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业界要立新法?|只有我一个人挨打的世界
其实这个事情我感觉之前已经暗示过了,但还是好多人问,那我估摸着接下去随着形式的发展,还是会有人继续来问,干脆单独细说下这个事情吧。

图片转自雅虎新闻
我们先大致说下目前的情况,首先我建议大家看新闻不要只看到个标题就开始四处传,然后越传越邪乎,等消息到了我这边再去看的话就觉得这个压根就变成了两码事。
目前主要的情况,是日本那边以人权律师和媒体为主成立的一个非官方组织组织(实际上也就是2016年揭露了强要事件的那些人),就日本修改民法将成年年龄下调至18岁这件事做出了许多的抗议,并且呼吁日本国会要针对于某个行业进行更细致的立法。
而这些活动我们之前也介绍过一些,大致上就是要求说需要针对性的立法,并提出了一系列的诉求,然后在5月份正式拟了一份草案罗定了各种事项,这份草案也就是目前传的沸沸扬扬的“出演对策委员会的10项提案”。
然后就有很多人光看这一份提案就不淡定了,本来列这份草案的人就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做得夸张一点,就不会缺少凑热闹的人。
但这只是一份草案,不是说它提上去了就会按照这个草案去办,它需要更多的细化和讨论,这份草案可以说是一份诉求,但不代表说这个诉求一定会通过,目前这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所以现在传说要限制什么什么,那都还没锤。

为了把这个热闹做得大一点,这个组织之前就发起了签名请愿,然后在短时间内也就到了四万多人签名请愿说要针对某个行业进行针对性立法。
然后这件事虽说是非官方的组织搞出来的,但是从目前的轨迹来看,实际上这个组织近段时间所联合起来的力量是蛮大的,又是各种新闻媒体,又是带有些背景的人出现,应该说从3月份开始,就有这个迹象了,至于为什么,这个只能说挺复杂的。
那么这个事情到底大不大呢?
只能说可大可小,因为目前整个环境来说,属于抓准了一个点就痛殴的局面,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了弱点痛击,这是一个立场大于真相的事情,很多方面并不是说某个行业怎么样,而是在这个阶段下需要某个行业怎么样。
就因为某些原因,目前这个组织表现出来的背景和媒体力量,也足够将某个行业摁在地上摩擦了,至于为什么这个组织目前表现出来的力量这么强悍,只能说“这个阶段”的背景就是这么复杂,我们也不讨论这个事情。

那接下去这个局面应该会尽快在6月份之前就把这个话题炒起来(实际上已经成热点了),因为日本有不少媒体做这个铺垫已经做了两个多月了,说是新闻也好说是舆论也好,这个事情目前已经到了“可以判断某个行业是大危害”的阶段。
就前天该组织的代表【伊藤和子】也公式了完整的提案申请书,其中就列明了2014年~2022年共计收到了634件受害咨询。
所以目前该有的铺垫和宣传都有了,基本上就直接敲定了有受害者,且危害性很强的定论,当然这个说法站不站得住脚另外说,634件咨询有多少实锤受害者暂时还无法定义,因为并没有递交实证,而且这其中有概念不清楚的说法,可能真的有六百多件咨询事例,但是具体咨询了什么,受害者指向的到底是持照经营的公司还是某些C2平台的卖家,这个概念差别是挺大的,我倒不觉得634件咨询是无中生有,但是没有详细的说明咨询事项。
这就有点像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开头就说“过去十年IT产业有600个人秃头,这是个头秃的行业”,但是我就是不说,这600人的秃头的原因具体和IT行业有什么联系,先入为主的就认定所有人的秃头原因是因为行业,这概念就很抽象。

所以这一次的事件跟2016年的《强要事件》还是有挺大差别的,对比了下2016年《强要报告书》的电子档,2016年的报告书第13页上就列举了事例,把受害者和行业的行为进行一个具体的联系,说是如何如何的被坑害的,底部标注了2012~2015共计收到93件求助咨询,其中有8成是关于某个行业的咨询,大概是75件,平均一年25件,该数据调取的是paps机构的数据,当时也就那么一家。
换句话说,当时的《强要报告书》有一个相对详细的行业联系并且有相对应的案例说明。
而最新的申请书则没有一个能推敲的联系,只是开头就直接定性了“受害”,并用了一个很大的数据,634/7≈91,平均一年91件,但目前位置并没有提出相对应的案例,甚至这些“受害人”并没有出来说一声,所以这一次事件和之前的事件是有差别的。
且2017年某个行业也有了自己的人权协会作为监管机构,而这个634件可没包括某个行业的人权协会的数量~~竟然还不降反增~~没道理说不找有权监管的人权协会跑去找其他的人权协会,这等于是绕了个圈子。
所以这个数据该怎么说呢,我信真的有这么多咨询,但不信发生在目前这些受监管的一个环境中,2017年的那一系列整顿,以及3大机构的成立和监管,之后又整合成【人权论理协会】统一监管,对正规的制作商和经纪公司,以及从业者进行监管,不可能说这个数据不降反增啊,不然成立了三大机构的意义何在。
不过我们也没法纠结这个问题,因为目前来说就是涉及到了很多因素,两家也各执一词。

