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

我...

已经死了吗...

……

……

还..没有...

剧痛的啃噬使瑞恩明白...

他还活着。

扎眼的红浸润了冷峻的白。瑞恩想起身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势，却发现自己连动一下都是在痴心妄想。

头像炸裂一样的疼，充斥着蜂鸣声。那些遭人厌恶的蜜蜂，在自己的脑子里扇动双翼，还举着毒针一下一下的刺着自己的头。

吃力的偏一偏头，映入眼帘的除了红，就是白

世界开始不安分的旋转，幅度越来越大。瑞恩感觉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乎下一秒就要翻身哇哇大吐

可惜，翻身也只是自己在脑子里的一个动作

自己...是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

“因为...我是灾星...”

瑞恩无力的勾动嘴角，自我嘲笑了一番

自己早就不是人类了，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瑞恩也能隐隐的感觉到人类阵营里那些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自己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瑞恩已经不期待会有人来救他了，也许这样死了，对他来说还是一种解脱。

“唔...呃...”

僵尸的低鸣声响起，瑞恩这才意识到

天色已经逐渐暗淡

背上的伤口和流出来的血早就跟大地冻在一起了，起身，就是撕裂的痛

自己曾经是多少次斩杀这些僵尸骷髅？

看来自己的死法不是失血过多而死。而是被这些孱弱的亡灵们弄死

这是死前也要羞辱自己一下吗？

瑞恩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不想见到曾经被自己看贱的亡灵。

尤其是...自己会被他们杀死

多少...有点不屈和遗憾。

曾经单挑半个下界，还结果了地狱公主的自己，居然是葬身在一场冲突战争中

等等...

地狱公主...

艾比盖尔...

瑞恩的心口像是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伤口感染，腐烂了五脏六腑，伤痛神经传遍全身，不能呼吸。

仰躺在雪地上，彻骨的寒冷却从心脏处蔓延

夜，是化不开的墨，厚重虚无。

“沙沙…沙沙…”脚踩积雪的声音由远及近，瑞恩明白，是某只亡灵靠近了。

失落和绝望逐渐攀上微红的眼眶。

“呜——呃——”

是一只僵尸

他嗅到了瑞恩伤口流出的鲜血所散发出的腥甜的血腥味

终究是要来的...

僵尸一步一步踱到瑞恩身边，空洞的眼神射出对杀戮的渴望。它半弯下腰，双手搭在瑞恩身上，那腐臭腥味的口腔里留着泛黄的牙齿，张嘴向瑞恩咬去。

但凡瑞恩还有一点力气，都不会容忍它这样肆意践踏自己的肉体。只可惜，现在的力气只允许他进行最微弱的呼吸。

瑞恩放弃了抵抗，这结果迟早是要来的，还不如缩短自己痛苦的时间。他闭上眼，微微偏了一下头，露出脆弱的颈窝，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

瑞恩等了一会儿，没有想象中僵尸牙齿咬住自己的痛感，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瞧了瞧。僵尸已经侧倒在地上，一支冒着白光的剑贯穿了它的头颅。僵尸的嘴还微张着，手还是刚才的姿势

它大概死都不会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这把剑...好熟悉...

一片..两片..

天空纷纷扬扬地洒下雪花。气温开始下降，瑞恩却并没有感到寒冷。相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困倦...

“……”

似乎远远地传来人的喊声，瑞恩已经听不清了。一个黑影快速的向他移动过来，瑞恩的目光最后望了一下那个黑影，头一歪，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