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接骨木会吸引Rowans
银白色的枝形吊灯在墨绿色玻璃穹顶下散发着昏暗但恰到好处的光,石质壁炉上悬挂着的坩锅下不断传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诺特赫尔斯其实并不讨厌火焰灼烤木头的声音,他反倒觉得听着会让他非常有安全感,因此他认为将愚民的风言风语等同于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是对魔药学的莫大侮辱。斯莱特林的寝室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相比或许是有些阴冷,但因为它处于霍格沃茨的地下室的魔药教室旁,那股阴冷是无法避免的——因为魔药教室里许多魔药材料的保存需要低温和避免光照。没有喧嚣吵闹,这里只有水晶窗柩后不断传来轻微的潮水涌动声。
“你熬制魔药的动作真像是在指挥一支交响乐团,是那么的有条不紊,赏心悦目。”瓜里诺在一旁的长沙发上看着诺特赫尔斯在尝试配置还神剂,看着诺特赫尔斯那熟练的动作和一丝不苟的态度,忍不住感叹道,“这是你今天配的第三锅了,前两锅在我看来堪称完美,而这一锅看上去更是棒极了。不过,要是我的话,配那么一锅不炸就得开心好几天。”
“嗯。但我总觉得加入的树懒脑粘液还是多了一点,而且……如果你一开始把泡完藿香蓟的坩埚洗干净点话,那两瓶就不会报废了。还神剂很重要,它能治愈外伤,是很有效的治疗魔药。除此之外它还可以抵消安眠剂的效果。”诺特赫尔斯摆弄着桌上被处理好的魔药材料,看着坩埚里荧绿色的药水摇了摇头,“过度的强调抵抗安眠剂的效果了,舍本逐末,治疗才是它的主要用途,毫无疑问是失败品。”
“要求真高。不过藿香蓟坩埚我也付出代价了,你熬的药让让我精神了一晚上睡不着,这或许能拿来当期末冲刺的药,卖给拉文克劳说不定能大赚一笔?”见自己的劝说如对牛弹琴,瓜里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敢打赌斯内普教授读书的时候绝对跟你一样着迷于魔药酿造。”
“不知道,但我的确是的。你的建议我记下了,我会带着它们去找斯内普教授问问的。”诺特赫尔斯把酿造“失败”的魔药倒在一个个小药瓶里,然后放进了那个施展了无痕延展咒的手提箱靠边处,“虽然第三次仍然失败,但有可取之处,它们或许可以当做危难关头的应急药品,说不定哪一天就用的上了……看来树懒脑粘液的加入量跟解眠的作用有关。”
“记下了,记下了,你居然敢去找教授啊,我都走路躲着他。”一直在旁听的瓜里诺小鸡啄米,他看着诺特赫尔斯一本正经的态度无奈地叹了口气,“亏我家还是魔药世家呢,你说我怎么就一点天赋都没继承到,就怕他突然喊住我喊‘沙菲克先生,你的坩埚是怎么回事’之类的话。”
“继承与否先不谈,无论怎样我觉得你以后都不会亲自熬药吧,沙菲克少爷?”诺特赫尔斯仔细地用清水如泉冲洗着坩埚内壁的药液,还不忘打趣了几句瓜里诺,“还是沙菲克先生?”
