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诡异闻录——鬼女
我们站在紧紧闭着的木门前,为不能在此借宿感到遗憾,尤其是我,整个人都傻了。
半小时前,我们发现了这座孤零零地坐落在深山里的小木屋,虽然它看起来已经经不起风雨的折腾,但总比让人在深山里倚着随便找到的某棵树进入梦乡要好得多。
我敲敲门,敲出来一个年轻的老太太。
说她年轻,是因为她的脸上看不见老年人该有的褶皱,眼里还泛着年轻人的精与神;说她是老太太,则是因为她的头发尽已白化,再搭配着那副佝偻的身躯,看上去绝对不会小于50岁。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百百目,果断地把门关上了。
"走吧,这里是我的地盘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老太太的声音从木屋的缝隙之间传了出来。
我俩面面相觑,都猜不破为什么这老太太如此待客。
足音响起,又有一旅人发现了这个小木屋。他看到有人呆呆地站在门前,还以为是这木屋的住户,便上前搭话:"你好,我是路过此处的旅行家,找不到下山的路了,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晚?"
我俩一起摇头,表示不能。
"请你行行好,可怜一下我这个迷路的人好吗?我可以付给你们房费,也可以帮你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旅人不肯罢休。
"不是我不愿意,是因为我们也只是路过的旅客罢了,无奈这间屋子的主人好像不喜欢有客人造访这里,我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吃了闭门羹。"百百目解释道。
"我们?"旅客不解:"这里明明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同伴在哪里?难道他自己进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人类是不认同我的存在的,至少贪图美色的男人不认同。他只看见了百百目而已。
木门再次打开,老太太微笑地跟旅人打了招呼:"快请进快请进,这深山老林的也没个正路,一路上估计累坏了吧?"
旅人回以微笑,刚要进屋,又看了一眼百百目,遂问:"这位女士为何不可以进入贵宅?难道有哪里曾得罪您?能否网开一面,宽容我俩一起进来?"
老太太看了看旅人,又看了看百百目,最后又看了看我,好像笑得更开心了:"她不是和你一起的吗?既然是客,我这里都欢迎啊?快请进。"说罢便进了屋子,收拾空余房间去了。
旅人虽不明就里,还是稀里糊涂地进了屋,我也跟着百百目一起进了屋子。
屋子的正当中支着一口大锅,锅里炖着浓汤,汤的香气传出来,被像是刚从缺氧的环境里解脱出来急需氧气一样的旅人尽数吸进鼻腔。他凑到锅子前,想看清锅里到底装着什么。
"那不是给人吃的东西!"老太太喝住旅人,从一片黑暗之中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摞垫子。
"这不是给人吃的?那还能是给谁吃的啊?味道这么香,该不会是您不舍的给我们吃吧!我可以付钱的。"旅人努力地约束着他的哈喇子,保守着做客的礼节。
"那是给我老伴吃的。"老太太把垫子分别放在锅子四周,我们选取了不同的方位坐了下来。
"您的老伴难道不也是人吗?怎么他吃的东西还和我们不一样噻?"他还是惦记着锅里的东西。
"里边的东西闻起来很香,但你肯定是吃不惯的。这样吧,我去准备一些别的食物,不过你们可千万别动锅里的东西。"老太太叮嘱着,又回到了黑暗里。
旅人见老太太消失在视野里,也顾不得形象与礼节,从背包里找出一把勺子,舀了一勺锅里的浓汤出来,稍微吹了吹便送进了嘴里。
一勺汤下肚,旅人似是在回味汤的味道,突然用手指着我,惊慌地大喊:"你是谁?你是什么时候坐在这的?"
我看着锅里的人手人脚,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多个同行多张嘴嘛。
旅人听着黑暗中霍霍磨刀的声音,看着百百目双臂遍布着散发邪光的眼睛,又看了看"凭空出现"的我,明白了礼节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