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轻刀快马（59）
“晚晚妹子，退到我身后去。”
让西关城楼上弥漫一股肃杀气氛，贝拉向晚只一叫城，那索桥就应声放下。索桥虽窄，可也通两队骑兵。前后打马约有五十人，猫妖带甲，来在二人面前铺开阵势，见灰阿哭瘫坐马上，一时不敢上前。
她叫杜向晚藏于身后，浑不惧面前刀兵。
“叫你们大当家出来，他再不拿主意，你们二当家可没命活了。”
阵中兵士任谁也不敢答话，只横坐马上、枪指敌首。橘阿困不在阵中，只站立城上观瞧。联盟之事他不曾与属下通气，只他与灰阿哭二人知晓。贝拉妖目灵异，自然掌握了橘阿困之所在。她等得起，等那橘猫自己拿主意。
“放行！”
阵中军士听得此令自然不敢怠慢，两边散开让出索桥。灰阿哭依然瘫坐马上，贝拉左手牵缰、右手护住身后杜向晚，慢步入城。
…
城中已然不像沙头子大军刚刚攻破关隘时那样破败，生产生活井然有序。贝拉与向晚行走路中央，两旁猫妖骑兵开道。二人只言不发，却默默观察城中景象：
商铺前无人驻足，只一些小作坊后堂传来重木击打的声响，闲置空地也不见来人。与其说井然有序，不如说是空有城而无人。
“晚晚…”
向晚听言拽拽贝拉衣袖，示意她噤声。身旁两队骑兵看看二人，见没有过多交流又扭转回头。
…
先前那城主府早已毁败，在其原址之上猫妖重新搭帐；那大帐套小帐，颇有死人漠猫妖据点的味道。贝拉后背不由一凉，当时险些中伏，九尊猫妖太保实在不容小觑。帐中自然不似猫妖据点那样华贵，只作简单陈设，却保留了阶梯设计：阶上不见其它太保，只见橘阿困一人，身旁立甲纳鞭。
进帐后骑兵守在帐外，几名金甲猫妖上前要接灰阿哭。贝拉让开身位，任他们把灰猫抬下。来人又想从贝拉手中接过缰绳，刚要探手，叫贝拉一把抓住。
“哎。接你们二当家理所应该，可这是我等坐骑，你接，可就不应该了。”、
那人立马回头看看橘阿困，后者摆摆手，示意随她，那人恭敬退下。
“贝拉小姐好强的戒备心。这帐中还要牵马，只怕有些坏规矩。”
“见过大当家。不是我心歹，是大当家叫我不得不防。我与大当家仅有片面之缘：一次大漠交手，我险些要了大当家性命；一次乐华后山，大当家伙同狐魔、杜向早，把我一行五人逼上绝路。换作是大当家，该不该防？”
这一番话讲，帐中静默了许久。橘阿困吩咐下人退帐。
“…贝拉小姐如此话讲，我也无从反驳。只是老二所说之事…”
“若是不同意，我二人怎会在此处与大当家见面？只是事发突然，还不曾听得详情就被赶杀至此，只好请大当家相告。“
橘阿困在阶上，二人站立阶下，照理他为主、贝拉向晚为次，却叫贝拉堵得不知从何讲起，只好顺她话讲。杜向晚自始至终低着脑袋，旁人看不出，可细看便知杜向晚手中握一法哨，悄悄与贝拉交流。
“唉…哪有什么计划。那日后山起事，杜向早夺权后，他便时刻紧逼，要我等交出兵马。若是以前，与他反目也就反目，可如今那纨绔身后多了一个骨仙、一个狐头，那狐头威能尔也见识过，逼得我好惨。无奈之下我只得请命带了一半人马驻守让西关…”
“一半？”
“余下那一半，全是听老二调遣的方术师，想必那日也曾见识了。如今我手中只有些常规兵马，守城尚可、实在不能便退守大漠。”
“可二当家与我等约定，是要共除狐魔。大当家这番话，听来可是要我等偏安？”
橘阿困脸上忽然悲光一扫，
“若贝拉小姐能除掉那狐魔，凭我这一半兵马、几尊太保，举事就不难。”
贝拉身后杜向晚轻笑一声，扯扯贝拉衣袖。贝拉装得面露难色，
“这…恐怕要叫大当家失望了。前几日我与二当家突入山庄，偷袭得手，正当我要结果那狐魔时，狐魔发力伤了二当家、破了我妖异，一路狼狈才投得大当家这里。除魔，靠我一人…恐怕…”
橘阿困咬咬牙，
“…常规兵马与那狐魔、山庄仙修碰上就是个死。我可借小姐几尊太保…”
“我等欲往桑人国借兵，不劳大当家费心。至于太保么，大当家守关不易，又背靠大漠无援，怎敢夺爱？我二人只借一人。”
“谁？”
“借大当家一用。我等借来兵马，还请大当家与我等同去除魔。大当家身手了得，又有飞天之能，得一人如得一军。”
橘阿困眯眯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此事还容再议，二位先安歇吧。”
出帐时贝拉向晚，一大一小，皆露出一丝暗笑。
…
“二当家所部安插禁制可还在？”
“回大当家的，还在。只要二当家无恙，禁制可照常发动。”
“好！那我与老二便应了她二人同去。那时一箭双雕，看谁敢拦…”
…
数日颠簸贝拉向晚都乏了。贝拉得了半妖仙体，恢复也快，可向晚一介肉身，许久没有沾过床铺，入夜倒头便睡。月上苍空，贝拉独坐窗前。
小狐狸从她怀里探出头来。乃琳白日安分得很，在贝拉怀里就算颠簸也睡得踏实，一到晚上众人熟睡就出来活动。
“你这丫头，真会折腾人。”
贝拉趴在桌上，看乃琳跳上跳下，心中思绪万千。
“那时哭哭也不过一只小狼，与乃琳此时…”
不等她自言自语，小狐狸忽然咬住她手指。乃琳自然没有用力，轻轻含住，用牙齿蹭蹭。
“怎么？吃醋了？我还以为乃琳修得九尾，早看淡此事了。”
小狐狸咬得更紧些，似乎听懂了话中意味。贝拉任她咬，顺势将小狐狸握在手中。她左手丝带飘红，那是珈乐将将修成人形时乃琳用来控制她体内魔血用的眼罩。
“多亏乃琳…保得哭哭她无恙。”
小狐狸“呜呜”两声，还不肯松口。
“不知哭哭…可还…”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