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永不消逝的夏
*抑郁症我✖️癌症马
*少见的校园文学
*我们逃出来了
还是会想起过往的每个夏天,每个夏天里的每个马嘉祺。他们拼拼凑凑,整合出一场世俗爱情故事。
我想,这个故事没有开端。
有的只是潮湿灰暗的一年四季,狭窄沉闷的楼道,争吵和绝望。
而马嘉祺总是站在那栋楼里,向我伸手:“陈岁欢,我们逃跑吗?”
逃出这栋可怖无能的楼,我们去流浪世界。
我们在一起好像很久很久,从城西的出租房到一中门口的奶茶店。在那些混乱的楼道里,马嘉祺拉着我的手,把我一次又一次从人群里救出来。
5岁,我跟在他身后,傍晚的阳光斜斜扯出一条影子。
8岁,马嘉祺趴在我的窗边,问今天的星星有没有很好看。
15岁,推搡和争吵填充我的每一寸空间,世界天崩地裂的时候,马嘉祺总能及时出现在我身边:“哭吗?”
到现在16岁,马嘉祺会偷偷帮我处理突然出现的情书,然后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清晨的太阳!国家尚未富强,怎谈儿女情长!所以,陈岁欢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大学能和我在一个学校!”
当然,马嘉祺,我很难想象离开你以后的日子。我们在一起太久太久,连那栋楼里残缺不全的墙上都模糊刻着:陈岁欢和马嘉祺要永远在一起。
现在,故事发展到16岁的某个傍晚。6点钟,教室里只剩下我们。
“走了,回家了。”马嘉祺拎起书包,自己飞快走在前面,我在后面好用力的追。走廊被夕阳拉出一道长长阴影,我看不到这些,只想着再快点就能追上他。然后撞上一个坚硬后背,好疼。
所以马嘉祺,你能不能等等我?
“腿好短,等等你吧。”他说,“我们认识十六年了,为什么你始终都是比我矮一个头?”
为什么呢?大概因为我永远走在你身后。
马嘉祺大步走的潇洒,她却不想回家。
“马嘉祺!”我站住。马嘉祺已经走出教学楼,他转身过来:“怎么了?”
“我不想回家,陪我在教室里写作业吧。”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我看到马嘉祺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好。”
我们默契的没有说话,回到教室,拿出作业。然后开始默默去和函数或者某个语法公式较劲。
xy在我的试卷上不停排列组合,这些东西好像也没多困难,但我就是看不懂。脑子里涌进大量的哭泣,尖叫。
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水溅上昨天的新衣服。
男人举起菜刀发疯一样向女人砍,有人挡下,手腕瞬间多出一伤疤。
他们说你怎么这么笨,陈岁欢,养你有什么用。
他们说都是为了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们说陈岁欢,你怎么不去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都不要逼我了!
手中的铅笔毫无征兆地断掉,我被拉回这个闷热的教室里。
马嘉祺已经在回头看我,手里的那支铅笔死相凄惨,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它。
“马嘉祺。”
“嗯?怎么?”
“我们逃跑好不好?”
跑出这个枯燥乏味又残酷冷漠的世界,那条狭窄的巷子和疯狂的家,我真的不想回去。
我听到他放下笔的声音:“叔叔阿姨又吵架了?”
马嘉祺,青城的六月怎么会这么热,热地我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窗外开始刮风,模糊想起昨天的天气预报里,是不是讲到青城要有暴雨?
“嗯。”我点点头。
那么暴雨可不可以把我拦在家门口,让我死在雨夜里。
“吵,天昏地暗的。为我,为他们,不分日夜地吵。我怎么这么笨,马嘉祺,为什么我成绩不能再好一点,这样我就有足够的能力去对抗他们。”我捻着校服外套的袖子,尽管六月气温30°,也不影响我把自己的痛苦藏住。
他把笔放下,然后生硬地掰过我的肩膀:“怎么笨?我可不知道北岛的《回答》在写什么,陈岁欢,你与其在这伤春悲秋,不如告诉我“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下一句是什么。”
马嘉祺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我,无数次我们从那栋楼里逃出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看着我:“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对啊,所以,你不笨。”马嘉祺握住我的手,一下又一下摩挲那条丑陋的,见不得光的疤痕,“也不要去怀疑自己的17年,我们不仅仅为了成绩而活。”
马嘉祺站起来,利索的收拾书包:“回家,逃避不是永远的办法。”
逃避不是永远的办法,因为不论逃避与否,事情都不会改变。
我们的人生,从那一天出现意外。
课间,噩梦,惊醒。
事实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摇晃,模糊,沉重的呼吸声,耳鸣和争吵充斥我的世界。
模糊记得,我穿过人群,穿过走廊,然后我去了哪?
