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译)院长自传:MOX 16. 拜奥
如果我认为遭受殴打只是一个孤立的事件,那这种错觉是不会持续太久的。我很快就学到了一课,它影响了我对人们、对皮卡迪利大街、对我周围世界的看法。我的自行车是我最珍贵的财产。我的那辆Huffy Dirt Dog,绿色和黑色的配色,是我妈妈买给我的。但有一天晚上,我把它骄傲地停在公寓前,无人看管,然后就进屋休息了。结果第二天早上,我出来的时候,发现自行车不见了。它,就,这,么,丢,了。怎么会有人偷它呢?我想道。拿走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什么样的人会做出这么糟糕的事情呢?我很生气,很气愤......我对那个偷车的人生气,也为自己的愚蠢生气。我就把我的车丢在那里,没有锁。我怎么会以为车不会丢呢?我怎么会觉得这里民风淳朴?
现在很清楚了,所有人都是混蛋,这个世界上充满了会偷你车的人,会欺负你的人,会嘲笑你的人。淦他们的。我再也不会被利用了,我可不是傻瓜,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会穿着连帽衫,低着头,保持警戒。我会带着鄙视的表情走过附近的社区,巧妙地避开那些想欺负我的人设置的陷阱和障碍。如果他们靠得太近,我会像铜斑蛇一样狠狠地咬他们。我会在你抓到我之前就先抓到你。我有时会变得非常不合群,而且很刻薄。我不喜欢被人欺负。
在学校里,我释放出信号,告诉大家不要管我。我会忙我自己的——有时我甚至会听课,如果课堂的内容是有趣的。我喜欢历史,现在仍然喜欢。我喜欢看中途岛战役(Battle of Midway)的纪录片或者刘易斯(Lewis,田径名将卡尔·刘易斯)和克拉克(Clark,指长跑运动员罗·克拉克)之类的。但我很少说话、与人交流或参与活动。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敌人。在皮卡迪利大街的家中,我们可以成群结队地奔跑,人多力量大,你是不能掉队的。你可能会遇到一个肯定会惹你生气的死对头。
“嘿,孩子,过来。我们想和你谈谈!”
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两个狼群相遇时,我们会像鬣狗一样竖起鬃毛,相互吠叫。之后会发展成双方互相丢石头,其中有个孩子可能会被石头砸在脸上,之后所有人一哄而散;或是两群人各选出年龄体型相仿的代表来干上一架。
在我小的时候,我经常成为攻击的靶子。他们会想办法把我干掉,一开始我很害怕打架,希望其他孩子走开。但并没有其它选择,他们是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我和另一个孩子周旋着,而其余孩子围着我们为我们欢呼,他们会朝空气做些可笑的尚格云顿(Jean-Claude Van Damme)一样的击打或是忍者一样的踢击,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如何打斗。最后我抓住他的衬衫领子,把他扑倒在地,狠狠地朝他嘴里踢了一脚。他站起身来跑开,又转过身来尖叫几声威胁我,他的鲜血顺着下巴流下来,然后又转身跑开了。天啊,我赢了!
我的朋友们和我一起庆祝,走在街上,重温了这场比赛。所有这些打斗,所有这些消极情绪,让人精疲力尽......但这些是无法逃避的。我觉得我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毕竟,这种感觉比被Payless运动鞋踢到脸要好得多。有一个孩子,我们叫他斯科特·拜奥(Scott Baio)(因为他长得有点像拜奥)。他比我大几岁,是一个自大的八年级学生,穿着中学生穿的衣服,甚至还有几块腹肌。他经常光着上身骑在自行车上,姑娘们围着他转。人们说他是那种让人害怕的孩子。
我不喜欢他。他很吵,喜欢取笑别人。一天晚上,斯科特和我们一起打橄榄球,那是一场规模不算小的比赛,大概是六对六,在皮卡迪利大街第一个公共汽车站附近的一块草地上。那是一个位于中心的聚集地,很适合打橄榄球,或者是一群人围成一圈站着,嗑药,玩沙包。女孩们会在那里闲逛,坐在空调上,抽着烟,在笔记本上画画。
斯科特比大多数其他选手都高大强壮。每次开球时,他都会抱着球沿着直线冲过去。没有人能对付他。孩子们撞到他会直接弹开,根本无法与他匹敌。他好像乐在其中。作为一个八年级的学生,他却和更小的孩子一起玩,就好像他有一个作弊码。真不是个东西。
命中注定,我俩在不同的队伍里。斯科特拦截了一记传球,想触地得分。我切入在他身后紧追不舍。我猛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穿的那件非常漂亮的篮球衫,使劲地拉啊拉,把他拖到地上,当我们跨入球门区时,在尘土飞扬中,我们听到聚酯纤维撕裂的声音。
又来了。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球鞋踢中了我的肋骨。我肺里的氧气都被踢了出来。拜奥的脚重重地踩在我的肚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我无法呼吸......让我检查一下我的肋骨里是不是插了一把刀。
斯科特·拜奥现在完全被激怒了,他珍贵的时髦NBA球衣被撕开了,像斗篷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你个傻B,你把我的球衣撕坏了,你个废物!你现在欠我五十美刀,你个狗娘养的!”