接下去这个事情的发展大致上就是两家各执一词,某组织不断的开会要求针对性立法,说某行业怎么怎么坏,怎么怎么的丧尽天良,会产生多么多么大的影响。
然后某行业也会有少部分人纷纷发声,说你血口喷人,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个事情怎么怎么的不公平,我们怎么怎么的委屈,为什么大家都怎么怎么的要抓着我们打。
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方向,像昨天(5/12)【松冈玲】就发文说了,这事有多么的不公平怎么怎么的。
当然之后的几天,这种说法也会越来越多,确实是有一部份从业者会觉得很莫名其妙,怎么就我们成了坏人?为什么就抓着我们打?其他行业难道就不比我们坏?为什么不打它们,就只有我挨打?

这也是我之前就说过的疑惑,怎么就抓着一个行业揍,却对其他行业的风险三缄其口,并不是说某行业不该揍,但我觉得就目前提出来的论点,要揍也不能只揍一家,应该雨露均沾。
就以某个行业目前的这个体量,从业者大概1万~1.3万人,这个基数相比起来并不算大,如果说年龄下调一定会有受害者(我其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算是什么论调,目前该组织的所有危害论都是围绕着年龄下调就会有人被害的前提去说,按照他们的说法,下调年龄就一定有人会被拉进某个行业,这其实蛮混淆概念的),那这个受害者又怎么只会被一个行业所害呢?其他行业就能置身事外吗??
根据【日本警察厅生活安全局保安课】在2021年公式的一份数据,叫《关于令和2年的风俗营业等现状和风俗相关案件的取缔情况等》,其中就说了2020年风俗产业有8万多家,其中特殊型风俗业相关店铺有32066家(这是持证经营的数量,不算无证许可的),有店铺的只有七千多家,没店铺的高达两万多家,不管是全职还是兼职吧,假设一家店平均8个人,那这个从业基数有多大呢?风险又有多大呢?

那份年度报告书有点长,其中就列了2020年行政处分了331家特殊型风俗业,至于无店铺的基数那么大却比有店铺的少,那些说起来太长了,我们就直接说说2020年的部分数据。


其中就列了说查到了400件违反的案件,这是查到的件数,其中就有什么劝诱啊,签订了什么合同啊之类的,然后这400起案件总共检举了396人。

之后还有个数据是,风营法违规的案件中,关于卖春防止的案件,暴力团参与率就有17.9%,这个应该是对应了那400件案件检举了396人,就有71人涉及暴力团~
就年龄下调这件事吧,你要说其他行业的危害性不高,反正我是不这么认为。
但目前的情况就是,这个组织对这些其他行业,就闭口不谈,然后就抓着某个行业一顿重拳出击,所以【松冈玲】说的那些话,基本上就是目前某个行业从业者都想说的话,大致意思就是:
我所处的行业成了万恶之源,明明有很多行业的危害性也不低,但就只有我们挨打,只有我们背锅。

接下去会这么说的人不会太多,但总会有人谈到这个,比如JPG协会也说了,要谈人权侵害,为什么不说盗版和流出、报复性视频的侵害,反而只针对某个行业。
说白了,这个组织提的草案丢这些从业者是有影响的,明面上是为了说让这些从业者轻松些,说这个危害到了从业者权益,那个会对从业者造成心理伤害等等等等。
那这些从业者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绝大部分人都是靠这些混口饭吃,或者说能吃到自己在其他地方吃不到的饭,价值观不正确归不正确,我们也不鼓吹这种价值观,但这40年来它就是做成了一个万人规模的饭碗。
那这些人如果说碗都掀了,多半会陷入一场骂战中。
之后的一个多月,差不多就是有少部分人可能会选择反怼,但也只是少部分人,这实际是非常无聊的一件事,你说我危害大,我说你只打我,就挺像一场闹剧的。
当然这都不重要,基本上也就是看个热闹就好。
那大家肯定更关注说这个情况到底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来收场,目前最新的消息是,目前官方已经成立对策小组,商讨是否需要针对立法,但归根结底这也是别人的事,硬要分析的话大致就是,大概率会通过几条提案,但不会真的做出很大的变更。
基本上不会出现说把盘子给掀了的情况,因为目前某个行业是分为两个方面的,一方面是可控受监管,一方面是不受监管,如果说真的要掀桌子了,就有可能把受监管的逼到不受监管的地方去,反而会更混乱,那不是从业者更危险,更不安定吗?
所以这事如果说真的要全掀了,那就得把所有的,从各大制作集团,到步行街,再到某C2这类平台 ,全都掀了,问题是目前为止,在过去的几年中,某C2这种年年被提案,年年被搁置的情况,想要全掀了,估计没那么容易。
不过影响肯定还是会有的,比较可能的就是制作商会在这个阶段先抽离一部分作品出来,因为目前基本上就是抓到个点就猛锤,所以目前的制作商大概率会先自己动手把那些可能会被锤的地方给修整掉,也就是我在被打之前先把自己打一顿。
所以很大概率接下去的档期会有点乱,应该会下架掉一部分可能遭到攻击的类目,以及一些已经制作但还没到宣发阶段的新作会被搁置下来不做宣发,所以接下去可能就会有部分人的档期很混乱。
以上是周五写的,原本是想着存到周一再发,结果这两天的发展比我预想的要提前一些,我原本以为会有一大部分人选择观望,结果这两天这个事情还是蛮多人讨论的。
那么我再贴一篇【户田真琴】对于这件事写的一篇文章吧,我尽量去翻译得浅显一点:

