一样始终一言不发。   米浴最终被埋葬在了那片冰冷而潮湿的地底。   我已经无法再做出任何挽留,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现实,接受她的离开,然后学会放下。可是我做不到。   我表面上很平静,然而那股强烈的悲伤依然在我的心中延续。我悲痛欲绝,却又欲哭无泪。也许我的眼泪已经在那个晚上流干了。在我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的那个晚上。   棺椁已经下葬,接下来是墓碑的安装工作,墓碑的安装需要用到混凝土,那将交由在场的工作人员完成。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我还有那些工作人员还在现场。   ‘再陪陪她吧,我不在的话,她会很孤独的吧。’我想到。   于是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将口袋里的烟掏了出来,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   自己……似乎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抽烟了…   从成为米浴的训练员开始,我就很少在她面前抽烟。因为不想被她讨厌,所以我一直尽力地去减少抽烟的次数。可是现在……   “咳咳、咳…”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抽了,我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   就这样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直到黄昏。我悲伤的情绪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有所和缓。   再一次…与米浴在夕阳下诀别吗…   我一直注视着夕阳,直到最后一缕夕阳从天边落下。我呆愣地注视着,就好像注视着她的身影,一点点地在我眼前消散。   墓碑的安装工作无法在一天内做完,最后就连工作人员也离开了。   “米浴…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来到米浴的墓前,看着那座即将完工的墓碑,与她道别。   借着月光,可以依稀看到墓碑的碑文,上面刻着米浴的名字、出生日期还有去世日期,初次之外还有一句话。   【米浴 长眠于此】   “我会常来看你的。”   我收拾好一地的烟头,在夜幕下离开了。 -------------------------------------   与米浴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是在三年前,那个万物复苏的春季。与她的离别,是在这个酷暑难当的夏日。   尽管天气炎热无比,但我的内心却好像那寒冬腊月的冰霜一般,早已冻结。   我们曾经接纳了对方的身心以及灵魂,所有的一切。   在她离开之后,我的身体只剩下了一具空壳,仿佛只是一具还勉强保留意识的行尸走肉。   “米浴离开后,请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哥哥大人。”   她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仍然萦绕在耳畔,不断地回响。   什么好好活下去啊!什么啊!说的好像那么轻松,抛下我独自离开,没有你我怎么活得下去啊!!   可是那是赛马娘的、也是她的宿命,我无法阻止,也无法替她去承担。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的面前,像一支处在暴风骤雨中的脆弱的蔷薇,被雨滴击穿,被狂风撕裂。最后只剩下散落了一地的破碎的花瓣,还有无尽的悲伤与遗憾。   我以为我遇到了我的救赎、我的幸福。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晓,那只是命运为了让我更进一步的崩溃,而施舍于我,但从不属于我的牺牲品。即便我短暂的拥有,但她还是从我的身边被夺走,且我无能为力。   从那之后我一蹶不振,终日消沉,我时常看着天空或者天花板发呆,眼神和大脑皆变得空洞。   我从骏川手纲那里得到了一段时间的特殊休假。骏川手纲告诉我,学院马娘骨折这种事难以避免,米浴的悲剧并不是我的责任,而且我与米浴的成绩非常不错,学院希望我恢复之后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除了这个消息,从骏川手纲那里得到的,还有……米浴的遗物。   一件决胜服、一双鞋子、还有一些米浴用过的装饰品和一些小物件。   决胜服应该是得到了清洗,上面的污渍淡化了许多。但那片醒目而鲜红的血迹依旧残留,记录着其主人生前的凄惨结局。   衣服上能闻到米浴身上的体香,那让我想起了那段美好的、与米浴互相依偎的日子。但除此之外,其中还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米浴倒在血泊中,那触目惊心的画面,瞬间填满了我的脑海。我仿佛还站在那宝冢纪念的赛场上,看着米浴在血浆中痛苦地挣扎。   我捂着心口不断地大喘气,那个场景仍历历在目。我蹲下身缓了好久才得以恢复一些。   我将那双和决胜服配套的高跟鞋拿在手里。   我还是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这双鞋,鞋面的材质相当结实,却能看见些许修补的痕迹。