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昱 12.新欢
一二队交流赛结束之后，队员们便迎来了周末的假期。男女队的队员成群结队地出去吃饭，欢脱得就像放学的幼儿园。
旻音本想着跟穆紫兰兰一起去庆功，结果兰兰之前约了牙医，穆紫男朋友计划了惊喜来找她玩，最后晚饭就只剩下旻音自己了。
一个人的时候也没什么时间需要赶的。旻音收拾完包包之后，索性坐那玩了会儿手机，寻思着等眼下饭口过了再出去觅食，舒服又省事。
爻安和李小珺已经在微博上已经频繁互动好久了。爻安丝毫不避讳地在网络上公开着他的爱意，像是追寻公主的忠诚骑士。而那套你追我跑的爱情戏码，对于队友来说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CP粉来说是正主慷慨发糖，而对于旻音来说，却是精神处刑一般，反复地提醒她曾因为自己的固执错过了什么。
旻音再一次翻开李小珺的微博，映入眼帘的文字她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她有的时甚至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明知道没法再改变什么，却还要一次一次地划开结痂的伤口，让自己始终沉浸在那种绝望的心痛之中。
“可能，人都会有不愿忘掉的记忆吧，哪怕这些记忆并不都是好的。”
旻音记得穆紫这样说过。当时她说完之后，还翻出了几张青涩的非主流男女照片，然后用她少有的少女一般的语气跟旻音讲了她认识那男孩的经过，以及他们之间嫌弃又暧昧的干兄妹情。旻音想起更小一些的时候，一些有好感的男生女生便会互称兄妹。
那照片是用老式手机拍的，当时正时髦的几百万像素，现在看来却糊得可怕。但尽管如此，旻音仍然能从那张模糊的脸上看到穆紫那快要溢出来的快乐，像是一株盛放的黄色月季花，没有玫瑰的娇艳神秘，却比玫瑰更加明快鲜活、热情洋溢。
“所以你真的放下他了吗？”
“当然了。我很爱我现任。”
“可是在我的印象里，你跟现任一起时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那又怎样？总不能为了那一点点的开心，就跟一SB过一辈子吧！”穆紫嫌弃地讲道。
“你刚刚不是还说他这儿好，那儿好，怎么现在又成SB了？”
“不矛盾啊！他的确是个SB啊，我也确实喜欢过他，不可以吗？”
“我去……你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穆紫噗嗤一笑，边摇头边感叹道：“什么叫癖好？我又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而且我那会儿就是陷进去了，眼睛完全是瞎的啊，你总不能指望一个坠入爱河的少女去铁面无私辨忠奸吧！”
“那倒也是。”
“不过说起来，我那个时候估计也挺傻的，跟你现在绝对有一拼。”
“我？我怎么了？”旻音很不服气。
“苦情且戏多呗！”穆紫边说着边捏了捏旻音的脸，像是在捏可爱的小狗狗。
“你才苦情！！！你才戏多！！！”旻音一下把穆紫扑在床上，箍住她的手手跟她示威。
“好啦好啦，错了错了，我苦情行吧！不过你下次哭完最好多洗几次脸，否则眼睛会肿得像桃子一样。”
“……真的嘛？”
“不然呢！骗你干嘛？”
旻音回过神来时，馆里的人已经快走光了。爻安捧脚发言带来的心酸还在她的让鼻子隐隐作痛，旻音习惯性地又去洗了把脸，希望这一点点的小插曲别让自己看起来太奇怪。
“你很热嘛？”
旻音感觉身上水撒过的地方在冷气作用下开始凉得愈发刺骨。怪不得同元会误会。
“没有没有，顺便洗了一下。”
“哦哦。你一个人吗？”
旻音本来一个人没觉得什么，但同元这么一问，倒是觉得有点孤单了。
“啊……对，她们有事先走了。”
“这样啊，还以为你会庆祝一下呢！”同元温柔地讲道。他微笑着，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哈哈哈，也还好啦，也不是什么大事。”
同元拿了落在馆里的东西准备离开。却又忽然转过身来问旻音：“我也一个人，要不我跟你一起庆祝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泰国菜，特别好吃！”
“啊…不用了吧……其实我还好，还不太饿……”
旻音一边找借口，另一边肚子就不受控制地叫了起来。
“还说不饿，都这个点儿了，铁打的胃也受不了啊！”
“可是……”
旻音知道同元跟爻安一向走得很近，所以总觉得跟他一起吃饭会显得怪怪的。
“怎么，你有别的安排吗？”
“……倒是也没有。好吧，那就一起吧！”
就这样，同元跟旻音一起出发了。旻音开始的时候还奇怪来着，她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附近有泰国菜。后来才知道，同元口中的附近，和她理解的附近并不相同。她觉得附近总也应该是步行15min的路程以内，可是现在，她们足足走了半个钟头才到。如果不是这里的菜足够好吃，旻音都要在心里给同元记小本本了。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还不错？”
“超好吃，也不枉我们俩走这么老远过来！”
“好吃就好，主要是这会儿晚高峰，乘车来的话，搞不好要更晚才能吃上了。”
“的确是这样，好在今天天气还蛮好。”
“对了，你刚说有人来找穆紫，那人我好像看到了，戴金丝边框眼镜，文质彬彬的那个，是她男朋友吗？”同元饶有兴致地问道。
“对。”旻音尬笑着答道。她知道穆紫从来也没想过要隐瞒这事。
“我总觉得穆紫是那种特别有主意的人，他男盆友一看就是五好男人，包括她打球也是，关键时刻总是能打出意料之外的神球。”
“是啊，我平时跟她打的时候，不到比赛结束就一点都不敢放松！她不慌，而且勇。不过生活中跟她一块就特别好，她清醒又直接，特爽快！”
一提到穆紫，旻音忍不住滔滔不绝，虽然同元并没有很感兴趣。
“所以她跟她男盆友是异地嘛？”
“没错。他男盆友灵光得很，打听了我们近期的安排，特地推了工作来这边给她惊喜的，还真是五好男人。”
“嗯！果然女孩子都喜欢这种。”
“哈哈哈，其实还好啦，主要是穆紫会喜欢这种有点情趣的人。”
