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四百六十六）
“我其实不姓燕，我祖上姓雷，祖父是镇边大将军雷畴。”
“！！！”
这个名字杨若清也有所耳闻，不过在很多年以前就被先帝认为与外族勾结，意图谋反，以致于满门抄斩。那个时候燕荣泽应该还是孩童时期，如何能逃过一劫？莫非是用以李代桃僵之计瞒天过海？
“你想的不错，正是管家燕爷爷用他的亲孙子燕荣泽将我掉包出来，我才捡了条命。那个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一下子从万千宠爱的小少爷变成了仆人之孙，天天跟燕爷爷闹脾气，耍小性子。可他却总是包容我胡闹，什么都尽量满足我。”
“可他的儿子和儿媳却实在可恶，因为换了他们的宝贝儿子送命，他们把火气全撒在了燕爷爷头上，对他动辄打骂，百般羞辱。更是在一天夜里卷走了燕爷爷一生所有的积蓄，害得他大把年纪还得为生计奔波劳碌。”
“这位老爷爷倒是个忠义之仆，可忠义难两全，注定亲情难全，甚是可惜。”
杨若清无奈叹息道，他没有资格置喙这位燕爷爷所做到底值不值得，然而他想保全老主人家最后一点血脉的心意倒是令人敬佩。他何尝舍得自己的亲孙子，看到他被砍头的那一刻，心里也是悲痛欲绝的吧。
“燕爷爷照顾了我三年后也病逝了，他太累了，总是整宿整宿地不合眼，就为了能让我的生活更好些。我也是在他走之后才明白，一个人要在这世上活下去有多么得不容易。从云间跌落到尘土中，真的是很快。我卖光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后便只能乞讨为生，后来攀上了镇里的流氓头头，这才过得像个人样。”
“为了你母亲，我想过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只是我肯，别人却不肯给我这个机会。我出去找正经活干，不仅旁人要奚落我，连我曾经的狐朋狗友都要来踩我一脚。我都忍了，但是我绝对不能忍受他们污蔑小青。她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哪怕不能说话，也是心最好的人。”
“最后，我还是得罪了人，混不下去了。说不好听的，就是靠你母亲养活我，可她却从来没有抱怨分毫，还鼓励我振作起来。她是我漆黑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光，所以我拼尽全力也要保住。可我的身份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一旦被人揭穿，不仅我要死，连她也会受我牵连。”
“想到燕爷爷临终所托，我决定要想法子见到皇帝陈述雷氏一族的冤屈。可我既不能文又不能武，唯一的机会便是那次镇里来官兵征壮丁，如果我能像祖父那样建功立业，说不定就有机会见到皇帝。”
“所以我向你母亲说了这事，她也很体贴地同意了。不但为我准备了行囊，还用家里不多的积蓄为我做了一碗面。就跟你做的这碗很像，真的很好吃，也很暖心。我答应她，打了胜仗就来接她。可是却……”
他哭了，一个心如蛇蝎、诡计多端的男人为了曾经的失约而落泪。纵使他现在叱咤风云，一手遮天，却始终难以挽回。就像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灭了，再次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
“为何你不早点回来，只要你早一天回来，悲剧便不会发生！”
“如果我知道她会早产，我便是不要军功也会赶回来。这个世上钱再多，也难买早知道，更不会有后悔药。你以为我在北地过得很开心吗？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因为要是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我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据我所知，当时苍云军大胜，可分封军功的将领中没有你。”
“呵，怎么可能会有我这样籍籍无名的小卒呢？也是到了那一刻我才明白，再努力也无济于事。蚂蚁就该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活该是被人碾死的对象，仅为博得一乐。”
“看来当年冤案并没有因为你祖父一家人的死而结束，那些献媚进谗言的人还在兴风作浪。”
“我当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立了军功，一定会受到封赏。然而属于我的都尉之职却被人夺走，这个人并不认识。但是授予他这个职位的人，我倒是记得清楚。他正是陷害我祖父的凶手之一卢长乐，而他的心腹便是那个新上任的都尉。”
“卢长乐凭借陷害我祖父一事平步青云，短短数年间已经快要达到我祖父的官职。他来到雁门关就大肆提拔自己人，从而打压原有将士。他在朝廷有背景，他们敢怒不敢言。唯一敢正面跟他抗衡的周将军却在返京述职的路上出了意外，我们都清楚是谁干的，却没办法将凶手绳之於法。”
“有了前车之鉴，我也不敢太莽撞，决口不提我之前索要官职之事。可是那人却不肯放过我，总觉得我有觊觎之心，多次给我难堪不说，出战时还让我和其他兄弟冲在前头当活靶子。几次下来，我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也伤得不轻。”
“他借口将我调至军械库，说是方便我疗养，实则是想借机找我的过失，将我赶出军营。奈何老葛做事稳妥，账目清楚，他一时半会找到错处。呵，为此他便想了个招，故意找人以次充好，然后不让我们检查，等到领取的时候发现是次品，再将过错推到我们头上。”
“我们都是人微言轻的小兵，闹到卢长乐面前去我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拖出去挨了一百大棍，死了不少弟兄。我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可老葛却落下了终生的病根。我们依然被安置在军械库，可日子更加难过。不仅军饷少得可怜，平时我们还会被拉去干这种脏活累活，过得比战俘还憋屈。受嘲讽还是小事，可出了问题却总是拿我们搪塞，早成了那群人的替罪羊。”
“我想活，我们所有人都想活，不想再过这种寄人篱下委曲求全的日子。当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的时候，家国大义对我们来说便什么都不是。我们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我们只想活下去而已。所以我们剩下的人必须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卢长乐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