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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后之十

2022-05-04 12:52 作者:弓长尐孑  | 我要投稿


  就在前些时日,金宋两国互送人质之后,宋室江山一片哗然,身在云南的小梁王柴贵看到当朝皇帝的软弱无能,看到当今朝廷的腐败不堪,他在手下谋士的怂恿下,起了谋反之心。要知道,大宋江山的确来自后周,当年,赵匡胤从军就在柴贵先祖柴荣的手下,因为战功卓著,被柴荣任命为殿前都检点,同为后汉重臣。不曾想,柴荣在领兵出征后受到奸臣的陷害,弄的柴荣有家不能回,有朝不能归,不得已,柴荣领兵回朝“清君侧”,就在“清君侧”的途中,他得知后汉皇帝刘承祐被奸臣所杀,万般无奈之下,柴荣杀死陷害他的奸佞小人,登上皇帝宝座,建立后周,赵匡胤又成为后周的重臣。


  柴荣死后,他将幼主柴宗训托付给赵匡胤,可身穿开裆龙袍的幼主柴宗训,只知道玩蛐蛐,根本不问朝政,恰逢正月新年,大辽国进犯后周,柴宗训命赵匡胤率兵抵抗大辽,赵匡胤在谋士赵普的策划下,弄成一出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闹剧,有人说,赵匡胤是不满于后周岌岌可危的局面,铤而走险;也有人说,赵匡胤是暗羡后周皇后花蕊夫人的美貌,*她就范。总之,赵匡胤当上天子之后,将柴宗训封为郑王,大宋安定之后,赵匡胤又觉得郑王离自己太近,改封为梁王,署理云南(那位看官问了,云南不是段誉的大理国吗?怎么会是梁王的属地呢?问的不错,云南的大部分土地属于大理国,而云南的少部分土地和四川的部分土地归梁王署理。当时的大理国是大宋承认的附庸国,必须依附于大宋,并向大宋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而苗仁杰的父亲藟苗是梁王属地的一个土著民族——苗族的首领,苗人称之为苗王)。所以,柴贵在谋士的怂恿下,感觉赵匡胤的确有辱先祖,尤其是赵匡胤暗羡花蕊夫人的历史绯闻,让柴贵无法接受,他决心推翻宋室,恢复后周。


  恰在此时,金宋两国互送人质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怨声载道,国人不齿;人质事件之后,柴贵奉王命进京述职,利用述职的机会,柴贵拜见丞相张邦昌,给张邦昌送去整箱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鼓动张邦昌为国举贤,挑选元帅,自己若能当上元帅,一定为国尽忠,抗击金人,并许诺,张邦昌若能在武科场为自己立下状元头衔,梁王愿将家中太祖赵匡胤御赐的“免死金牌”送给张邦昌,而张邦昌恰恰是一个贪得无厌,却又胆小怕事之人,一听说梁王能将“免死金牌”送与自己,眼前立即浮现金银财宝堆满山,古玩字画堆成海的画面,要知道,当年太祖皇帝给柴宗训一块金字敕书,上书:无逆者无死罪。所以,张邦昌抓住李刚招贤纳士的契机,向宋徽宗进言,八月十五恩开武科场,并答应柴贵,武状元非他莫属。


  柴贵从张邦昌口中得知,此次武科场的主考官是宗泽,副主考分别为张邦昌、张俊、徐秉哲;回到京城的府邸后,柴贵不惜重金走动其他三位。他拜见张俊和徐秉哲时,一切都顺汤顺水,没费多少周折;当他拜见老帅宗泽时,被宗留守拒之门外,柴贵一边派人盯守宗府,一边与丞相张邦昌商量。张邦昌告诉柴贵,宗泽虽为主考官,毕竟是枢密副使、京畿留守,皇帝看他是武官,给他面子,应试之日,还是本相说了算,梁王尽管大放宽心。


  得到这番言辞后,柴贵将自己如何上场,如何“借尸还魂”等等一切告诉张邦昌,所以,苗仁杰一上场,张邦昌的眼睛始终不离左右。当柴贵赢了苗仁杰之后,张邦昌就要起身宣布比武结束,恰在此时,岳飞跃马横枪雕名标号,恨的张邦昌牙根都痒痒,怪自己起身迟了,没有宣布比武结束,只要比武没有结束,举子就有雕名标号前来挑战的权利。


  对于岳飞的到来,柴贵先是虚言恫吓,进而恩威并用,可是,岳飞一生胸襟坦荡侠肝义胆,生来最恨斗权弄柄欺压良善之人,尤其是柴贵这种依仗权贵包藏祸心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故而言道:“梁王千岁,比武较技尚未结束,最终鹿死谁手不得而知,千岁怎可言当了元帅保举在下,诚若此,天下举子也难以信服,你我还是刀来枪往,以示真章。”


  听了岳飞的话,小梁王柴贵顿时火气直往脑门上撞,心想:“岳飞呀岳飞,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本王许你前部正印先锋官的美差,你拿着金坨坨当黄泥巴,今天本王非把你*上绝路不可,与你签下生死状,能打赢你,我非将你碎尸万段;打不赢你,我就跟你无赖到底,看你能把本王如何?”想到这,柴贵哈哈大笑道:“岳飞,天上有路尔不走,地下无门自来投,本王今天就成全你,当着四位大人的面,你我签下生死文书,放手一搏,不决出武状元,你我决不下场,你看如何?”岳飞没想到柴贵会跟自己签生死文书,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心想,你是金枝玉叶,我是平头百姓,这哪里是比武较技,明摆着以权压人,道:“千岁,比武较技,为的是一决高下,以命相搏,岂非儿戏。”


  柴贵听了岳飞的话,更加坚定签生死状的决心,他以为岳飞借十个胆也不敢跟自己签生死文书,所以,甩镫离鞍来到点将台前,高声言道:“各位大人,我与岳飞的武艺在伯仲之间,而天下武状元只能有一人,故尔,本王与岳飞商定,签下生死文书,不决出武状元誓不罢休,烦请各位大人做个见证。”这句话非同小可,惊得张邦昌宗泽等人,两股战战,如坐针毡。