我不记得,我只记得马嘉祺朝我跑来,在混乱的视线里,我只看得到他额头细细密密的汗。
你怎么了,马嘉祺?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蹲下,喉咙哽咽却无助地讲不出一个字。
“阿欢——”
他的尾音被被撞击的声音盖过去,我看到马嘉祺直愣愣倒在那。
“马嘉祺!马嘉祺!马——”
我的记忆停在救护车的声音里,再见到他,是两个星期以后。
这个故事很假,很真。我自诩看过无数青春小说,在别人的故事里见过太多次这个场景。但当我真的遇到这件事,还是很难想象。
我去了寺庙,三炷香敬上,求他平安,求他喜乐。我听着周围人喃喃自语,皆是求自己欲望。
但这有用吗?医院的墙见到的祈求,要比这里更多,更真诚。
我还是求了个手串回来,托人送去医院。我很久不敢去见他了,胃癌中期,马嘉祺。两个完全无关的词搭在一起,编织出我16岁夏天的一场噩梦。
再见到他,是两周以后。没变样,他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
“来一瓶?”带着水渍的美年达“砰”地一声压在我正在做的试卷上,我抬起头,看到的依旧是马嘉祺那副看淡寻常事的模样。
他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坐下帮我拧开瓶盖:“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
“不是,我……”
“快点把笔记给我,我还得参加期末考试!”马嘉祺还是和从前一样,用最不耐烦最嬉皮笑脸的态度接受这个世界的苦与乐。
我看着他的笑,很想问他,到底发生什么才会让你落泪?
“给你的,平安喜乐。”我从包里拿出手钏给他,说:“等你好了,要记得去还愿。”
“你求的凭什么我还愿!”
我被他逗笑,马上准备落下的眼泪也收回去:“我许愿的时候报的你的身份证和准考证号!”
“行,等高考结束,我们去还愿。”他还是戴上手串,即使根本不信什么神佛之说。
“你还参加高考啊?”我抬起头问他,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我是你,我马上退学,然后环球旅游。”
这一番离经叛道的话换来的是一个敲脑壳,很疼:“如果你都考上大学了我却没上过,很丢人的好不好?”
“就算发生了点小意外,最差也要和你一个大学吧!”
“被内涵到了,你要向我道歉!”
“道你个头啊,走了,放学了,回家!”他又拎起书包大步走在我前面,两个星期的苦难完全不能击垮他。他像是骑士一样,随时与世界决斗,势均力敌。
“马嘉祺,”他被我叫住,站在门口回头看我。
“嗯?”
“去操场吧,不回家。”
他好像有些生气,又要过来弹我脑壳:“我不是说了做人不能逃避吗?”
但是这次被我控制住了:“我没有逃避!我只是想去操场!”
于是我们在操场坐在草坪上,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这个夏天依旧活力,也依旧凉薄:“马嘉祺,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语气平淡,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我终于从他一贯的冷淡神情里抓到裂痕:“阿欢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世界好乱活着好累,马嘉祺,我可能永远不会向你一样活的这样潇洒了。”
“可是我说过了,陈岁欢,我们不能逃避,逃避可耻——”
“但是有效。”
“无效。”他斩钉截铁地反驳了我的邪门歪道,声音一下沉下去,好像再也没了生气:“我想活,拜托,世界这么大,我不能只看十八年。”
“可我还是要死的。”
“陈岁欢,你要替我看这个世界。”
“你不会的。”我的回答似乎要比他的更坚定。
“你也不会的,陈岁欢。”
然后我们好像陷进了沉默里。
“陪我去医院吧,”我说,“马嘉祺。”
故事的结局在合理想象内,中度抑郁症,我,陈岁欢。
关于这件事,马嘉祺似乎要比我更沉默。拿着报告单,他静静的看着我,只说一句:“会好起来的。”
这个夏天从这一刻开始溅起凉意,数不清的药物终究还是淹没了两个十几岁的学生。碳酸锂,舍曲林,奥氮平,复杂的用量和副作用让我连吃药都学不会。只有马嘉祺,会定时定点把药推给我。
明明他要比我严重,我看到过藏在他书包里的一摞药盒,无数我认不到的药名排列出马嘉祺痛苦的疗程。可是当我问他:“难受吗?”
马嘉祺总是摇摇头,然后提醒我,不要私自断药。
真的不痛苦吗?马嘉祺?
还是你总是习惯站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把我从那栋楼里救出来?
