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回黄金国度 第二部 三十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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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深
为了更加深入经历伊诺一行的历险,我们暂且放缓脚步,但也并非是故意为之,打扰各位兴致,当然,比起晦涩之事,更愿体验波澜壮阔之事不是?让其兴奋而手脚出汗,振奋不已,但,且慢,且慢,是否当一切精彩过后,即便回味,也如同品味到此为止呢?啊呀,为何不,再深入,抱有耐心,渐渐揭开神秘美人的面纱呢?难道就止步于纱帘那曼妙之影吗?不想更加清晰眼见吗?如同寻找古卷之中,让其珍贵之密钥。而宝贵之钻,岂能是急躁之心可寻得,也许聪慧的各位已知晓所要表达的,接下来,且步入这掀开的帐幕。
夜的帐幕,因日头而被掀起,从帐幕中,满了神的创造,祂手将诸般奇妙之智慧放入其中,满了丰盛之恩惠,祂慈爱发出,环绕着自己亲口所造的,但,在美好之物之上,祂又放入了普遍启示,便是公义,良善,审判,以及罪而带来的义怒,祂因着本体绝对的义善,绝不允许恶得到最终的胜利,严厉的警告那些为非作恶之徒,用咒诅,惩罚,击打着顽梗悖逆之辈,祂恨恶一切罪,但又赦免愿意悔过回转的罪徒,慈爱与公义,在祂里面是一,毫无冲突,世界是神的舞台,而善恶之战亦是舞台重要的演绎,受造物,既是演员,也是观众,凭各自意志,走在舞台之上,行在舞台之中。
那此时,舞台上,有什么呢?
空中,鹰展翅高飞,俯瞰舞台,突然,一阵腾空,回旋,有一羽毛,从鹰身上脱落,羽毛,被风拖住,翻转,漂浮,缓缓坠落,羽毛,渐渐,落到窗台上,一手,拿起羽毛,端详。
“亚太,我希望我不会像士每阁下那样,头痛格拉文官,你好歹不要遗传的太彻底,即便遗传,也请克制着遗传。”
王都修学院,教室内,一老者,提醒着自己走神的学生,老者他一张忠厚脸,他身穿长套杉,脚套尖头鞋,身型中等,看上去结实,浓眉毛,眼坚毅,额上皱纹深而显眼,头上银发众多,两龙角如已千年生长的黄金藤,颜色显淡,但又有如黄金般的光泽。
“对不起,小斐拉博士。”
亚太立马站起,低头,并对自己出神的行为道歉。
“罢了,我这两日教导内容,你总结复述一遍。”
“啊,‘历史’,‘历史剁肉刀!’”
自己的学生,发出了因被迫回答问题而来的惊恐,脱口而出了这位博士的绰号,至于为什么,这位小斐拉的称号是这样,是因为,面对历史,这博士,不止于停在历史表面,而是要挖掘其本质,简要说,就是如何更准确分辨判断历史,正确对待历史。当然,内容不一定是直接与历史有关,但与历史又有联系。甚至感觉不像是说历史。而且,对某些歪曲问题,有着毫不留情的批判,刀刀剁肉,所以“剁肉刀”,就是这样来的。
“说,不然,罚你抄写十遍第一代琥珀国王到现今伊诺王为止的大事纪年表。说起来,很长啊,旧时代,到新时代,历经……”
“我,我说!”
“很好。”
这,简直是剁到心脏里去了。教室内,其他学生,都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说吧,亚太。”
“唉————”
发出了沉沉的叹息,可以看出,这位学生没少经历过小斐拉的教训。
亚太整理好思绪。
“拥有正确的历史观,取决于正确的神观,就是神掌管着历史,历史按照祂永恒不变的旨意而行,这旨意就是,善,最终得胜,恶,最终被除灭,神的公义与慈爱得到彰显,并荣耀祂的名。必须要知道,历史的走向并不是随机,碰撞,而是有一条明确的线路,就是,在不同的时代,义者与恶者会被分别出来,然后历史的终结,义者与恶者,会迎来各自的结局。”
小斐拉,手托着下巴。
“回答的太浅显了。”
亚太表情更加惊恐。
难道,真的逃不过?