“哦。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同元说完，直勾勾地盯着旻音，等待着她的答案。旻音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空气仿佛都因为这尴尬的问题而陷入了凝滞。
“我嘛？”旻音又确认了一下，也意在提醒同元注意分寸。
“嗯！”同元微笑着点了点头，根本没有要收回这话的意思。
旻音被逼到没话，只能被迫回想起跟爻安的种种。她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打球打得好。但是后来，熟悉了他以后，就远不止是这样了。她觉得他拥有最有趣的谈吐，最健壮的身体，最温暖的笑容……她觉得他的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好，球技反倒成了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了。
她觉得现在她喜欢爻安，单纯是喜欢他这个人而已，而不是因为他拥有什么值得喜欢的特质，反倒是很多特质出现在他的身上，让这些特质成了她喜欢的点。
只可惜……现在的她跟爻安已然是形同陌路。而这份喜欢，没有了该有去处，便显得既可怜又可笑了些。
所以如果能跟爻安重来一次的话，她大概会希望他能给她一些理解和包容，希望他对未来的蓝图里，能够容纳下她的梦想和追求。这大概就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吧。
“我大概会喜欢……成熟一点的吧！”旻音不紧不慢地答道。
“你是指说年长而稳重的那种吗？”
“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有个人能够平等地看待我跟他的人生，而不是只把我当做一个即时使用的女朋友。”
旻音说之前还总是怕言不达意。然而说完之后，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通透了不少。
从前她沉浸在所谓的苦情戏码里，沉浸在对爻安的愧疚和惋惜中，却从来没有仔细地想过自己想要什么。
她忽然开始理解了穆紫的意思，实际上喜欢一个人和不认可一个人有的时候其实并不矛盾，因为我们沉迷的东西很多时候都并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这本来就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同元的筷子悄悄地停在了半空中。他惊讶地望着旻音，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索性收起了筷子，抱着胳膊撑在桌上温柔地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以为像你这种选手，应该不会有这种烦恼。”
“嗯？我是哪种选手？”
“当然是优秀的选手啊！”
“呵呵！你开什么玩笑？优秀的选手三年才打进一队吗？优秀的选手到现在连个世界冠军都没有！”
“哇！你这个人，到底是真自卑还是假谦虚啊？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有多优秀吗？”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优秀。我自己都不这么觉得，难道你会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吗？”
“我当然比你更了解……”同元说到一半，发觉到有点奇怪，便找补道：“我是说球技。”
“哦哦。可能吧，有些事可能确实要别人才能看得明白。就像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问题，如果是靠我自己的话，估计要很久才能发现。”
“哈哈哈，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还不止于此的。一队跟二队的训练并不完全一样，我觉得你应该很快就能有新的突破了。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你也一样！”
旻音拿起杯子碰了碰同元的杯子，然后两个人一饮而尽。
“对了，给你讲个有趣的事情，前阵子他们出去打台球，以豪说他看了全套的高阶教程，把台球研究得透透的了。结果大家都等着看他上手的时候，他一竿子把球戳地上去了……”
旻音听着同元兴致勃勃地讲着，偶然间瞥到旁边的手机亮了，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如果说快乐有等级的话，那爻安的消息便是让她从十级跌到负数级的罪魁祸首。
“现在你已经进了一队，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吗？”
旻音只觉得一片巨大的阴霾出现在了头上。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叶公好龙，分明每天每晚心里想的都是他，然而真到他发来消息的时候，脑子里却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也许是因为同元刚刚的话让她感觉到了少有的轻松和尊重，也许只是因为她受够了日复一日地为这一些本不是错误的错误而感到愧疚，总之现在的她，宁可跟这个不怎么熟悉的球搭子一起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也不愿意再去跟爻安纠结那些所谓的爱恨。
她忽然觉得平时看到的他的那些优点，就像是一层层精美的包装纸，表面看起来是充满诱惑的糖果，然而拿到嘴边时却能明显地闻到里面的腐朽味道。
“你在想什么？”同元见旻音走了神，不禁好奇地问道。
“啊……没什么。所以戳到地上还有分吗？”旻音勉强勾起嘴角问道。
“当然没有了呀！”
“哈哈哈，是哦。”旻音强笑着，脸不受控制地拉了老长，眼睛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伪装，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