“少来,莱斯特兰奇少爷。”瓜里诺见诺特赫尔斯调侃了那么一句,马上回敬一个“莱斯特兰奇少爷”给他,“不过我以后确实不太可能亲自酿造魔药。再说了,我是家中次子嘛,那些天大的事情甩给大哥去办就好了,怎么也轮不到我吧。到时候我就站在后面给他摇旗助威,你知道的……我可没什么大志向,就想当个混吃等死的沙菲克几世祖而已。”瓜里诺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观察着诺特赫尔斯切割毛螃蟹牙的动作,一边向诺特赫尔斯阐述着他那志向不高的人生理想。
“这的确是个好事……至少你的决定拯救了不少无辜的坩埚。”诺特赫尔斯习惯性地损上他一句,同时也不忘记继续用锋利的刀刃切割手头上的魔药材料。
“莱斯特兰奇,你这张嘴真的就跟斯内普教授一样损。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你们有魔药天赋的人都这么嘴毒。”瓜里诺听着诺特赫尔斯的损人妙句倒也不生气,反而打趣起他来,“你小心再这样下去,到了斯内普教授那个年纪也要跟他一样单身。”
“我无所谓,没有人烦我的话……最好不过。”诺特赫尔斯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把试管里的蜜汁苺汁倒入坩埚慢慢搅拌,“如果到了那个年纪我还单身,那就证明我没有因为那些愚蠢的荷尔蒙所谓的相互作用而荒废时间。”坩埚里传来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药香味,这让一直熬制着药物的诺特赫尔斯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噗,以后你真要是成斯内普教授那样的话,我毫不意外,莱斯特兰奇。”瓜里诺看着诺特赫尔斯这个一本正经的老实人做派,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我都怀疑你跟我大哥才是亲生的,至于我……一定是从壁炉里‘咻’地一下突然出现的。”
“你大哥?”诺特赫尔斯手里的药剂颜色渐渐转向透明,他问道,“说起来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大哥他比我优秀太多。”瓜里诺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比我优秀太多。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追赶他,但我现在放弃了,当个混子挺好的。”
“为何?”诺特赫尔斯歪着头问了一句,他并不理解瓜里诺为什么放弃追赶他大哥。
“我与他的差距是天堑般的。”瓜里诺微不可查的把眼睛瞥向其他地方,他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我跟大哥他差六岁,从小到大我就听着父母一直在夸奖他。他不像我,他有优秀的魔药才能,还很擅长魔咒。我起初并不甘心,于是一直努力地追赶着,希望自己能在他那个年纪比他优秀,但很不幸的是——我得到的评价只有‘很不错,但比尤利尔还差得多’。起初我不甘心,每一次听到这种评价后就会发了疯似的去追赶,但是一次又一次之后,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赶上他了,而且我的魔药天赋真的烂的一塌糊涂。”瓜里诺看着诺特赫尔斯的坩埚,又看向自己的手,摇着头自嘲地般地露出苦笑。
“那么你现在甘心吗?”诺特赫尔斯反问道,他正把火蜥蜴的血一点一点滴入坩埚中。
“我又能怎么样呢?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他们都称呼我为‘尤利尔的弟弟’,而非我的名字。当我取得了什么成就后,总是说‘不愧是尤利尔的弟弟’之类的话。我忍不住对他嫉妒得发狂,有时候希望他能消失,不过现在不会了……他毕竟是我大哥嘛,全家其实只有他对我最好了。”瓜里诺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遗憾散去后的怅然,他摊了摊手,“我很高兴你能称呼我的名字,诺特赫尔斯。”
“我认为你的野心还没有熄灭,否则你也不会来到斯莱特林。”诺特赫尔斯搅拌着坩埚里的液体,同时他抬起头看了瓜里诺一眼,“我也很荣幸能被你记住名字,瓜里诺。”
“或许吧,不过我现在的野心就是学会自己酿造还神剂能不炸锅。”卡兰从桌下蹿上瓜里诺的大腿,窝成了一个球还不断地发出呼噜呼噜呼噜的声音,瓜里诺不得不一边顺着它的背脊一边回答诺特赫尔斯的话,“有时候希望他能消失,但他差点死掉的时候我又会急得不得了,真是矛盾的不行。而且我已经过了那个只会嫉妒他的年龄了,现在的我没有那么幼稚。”
“说起来,我跟扎里德也刚好差六岁。”诺特赫尔斯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莱斯特兰奇事件发生前,他是斯莱特林的级长……等等,你大哥跟我大哥岂不是同一届?”