在鞋底能看到鞋跟与镶嵌的蹄铁有小面积的磨损,还能看到一些泥土与青草的残渣。能看出这双鞋已经陪她征战了很久。   我将米浴骨折的左脚所对应的鞋的鞋底镶嵌的蹄铁小心翼翼地拆卸下来,并将它用一根精制的绳子串了起来,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将那块蹄铁作为我的护身符,也作为我用于思念她的媒介与寄托。         -------------------------------------   这天晚上,我依然如前几日一样,一个人躲在昏暗的宿舍里,喝了很多的酒,抽了很多烟。   从米浴离开之后,我的房间再次变得凌乱不堪。米浴从离开还不到一个星期,我的房间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随地乱扔的酒瓶、烟盒、衣物、泡面碗,还有早已将烟灰缸淹没的数不清的烟头。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臭味,和刺鼻呛人的烟味。   再次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去,时隔几个月,那道梦魇再次在我的梦境中显现。   我穿着那件厚重的消防服,闯进了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高楼里。   笼罩在黑夜中的大楼,在火光的照映下如同身处地狱。不断坍塌的墙面、天花板和地板,剧烈的高温让空气变得滚烫而扭曲、灰色刺鼻的浓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以往出现在我梦境中、那些需要我去拯救的遇难者,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   我忍受着几乎快把我烤熟的高温,不断地奔跑,终于找到了被压在废墟下需要我去拯救的那个人。   米浴!   她的双腿被一堆从天花板上倾塌下来的水泥块埋住了,血迹从水泥块下缓缓地流出。她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已经放弃了挣扎。   “哥哥…大人…”她无力地缓缓开口道,“快走吧,不要管米浴了,我已经没救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放弃你!”我大喊着,冲上去开始搬开压在米浴身上的水泥块。   火势已经在逐渐蔓延,几乎快要将我们吞没,而我的身体被大火炙烤得快要失去所有力气。   “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一起。”   眼见着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我决定留下来陪她。   既然我无法拯救她,那我便随她一起离去。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坐在了地上,与她一起面临死亡的到来。   “哥哥…大人…”   她看着我,却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将我一把推开。   一块水泥块再次从天花板上砸落,砸落在我刚才所在位置的附近,刚好砸断了米浴的左腿。   霎时间,鲜血混杂着石屑四处纷飞。   “不!”我冲上去想要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米浴所在的那块地板开始坍塌,   “请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哥哥大人。”   她的话音未落,米浴连同那堆废墟已经向下坠落,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   “米浴!”   我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墙角。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头像是被凿穿了一个洞般疼痛无比。   “米浴…”我抬手擦拭在梦中留下的泪痕,“就连和你殉情的权利,我也没有吗?”   好好活下去什么的,对于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切、万念俱灰的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脑被各种各样的思绪和记忆塞满,我再也睡不着,我离开了宿舍,浑浑噩噩间,回到了特雷普学院的赛场上。   现在是凌晨三点,整个赛场上空无一人,天空中月明星稀,赛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死寂。   在那片米浴曾经摔倒的草地上,那块草皮应该是被换过,现在已经看不到任何血迹了。   我也记不清楚米浴具体是在哪个地方摔倒,她最后的痕迹…被抹去了。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赛道,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我也在这个赛场上一直跑,直到骨折,然后倒在那片草地上,是否能再次见到米浴呢?   