  对于宗泽而言,为争夺武状元签下生死文书的并非千古未有,关键是:一个草民与一个王爷签下生死文书,孰轻孰重?对于张邦昌而言,他知道柴贵这是给岳飞施加压力,可问题是,生死文书一旦签订,柴贵打不过岳飞,将岳飞*急了,会弄巧成拙。张邦昌站起身道:“梁王千岁,签生死文书,兹体事大,还是不要签的好,本相宣布比武结束。”“慢!张大人,比武还没有结束,皇上让我等为国举贤,现在武状元还没决出来,如何能停止比武;至于梁王千岁与岳飞签下生死文书,比武较技还是点到为止,也未必会出现不测。”宗泽说道。张邦昌想想也是,梁王是皇亲,哦,你岳飞真有胆量把梁王怎样?隧道:“好吧!比武较技以示真功,一决雌雄可矣!”岳飞无奈,只得走到台上,当着四位主考官的面,当着天下举子的面,与小梁王柴贵订下生死文书。


这真是:中元佳辰赐祥瑞,开武兴尚泽四方;克明峻德维新命,怎奈贵胄包祸心。小梁王借尸还魂欲折冠,岳鹏举跃马横枪见真章。


       岳飞在小梁王柴贵的*迫下,不得不订下生死文书,签名画押后,双方回到各自的队伍中交代一番,小梁王柴贵早已布置手下,自己赢了比赛还则罢了,一旦岳飞获胜,以苗仁杰为首的家将一拥齐上,将岳飞乱刃分尸;岳飞也交代牛皋等人,如果自己出现不测,牛皋一定要将弟兄们安安全全带出京城,回到王家庄替自己照顾好娘亲和云儿。


  牛皋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柴贵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俺还要看你戴上状元冠呢?”交代已毕,岳飞飞身上马,一催闪电搏龙驹,来到校场中央,此时,小梁王柴贵也催马到来,二人一抱拳,各自摆开门户。小梁王柴贵先声夺人,一招“凤栖枝头”,九耳八环刀“哗琅琅”一声,直奔岳飞头顶砍来,岳飞横过沥泉神枪,一招“周仓拜年”,硬碰硬地与柴贵对了一招,“铛”的一声巨响,观战的众人只觉得耳鼓胀胀,余音未了,这一招,小梁王柴贵使出了九成力量,岳飞也使出七成以上的力道,岳飞倒没怎么样,小梁王柴贵觉得双臂发麻,虎口发热,坐下的战马,“哒哒哒”倒退好几步,此时,柴贵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将平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使将出来。尽管臂膀发麻,柴贵还是抽刀圈马,把苗王擎天柱教给他的“钩挂连环刀”发挥到极致,占着自己年岁大,经验老道,恨不能在几十招之内将岳飞劈于马下,可是,他想错了,今天他遇到的对手是枪中之王的追魂枪(后改名为岳家枪),柴贵四十八式钩挂连环刀连砍三刀,岳飞并没有还手。


  三招过后,岳飞一带战马高声说道:“梁王千岁,你是王爷,我是草民,在下礼让三招,然,两军阵前无父子,教军场上无君臣,千岁小心了。”柴贵也不搭言,“扑棱棱”九耳八环刀一个“梨花带雨”,连劈带刺向岳飞上三路攻来,岳飞依然处于守势,小梁王的胆气更壮了,以为:岳飞也不过如此,在我暴风骤雨似的连环刀下,岳飞毫无还手之力,看来,本王不必怕他;再说了,还是本王的身份显赫,岳飞根本不敢还手,哼,要不然,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小梁王柴贵招招紧*,刀刀致命,岳飞依然是用沥泉神枪与他周旋。急的牛皋在马上直搓手,汤怀劝道:“二哥,你别着急,大哥不还手,肯定是心中有数。”


  话音未落,牛皋的脸上露出笑容,汤怀再一看,只见岳飞一个“拨草寻蛇”撩开柴贵的九耳八环刀,紧跟着一个“白蛇吐信”,沥泉神枪如一条怪蟒翻身,直奔柴贵的哽嗓咽喉,柴贵不敢怠慢,大刀连砍带削挡住沥泉神枪,可是,岳飞何许人也?如何会让柴贵砍到自己的大枪,一个“拨云拂雾”让开九耳八环刀,沥泉神枪如同蛟龙出海,天马行空,只见岳飞:上扎雪花盖顶,下扎枯树盘根;左扎青龙出岫,右扎猛虎跳涧,三十八式追魂枪,进攻时刺、戳、点、扫、挑,丝丝入扣;防守时格、拨、架、挡、淌,毫无破绽;一条沥泉神枪舞的风雨不透,水泄不通,将柴贵扎的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一走神,岳飞一个“青龙探首”,“砰”……矛尖扎在柴贵的发髻之上,二龙斗宝的公子冠随之掉落,发髻随风飘舞。


  岳飞收回大枪,刚想抱拳拱手,恼羞成怒的柴贵一个“独劈华山”,九耳八环刀向岳飞当头劈来,天下举子、万千观众无不大惊失色,继而是义愤填膺。柴贵以为,在你岳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一刀非将你劈成两半不可,可是,岳飞就是岳飞,他在这种仓促之间也能应变自如,就在九耳八环刀快要落到头顶之时,他一个“云海拂杏”,将柴贵的大刀磕向一边,紧跟着一个“退避三舍”,跳出圈外,高声言道:“梁王千岁,你我胜负已分,何必咄咄*人?”柴贵气的哇哇爆叫,道:“好啊……岳飞,本王绝不与你善罢甘休,*你又如何?”


  说完,九耳八环刀一个“凤凰单展翅”,砍向岳飞左肩,岳飞无奈,只得提起大枪,一个“跃马四防”躲开势在必中的一刀。既然柴贵不肯服输,岳飞只好圈马再战,气如斗牛的柴贵,一个“五丁开山”,恨不能将岳飞碎尸万段,怎奈,岳飞将沥泉神枪使到妙之毫巅,无论柴贵如何进招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于是,柴贵如同一条疯狗,尽管早已露出败象,但他仍然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天下举子、万千百姓群情激愤,高喊:“梁王已经输了!梁王已经输了!比赛已经结束啦!”