“是的,并且对于令兄的事情我曾略有耳闻。我在大哥的口中得知的与莱斯特兰奇事件报道中所描述的他完全不同。”瓜里诺用一只手托着腮就那么支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认为他没有理由那么做。”
“确实。”诺特赫尔斯应了一声,在沉默了片刻,决定对看似消息灵通的瓜里诺询问道,“实际上我一直对莱斯特兰奇事件全然不知,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知道吗?”瓜里诺盯着他的脸,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点点关于开玩笑的蛛丝马迹,“别开玩笑,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可是你亲大哥。”
“真的不知道。”诺特赫尔斯认真地强调道,并回忆起那段时间扎里德的各种反常举动,“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退学回来后就拉上窗帘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什么也不肯跟我们说。看得出来他是想避开我们,他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出来,敲他的门想问事也被搪塞了过去。”
“看来这件事另有隐情。”名侦探瓜里诺上线,他开始了他的推理,“我先告诉你传闻和我听到的版本吧。”
“谢谢。”诺特赫尔斯的还神剂发出美丽的荧绿色光泽,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请讲。”
“那先说预言家日报上的版本。出自恶名昭彰的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扎里德·冈特·莱斯特兰奇在校期间私下研究黑魔法后对同校学生使用。受害者三人中似乎有他的至交好友,他的黑魔法带走了其中一人的生命,另外两名受害者目前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接受治疗。”瓜里诺回忆起了前不久看到的报纸,摇着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据魔法部采访称,扎里德的父母因多次使用不可饶恕咒残忍地杀害了麻瓜和神秘人反对者而被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监禁。这一句我看就第一版有,后来加印的时候删除了。然后是,毫无疑问,扎里德对好友的冷血麻木和丧心病狂正来源于莱斯特兰奇家族骨子里的疯狂和偏执。在涉案前,扎里德担任斯莱特林学院的级长。同样的斯莱特林出生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神秘人联系在一起……这绝对是对我们斯莱特林人的偏见和诋毁,要是格兰芬多出这种事情,他们绝对不会扯上格兰芬多学院。反正,差差不多是这样,再没有更多更关键的事了。”瓜里诺一边回忆着报纸内容,一边为斯莱特林这些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愤愤不平。
“我不敢想象,他会无缘无故对朋友使用黑魔法……这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诺特赫尔斯摇着头,他看上去非常疑惑,“难道是他们之间发生什么矛盾,那你从你大哥尤利尔那听到的版本是什么?”
“我听到的版本是扎里德在尝试进行人体变形术,然后出了些差错,失去理智的他袭击了在一旁等待着他出来的朋友。”瓜里诺摊了摊手,“我认为这个版本是真的,因为尤利尔就是被袭击的受害者中的一人,而他并不怨恨弄伤了他扎里德。所以,这件事应该另有隐情,不过当时尤利尔现在对这件事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否认了扎里德对自己使用过黑魔法。真害怕我以后修习
的时候也出什么大问题,听说一个人的阿尼玛格斯的形态会跟他的呼神护卫的形态一致。”“我能找你大哥尤利尔问个明白吗?”诺特赫尔斯看着把笔记合上的瓜里诺,问了一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当然可以,不用这么见外。你今天不都教了我好几回还神剂的酿造了,而且我可是很高兴你称呼他为‘瓜里诺的大哥尤利尔’呢。”瓜里诺噗嗤一声笑出来,“过几天他会来看我,到时候你找个机会跟他提这件事情,我会找借口把其他人支开的。”
“谢谢。”诺特赫尔斯松了口气,把刚刚灌装好的还神剂递了两瓶给他,“酿造完美的还神剂,就当谢礼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交你这个朋友少爷我没看走眼。”瓜里诺接过诺特赫尔斯递来的药瓶,把它们放在隔柜的夹层里,“有你在的话,我们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用跑到庞弗雷夫人那里挨骂了。”
“这么相信我?”诺特赫尔斯诧异我歪了歪头,他不理解瓜里诺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相信了自己,他半开玩笑地说,“你就不怕我为了让我家里具体情况不被泄露给你投个毒?”