就这样，饭桌上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旻音能感觉到有些尴尬，但她也怕贸然开口会暴露自己的烦躁，便决定任他尴尬下去。
“其实……我前段时间，跟女朋友分手了来着。所以现在，又变成单身了。”
“嗯？所以呢？”旻音对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感到莫名其妙。
“啊……没什么。我只是怕你不知道，因为……好多人都还不知道……”
“可是，我连你有女朋友也不知道啊。”旻音一遍夹菜一边回道。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知道也好。但知道了也……”同元几乎是在胡言乱语。
“对了，我其实是想说，前段时间，爻安也有些心事，我就总是跟他一起去喝酒来着。我们俩把附近的酒吧几乎都喝遍了，发现有几家清吧还挺不错的，回头推给你啊！”
同元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总算是借着爻安给自己解了围，却不知旻音听到爻安两个字之后，心里面又再次咯噔了一下。
“他有什么好烦心的？他最近不是忙着追女神吗？”
“是在那之前。他之前也因为一些事儿烦心来着，就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你懂的。不过现在我可是约不到他了，感觉他总是随时待命，仅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妹子了。”
旻音听了这话，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原来这场让她自以为委屈万分的爱情，也并没有给爻安带来什么益处，原来自己曾反复想起的快乐时光对于爻安来讲，也不过是曾阻挡他走向幸福的，乱七八糟的往事。所以说，这份感情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既然已经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果，何必要在再这样彼此消耗。
“是嘛！”旻音一遍跟同元搭着话，一边给爻安回了消息：“没什么好谈的。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来往了。”回完之后直接给爻安来了个拉黑三连。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同元依旧还在讲着些有趣的笑话，旻音都一一礼貌回应了。
回去的路上，风稍微有一些凉，同元走在旻音前面，偶尔回头看她低头走路的样子，总觉得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你怎么了？”
“啊？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可是，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
“啊，没有，怎么会！我是觉得，那家店真的很好吃，以后可以再来呢！”
“真的只有这个吗？”
“当然了！”旻音笑着答。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手机振动，是个陌生号码。她下意识地接起电话，对面却是她最不想听见的，爻安的声音。
“你人在哪？我要见你。”
旻音愣了一秒，然后把手机径直挪开耳朵，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人找你吗？”
“啊，没有，卖保险的。”
“这样啊。”
正说着，旻音的电话又响了。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给手机开了静音。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息：“林旻音，如果你不想把这事闹的人尽皆知，你就出来见我。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
旻音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脏都跟着哆嗦了一下。她第一次觉得林爻安是一个危险的人，从说话，到做事，彻头彻尾。
旻音看了看前面的同元，欲言又止。她想让他帮一帮自己，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也不知道要如何让他帮忙。
“我有点东西落在那里了，你先回去吧。”旻音随口编了个理由。
“什么东西啊？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
“没关系的，我也没什么事。”
“真的不用。”旻音严肃得像是生了气。
“……那好吧。”同元无奈，只能作罢。
去见爻安之前，旻音给穆紫和兰兰都发了消息，告诉她们如果她没及时回去，就记得联系她或是报警。然后再三确认好手机的紧急报警方式，还亲自动手试了一下才算放心。
旻音不是很会看地图，所以偶尔会走错路。从前跟爻安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爻安总是要再三确认她的位置，生怕他走丢。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一次挂掉了爻安的电话之后，旻音看到的是手机上醒目的110，是她为了防范爻安特意提前输入好的，现在看来实在是过于讽刺。
“你总算是来了。”爻安的语气中有责备，也有欣慰。
“嗯。”旻音低着头应道。
“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我给你庆祝。”
爻安试图去拉旻音的手，被旻音向后一步躲掉了。她不知道爻安是怎么做到在恐吓她、威胁她之后还能够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但是至少有一点她能够完全确定，他找她来，决不单单是为了吃个饭。