  坐在台上的张邦昌置若罔闻,心想:“只要梁王柴贵愿意打下去,我就装着不懂。”宗泽心想:“反正梁王打不过岳飞,愿意打下去,直到岳飞把他打服为止。”张俊、徐秉哲心想,一个是丞相,一个是主考官,你们不说话,我们多什么嘴呀!所以,四人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此时,场上开始发生变化,无法占到便宜的小梁王柴贵真的急眼了,一个“碧水腾蛟”,九耳八环刀带着风声直奔岳飞的马头斩来,岳飞没想到柴贵打不过自己,却拿自己坐下的闪电搏龙驹出气,要知道,坐下的马、掌中的枪、腰上的剑,是岳飞的至爱,他看柴贵用刀砍马,一股无名之火,冲上脑门,“当啷”一声,岳飞一个“推磨扫雪”,挡住柴贵砍来的大刀,二马一挫镫,岳飞不再被动挨打,他一抖沥泉神枪,一个“猛虎撞墙”,直奔柴贵前胸,柴贵一看机会来了,九耳八环刀钩挂大枪,顺着枪杆向岳飞双手削来,岳飞心中气愤之极,暗道:“好一个柴贵,你真不要脸,败局已定,你还死缠烂打,占着自己是皇亲,把我岳飞当成缩头乌龟了。”岳飞越想越气,一抖手腕,沥泉神枪如同蛟龙出海,不知不觉间使出“梅花三弄”:一扎金鸡乱点头,枪奔面门带咽喉;二扎桃花万朵开,枪指胸膛带双肩;三扎小腹带双腿,勾魂小鬼也后悔(勾魂小鬼为什么后悔,就是小鬼不来,梁王的命也自动到丰都城报到,当然后悔跑一趟)。


  只见岳飞的沥泉神枪,扎出去寒光闪闪,抽回来冷气森森,小梁王柴贵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惊肉跳,就在柴贵眼花缭乱之际,只听“嘭”、“濮”的两声,水晶星似的矛尖扎入柴贵的小腹,柴贵只感觉肚皮一凉,嗓子眼一甜,九耳八环刀“嘡啷”掉在地上,口中只喊出一个“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恼怒到了极点的岳飞,双膀一较力,使出恩师教给自己的“鹏举九天”(岳飞的后人为避岳飞的字讳,改“鹏举九天”为“大漠孤烟”),硬生生地将柴贵挑了起来,双手一送,将柴贵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柴贵,白眼珠往上翻,眼皮子往下掉,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这下可了不得了,岳飞枪挑小梁王,点将台上的张邦昌差点没晕死过去,宗泽、张俊、徐秉哲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天下举子齐声喊好,万千观众如同惊鸟兽散,苗仁杰带着家将,“呼啦”一声将岳飞围在当间,牛皋汤怀王贵张显催战马来到跟前,两下里剑拔弩张。岳飞把枪一挂,脸一沉,道:“牛皋,你等退下,为兄自有交代。”说完,一个“随风飘絮”来到台上,吓得张邦昌体似筛糠,道:“岳……岳飞,你……你想干什么?”岳飞言道:“张大人,小梁王贵不自珍,仗势欺人,岳飞一怒之下,枪挑梁王,生死文书在前,枪挑梁王在后,请大人发落。”张邦昌一看岳飞没有逃走的意思,还请求他发落,大喊一声:“刀斧手,将岳飞拿下,押入天牢!”“呼啦”一声,刀斧手过来将岳飞捆绑起来,准备带走。


  此时,场下的举子、武林志士高声喊道:“岳飞无罪,快快放人!岳飞无罪,快快放人!”尤其是牛皋大声喊道:“不放岳飞,俺们举子反了!”张邦昌不管这些,大喊一声道:“来人啊!将岳飞打入天牢。”张邦昌刚想要走,宗元帅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且慢!张丞相,岳飞虽然枪挑小梁王,但是,他们是订了生死文书的人,你不能这样把岳飞带走,带走岳飞如何对天下举子交代。”张邦昌壮起胆量道:“宗泽,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误杀朝廷命官,已然是死罪,更何况岳飞枪挑小梁王,该当祸灭九族,我将他押入天牢,请求皇上发落,否则,我等都无法向皇上交代。”


  “张相,武科场檄文已然说的明白:上场较技者,先雕名标号,刀剑无眼,必有所伤,秉公执事,无复自哎。请问张相:何谓秉公执事,无复自哎?更何况,生死文书是梁王柴贵*岳飞订下的,岳飞何罪之有?”宗泽质问道。“挑死梁王就是死罪,带人!”张邦昌也是青筋暴起。宗泽“啪”的一拍桌案道:“张邦昌,今日我是主考官,谁人也不能将岳飞带走,如果激怒天下举子,惹出祸端来,一切责任由你担待。”


  张邦昌一看宗泽急眼了,更怕惹反了天下举子,故此,他不敢强行带人,连忙说道:“宗留守,你将岳飞押在这里,待老夫上朝奏明皇上,再做定夺。”说完,跌跌撞撞走下点将台,刚想钻进大轿,宗泽已经命人将岳飞松绑,在场的刀斧手都佩服岳飞是条汉子,气愤小梁王柴贵仗势欺人,一听宗元帅说放人,他们立即将岳飞松绑。


  苗仁杰等家将不干了,“呼啦”一声,围到点将台前,而牛皋、汤怀、王贵、张显、思阳、黄药师、白菱、昆仑派弟子、崆洞派弟子等武林同道,连拖带拽将岳飞弄下点将台。张邦昌气急败坏地高喊:“御林军,给我抓人!”随着张邦昌的叫声,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向岳飞等人,喊声、叫声、马嘶声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只听教军场外迅雷奔下,江海翻腾,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只见教军场外跑进来几百匹骏马,本来就乱作一锅粥的御林军,一下子被几百匹马冲撞的不知东南西北。岳飞跨上闪电搏龙驹往外就闯,牛皋汤怀等人紧随其后,尽管闯了出去,可是,身后的御林军紧追不放,跑着跑着,汤怀回过味来道:“大哥,你自己跑,我们将御林军引开。”


  当汤怀等人跑了一会后,身后根本就没有御林军的影子,御林军就盯住岳飞的白马,并高声喊道:“岳飞就在前面,那个骑白马的就是岳飞,抓住岳飞,丞相有赏啊!”岳飞骑在马上,拐过一条又一条大街,就是甩不掉御林军,当岳飞拐入一条胡同时,胡同口有一位壮士牵着马等候在那里,见岳飞过来,道:“岳少侠,我是唐万秋师弟,你骑上我的马往前跑,前面就是宗元帅府上,赶紧到那里躲避一时。”