我也许真的是疯了…从我亲手结束米浴的生命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为她注射药剂的手感仿佛依然残留在指间…   又或者当时我应该将一部分药剂注射在我自己的身体里…   ‘在她骨折的那个赛场上,我也不断地奔跑直到骨折,然后与她相见…’   那样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强烈,于是在这种强烈的念头的驱使下,我迈进了闸道。   闸道里那道闸门此时属于关闭的状态,冰冷的金属铁门和围栏,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幽寒的银光,它就像一个大铁笼将我从头到脚罩在里面,让我感到十分压抑。   米浴…她平常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比赛吗?   我俯低身形,做出起跑姿势。   “3”   “2”   “1”   我心中默念着,然后翻越了闸门跑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在草地赛道上跑步,这种感觉与在橡胶跑道或者水泥路面上跑步完全不同,松软的草地会将我跑步中踏在地面的力道吸收大部分,而不像橡胶跑道或者水泥路面这种坚硬的地面,将我踏下去的力反弹回来。这将意味着在草地上奔跑会更加消耗体力。   “呼哧~呼哧~”   仅仅只是跑出了几百米左右的距离,我就开始大口喘气。   但是我的身体还承受得住,还不到停下来时候,我必须继续跑下去。   很快,小腿和大腿的肌肉传来酸麻的感觉,我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   四肢变得越来越沉重,几乎迈不开脚步,我眼前的视野开始发黑,大脑也传来持续的眩晕感。   我的肺部传来强烈的疼痛,仿佛就快要炸裂开来,它就像一个破风箱一样不堪重负的起伏着,我已经几乎喘不过气。   但是还不能停下,在我的腿骨折之前…在见到米浴之前…我还不能停下!   “米浴…米浴…米浴…”我不断地低声念诵着她的名字。   我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沉重,脏器似乎在沸腾,全身的肌肉开始痉挛,胃里传来强烈的呕吐感。   我奋力地奔跑着,亦是在痛苦地挣扎着。像是在宣泄着所有的悲伤,似在对抗着命运对我的不公。   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我几乎快要失去意识,感觉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在朦胧中,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哥哥大人…”   也或许是幻觉…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那道声音,最终我还是失去了意识,栽倒在草地上。 -------------------------------------   [一氧化碳中毒]   [呼吸道黏膜损伤]   [中度脑震荡]   [左臂桡骨骨裂]   [左下肋骨断裂]   [背部中度烧伤]   [腰部软组织中度挫伤]   [每个脏器不同程度的受损]   [右小腿腓骨粉碎性骨折]   那是在五年前,我从那场灾难中侥幸活下来后,身体所遭受的创伤。   治疗、恢复,加上复健的时间,我足足在医院呆了快半年才出院。   可以说我能活下来,并且四肢健全,没有明显的后遗症,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曾经也有几个战友像我一样得到了抢救,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很遗憾他们没有在病房里挺过去。   赛马娘的身体…看似比人类强大,但实际上很脆弱…   就连我这种伤势的人类都可以经过治疗后活下来,但马娘却不行。   到什么时候,人类的医学技术才可以提升到“可以拯救骨折马娘的性命”的程度呢?到那时候,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悲剧重演了。   ……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我发现我再次躺在了病床上。   打开手机,里有很多骏川手纲发来的消息,让我好好注意身体,她很担心我之类的。据她所说,我当时昏迷在赛场上之后,直到早上才被过来晨练的马娘发现给送到医院去的。   我礼貌性地给她回复了几句,然后合上手机。   很荣幸,经过了那样的激烈运动…我的暗伤发作了…[右小腿腓骨骨裂]。并且被诊断出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我开始间歇性的头晕头痛、意识模糊,甚至出现幻觉。   可是,即便是变成这样…还是没能再次见到米浴啊…   那块米浴的蹄铁在我的胸前轻轻摇晃,我将其紧紧地握在手中,靠近胸口,感受着金属冰冷的温度,我早已潸然泪下。   “米浴…米浴…我还是见不到你啊!”眼泪顺着脸颊滚动,留下两行泪迹,在下颚处交汇,最终滴落在蹄铁上。   “我该怎么办…”   我的头变得很沉重,并且开始隐隐作痛。   “哥哥大人…”   就在这时,我再次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米浴?…是你吗?”我尝试着回应那道声音,然后睁开了双眼。   “哇真的是你呀!”   