“我问你,你既然说,有正确的神观,那我反问你,错误的神观是什么,更准确说,认知神的路径,我如何认知神 祂的名自有永有?这认知错误有哪两种?”
被这么一问,亚太哑口无言,无法回答。
“错误的认知观,有两种,你好好听啊。”小斐拉示意亚太坐好。
“你们在座的各位,能够就读修学院,你们的头脑是比大多数要聪慧的,但有时候,就是太聪慧,会滋生懒惰,更严重的,会自我傲慢,骄傲,看不起不如自己的,很多时候,会把神论当作一种谈资或彰显自己的傲慢。
你们,对神的认知,不能仅停留在理性层面上,光是理性认知还不行,还需要情感和意志,直说是我们自身整全的相信,并融入进你整个生命中,而不是仅仅是头脑理性中。
我可以很绝对的告诉你们,仅仅是理性认知,根本没有认识神。
即便是学识丰富,说出很多有关神的理论,但,没有使自己意志情感降伏神,没有遵从神心意行公义,而是,自私自利,虚假,假冒为善,说一套做一套,没有活出公义的生命,你知道再多,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错误的认知神的途径是什么?
第一种,认为用逻辑定律就能认知神,这路径是错的。并不是说逻辑不好,逻辑是好的,但我们所认知的逻辑,是我们自己的逻辑,是有限的,是受造物有限的思维。我们认为,‘这事物。’不可能同时‘不是这事物。’;我们认为‘一’是‘一’,‘一’就不是‘二’;我们认为,两个相冲突的原则不可能同时都是对的。我们认为,超出我们逻辑认知范围,就是不合理的。神无处不在这教义,我们的逻辑就很难接受了,世界这么大,祂如何无处不再,你如果认为用你有限的逻辑定律,就能认知神,你认知会出现错误,更直接说,你错误的把理性抬高到审判官的地位。
不是说不用理性,是理性必须建立在有神这预设前提下才是正确的,并且认同神是一切事物和意义的来源。而不是把理性与逻辑做为先设,并采用受造物自主赋予定义前提来认知,这个威古顿的著作有提到,我不多说了。
受造物用理性的逻辑是不可能做到绝对的正确。直说,说‘我,寻找神。’或说,‘我,悟出真理。’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你寻找到真神,意味着,你是全知,知道其他都是错误的。你悟出真理,也意味着你必须要全知,知道其他是错的。受造物不可能全知,只有神是全知,就是神的自我认知与神对被造宇宙知识是绝对全然,详尽而透彻,完全无需积累和加添知识。全知,唯独神拥有,而且是不可传递的属性。
第二种,认为使用归纳法,就能认知神,这也是错误的。这方法就是,用事实加以归纳,对比历史,认为这神好像更可靠,就信这神了。就如你要买衣服,然后你比较每件衣服优劣,你比较出这件衣服最好,啊,就要这件了。
用逻辑定律,或用归纳法,然后,加上历史,和自己的经历,自己的认知,最后,用理性认识,得出有这么一位神比较可靠,其实,这两种路径,都是错误的。
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听啊,受造物,是没有资格,将神放在自主理性的下面,再审判神是不是真实的。不是我判断有没有神,是不是神,而是我相信祂是神,并之后认识祂。这很挑战你们的世界观,因为,越是聪明,越是不愿意放下自傲。但是,我们一生,我们不知道的知识总比知道的多,承认吗?”
“承认。”教室内学生们一致同意,当然,也包括亚太,他回答中带着愧疚,亚太是这群学生中最聪明的,但也因太聪明,亚太很多时候,不严谨也不注意。
“好,那接下来,回到正统,要正确的认知神的前提是什么?”
教室内,亚太用力举起手。
“我知道你意思,说吧。”
这次,亚太很认真。
“正确认知神的前提,是我们心中的知神性,神把知神性放在我们本性里,我们的知神性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有一个关于‘神’的观念。但很多时候,没有按着神正确的启示去认知,而是凭着自己的私欲,认为是神话,迷信,或是,给自己造‘神’。”
“嗯,你本来可以能回答的更好。”小斐拉说完,拿起讲台上一木盒,木盒里面放着学生们写的问题纸条,本来是方便解答学生们疑惑,帮助学生们进一步学习,但是……
小斐拉,看着纸条,表情凝重,而学生们表情是假装镇定,有的忍不了捂住了嘴,而亚太更是身体前倾,期待着的表情全表现在脸上。
“你们这群小家伙啊,是不是一同商议,怎么把我这老家伙问倒啊?头脑聪明伴随着‘诡计多端’,不给我脸面啊?”