  说完,与岳飞互换战马,这位壮士骑上闪电搏龙驹,高声喊道:“岳飞在这里!我就是岳飞!”一边跑,一边喊,果然,后面的御林军看到白马朝另一个方向跑,他们紧紧追了上来,不成想,唐万秋师弟跑的这条胡同,是条死胡同,御林军很快追上他,当唐万秋师弟回转马头时,御林军知道上当了,掉转方向朝元帅府追去。


  当御林军赶到元帅府时,岳飞已经不知去向,这时,有人报告说:“好像有一个人牵马进了元帅府。”他们不敢确信是不是岳飞,为首的御林军军官告诉手下,盯牢元帅府,自己向张邦昌报告去了。 

 岳飞在小梁王柴贵的*迫下,不得不订下生死文书,签名画押后,双方回到各自的队伍中交代一番,小梁王柴贵早已布置手下,自己赢了比赛还则罢了,一旦岳飞获胜,以苗仁杰为首的家将一拥齐上,将岳飞乱刃分尸;岳飞也交代牛皋等人,如果自己出现不测,牛皋一定要将弟兄们安安全全带出京城,回到王家庄替自己照顾好娘亲和云儿。


  牛皋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柴贵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俺还要看你戴上状元冠呢?”交代已毕,岳飞飞身上马,一催闪电搏龙驹,来到校场中央,此时,小梁王柴贵也催马到来,二人一抱拳,各自摆开门户。小梁王柴贵先声夺人,一招“凤栖枝头”,九耳八环刀“哗琅琅”一声,直奔岳飞头顶砍来,岳飞横过沥泉神枪,一招“周仓拜年”,硬碰硬地与柴贵对了一招,“铛”的一声巨响,观战的众人只觉得耳鼓胀胀,余音未了,这一招,小梁王柴贵使出了九成力量,岳飞也使出七成以上的力道,岳飞倒没怎么样,小梁王柴贵觉得双臂发麻,虎口发热,坐下的战马,“哒哒哒”倒退好几步,此时,柴贵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将平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使将出来。尽管臂膀发麻,柴贵还是抽刀圈马,把苗王擎天柱教给他的“钩挂连环刀”发挥到极致,占着自己年岁大,经验老道,恨不能在几十招之内将岳飞劈于马下,可是,他想错了,今天他遇到的对手是枪中之王的追魂枪(后改名为岳家枪),柴贵四十八式钩挂连环刀连砍三刀,岳飞并没有还手。


  三招过后,岳飞一带战马高声说道:“梁王千岁,你是王爷,我是草民,在下礼让三招,然,两军阵前无父子,教军场上无君臣,千岁小心了。”柴贵也不搭言,“扑棱棱”九耳八环刀一个“梨花带雨”,连劈带刺向岳飞上三路攻来,岳飞依然处于守势,小梁王的胆气更壮了,以为:岳飞也不过如此,在我暴风骤雨似的连环刀下,岳飞毫无还手之力,看来,本王不必怕他;再说了,还是本王的身份显赫,岳飞根本不敢还手,哼,要不然,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小梁王柴贵招招紧*,刀刀致命,岳飞依然是用沥泉神枪与他周旋。急的牛皋在马上直搓手,汤怀劝道:“二哥,你别着急,大哥不还手,肯定是心中有数。”


  话音未落,牛皋的脸上露出笑容,汤怀再一看,只见岳飞一个“拨草寻蛇”撩开柴贵的九耳八环刀,紧跟着一个“白蛇吐信”,沥泉神枪如一条怪蟒翻身,直奔柴贵的哽嗓咽喉,柴贵不敢怠慢,大刀连砍带削挡住沥泉神枪,可是,岳飞何许人也?如何会让柴贵砍到自己的大枪,一个“拨云拂雾”让开九耳八环刀,沥泉神枪如同蛟龙出海,天马行空,只见岳飞:上扎雪花盖顶,下扎枯树盘根;左扎青龙出岫,右扎猛虎跳涧,三十八式追魂枪,进攻时刺、戳、点、扫、挑,丝丝入扣;防守时格、拨、架、挡、淌,毫无破绽;一条沥泉神枪舞的风雨不透,水泄不通,将柴贵扎的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一走神,岳飞一个“青龙探首”,“砰”……矛尖扎在柴贵的发髻之上,二龙斗宝的公子冠随之掉落,发髻随风飘舞。


  岳飞收回大枪,刚想抱拳拱手,恼羞成怒的柴贵一个“独劈华山”,九耳八环刀向岳飞当头劈来,天下举子、万千观众无不大惊失色,继而是义愤填膺。柴贵以为,在你岳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一刀非将你劈成两半不可,可是,岳飞就是岳飞,他在这种仓促之间也能应变自如,就在九耳八环刀快要落到头顶之时,他一个“云海拂杏”,将柴贵的大刀磕向一边,紧跟着一个“退避三舍”,跳出圈外,高声言道:“梁王千岁,你我胜负已分,何必咄咄*人?”柴贵气的哇哇爆叫,道:“好啊……岳飞,本王绝不与你善罢甘休,*你又如何?”


  说完,九耳八环刀一个“凤凰单展翅”,砍向岳飞左肩,岳飞无奈,只得提起大枪,一个“跃马四防”躲开势在必中的一刀。既然柴贵不肯服输,岳飞只好圈马再战,气如斗牛的柴贵,一个“五丁开山”,恨不能将岳飞碎尸万段,怎奈,岳飞将沥泉神枪使到妙之毫巅,无论柴贵如何进招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于是,柴贵如同一条疯狗,尽管早已露出败象,但他仍然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天下举子、万千百姓群情激愤,高喊:“梁王已经输了!梁王已经输了!比赛已经结束啦!”


