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Y》第2章：下水通路

第2章：下水通路

许多，而在没有和敌人遭遇的时候，温蒂就开始长篇大论地给枪炮讲述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个名为犹大的恶魔，而身为神选之子的艾希，便是唯一能将其讨伐的人，现在，他们的最终目的便是位于弥城中的时记塔。

“哦~我大概了解了，”枪炮从一大堆废话里总结出了几个要点，虽然信息量少得可怜，但好歹有了个具体的目的，这些都被他写进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中。

温蒂：“还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枪炮收起了笔记本，一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在经过第二个地势较高的空地并清除了埋伏于此的敌人后，他们看清了脚下的景色：远处的哈利湖面映照着如丝般顺滑的月光，显得波光粼粼。而与清冷的湖面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坐落在它边上一座富有现代魅力的繁华都市，那便是弥城。城内灯火通明，远处直通天际的探照灯似乎在有节奏地舞动着，在肉眼可见的极限距离内可以看到街道上星星点点的商铺，很难想象，这座城中居然到处游荡着穷凶极恶的机械怪兽。

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徒步行进，艾希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森林的边缘，悬崖的对岸就是弥城外的小镇了，而将二者连接起来的大桥却消失了。

“啊这......”温蒂尴尬地环视着周围：“明明这里应该有一座桥才对啊！怎么就......”

“你说的那座桥是不是这个？”枪炮走近悬崖边，在那漆黑的谷底，分明可以看见一座断裂的大桥，而附近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恐怕也就是在这场战斗中，导致了桥梁的损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艾希目测了一下对岸的距离，通过之前的战斗她差不多已经明白自己的闪避瞬身是有次数限制的，而且恢复需要一段时间，根本不可能直接飞跃过去。

“下面好像有点东西，”一股绿色的幽光从悬崖的底下依稀可见，枪炮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发现光的源头似乎来自于一条地下隧道：“先下去看看吧~”

两人顺着陡峭的岩壁下到了昏暗的谷底，这里到处是大桥的残骸，但也正是这些残骸为他们砸开了另一条前进的道路。

“看来这底下应该是通往弥城污水处理中心的下水道，”温蒂将地图调出来后，反复对比，这的确是一条可行的道路，运气好的话，他们甚至能通过这里直接进入弥城，而不用再与徘徊在小镇中的敌人硬碰硬。

进入下水道，这里要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宽，这是一条高约五米的拱形隧道，除了两边用于行走的过道以外，一条流淌着绿色污水的水道，占据了地面将近一半的空间。

“奇怪，”枪炮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不觉得这里一点都不臭吗？”

“啊这......你问我，我也没有鼻子啊~”温蒂回答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目光放到了艾希身上，一路上她几乎没有什么话讲，沉默得像块石头一样。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身后投来的眼神，艾希才慢慢地转过身：“的确，我的印象里下水道应该是又臭又脏的地方，但这里却完全没有一丝异味。”

温蒂：“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污水都过滤了似得。”

两人还在说着，一群机械怪物却突然从脚边缓缓流动的污水中冲出，朝着艾希发起了突袭，她只是稍微一愣，便失去了反击的最佳时间。就在敌人的锯片即将触碰到她的身体时，艾希却突然被推走，躲开了攻击。

攻击扑了个空，这些怪物一头撞在了面前的墙壁上，但也马上就调整了过来，继续朝着滚落在一旁的枪炮和艾希发起进攻，而两人也迅速起身反击，不到半分钟便将这些家伙处理掉了，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但确实是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连这种地方都有犹大的爪牙，”温蒂望着地上那堆还在掉落着火星的残骸，难不成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还是说这下面本来就潜藏着敌人。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要时刻警惕了，”枪炮在收起手枪的时候才发现右手臂上多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深，但血液正不断地外流，也是由于外套是黑色的原因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温蒂：“要尽快处理一下伤口，不然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我也想，可现在连个能用来包扎的东西都没有，”枪炮只好先脱掉外衣，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来暂时止一下血。

“不介意的话，用这个吧~”艾希解下了系在脖子上的丝巾，将它递给枪炮。

“当然，”枪炮接过了丝巾，不过在上手过后，只能再拜托艾希一下了：“能帮一下吗？我一只手不太方便。”

“好吧~”艾希表现得有点不乐意，但还是蹲下身子，给枪炮包扎好了伤口，不过因为是第一次操作，动作还显得有些笨拙。

轻轻地挥动一下手臂确定没有血液流出后，枪炮穿上了外套：“谢谢了。”

“该说谢谢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艾希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如果我反应能在快一点的话......”

“的确，看来我们还是得好好合作，才能减少损伤，”枪炮再一次朝她伸出了手：“你说呢？”

“嗯~麻烦你了，”这次，艾希没有拒绝。

顺着通道快速向前推进，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容积庞大的蓄水池，这时就可以发现，所有的下水道几乎都连接至这里，只不过污水的流动很小，池子的水位线已经退了两三米。

刚下到地面，一股微生物和细菌发酵产生的酸臭便扑鼻而来，这股腐败的恶臭甚至比潜伏的敌人更加令人感到不适。

横跨蓄水池的只有一座单薄的铁皮桥，枪炮和艾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知道这里等下会有什么。果然，当两人走到桥的中段时，敌人便从底下的污水中跃出，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而对此早就有所准备的两人亮出武器，在它们还没站稳前就冲了上去。

这次，两人不再各自为战，而是明确分工，艾希负责主攻，枪炮则在背后掩护，这样明确的分工让战斗变得更有效率。普通的怪物已经不足为惧，在艾希将充足的能量吸入刀内在一口气释放出强脉冲的时候，便将在场所有的敌人清理干净了。