轻松话语刚落,学生们不好意思都笑起来,因为,说中了。
“我看看,第一个问题,什么是信心主义?这不是罗那边课程吗?垮学科提问啊,好,回答你,听啊。
信心主义是非常危险的认知,也可以称作信心盲目,就是,只要信神,连理性都不要了,也不用行动。简单说,我信有神,但我不需要明白我信的那位神是怎样的神,我什么都不做,不干活,不工作,信就行了,这信是空洞的,直说是无用的。
而解决也很简单,送你们几句话。
信要知,要行动。
我信,因我要明白信的对象。
我明白信的对象,所以我信。
我信,我要更加明白我信的对象。
我更加明白信的对象,所以我信的更坚定。”
小斐拉说完,有学生在下面做笔记。
“下一个问题,事物被赋予的定义与价值从何而来?是神,前面我刚说了,神是一切事物和意义的来源。我们不是赋予者,不是定义者,而是定义的复述者,老虎之所以名为老虎,因为神早已经定义好了。世界每一样事与物,神早已赋予了意义、内容、价值是什么。而我们只能领受,再诠释这世界,在本位上做好自己。
这个我穿插一下内容,听啊,这世界万物都有自己的位置,蚂蚁不能做大海做的事,门有门的用处,地基有地基的用处,但现今的世界鼓励你脱离本位,歪曲原本所赋予的功能,嘲笑我们守本位的是古板性格。
多元,后时代思想,只要你想怎样就怎样,做就是了,不考虑正不正确,赋予不该有的意义。这个我在历史观里提到,你们可以回去翻阅笔记。”
小斐拉说完,再拿出纸条。
“啊呀,故意改变笔迹风格,虽然是匿名提问,但是,逗号还是那么狂野,文官阁下。”
教室内,传出学生们大笑声。
“这文官的提问是——”
小斐拉博士故意提高嗓音,亚太身体更加前倾了。
“我无法很好的回答你,这是个奥秘。”
“呜啊!”
教室内沸腾了,学生们欢呼起来,尤其是亚太,甚至拿着鹰的羽毛热烈欢呼。
“说好的,这七天吃饭费用你们出,食堂见啊!”
“在下课去食堂之前,我先回答完,我可没说无法回答。”
“啊?”
“雏鹰们,先坐好。”
教室内再次安静。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或许亚太你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意义。你问为什么要通过苦难成就美善的旨意。首先,这是个奥秘,但我自己思想,苦难之所以是奥秘,有两个大原因。”
小斐拉博士谈论这事异常严肃,学生们也被感染,甚至都拿起笔来用心记下,很显然,这是一个非常有难度非常有深度的问题,能听到好的回答也是很难遇到的。
“苦难,是奥秘,之所以是奥秘,因为,苦难有不存在于现象界,只存在于本质界中的因素与原素。苦难有不存在于有理性所能够了解的因素与原素,因为,我们的理性是有限的。这问题,在我们受造物的有限性中,无法得到一个终极的答案,但在神那里有。苦难,对于我们来说,依旧是奥秘,因为,我们的理性是有限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对于敬畏神的义者,苦难的确对其有益,但苦难之所以称作苦难,因为既苦又难,无论是心或是身体的苦,所以,多数很想逃离,不想经历苦难。你因苦难回应神的态度,会对你之后的道路有影响。
听啊,这世界,许多真的事情,被看成是假的。许多假的事情,被看成是真的。苦难,就一定是坏的吗?不一定,很安逸的生活,不能产生出伟大的思想;顺境,得利,就一定都是好得吗?也不一定,堕落,灭亡,往往来自兴盛。这我就留给你们回去慢慢思考罢。
最后,我以多雷教父的一首诗,结束今天的课。
多雷教父的诗这样写道:
在顺境中,我们狂妄自大;
在逆境中,我们心才谦卑;
在富境中,我们未明真相;
在苦境中,我们知其真相;
我们太容易因舒适走迷了路,
我们太容易被歪曲世界引诱。
但,天父啊,你的一切作为,都与你爱的有益,
那诚实公义行在其上的,你必不将其灭绝。
流泪后,再次刚强,哭泣后,再次起来。
因你加增他们的力量,因你顾惜他们的软弱。
因你不会对弱小视而不见。
你是帮助者,你是坚固者,你是保护者。
何处境我都仰望你,你的慈爱永远长存。
因你的慈爱永远长存,我相信无论何处境,
都使我有益,所以,何处境,我都仰望你。”
……
课结束,印象深刻的一课,学生们整理着自己课桌上的物品。
“亚太,你要交十遍大事纪,不要忘了。”
这赤龙子整理的身子停了下来,本来因小斐拉的教导,内心十分感动,但立马被拉回了现实。
“不要说我回答了,你没有回答出反问的问题。”
“小,斐,拉,博,士!”