  坐在台上的张邦昌置若罔闻,心想:“只要梁王柴贵愿意打下去,我就装着不懂。”宗泽心想:“反正梁王打不过岳飞,愿意打下去,直到岳飞把他打服为止。”张俊、徐秉哲心想,一个是丞相,一个是主考官,你们不说话,我们多什么嘴呀!所以,四人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此时,场上开始发生变化,无法占到便宜的小梁王柴贵真的急眼了,一个“碧水腾蛟”,九耳八环刀带着风声直奔岳飞的马头斩来,岳飞没想到柴贵打不过自己,却拿自己坐下的闪电搏龙驹出气,要知道,坐下的马、掌中的枪、腰上的剑,是岳飞的至爱,他看柴贵用刀砍马,一股无名之火,冲上脑门,“当啷”一声,岳飞一个“推磨扫雪”,挡住柴贵砍来的大刀,二马一挫镫,岳飞不再被动挨打,他一抖沥泉神枪,一个“猛虎撞墙”,直奔柴贵前胸,柴贵一看机会来了,九耳八环刀钩挂大枪,顺着枪杆向岳飞双手削来,岳飞心中气愤之极,暗道:“好一个柴贵,你真不要脸,败局已定,你还死缠烂打,占着自己是皇亲,把我岳飞当成缩头乌龟了。”岳飞越想越气,一抖手腕,沥泉神枪如同蛟龙出海,不知不觉间使出“梅花三弄”:一扎金鸡乱点头,枪奔面门带咽喉;二扎桃花万朵开,枪指胸膛带双肩;三扎小腹带双腿,勾魂小鬼也后悔(勾魂小鬼为什么后悔,就是小鬼不来,梁王的命也自动到丰都城报到,当然后悔跑一趟)。


  只见岳飞的沥泉神枪,扎出去寒光闪闪,抽回来冷气森森,小梁王柴贵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惊肉跳,就在柴贵眼花缭乱之际,只听“嘭”、“濮”的两声,水晶星似的矛尖扎入柴贵的小腹,柴贵只感觉肚皮一凉,嗓子眼一甜,九耳八环刀“嘡啷”掉在地上,口中只喊出一个“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恼怒到了极点的岳飞,双膀一较力,使出恩师教给自己的“鹏举九天”(岳飞的后人为避岳飞的字讳,改“鹏举九天”为“大漠孤烟”),硬生生地将柴贵挑了起来,双手一送,将柴贵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柴贵,白眼珠往上翻,眼皮子往下掉,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这下可了不得了,岳飞枪挑小梁王,点将台上的张邦昌差点没晕死过去,宗泽、张俊、徐秉哲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天下举子齐声喊好,万千观众如同惊鸟兽散,苗仁杰带着家将,“呼啦”一声将岳飞围在当间,牛皋汤怀王贵张显催战马来到跟前,两下里剑拔弩张。岳飞把枪一挂,脸一沉,道:“牛皋,你等退下,为兄自有交代。”说完,一个“随风飘絮”来到台上,吓得张邦昌体似筛糠,道:“岳……岳飞,你……你想干什么?”岳飞言道:“张大人,小梁王贵不自珍,仗势欺人,岳飞一怒之下,枪挑梁王,生死文书在前,枪挑梁王在后,请大人发落。”张邦昌一看岳飞没有逃走的意思,还请求他发落,大喊一声:“刀斧手,将岳飞拿下,押入天牢!”“呼啦”一声,刀斧手过来将岳飞捆绑起来,准备带走。


  此时,场下的举子、武林志士高声喊道:“岳飞无罪,快快放人!岳飞无罪,快快放人!”尤其是牛皋大声喊道:“不放岳飞,俺们举子反了!”张邦昌不管这些,大喊一声道:“来人啊!将岳飞打入天牢。”张邦昌刚想要走,宗元帅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且慢!张丞相,岳飞虽然枪挑小梁王,但是,他们是订了生死文书的人,你不能这样把岳飞带走,带走岳飞如何对天下举子交代。”张邦昌壮起胆量道:“宗泽,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误杀朝廷命官,已然是死罪,更何况岳飞枪挑小梁王,该当祸灭九族,我将他押入天牢,请求皇上发落,否则,我等都无法向皇上交代。”


  “张相,武科场檄文已然说的明白:上场较技者,先雕名标号,刀剑无眼,必有所伤,秉公执事,无复自哎。请问张相:何谓秉公执事,无复自哎?更何况,生死文书是梁王柴贵*岳飞订下的,岳飞何罪之有?”宗泽质问道。“挑死梁王就是死罪,带人!”张邦昌也是青筋暴起。宗泽“啪”的一拍桌案道:“张邦昌,今日我是主考官,谁人也不能将岳飞带走,如果激怒天下举子,惹出祸端来,一切责任由你担待。”


  张邦昌一看宗泽急眼了,更怕惹反了天下举子,故此,他不敢强行带人,连忙说道:“宗留守,你将岳飞押在这里,待老夫上朝奏明皇上,再做定夺。”说完,跌跌撞撞走下点将台,刚想钻进大轿,宗泽已经命人将岳飞松绑,在场的刀斧手都佩服岳飞是条汉子,气愤小梁王柴贵仗势欺人,一听宗元帅说放人,他们立即将岳飞松绑。


  苗仁杰等家将不干了,“呼啦”一声,围到点将台前,而牛皋、汤怀、王贵、张显、思阳、黄药师、白菱、昆仑派弟子、崆洞派弟子等武林同道,连拖带拽将岳飞弄下点将台。张邦昌气急败坏地高喊:“御林军,给我抓人!”随着张邦昌的叫声,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向岳飞等人,喊声、叫声、马嘶声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只听教军场外迅雷奔下,江海翻腾,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只见教军场外跑进来几百匹骏马,本来就乱作一锅粥的御林军,一下子被几百匹马冲撞的不知东南西北。岳飞跨上闪电搏龙驹往外就闯,牛皋汤怀等人紧随其后,尽管闯了出去,可是,身后的御林军紧追不放,跑着跑着,汤怀回过味来道:“大哥,你自己跑,我们将御林军引开。”


  当汤怀等人跑了一会后,身后根本就没有御林军的影子,御林军就盯住岳飞的白马,并高声喊道:“岳飞就在前面,那个骑白马的就是岳飞,抓住岳飞,丞相有赏啊!”岳飞骑在马上,拐过一条又一条大街,就是甩不掉御林军,当岳飞拐入一条胡同时,胡同口有一位壮士牵着马等候在那里,见岳飞过来,道:“岳少侠,我是唐万秋师弟,你骑上我的马往前跑,前面就是宗元帅府上,赶紧到那里躲避一时。”


  说完,与岳飞互换战马,这位壮士骑上闪电搏龙驹,高声喊道:“岳飞在这里!我就是岳飞!”一边跑,一边喊,果然,后面的御林军看到白马朝另一个方向跑,他们紧紧追了上来,不成想,唐万秋师弟跑的这条胡同,是条死胡同,御林军很快追上他,当唐万秋师弟回转马头时,御林军知道上当了,掉转方向朝元帅府追去。