“喔~你们配合得真棒！”在战斗结束后，温蒂不忘出来吹几句，但枪炮却不那么认为。

“还有敌人，”枪炮四处扫视着，直觉告诉他还没有完：“上面！”

话才刚说出口，两人的身体就已经本能地闪开，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头顶的排污管道中蹿出，落在了他们中间。这家伙第一眼看上去有点眼熟，它有着和森林中那只精英怪几乎一模一样的原型主体，只不过那两条麒麟臂换成了一双安装着锋利刀片的反关节长腿。

同样，这家伙也不是孤军作战，一群像苍蝇般的小型机械随着它抵达战场，它们与艾希和枪炮进行短暂的对峙后，便发起了攻击。那些苍蝇可以从类似于眼睛的地方发射高热的能量线，脚下的桥身瞬间就被打出了一个个的小洞。

“该死，不能再这里和他们耗太久，”枪炮举起手枪进行反击，但这些家伙的速度极快，绕着枪炮的周围到处打转，不过很快，它们致命般的缺点就被察觉到了。

枪炮被完全牵制住后，那只怪物便向艾希发起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和之前那个靠着力气碾压的家伙不同，它依靠着自己灵活的双腿在艾希附近左右横跳，在出其不意的瞬间发起攻击，艾希只能一边被动地躲闪，一边找机会反击。

“这样下去不行啊！两个人的距离被分割得越来越远了，”温蒂只能在一旁看着，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它只能躲起来干着急，但这劣势在枪炮成功击落对方的空中力量后，发生了反转。

随着一只又一只的苍蝇在半空被当烟花给放了，枪炮开始占据上风，在仔细观察后他发现了对方的破绽。这些家伙虽然能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行，但在攻击的过程中是停止不动的，而在它们即将发起攻击的时候，会有道类似于锁定般红光一闪而过，枪炮立刻开始反击，将它们逐个击破。

而另一边，艾希的战斗也开始发生了逆转，她开始熟悉对方进攻的套路，而她也学聪明了，在将刀鞘中的能量全部释放用于攻击后，迅速收刀，在敌人爆炸瞬间吸取其溢出的些许能量，虽然微量，但也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比如现在。

艾希在进行了最后一次闪避后，朝着预判的地方斩了下去，她这次成功了，充盈的能量刃具备更强的破坏力，一刀便将其击飞，当它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时，艾希已经突到了它的脸上，给它捅了个透心凉。

这边的战斗刚结束，枪炮那边拍完苍蝇了，可是脚下的这座桥经过两轮的战斗过后，已经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为此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对岸后再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毕竟，谁也不想掉到那摊污水里去洗个澡。

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由铁梯连接至上方的排污口，而另一条则是隐藏在面前的封锁门后，至于要怎么走，温蒂和枪炮的意见也发生了分歧。

温蒂主张直接走排污口，因为那里是最可能通往弥城的路径，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枪炮则认为门后会有一些关于这个世界以及他们敌人，甚至是艾希本身的线索，所有人对于现在的状况都只是一知半解，在不了解真正实情的前提下贸然前进的行为，约等于找死。

“你怎么觉得？艾希，”两个人争论了半天谁也没说服谁，所有枪炮干脆就把至关重要的决定权交到了艾希手上，是前进还是探索，由她说了算。

“我觉得枪炮说得有道理，”一番思索过后，艾希决定站在枪炮这边：“我们现在的记忆都太过于公式化，如果能沿途收集到更多的信息，当然是最好的。”

“但......好吧~”温蒂还想多说些什么，不过与其这样争论下去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去看看。

“可是我们要怎么打开这道门呢？”艾希走到门前，这扇门居然是生物电子锁，当她把自己的眼睛对上识别装置时，居然通过了验证。

上下闭合的合金大门快速打开，并点亮了隧道中的照明，这下可真的是有意思起来了，更有意思的是，这条隧道，并不在温蒂预存的导航系统中，也就是说，这是一座它也无权访问的设施，果然，这里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条路并不长，走进去左拐就能看到尽头了，那是一件被废弃的实验室，而门外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具具不可名状的残骸，它们被铁链束缚着，在重力作用下展现出了各种各样扭曲的姿势，宛如从黑暗中涌出的恶魔，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地面的人。

艾希飞身抽刀将其中一条连接着残骸的锁链斩断，两人慢慢靠近才发现，这是一具融合了机械与生物的人形生命体，虽然只有上半身，但排布在皮肤上的橙色能量依旧有规律地一明一暗，其频率也和他们的呼吸大致相同。

“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看着头顶这些怪诞的东西，温蒂显然有些不淡定了，艾希也不敢再靠近，身体不知觉地慢慢后退。

只有枪炮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他用手指轻轻地按着那些生物肌肉的部分，它们依旧具备弹性，很明显，从某种程度上说它还活着，但也和看到的一样，它们基本上是不可能突然动起来发起攻击的，也许，这小家伙也只能这么一直静静地沉睡下去了吧？

“走吧！也许我们的答案都在那里面，”枪炮将那具残骸拖到一旁，保险起见，他还是用掉落在地上的铁链将它捆上。

眼前的这间实验室似乎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几个连接着主控制器的培养舱都被打碎了，特制的钢化玻璃撒了一地，其他各种各样的设备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而在最里面还有一座保险库，上面的痕迹显示它才是这里受损最严重的器具，不过即使表面已经凹凸不平，它依旧牢牢地保护这里面的东西，也许就是因为打不开它，所以才导致其他的设备被迁怒的吧？而透过观察窗可以发现，里面是一个闪烁着和艾希身上同款蓝色微光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