昨天,我有幸和一位反对业界新法的成员谈话。
作为现役的行业女演员,对这个明确记载这『XX业界的现状』的描写感到很不舒服,并且对于没有真正反映出我在工作中所受到的行业精神和人身安全方面的努力感到疑惑。
简单地说,这里写的真的是2022年现在的业界实情吗?是这样的疑问。
根据工作方式、相关厂家的不同,可能会有所不同,比如我现在在化妆前会填写同意书。(考虑到化妆后可能会有人感到责任感而无法离开,所以在化妆前会确定很多事项,如果不同意,就可以直接走。)
为了不给人压迫感,连事务所的经纪人都不留,让他从房间出来,然后再和销售厂家的制作人一起确认合同的内容。
制作人每次都会慢慢地,大声的说(明确告知),“你出演的是什么视频/想放弃的话就可以停止/你有充分的时间进行考虑后再决定/有被父母和朋友发现的风险和感染症的风险”等,要花要花10-15分钟慢慢地读完,尽量让人容易的理解出演风险。
表演者在理解了之后在写有详细摄影内容和总演出费金额的契约书上签名。
被很多人威胁或威压签名的经验,至少我做了6年一次也没有。(有很多人在整修之前就开始工作了,并不是否定有人受害,而是只写自己看到的模式。情况因人而异。另外,这也在我所看到的范围内,关于动作中的禁止行为的标记也已经禁止包含了很多被中止的东西(这里指提案中说要禁止的其实已经有很多早就被禁止了),(所以那份提案)不能说反映了实际情况。相反,把几年前的情况写得好像现在还在进行,这样就有可能产生一种误解,认为那些现在通过掺杂假象来保护自己身体的女演员实际上是被迫进行危险行为的。
女演员自己说服自己去做的事情,或者实际上是没有做过(假扮)的行为被误解为被迫的或不是出于自己本意去做的,并说她们因此被带来了巨大的精神负担。
同样的,女演员为什么进入这个行业,如何被解释,如何被接受和工作,这是很正常的取决于人(而不是直接下定论这是受害者)。
当然也有需要咨询、医疗或福利的人,我认为,为了让这些人能够第一时间找到她们应该求助的地方,建立更好的体制是非常重要的。说到底,每个职业都是如此。
写得好像业界女演员在精神上需要治疗,这是一种职业歧视。在她们的选择中,也有出自个人本意想要做这个的,就以我来说,我所处的环境是安全的,有些人可能在更危险的情况下工作,所以我不能一概而论。应该尊重受害者的话,我也觉得必须更加健全化的地方有很多。
然而,在提案中明确记载的全文中,还有更多的内容需要听到‘现在’工作的现任女演员的声音。我告诉她们,我们应该更多地面对她们的实际情况,更多地倾听她们现在工作的人们的真实声音,不同地位、不同工作方式的人们的声音。
这当然也是制定业界新法律的一方所希望的。应该多听听她们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生活在两者之间的平衡中,而不是白色或黑色。我觉得业界 女演员也是这样的职业。所有女演员都是受害者的观念,所有女演员都接受并工作的观念,都是不够的。什么是受害,什么是自我选择,你对什么感到满意,你为什么感到受伤,你为什么感到骄傲,你为什么工作‘因人而异/随着当时的情况而变化’是的。你应该多听听现在工作的不同身份的业界 女演员的声音。
没有一件事可以一概而论。

【户田真琴】整篇文章说下来其实大致的意思就是,那些呼吁说要针对性立新法的人,应该多听听目前在这个行业中的工作中的心声,不要在不了解的前提下就下定论说什么是对她们好的,什么是对她们不好的,然后拿着几年前的事情套在现在的从业者身上说她们过得有多么多么的不好~
那从这两天因为这件事的发酵导致了已经有一部分(具体我没数)人已经站出来说反对这个组织动不动就拿她们说事之类的,也大致上是能说明出问题出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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