  当御林军赶到元帅府时,岳飞已经不知去向,这时,有人报告说:“好像有一个人牵马进了元帅府。”他们不敢确信是不是岳飞,为首的御林军军官告诉手下,盯牢元帅府,自己向张邦昌报告去了。 


那位看官问了,就在岳飞危难之际,是谁放出几百匹骏马搅乱教军场、冲散御林军的呢?书中暗表,放出骏马之人正是岳飞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唐门掌门人唐万秋。


  原来,自从绝华岛之后,唐万秋与吾古孙叶连夜赶回唐门,向家母禀报父亲遇难的消息,然后将自己亲历觉华岛的经过告诉唐母,尤其是将觉华洞内捡到的梅花镖交与唐母,万般无奈之下的唐母,只好在家为丈夫做法事,超度亡魂,最后,唐万秋将自己在北国身染重疴,多亏吾古孙叶姑娘搭救,土儿城巧遇岳飞,与阿布罕伊拉结为金兰,阿布罕伊拉如何做媒等情况一一告诉唐母,唐母对这个北国来的媳妇也很欣赏,吾古孙叶姑娘不仅人长得标致,而且温柔贤良,落落大方,没有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娇柔之气,在唐母做主下,两人很快结为夫妇。


  完婚之后,唐万秋顺利地执掌唐门衣钵,可是,唐万秋始终忘不了金国招兵买马的檄文,心想,金国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欺辱大宋,主要还是大宋兵力太弱,没有金国的铁甲雄狮,要想抗击金人,必须要强壮军队,可是,我唐万秋无官无职,强壮军队只能是一个空想,哎!不如利用我北国女婿的身份,与吾古孙叶一道去北国贩马,既能充实大宋军队,又可以赚些银两补贴家用,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吾古孙叶,吾古孙叶道:“唐大哥,妾身听你的,只要你愿意做的事,我全力支持你。”然后,两人将这个想法告诉唐母,唐母道:“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了,你夫妇商量好就成,不必问老身。”说干就干,新婚不久,唐万秋与吾古孙叶带上盘缠到金国收购马匹。


  第一次去,唐万秋无论如何也收购不到马匹,这是因为唐万秋是宋人,金国对马匹贩卖很严格,尤其是大宋人买马匹,限制的更严,吾古孙叶只好出面,凭着吾古孙叶姑娘一身的金人打扮,一口标准的金国口音,好歹他们收购了几十匹骏马。


  回到大宋之后,这些马卖给谁?却又成了一个难题,这时,唐万秋想起宗泽老元帅,他把自己贩马充实大宋军队的想法告诉宗泽,老帅非常高兴,他知道,骏马一过长城,马种就会产生很大的差异,如今有金国贩卖来的成年骏马,金宋军队的战马差异就会被缩小,所以,他亲自将唐万秋介绍给禁军,唐万秋将收购来的骏马,一律按低于大宋的市场价交易,一笔下来,唐万秋还有不少赚头。所以,唐万秋在回去探望老母之后,又与吾古孙叶去往北国。


  当鲁正阁广发英雄帖,邀请中原武林齐聚洛阳丐帮总舵时,唐万秋与吾古孙叶正好出去贩马,不在中原,他们并不知道金宋两国互派人质之事,更不知道八月十五恩开武科场的事。这一次到金国,他们感觉运气极佳,马匹收购很顺利,金人也没有那么多限制,而且在价格上给予很多优惠,原来只能买十匹马的钱,这次却能买十三、四匹马,所以,唐万秋、吾古孙叶以及门下弟子,总共买了好几百匹骏马回到汴梁,此时,正好是八月十三,禁军为了维护武科场的秩序,让唐万秋过了八月十五再做交易,他们只好将马匹圈养在教军场附近。


  听说教军场就是考较武状元的地方,他们也想来看看热闹,毕竟武科场是难得一遇的机会,他们来的比较晚,站在围观人群的后面,但是,对场上的情况还是一目了然。尽管苗仁杰有点狂妄,但是连赢三场后,唐万秋对苗仁杰的武功打心眼里佩服,后来,小梁王柴贵上来,武功明显不如苗仁杰,却赢了他,唐万秋非常纳闷。


  就在这时,岳飞催马来到点将台前,唐万秋和吾古孙叶看到岳飞,都暗自为他加油,可是,场上的情况却发生戏剧性变化,小梁王柴贵非要*着岳飞订下生死文书,当小梁王柴贵被岳飞挑落簪缨后,依然死皮赖脸不依不饶,唐万秋感觉情况不妙,他悄悄告诉吾古孙叶和师弟,赶紧回去将马匹赶到教军场附近,一旦听到我的信号,你们使劲将几百匹骏马赶进教军场。所以,当张邦昌叫喊御林军捉拿岳飞时,唐万秋发出信号,突然,几百匹骏马像发疯一样闯进教军场,将御林军冲的七零八落。


  唐万秋与师弟骑上快马,紧紧跟在御林军身后,可是,岳飞骑着闪电搏龙驹在街市上奔跑,始终摆脱不了御林军,唐万秋让师弟绕到另一条胡同,牵马等候在那里,他怕岳飞不一定信任师弟,所以让师弟说出自己的名号,这才有壮士换马,岳飞消遁的故事。


  岳飞挑死小梁王,宗泽放走岳飞,张邦昌就像一条狺狺狂吠的丧家之犬,一路跌跌撞撞魂不守舍地跑上金銮殿,敲响龙鼓,撞响金钟。龙鼓金钟一响,紫禁城外听的清清楚楚,文武百官顶袍挂带慌慌张张上了金銮殿,养心殿内的徽宗也是大吃一惊,已经过了午时,何人胆敢撞响龙鼓金钟,莫非又有紧急军情;他在宫女太监的穿着下,衣裳不整地来到金銮殿,有气无力地问道:“什么人撞击龙鼓金钟?速速给朕报来!”