“小家伙,拿老家伙做赌约是不对的,要,尊,敬,长,辈,这是你必须要学习的功课。顺便,你手上的这根羽毛,可以成为上好的羽毛笔。文官阁下,祝您用餐愉快。”
“啊啊啊啊啊啊!”
往年轻的赤龙上“剁完一刀”后,小斐拉拿起讲义,离开了教室。
留下身后用力挠头发的亚太,和同情过来的同学们。
小斐拉走了几步,停住脚步,背对着,没有转头。
“啊,对了,亚太,我叫你交,没有说,全都是你自己抄写,或许,你放弃那‘七日免费餐’比较好,这样,可以多几个抄手,小家伙,不要在爱你的弟兄身上动贪心的念头,哪怕一点小贪心,都不要这样对待他们,你要好好珍惜你弟兄们。”
小斐拉说完,摆摆手,很利落离开了。
就这样,亚太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诚恳的道歉,去食堂吃饭,自己用餐自己出钱,同学们也达成共识,帮亚太抄大事纪,当然,不要报酬,因为,被上了重要的一课,这是比头脑的知识还要重要的内容。
而另一处舞台,西拉大矿坑,在大坑入口处,坑冒出红烟。坑外矿工们表情有担忧,有惊恐等等,都不敢枉然靠近,因为从未遇见过。
“这是‘地狱门’开启。又是黑泥,又是荆棘,已有不少人死里面了!”
“不,或许是那黑龙苏醒了,持续的挖矿,贪婪的偷盗者们,触发了黑龙的怒气!”
“不,应该是那些偷盗者找到财宝了,然后,黑龙发怒,将他们烧死了!”
矿工们言语着,讨论的内容越来越夸张。
另一处,以铁工作工地,黑很反常,在不停狂叫,巴拿巴怎么也叫不停,巴拿巴渐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它们弥漫在空中,巴拿巴想起了凌晨时候发生的地震,思想黑是因地震,才这般反常。有马车急促声音,巴拿巴通过铁门,看到不远处,有一拉货物用的马车驶来。驾驶马车,是一穿围裙老铁匠,他大呼:
“喂,你还有工作没有,巴拿巴!”
巴拿巴认得这老铁匠,与以铁是熟悉。
“巴拿巴,大矿坑那冒烟啦!以铁监督在大矿坑里面啊!”有少年人从车上大喊。
少年人说完,接着一个老者声音,铿锵有力:
“上车!你监督和另几个家伙,可能要躺大矿坑里永远当坟墓了!”
“啊?!”
巴拿巴不得不先把事情临时托付给乌利,上了马车。
马车里,那大喊少年人,他面容焦急,巴拿巴旁边是一老者,猛抽着烟,神色少有的紧张。
“呃呃呃呃——”幼犬,黑,在巴拿巴怀里,发出不愉快低吼声。
“老,老托尔?情况到底是?”
老者吐了一口烟。
“今凌晨大矿坑有地震,然后,过半时辰,大坑冒出浓烟,大矿坑里坍塌了,你监督和她几个同伙前几日下去大矿坑做什么。至今没上来。”
巴拿巴眼瞪起了起来。
“我们现在要去大矿坑,你坐好!”
铁匠说毕,马车便快速向大矿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