“陈岁欢,你的梦想是什么?”某天快出校门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我想了想:“高考能拿750分!”
荒谬的,不合理的梦想。
但是马嘉祺点点头:“好啊,我们阿欢想做什么都能做到。”
那天很闷,很热。在一股股残余的热浪里,我被拥进一个怀抱。马嘉祺拍拍我:“阿欢,我们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逃出来了,马嘉祺。
我站在四年后的六月,站在大学校门,站在排毕业照的人群中。
我点点头,我逃出来了,马嘉祺。
还是会想起17岁的夏天。
高考,成绩,争吵和错题。
我依旧不清楚生命的意义。
那些积压在课桌上,试图占据每一寸空气的试卷,和死在争执里的玻璃杯,荒诞地填充了我整个夏天,高考这场雨热烈的淋过我的17个岁月,我充满期望的想让它死在六月。
而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日子里,唯一有生命力的好像只有一件白衬衫。
“阿欢!”我低头,马嘉祺站在楼梯口,夏日的夕阳依旧热烈,他站在那,手里两瓶美年达上还挂着从冰箱带出来的水珠,那些物理的循环知识又充斥我的大脑,连同刺耳的争吵一起,在我的世界里疯长。
马嘉祺顺着楼梯上来,美年达磕在台阶上的声音把我从嘈杂的脑海里拯救出来,我听到他的声音:“高考顺利,毕业快乐。”
我接过美年达,夕阳,操场,白衬衫和我们,成为这个逼仄夏天里唯一的出气口:“毕业快乐。”
我们趴在栏杆上,我看到远处太阳落山,明晃晃的阳光也要西沉,我听见他的声音:“毕业以后准备干什么?”
这还要问吗?全国高考生应该有同一个目标:“准备睡三天三夜祈祷我们再也没有高四!”
马嘉祺在笑我,或许觉得我的想法太过幼稚:“好!为你的远大抱负干杯!”
橙色,白色,喷溅出的气泡水,和我眼里的他,夏天永远热烈,永远值得期待。
他仰头干了半瓶水进去,像喝啤酒,一饮而尽后随手抹去唇角果汁:“没点别的想法吗?”
想法,有,也没有。我摊在栏杆上,心甘情愿地让自己烂在这一秒:“有,争取活到明年,实现大学恋爱自由!”
“陈岁欢,你能不能有点抱负!。”马嘉祺有些恨铁不成钢,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折的仔仔细细的A4纸,“一张你的,一张我的。”
“干嘛?”
他拿出签字笔,在白纸上龙飞凤舞,一张“平安”,一张“喜乐”。
“平安给我,喜乐是你的。”他折成纸飞机,递给我。
我歪头看他:“纸飞机很有抱负吗?”
“没有,但是很适合高考前许愿。”
“往后,我们平安喜乐。”他说。
”嗯,平安喜乐。”
我们拿起纸飞机,我听见马嘉祺干脆的:“三二一!”然后飞机脱离我们的手,在空中划出漂亮弧线。我顺着弧线远远看着,好像看到我们的美好前程。
我的美好前程。
这个夏天悲哀的死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马嘉祺在救护车上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悲惨的,悲剧的美好前程。
icu的日子好像站在台风漩涡,无数的呐喊和哭求没日没夜充斥我的大脑。我从马嘉祺枕边摸到那串手钏,马嘉祺,我终于也成了在医院墙边祈求的可怜人之一了。
你醒醒啊,马嘉祺。
你醒醒。
为什么躺在icu病床上的人不是我,我不想活了啊,可是马嘉祺要活的。
他那么好,那么热爱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把生命脆弱地交给命运。
人生里的第十七个夏天,就这样死在病房里。我的,他的,我们的,第十七个夏天。
漫长的,可怖的第十七个夏天
夏天在七月底睁眼。
马嘉祺睁眼的第一句话是:“阿欢?”
我不可置信地点点头,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涌。我说我在,我在,马嘉祺我在。
“被哪录取了?”他刚刚醒来的手没力气,手指好软好温柔地帮我擦泪。可是马嘉祺,你为什么不问问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考的好不好,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志愿你的学校。
马嘉祺,你什么时候可以为自己掉一滴眼泪。
“你怎么一点都不想着你自己。”我紧紧握住马嘉祺的手,“我去给你叫医生。”
“那我爸妈呢?”
“叔叔阿姨回家做饭了,他们肯定高兴你醒过来了。我跟你说,你考了680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报志愿才合你心思。还是我懂,我帮你报了浙大的传媒。咱们班体委和语文课代表在一起了,在你昏迷的第三天,场面好大——”
“那你呢,阿欢,你去哪了?”