  金瓜武士回道:“启禀陛下,撞击之人乃当朝宰相张邦昌!”“哦!传张邦昌觐见。”徽宗言道。“传张邦昌觐见!传张邦昌觐见!”金瓜武士的声音一直传到午朝门外,张邦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吾主万岁!大事不好,承蒙圣上垂青,老臣与宗泽等人今日在武科场考较天下举子,不曾想,江湖草莽岳飞阴险狡诈,在柴贵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枪挑小梁王;而那岳飞却是宗泽的学生,宗泽顾念师生情谊,私自放走岳飞,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宋徽宗一听小梁王死了,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儿没摔倒在龙椅上,抖抖嗦嗦地问道:“张爱卿,抓住岳飞没有。”“岳飞被宗泽放跑了,此时,汴梁城四门紧闭,估计岳飞还没有逃出汴梁城。”“快,快,赶紧派御林军捉拿岳飞。来人啊!将宗泽押入天牢,待抓住岳飞,一道问斩。”徽宗气急败坏地说道。


  金瓜武士答应一声,上来就要抓宗泽,宗泽把手一挥道:“慢!老夫自己来。吾主万岁,在微臣离开金銮殿之前,可否容微臣一言。”宋徽宗气愤难平道:“宗泽,你私放岳飞,死到临头,还有何言?”宗泽撩衣袍跪倒叩头道:“万岁,昭告天下的檄文,圣上是否御览?”徽宗道:“朕亲自过目。”“好,陛下。‘上场较技者,先雕名标号,刀剑无眼,必有所伤,秉公执事,无复自哎’是否是檄文之规定。”宗泽问道。


  “这……‘刀剑无眼,必有所伤’是说有可能被刀剑所伤,并不一定要杀人啊!”徽宗狡辩道。宗泽又问道:“皇上,自然是有可能被刀剑所伤,难道就没有可能被刀剑所杀吗?更何况,梁王与岳飞交手之前,梁王*迫岳飞签下生死文书,难道‘秉公执事,无复自哎’还有特例吗?至于说岳飞是老夫学生,那更是无稽之谈,老夫在代州抗击金人时,岳飞只不过是一个一腔热血,保家卫土的义士,何来师生之谊?倒是梁王借进京述职之机,大肆走动朝中重臣,贿赂他人,想用‘借尸还魂’的伎俩骗取武状元;臣曾收到柴贵的贿赂,不过微臣坚辞,不知其他三位大人是否也像老夫一样。”


  张俊、徐秉哲心想,就算我们收受柴贵贿赂,现在已经死无对证,遂言道:“吾主万岁,臣等不知。”张邦昌一看张俊、徐秉哲明哲保身,胆气壮了起来,道:“万岁,曾有人亲眼目睹岳飞深夜造访元帅府,宗泽命人给岳飞送去一份信,说明宗泽与岳飞关系非同一般,此时,他还在这里贼喊捉贼,请皇上明断。”满朝文武对张邦昌含血喷人的说法,都不以为然,因为,宗泽为人如何?上至君王,下至群臣,心中有数,说宗元帅收受贿赂,连宋徽宗都不信。言道:“宗泽,至于你有没有收受贿赂,待朕查实后,自会还你一个公道,但你私放岳飞这是事实,朕不饶你。来人啊!将宗泽打入天牢。”


  这时,右班丞相李刚出班跪倒,高呼:“万岁,宗元帅已然将武科场情况道明,小梁王依仗皇亲*迫岳飞签订生死文书,然,比武输了之后的梁王恼羞成怒,将自己*上绝路。皇上曾今亲言:皇亲贵胄、普通臣子、寻常百姓武科场一同较技,那么,檄文中的‘无复自哎’就不能有贵贱之分,若是柴贵将岳飞劈死,又会有谁为岳飞偿命呢?皇上此举,有损金口玉言。”李刚一下子将徽宗的嘴堵住,“有损金口玉言”这句话,只有李刚敢说,满朝文武之中没有第二个人敢开口,李刚秉承了古代士大夫“文死谏,武死战”的信条,冒死解了宗泽之围。


  徽宗遂支吾道:“这……宗泽的罪过以后再说,回家闭门思过,不得外出,当务之急是抓住凶犯岳飞,交与梁王之母柴娘娘发落,退朝!”


  宗泽坐在回家的大轿之上,心情郁闷之极,没想到,好端端的武科场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这恐怕不是任何人愿意看到的结果。柴贵死了,皇帝的确很为难,要知道,太祖御赐的“免死金牌”不能不让徽宗忌惮。


  柴贵虽然死了,如果柴娘娘一手持着“免死金牌”,一手拄着龙头拐杖,打到金銮殿,满朝文武,谁人敢阻?哪个敢拦?皇帝虽富有四海,也无法赔她儿子呀!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他又一想,柴贵身为梁王,位极人臣,封疆大吏,吃了哪门子邪药,放着好端端的藩王不做,不惜重金贿赂张邦昌等人,偏偏要来夺这个小小的武状元;明明败在岳飞手下,依然是死缠烂打不依不饶,究竟目的何在?早闻小梁王柴贵在自己的封地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广交天下能人奇士,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尽管柴贵命丧岳飞枪下,但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现在除掉这个祸根也好。


  老帅联想到岳飞文武双全,才智过人,将来必然成为大宋朝的中流砥柱,放走岳飞是对的。想到这些,宗泽的心情变得豁然开朗,连走进家门的脚步也变得更加沉稳坚定。


  刚进大门,老家人宗安“咣当”一声,将大门光上,轻声对宗泽道:“老爷,少帅在书房里等您!”说完,宗安急忙在头前带道,老帅感到很奇怪,自己被皇上罚“在家闭门思过”,这是皇帝在金銮殿上说的话,难道连你宗安都听到了,哦!现在都将书房给我预备好了。遂问道:“皇上让我闭门思过,与少帅何干?”“老爷,到书房您就知道了。”宗安回答道。


  老帅看宗安脚步匆匆,自己也紧跟脚步,进了书房,这时,书房中已经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宗芳,另一个正是枪挑小梁王的岳飞岳鹏举。老帅见到岳飞,也很惊喜,言道:“岳少侠,你怎么会在这里,谢天谢地,没有被御林军抓住就好!没有被御林军抓住就好!”此时,宗安已经将书房门带上,岳飞见老帅回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倒,道:“罪民岳飞,拜谢老元帅救命之恩、捎皇榜之情!”宗泽赶紧用手相搀,道:“岳少侠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既然进了我的元帅府,你就在此暂避一时;现在城中到处都是捉拿你的官兵,待局势稳定,老夫再想办法送你出城。”