“不用，我吃过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你不是说要我等你打上一队嘛，怎么，现在连跟我吃个饭都不愿意了？”
“当时是当时，现在你有女朋友了，我们俩单独吃饭不合适。”
旻音这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说完之后见爻安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的心才算落了地。结果刚想要再退几步离他远点，就被爻安一把拉了回来推在墙上。
“林旻音，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找她是因为你！你不是一向都很聪明的嘛！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林爻安，你搞搞清楚，又不是我让你去跟别人谈恋爱的，你跟李小珺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别那么高看我，我笨得很，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只知道我们俩已经玩完了，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是你先抛弃我，让我们之间变成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你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想拍拍屁股走人嘛？凭什么！你这个人，难道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我没有，又怎么样！我不会道歉的，因为我没有做错。我们之间也不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们本来就不合适，再纠缠下去也不过是继续消耗彼此。我不想玩了，我退出。”
“我要是说不呢？”
爻安一把抓起旻音的左手腕，咬着牙在她耳边威胁。
“你放开！”旻音几次挣脱未果，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却被爻安又抓住了右手的手腕，连同左手一起按在了墙上。这姿势着实是有些奇怪，爻安的脸就在她面前几厘米的地方，好在爻安也发现了这一点，握着她的手开始松了一点。
然而正当他感觉自己有些过分，想要放开旻音，好好说话的时候，忽然瞥见旻音亮着屏的手机上，110三个数字在那上面刺眼又醒目。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嘛？”
“否则你以为你是什么样？”
旻音看着爻安脸上风云变幻着的表情，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希望自己的狠话能够震慑到爻安，却也怕他变得破罐破摔，没法收场。
就在两个人极限对峙着的时候，旻音的手机忽然振了起来，两个人看着手机上的名字面面相觑。
还好是同元，旻音心想。如果是女孩子，怕是根本就没法威慑到他。
“他怎么会打你电话……”爻安一脸茫然地问。然而旻音根本就不理他，看他脸上露怯，直接趁他不注意把电话接了，还开了免提。
“你回去了吗？”同元的温柔的声音在免提下却格外有力量。
“……还没。遇到了点麻烦。”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过去嘛？”
“好啊，还是麻烦你来接我一下吧，太晚了，我有点害怕。”
旻音说着，瞪了爻安一眼，然后用力甩开了爻安的手。爻安则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
“好，没问题。告诉我你在哪，我一会儿就到。”
“好。”
旻音挂掉电话之后，看着爻安失落地站在一旁，便转身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然而刚走出几步，就被爻安抓住了袖子。旻音本来还吓了一跳，结果看到爻安颓丧的眼神之后，便也完全不怕了。
“你放手！……放手！”旻音硬是直接把他的手抠了下来。还回头放了狠话：“林爻安，你最好搞搞清楚，现在有女朋友的是你不是我！而且我记得，李小珺是浩哥介绍给你的对吧，所以你在做什么事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轻重，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跟她没有在一起的。”爻安的眼神苍凉的有些可怜。
旻音愣了下，停住了脚步，甩下一句：“那是你的事情。”便匆匆地逃掉了。
于是，那晚之后，旻音和同元的关系顺理成章地近了起来。爻安在那之后病了几天，调整好身体之后也照常恢复了训练。
旻音进了一队之后，很快便适应了新的训练节奏，新一阶段的生活像是新鲜的花朵一般充满生机。
爻安之后都很少在微博上再跟李小珺互动。穆紫和兰兰也从玩爻安的梗转向了八卦旻音和同元，总之隔几天就要问一次：“你们居然还没在一起！”
一次旻音和兰兰穆紫在外面吃饭，旻音在桌上边笑边和同元聊天，被她俩揶揄了好久。后来旻音在发了条微博，同元居然还巴巴地过去回复，可是把兰兰和穆紫都腻味坏了。
兰兰看旻音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回复的样子，直接拿过她的手机，“看你纠结的！我来帮你回吧，省得你们俩在这儿浪费时间！”
于是，旻音的微博下出现了“差你”和“不醉不归”的名场面，让男女队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旻音虽然感觉害羞，但也觉得这估计也就是句玩笑话。谁知她和兰兰穆紫吃完准备回去的时候，同元却意外地出现在了她们面前。兰兰和穆紫相视一笑，色咪咪的眼睛里像是塞了整本的西厢记。
“你们忙，我们有事儿先走了。”
穆紫拉上兰兰就走。
“啊，对对对！你们俩不醉不归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