现在,很明显,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阻截他,这是他自己的错,非要在打球时穿着他那件珍贵的球衣,我在挣扎着呼吸的时候尽我最大的努力和他交流。拜奥怒发冲冠,大喊大叫:“他扯坏了我的球衣!”我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最好还钱,不然我打烂你的屁股!!”他一边说,一边骑着他的自行车离开了,立即逃离现场,就好像他要把他的NBA球衣送到急诊室一样。那天晚上晚些时候,我妈妈去开门。当我听到她平静地说:“你一分钱也拿不到。”我很快意识到她是在跟谁说话。
我走近门边,看见那个该死的拜奥站在走廊里!他找到了我住的地方,想从我妈那里要钱!
“女士,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人欠我50美元。”
哦吼!我的血液沸腾了。我妈对这混蛋一点耐心都没有,但幸好她没用我们放在门边的棒球棒砸他的脑袋。第二天早上在校车上,我碰到了那个白痴。
“你最好还我50美刀,不然我们就必须打一架了,你不会想和我干架的。”
我什么都没说。当他下车时,他又提醒我:“你最好还钱,不然我肯定揍你。”
在正常情况下,我不会想跟这家伙打架。他比我大两岁。年纪更大,也更强壮......但我有强烈的感觉,正义站在我这一边。这场干架已经在他趁我倒地的时候踢我一脚时开始了(我不认为撕扯球衣算是挑衅,他有点泼妇)。他说了一堆废话,所有人都听见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来我家找我妈告状!搞什么?你是要开家长会吗?我完全没有感到被尊重。我别无选择,只能和他干一架。
这件事在那天回家的校车上迅速传开了。
“乔要和斯科特干一架!”
“兄弟,你会被暴打的。”
我周围那些懂哥喋喋不休,这让我很紧张。我们拐进皮卡迪利广场的时候,我站在过道里,紧张得坐立不安。很快我们就到了第一个公交站,斯科特在那里下了车。我通常在第二站下车,但如果我在这里不下车,他就有机会留在车上。然后就好像我不想打架,而他一直追到我下车的地方,就好像我想要逃跑一样。我觉得这会给他心理上的优势,让他有更多谈资逗他的朋友们开心,他可能到时候会说“你想去哪儿?”或者“你想回家吗,小婊砸?”或其它类似的说法。不,我就要在这儿和他一起下车。
当我站起来,沿着过道走的时候,唐尼帮我拿着我的背包,我的心怦怦直跳。一个座位接一个座位的孩子们站起来,鱼贯而出。斯科特坐在靠前的位置,已经下了车。当我接近前门时,我透过门看到他站在大约15码远的地方,和他的朋友和几个女孩站在一起,在空调旁,背对着我和巴士,围成一圈。他们有说有笑,享受着放学后自由的喜悦。当我走下车,脚踩在人行道上时,我漫不经心地走了几英尺,观察着他们。我意识到,他不知道我打算和他干上一架。虽然是他告诉我,要么给他50块,要么揍我一顿,但他并未放在心上。我猜他只是说些大话,试图在朋友面前显得强硬,让女孩们刮目相看,但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或者他只是像浪费自己的时间来揍我一顿。但不管怎样,去nm的。这是你自找的,你让我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你也许比我大两岁,但我已经抢先了一步,我会在你打到我之前就把你撂倒。
我径直冲向他,把那婊砸狠狠地撞进了空调里。站在旁边的女孩们吓得尖叫起来。他的朋友们完全措手不及。
“搞什么鬼,伙计?!”
空调上生锈的金属把他伤得很重。他的手臂从前臂往下满是鲜红的血。他的背包还在身上,所以我试着抓着背包把他甩出去,这几乎让他飞了起来,但后来他还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然后翻了个身。我左手拿起松了的背包带,试图用它勒死他,右手一遍又一遍凿他的眼睛。
拜奥震惊了。这一切对他来说发生得太快了。他的朋友们大声鼓励他。最后,他的惊讶变成了愤怒,他试图反击,暂时摆脱了我。但我又跳回到他身上。就在这时,他的一个朋友把我从拜奥身上推了下去,这使得唐尼和凯文也和他们有了冲突。所以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当我和那个挑起这一切的混蛋干架时,我周围也乱成了一团。然后,公交车司机走过来了,就像电影里的牧场主朝天开枪阻止一群狂奔的牛群一样。她把车停在离街道50码远的地方,然后跑回来制止骚乱。这个巴士司机没开玩笑。她大喊大叫,拍打孩子们的头,威胁要叫警察、校长、国民警卫队和其他人。她说要把我们都停学,因为车站是学校的场地。一个孩子滑稽地试图争辩我们并没有在学校的财产上打架,但一切都结束了。当巴士司机激动地向聚集过来的旁观者解释,发生了什么骚乱,以及她是如何“讨厌这些该死的狗屎”时,我们这些撤退的双方已经充分用C语言交换了意见。
如果还不停下来,警察就会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父母会大发雷霆。双方都知道这一点,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我们像一阵风一样跑到唐尼和小凯的公寓,兴奋极了,好像我们赢了世界职业棒球大赛。他们的父亲喝着百威啤酒,在门廊上烤着汉堡。我们给他讲了这个故事,他为我欢呼。我喝了一大口Citrus Drop汽水。我从来没有这么渴过。
“我就说嘛!”他说,兴高采烈,咧嘴大笑。“那个孩子就是个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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