正在这时,老家人宗安慌慌张张跑来向宗泽报告,张邦昌领着大队人马将元帅府包围,快要进门了。宗泽知会宗芳,赶紧将岳飞带到后面的宗祠,打开暗道,让岳飞躲藏起来,然后,自己在后院里练武。岳飞大义凛然道:“老帅,枪挑梁王已经让您脱不了干系,在下不能再连累老人家了。”宗泽一边挥手,一边急咻咻地说道:“岳飞,还是听老夫一言,保住你就是保住大宋的栋梁,难道还要让老夫求你不成?”心潮澎湃的岳飞,只好随宗芳来到宗祠,顺着暗道,躲进暗室之中。


  岳飞刚刚离开,张邦昌领人已经闯入宗府,老帅宗泽也来到前厅,与匆匆赶来的张邦昌差点儿撞了个满怀,宗泽气愤地说道:“张邦昌,虽然皇帝让我在家闭门思过,但是,并没有罢免我的官职,你敢领人私闯元帅府,我要到皇帝面前告你一状。”


  张邦昌皮笑肉不笑道:“宗留守,不要生气,有人报告:你私藏朝廷钦犯岳飞,本相特地领人前来捉拿。”“张邦昌,有何凭据说我窝藏罪犯?不能仅凭他人一言构陷我宗泽吧!”宗泽针锋相对地问道。


  张邦昌一挥手道:“等搜到岳飞,就是证据。来人啊!给我搜。”“大胆!何人胆敢上前一步,老夫立即将他毙于枪下。”宗泽的怒吼如同晴天霹雳,刚想上前的士卒吓得又往后退。


  张邦昌哈哈大笑道:“宗泽,这次可容不得你,宗泽接旨!”张邦昌从袍袖中拿出一道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丞相张邦昌捉拿钦犯岳飞,京中文武大臣,上至皇亲,下至庶民,致讨同心,不得违抗。钦此!”宗泽毫无办法,只得坐等桌案前,听天由命。


  洋洋得意的张邦昌,命人将宗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回来的都统向张邦昌报告说,没有搜到岳飞。张邦昌心有不甘,道:“再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岳飞给我搜出来!”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后面的几个字。宗泽听到一个又一个报告,心里踏实许多,喊道:“来人啊!给老夫泡壶好茶。张丞相,你要不要来一壶?”张邦昌心里这个气呀,就差自己没拿锹去挖地,搜了半个多时辰,一个个士卒垂头丧气,毫无结果。


  张邦昌只好带人离开,出了宗府大门,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报信人,道:“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本相命你日夜守候在宗府门前,如果没有岳飞的踪影,老夫唯你试问。”报信的人一咧嘴,恨不能扇自己几个耳光,心想:“瞧我这张破嘴,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


  搜查岳飞的事情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张邦昌得到的禀报:“没有抓住岳飞!”急的张邦昌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度步,一连三天城门紧闭,京城内开始人心惶惶,徽宗不断催促,张邦昌只得请求圣上再宽限二日,宋徽宗看在梁王的份上,答应张邦昌,二日后必须开城。


  得到皇帝的恩准,张邦昌又从禁军中调来五千人马,几乎将京城翻了个遍,依然没有岳飞的讯息,期限一到,他向宋徽宗禀报道:“臣虽然没有抓住岳飞,这主要是城门未开,岳飞躲藏起来,在茫茫京城寻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微臣有一‘欲擒故纵’之计,明日卯时开城,只要城门一开,岳飞必然急于出城,微臣就多派些人手,对四门严加盘查,岳飞一定会现形。”搜查了五日都没有结果,徽宗也只好依张邦昌之计。


  这五日,宗府倒是很热闹,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进来的是这些人,出去的还是这些人,盯守在宗府的探子就是没有看见岳飞的影子。第六日清晨,宗府门口,灯笼高挑,门贴喜字,仆妇家人,穿红戴绿,喜气洋洋。卯时刚过,城门洞开,一行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来到宗府门前,为首的新郎官披红挂花,敲打宗府门环,躬身施礼道:“舅丈,甥婿丘山前来迎亲,还请舅丈早开大门,行个方便。”说完,躬施三礼。


  “吱呀呀”一阵大门声响,迎亲的花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轿夫们将花轿抬进大门,路过看热闹的大人小孩纷纷过来沾点喜庆,只听掌管司仪的人高声喊道:“有请新娘上花轿!奏乐!”又是一阵吹吹打打,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花轿抬起,在“噼里啪啦”花炮声中,缓缓向南门走去。


  花轿刚抬到南门,大家抬头一看,都是一惊,门中央站着的正是丞相张邦昌,他把手一挥,大声说道:“停!捉拿朝廷钦犯,过往行人,一律盘查。”跟在花轿后面的少帅宗芳,赶紧走过来,躬施一礼道:“张大人,今日是表妹大喜之日,家父命小侄送表妹一程,不想再此遇见张大人,还望大人行个方便。”“不行,捉拿要犯是皇帝的旨意,老夫不敢有违圣命。”张邦昌板着脸说道。


  “好吧!皇命不可违,请大人快些检查,可不要耽误表妹的吉日良辰。”宗芳无奈地说道。张邦昌把手一挥,“呼啦”一声过来好几十士卒,将抬轿的、送亲的、吹乐的,以及司仪和新郎统统查验一边,没有发现岳飞,张邦昌不相信,自己又亲自查看一番,最后,他来到花轿前,顺手撩开轿帘,宗芳赶紧过来说道:“张大人,轿内只有表妹一人,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张邦昌根本不搭茬,用手掀开新娘的红头巾,只见一个如花似玉泪水涟涟的女子正在哭泣,张邦昌怎么也不相信,轿内没有岳飞。


  他回身对宗芳说道:“宗贤侄,现在只好委屈你表妹一下,请她下轿,我们要搜查轿底。”“张大人,你偌大岁数不是不懂,新娘上了花轿,哪有半路下轿的道理,这种毁人吉祥的事,你也能做出来。”宗芳气愤地说道。


  这时,轿中的女子哭得更凶,等候进出城门的百姓纷纷指责张邦昌,但是,张邦昌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厉声说道:“来人啊!有请新娘下轿。”听到喊声的几个心腹家将,过来就要拉新娘下轿,新郎不干了,冲上来与家将撕扯在一起,一阵撕扯,新郎捂着脸喊道:“丞相打死人了!丞相打死人了!”叫喊声中,新郎的头上脸上淌下很多血来。


  张邦昌命人将新郎推向一边,新娘不情愿地被请下轿来,家将把花轿底板全部打开,哪里有岳飞的踪迹,天怒人怨的张邦昌,只得挥挥手让新娘上轿,没等张邦昌离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缓缓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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