“你没有理由这么做……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莱斯特兰奇。”瓜里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声又笑出来,“我们无冤无仇,你害我有什么好处,你又不是孤身一人,你要是又犯了事萨瑟兰德和你那个小妹妹怎么办?况且……你知道我家是魔药世家的,虽然我的酿造技术差的一塌糊涂,但也是见过各类毒药迷药和大风大浪的人,没养过火龙不假,难道我还没戴过龙皮手套吗?哈哈哈,而且我认为扎里德学长的亲弟弟不会是这种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耳读目染了,沙菲克少爷……你该不会是我哥的小迷弟吧?”诺特赫尔斯翻了个大白眼,他压根没想到沙菲克开个玩笑就上纲上线。
“莱斯特兰奇少爷~”又被诺特赫尔斯打趣了一句的瓜里诺一下子(*⊙~⊙)噎住。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灵机一动学着家中女仆的语气恶心起了诺特赫尔斯。看见诺特赫尔斯被他恶心的一颤,他才小人得逞似的忍不住笑了起来,“谁让你学罗温喊我沙菲克少爷的。我在大哥口中听说过很多他的光荣事迹,说我是他的小迷弟的话,我也不会否认的。”
“咋?喊不得了是吧,沙菲克少爷。”诺特赫尔斯一翻白眼,又开始扯皮,“不过,为什么罗温一直叫你沙菲克少爷。”
“说来话长,正好现在他们都去看魁地奇友谊赛了,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不过都不在的话,我悄悄地告诉你罗温为什么叫我沙菲克少爷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他称呼我为‘沙菲克少爷’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罗温家依附于沙菲克家族。在过去北美麻鸡狩猎巫师的时候,肯纳家族在灭族之际被我的先祖救下,然后他们为了报答我们的恩情和寻找落脚点的时候,选择成为了沙菲克的附属家族。他们帮忙监管着沙菲克家族北边的那块领地。”瓜里诺开始描述起罗温家的情况,“我的祖先虽然将肯纳家收为了附属家族,但始终把他们当成平等的存在……这方面是他们家太客气了一点。在肯纳家的努力下,那片原本荒芜的土地成了一片林地。以土地和生产力分成,沙菲克家族有了魔法木材的来源……真是意外之喜。”
“原来如此。”诺特赫尔斯点了点头,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罗温跟我从小玩到大,所以其他人喊我沙菲克少爷我没什么感觉,但他喊的时候我总觉得生疏了。”瓜里诺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忿忿不平地说道,“他原来对我直呼其名的,后来有一天突然喊起沙菲克少爷来……先不说这个了,你的魔杖是什么木材的?全伦敦有三分之二的魔法木材来源于肯纳家居住的那片林地。”
“接骨木,你呢?”诺特赫尔斯回答道,并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魔杖递给了瓜里诺。
“原来是接骨木,怪不得会吸引来罗温(rowan)。”瓜里诺看着诺特赫尔斯手中的魔杖,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接骨木魔杖的拥有者几乎总是对被山梨木(又译花楸木·rowan)选中的巫师有着强烈的认同。”
“原来罗温的魔杖材料是山梨木。”诺特赫尔斯点了点头,“看来我和他或许真的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还有,别打马虎眼,沙菲克,你的魔杖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你猜?”瓜里诺眨了眨眼,开始玩起了猜猜猜游戏。
“月桂木的?”诺特赫尔斯注视着一脸坏笑的瓜里诺,
“不是,再猜再猜。”瓜里诺轻轻地摇了摇头。
“桃花心木或者雪松木?”诺特赫尔斯试探性地报出两种木材,他希望自己能猜中瓜里诺的魔杖究竟是什么木材。
“不对不对。”瓜里诺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山楂木?”诺特赫尔斯看着笑得像阴谋诡计得逞的瓜里诺,又问出了山楂木。现在的瓜里诺颠覆了自己一开始对他的印象,他本以为瓜里诺会是一个自视甚高且野心勃勃的极端纯血主义者。
“你才矛盾呢,莱斯特兰奇。”瓜里诺听出了他话中有话,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个性矛盾或者正在度过自己迷茫时期的人我看应该是你吧。”