我的呼吸一滞,和他默契地沉默在这间白地发慌的病房里。
“西安一个普通本科。”我深呼吸,讲出的每一个字都从每一寸空隙里挤出来。
你会怪我吗?我还是没能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很好啊。”马嘉祺清脆的声音打破死寂空气,我回头看,他半侧在病床上笑:“阿欢,你很棒,你逃出去了。”
我看着他流泪,马嘉祺,别对我这么好,我离不开你怎么办。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被进来的医生护士打断,他们把我请出去,这间白色房子里终于有点生气。
我和马嘉祺说的最后一次话在八月底,我在为开学忙的焦头烂额,出门买东西发现对门在着急忙慌地离开。
“马嘉祺,”我看着填满狭小楼道的行李箱,“你要去哪?”
马嘉祺静静地看着我,时间过去好久,我都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抱过来。我被堵在墙角,马嘉祺偷偷跟我咬耳朵:“我要是还能回来,我们就谈恋爱好不好?”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到他被病痛折磨不成样的面孔:“你要去哪?”
“去北京,去治病,”他轻轻在我耳边笑着,“要是还能回来,你就是我学姐了,陈岁欢同学。”
“我跟你一起!”马嘉祺,从来都是你带我逃跑,今天能不能让我和你一起去面对这个世界的残酷。
但是马嘉祺摁住我的肩膀,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认真:“你有你的远大前程,你不可以为任何人牺牲,做你该做的,陈岁欢。”
不被肯定的请求和被肯定的人生交织,我眨眨眼,不许哭:“那你……现在就离开?”
“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火车就开了。”
我送他到单元门口,八月底的阳光依旧热烈,但是我浑身泛凉意。我暼到楼道里,被阴影笼住的一角,小时候刻下的“永远在一起”已经渐渐模糊,楼门在风里吱呀乱叫,我开始痛恨青城这个该死的天气,为什么这个时候也不要我们清净。
“阿欢,”他低头,“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要离开这栋楼了,生活还是好起来了,不是吗?”我抬头看他,青城八月的阳光刺眼,逼地我一颗一颗落泪。
“不是生活,是你,阿欢,你逃出来了,你做到了。”
他好认真,我却不想接这个话茬。
“你会回来的,对吗?”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搂住他,我垫垫脚,轻轻跟他说悄悄话。
“嗯。”他话不多,但是依旧坚定地向我承诺。
“你会平安的,对吗?”
“嗯。”
我一把推开他,后退半步:“那你去吧,健健康康地回来见我。”
青城的风在他上车离去的那一刻停下,世界突然安静了。我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这栋破旧的楼,我想我不恨你了,我们都可怜。
高考这场雨,如愿以偿地在六月后变成一张准考证。我还是没能弄懂过往十七年的意义,人生这辆列车轰隆隆不停向前开,我被它带到大学的校门外,拿着录取通知书的手不停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解脱。
但我依旧记不清该吃的药量,复查的时间,乱七八糟的副作用和躯体反应反复找上我。而我在面对数不清的痛苦时闭上眼睛,连马嘉祺一副完整的面孔都拼凑不出来。
无数个和过去对抗挣扎的清晨或深夜里,我总是呆呆看着手机一瓶奥氮平。解脱和忍受在我的世界里反复斗争,最后往往要败给马嘉祺的一句:“阿欢,你逃出来了,你做到了。”
再有马嘉祺的消息,是毕业季的夏天。我始终没能等到他的一句学姐,也没等到他回来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这场夏天依旧闷热,痛苦。我措不及防收到一条微信。他们告诉我,马嘉祺离开了。
我还是没能逃出那栋楼,毕业后的第二天我就飞回去。好久没见,马嘉祺已经变成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地笑着,我好像听到马嘉祺在质问:“阿欢,都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因为我爱你,马嘉祺,我要回来见你。
可是爱你的代价好惨重,我又听到他们在吵架,玻璃杯碎掉,接着是酒杯,菜碟。我瘫在案桌前,试图让自己和马嘉祺一起死去。
可是我也命苦,我还是被人拎起来。无数恶毒话语涌进来,其实还是老一套。
“不哭了,阿欢,我们逃跑吧。”我看到马嘉祺慢慢走出这道可怖的门,但是马嘉祺,这次你真的带不走我了。
这个世界那么多爱你的人,没一个能留住你永永远远。
可是没关系,马嘉祺,我会永远爱你一个个夏天,直到我也离开这个脆弱的世界。
我爱你,马嘉祺,爱过我生命里的每一个夏天。
每一个夏天,每一份爱,永不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