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米浴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用双手握住我拿蹄铁的那只手,然后满脸泪光地看向我。   相逢的喜悦之情冲淡了悲伤,但眼泪却依然止不住地流淌。   “哥哥大人…终于…再见面了…”   米浴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仍然微笑着。   她仍然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决胜服,那件决胜服崭新整洁,看不到任何血迹。   她的身影有些虚幻、显得有些透明。虽然她握住了我的手,但我并没有感受到她的体温。她跨坐在我的小腹上,我也感受不到任何重量。而且她在病房灯光的照耀下并没有显现出影子。   我已经意识到米浴现在到底是何种存在,但我只是花了片刻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原本是会与我阴阳相隔的人,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也死在那个赛场上,才能够见到她 。这也许是命运对我最后的一丝怜悯了。   能够在阳间与她再次相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她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的所爱之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依然爱她,至死不渝。   “我…我能碰到你吗?”我尝试向米浴伸出手。   因为听说幽灵没有实体,所以我想尝试着触碰她。   “没有用的…哥哥大人,米浴已经试过…”   我碰到了她的手臂…并没有直接从她的身体穿过去,而是受到了阻碍。   我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心中是抑制不住地狂喜,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诶?可以碰到吗?”米浴有些惊讶地说道。   她的手臂的触感并不是像她生前的身体那样富有弹性且柔嫩细腻,而是有些僵硬,也有些冰冷。   但我却并不在乎,我一把就把米浴抱入怀中。   “哥哥…大人…”她稍微有些震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依偎在我怀里。   “终于再见到你了!米浴!你离开我之后…我…我很伤心…对不起,杀了你的人是我…”   我将她的身体越抱越紧,生怕她下一刻再从我的身边离开。   “没事的…没事的…哥哥大人,米浴从来没有怪过你啊…而且你看,米浴回来了,回到哥哥大人的身边了…”她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安慰我,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在安慰一个爱哭的小孩。“米浴…不会再离开哥哥大人了。”   我的情绪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哭的更大声了。   “米浴啊!米浴!啊!”我已经完全不顾及形象,只是抱住米浴放声大哭,此刻我只想将我心中的悲伤与苦闷全部释放出来。   直到哭得稀里哗啦,涕泪横流的时候,我才松开米浴在床沿寻找纸巾。   “好啦、好啦、没事的啦,米浴已经回来啦…”米浴的脸上也挂满了晶莹的泪滴,但她此刻却是笑得十分甜蜜,也一直在安慰我,“真是的…哥哥大人…像个小孩子一样。”   “呜呜…因为、因为我真的很想你啊!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嗯、没关系的哥哥大人…米浴一直都在这里哦。因为许下了约定,永远都不会分开,所以我又回到哥哥大人的身边了。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给米浴听…”   那之后,米浴对我讲述了在注射药剂之后发生的事。   在注射药剂后,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她原本也以为自己应该去天国报道了,可是冥冥中那股强烈的信念,想要与我相见的信念,始终像一条锁链将她束缚,让她停留在这个世界。   可是此时的她却没有清晰的意识,只是像做梦一般,朦朦胧胧间,又回到了宝冢纪念的赛场上。   此时的她还记得一件事,“自己所爱的那个人,爱自己的那个人,他在等自己回去,只要跑完这场比赛,自己就能回去与他结婚了。”   于是,米浴的灵魂开始在赛场上奔跑…不断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到了后来,她忘记了一切,除了已经模糊的那份感情,还有不断地奔跑。   直到我的出现…   那天,我带着那块蹄铁出现在赛场,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断地喊着米浴的名字。我强烈的思念唤醒了米浴,凑巧的是,最后我倒下的地方,是和米浴曾经倒下的地方一致。   米浴停止了奔跑,然后来到我的身边。触碰那块蹄铁的时候,米浴回想起了生前的记忆。   她开始尝试唤醒我,毕竟自己在离开前可是说过,要让我好好活下去的,可是我分明是不把她的遗言当回事。   “米浴可是非常生气哦,哥哥大人。