“我猜不着。算你赢了,告诉我吧。”诺特赫尔斯拿瓜里诺没辙,“我还以为你的魔杖会是桃花心木的,因为你开始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很擅长变形术。”
“金合欢木,凤凰尾羽,12½英寸长。”瓜里诺从袖内的小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魔杖,递给了诺特赫尔斯,“想不到吧?不过你居然还记得我说自己擅长变形术,真让我感动。”
“金合欢木,我竟然会漏了金合欢木。”诺特赫尔斯接过瓜里诺的魔杖细细端详了起来,“好啊,最最最具天赋的巫师。”
“我可不敢当,莱斯特兰奇。”虽然嘴上说着拒绝,但瓜里诺的脸非常诚实地露出了微笑,显然是对诺特赫尔斯这半带调侃的马屁非常满意,“有你莱斯特兰奇在,我觉得我是当不上了……毕竟能和接骨木配在一起的巫师罕见的就像大叫完还不下雨的卜鸟。”
“我大哥也是接骨木魔杖的使用者。”诺特赫尔斯摊了摊手,又提了那么一嘴,“这说不定还带遗传的。”
“他竟然也是接骨木的。但尤利尔不是金合欢木的,他使用的是榆木魔杖。”瓜里诺拿回了自己的魔杖,“榆木魔杖是很优雅,但我的金合欢木也同样不差,对吧,卡兰。”瓜里诺挼着卧在他腿上的猫狸子卡兰,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而卡兰也意思意思地喵了一声附和起他的话。
“你就不好奇萨瑟兰德的魔杖是什么木材的?”诺特赫尔斯奇怪地问了瓜里诺一句,他开始清洗起坩埚的内壁,“看时间我们没办法熬下一炉魔药了,等一会就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现在去的话还可以看一会书。”
“不好奇,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可比你差得远了,没意思。你也这么认为吧,别急着否认……看变形术的书?你不如看我鼻烟壶变老鼠。”瓜里诺开始了阮籍行为,“等他什么时候有意思了我再看看?”他盯着诺特赫尔斯,行为听一个肯定的答复。诺特赫尔斯心里只觉得他们俩五十步笑百步,并没有正面回复他,只是岔开了话题。
“好了,先收拾一下书吧。”似乎是气氛有些尴尬,诺特赫尔斯一边把坩埚内部烘干,一边讲话题的中心转向了瓜里诺感兴趣的变形术,“等一会变形课我可等着看你的变形术呢。”
“那你可要大开眼见了,不要说火柴变针,豪猪变针垫我都试过。”瓜里诺兴致勃勃地轻拿起手边的变形术课本,“我跟你说,邓布利多教授在成为校长前可是变形术教授。说不定等到时候麦格教授退休了,少爷我不去继承家业跑来霍格沃茨整个教授当当。”
“噗。”诺特赫尔斯轻笑一声,他被瓜里诺这个“随便当个教授”的豪言壮语逗笑了,“你跟罗温怎么都想当霍格沃茨的教授啊。”
“要你管,哈哈哈。”瓜里诺听罢直接对诺特赫尔斯一句“要你寡”,“他的志向竟然跟我一样,搞不好是岗位竞争对手啊。我等一会就跟他下战书,到时候毕业了跟我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吧,我要是赢了他可就不许叫我沙菲克少爷了。”瓜里诺走在诺特赫尔斯前面,他把课本夹在身侧,开始向罗温私立战书了。
“拭目以待。”诺特赫尔斯看着瓜里诺这充满了战意的样子,摇着头应下了,“我到时候当你们俩的裁判好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挑没人的时候跟你讲那事吗?”瓜里诺走在前面,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人多耳杂?”诺特赫尔斯反问一句。
“我信不过‘狐狸’。”瓜里诺说了一句两人都知道答案的谜语。
……
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室位于图书馆附近。教室里摆放着两列木质双人长桌,半球顶的天花板透出的阳光从讲台我位置照入教室内,教室里有几个装着杂物的柜子,诺特赫尔斯猜测那些是供学生练习的素材,在教室靠墙的地方还装饰着金色猫形雕塑。有几个早早到来的拉文克劳学生正在翻阅着他们手头的变形术课本,诺特赫尔斯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瓜里诺也就跟着把自己的课本放在了他旁边的桌上。
找好了位置后,诺特赫尔斯看起了教室黑板上个学期还没有被擦去的板书。根据出现的词语推测出讲的内容大致跟消失咒相关,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有些晦涩难懂。回过神来,他忽然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顺着注视感传来的方位看去,一只小小的虎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卧在了讲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