米浴可是希望哥哥大人能够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她嘟起小嘴向我责怪道。   “对不起…”我垂下头向她道歉。   其实当初是想和米浴殉情来着…可是我却不敢这么对她说。   “不过还是谢谢你,哥哥大人。正是因为有你的情感,米浴才能从浑浑噩噩中苏醒过来。”   之后米浴寄宿在那块蹄铁里,跟我一起来到了医院。   经过诊断,我并没有生命危险。米浴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即便自己恢复了记忆,自己也只是个幽灵,人们看不见自己,包括我也看不到。   这样只能看着他,碰不到,他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这可怎么办?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米浴最终也只能放弃。   ‘算了,只要能这样一直看着他,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米浴如此想到。   可喜的是,奇迹再度发生了。我的眼泪滴落在蹄铁上的那一刻,我开始能够听得见她的声音,也能看见她了,不仅如此,甚至还能触碰到她。   “所以,米浴现在是住在这块蹄铁里面吗?”   “是的哦,哥哥大人。”   “再次感谢你…能回到我的身边,米浴。”   “因为,米浴也很想回到哥哥大人的身边啊。这次米浴不会再离开哥哥大人了,我会一直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的。”她说着,扑到我身上将我紧紧地抱住。   受到这股推力,我被扑倒在病床上。   “事不宜迟,我们来马儿跳吧,哥哥大人。”抱着我的米浴,朝着我的耳边以充满诱惑的口吻说道,“毕竟现在你可以触碰到我了。”   “是没错…啊?现在就要吗?可是我的身体还没恢复,而且我的腿…”我指着打着石膏的腿说道。   “这样啊…没关系,哥哥大人,全部交给米浴来就好。对了,虽然米浴没有跑完宝冢纪念呢,但是我跟哥哥大人的婚礼还是要举行的。”   “嗯,婚礼是肯定的,我们到时候就去筹备,可是稍微、稍微等一下,让我做好准备…”   “哥哥大人呀…真是非常抱歉呢,米浴突然离开,一定让哥哥大人非常难过吧,不过米浴现在回来了哦,就让米浴好好地补偿哥哥大人吧…”她说着,一把掀起了我的被子,然后开始解开我的裤子。(等等,她不是幽灵吗?那是怎么做到的?)   “诶?!”         -------------------------------------   (半年后)   “您好,这里是您订购的五十袋大米,请您签收一下。”   我将装载着大米的面包车停在一家餐厅后门,然后将手里的订单递出去。跟我对接的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一个地中海的中年大叔。   “感谢,就停在那里好了,我们会把大米搬进去的。”老板在订单上签过了字,然后招呼着几个伙计把大米陆陆续续地搬进了后门。   等他们搬完之后,我便驾驶面包车离开了。   “刚才那是最后一家了吧,”坐在副驾驶上的米浴对我说道。   “是啊,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们该回家了。”我回答道。   在米浴回到我身边之后,我选择了辞职。   我想让她忘记过去,忘记自己的梦想和使命,抛弃那些曾经伤害了我们的一切,去成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米浴从回来之后她的性格也发生了改变,她不再那么天真,不再想要去成为一个英雄。而只是想要陪在我的身边。   和曾经的我一样呢。   我带她离开了特雷普,离开了比赛。我用积蓄买下了一辆面包车,并找到了一份送大米的工作,每日负责把大米送到客户们的手上。   这样的生活倒也适合我们,我倒是很乐意看到她这样,甘于平凡,做一个普通人,去好好生活,过好每一天,与一个她爱的人共度余生。   平凡的人也同样享有幸福的权利啊,不是吗。   面包车穿行在大街小巷和人来人往的马路,还有林立的高楼间。   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倒退,我看着夕阳渐渐地落下,天空中浮现一片橙红色的晚霞。   对我来说,那片晚霞已经不再代表着悲痛的离别,而是代表着今天的白天即将结束,夜晚和新的一天将陆续到来。   “我爱你,米浴…”我看着副驾驶的米浴,沉浸在美丽的景色与幸福的温暖当中。   “怎、怎么了?突然…”她显得有些害羞,脸颊浮现出一片红晕,美丽得就像天边浮现的那片晚霞。   “没什么,就是想对你说我爱你…”我摸了摸鼻子以掩饰我的尴尬,“真想这样的日子,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永远持续下去。”   尽管我们从交往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但现在与她的每一天,都像是处在热恋期。   “好呀,哥哥大人,那我们回家就马儿跳以证明你对我的爱吧。”米浴从害羞转变成了坏笑。   “啊…唯独这个请你放过我…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三次了…”   “别想逃掉哦,哥哥大人…我们会永远…永远地在一起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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