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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行动】【林宗辉x林耀东(?)/公磊/王劲松】陷①

2020-08-28 20:00 作者:唯千萧  | 我要投稿

hummmm,就ooc,一些人设和剧情走向和正剧不符,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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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记忆中的颜色像蒙了一层尘土,是卑微至极的尘土,让人轻易不敢于提起,只能草草藏匿在脑海深处,挖个深入骨髓的坑,埋了。

林耀东是林宗辉的堂哥,其实也没大过几岁,该是村里同龄的玩伴。二人的父亲是亲兄弟,都姓林,都是林家人,但是家族中最微末最小的一支。

人微言轻。什么时候都是说不上一句话的。

彼时林耀东喜欢在村里头的那处死水潭旁边消磨时光,看着耀眼又刻薄的阳光照在泛着浮萍的死水上。

既然是人微言轻,又是子嗣单薄的一支,受气挨欺负就是比吃饭睡觉更稀松平常的事情。

林耀东打四岁起害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神志不清,算命的给瞧只说是命里劫数,取了香灰搅和成的褐色苦药汁灌了下去,捡回一条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体弱的毛病也就作了下来。

既然体弱,则不可能像同龄孩子那样打闹嬉笑,受气也没法抡了拳头照着对方的脑袋揍过去。

人是坚强的动物。怎样的苦难也可以习惯,也可以挨的过来。况且林耀东也不是时时一个人。

村里的孩子都晓得林宗辉死护着林耀东,前者若是在场,找后者的麻烦是自讨苦吃。

林宗辉是好养活的,跟韭菜似的等一场雨就能往高了窜,割了一茬又是一茬。生的高大,打架自然也是好手,虽说人多势众,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凡事舍得命,就再也没什么人能拦得住打的垮。

可受伤是正常的事情,火拼之后林耀东和林宗辉会去村里头的死水潭子,林耀东拿洗的发白的里衣袖口替林宗辉擦了脸上还没凝固干涸的血,这种程度的挂彩还不严重,三天两头的也就是新伤叠旧伤,习惯了也不在乎了。

林耀东还有个弟弟,亲弟弟,和林宗辉不一样。这是林耀东的父母反复和林耀东强调的。

再怎么帮衬总归还是没有亲的那么近。

亲弟弟林耀华比林耀东和林宗辉都小,小两岁。

许是林耀东幼时的大病替亲弟弟林耀华挡了灾,林耀华打出生起就身体康健,皮实。

林耀东读书不好,但是个早慧的,早慧必伤这话许是有几分道理。说来古怪,自大病痊愈后,林耀东就是十足精明的,听话听音看人看心,即使身子骨不好也没拦得住林耀东逐渐笼络起了其他的孩子,也没能阻止上头的亲爷爷看中他一眼。

人精许是天生的。

相较之下,林耀华倒是平庸不少,早早的将林耀东当了主心骨,凡事都得问上一句林耀东才作罢。

但是这样的蝇头小利不够打动人心,林耀东不是那么容易被满足的。

少年时的林耀东喜欢呆在村子里头的死水潭子旁边,看着那个和韭菜似好养活的高高瘦瘦的林宗辉,耀眼又刻薄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也落进他眼里。

除了直面刻薄的阳光,林耀东还有别的爱好。


2

躲进自己的房间,林耀东摸出枕头底下放着的失了刀鞘的小水果刀,挽起袖子。

瘦弱甚至是纤细的胳膊上随便一眼就能瞧见刺眼的浅浅疤痕。绕过那些令林耀东不喜欢的组织,刀尖陷入了皮肤,红色的液体尽职尽责的渗了出来,奔放而热烈。

将失了刀鞘的小水果刀擦拭干净,它又回到了枕头底下。


3

血珠陷入被洗的发白的袖口,一抹红色扩散,模糊了边缘。

坐在村子里头的死水潭子旁边,林耀东替林宗辉擦着伤口。

不知是疼还是恼,林耀东分明感觉到细微的颤抖,动作一顿。

他忽然有些想笑,笑声挤满了喉咙。

韭菜似好养活的林宗辉是死护着他的,别人都晓得的事情他如何不晓得,他不是瞎子。除开血缘,那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

林耀东不是那么在乎当林宗辉眼里的弱者。

鲁迅先生说虾是水世界的呆子,虾尚且是活物,那韭菜分明是陷进土里便哪也走不掉的死东西。

“那帮兔崽子再敢欺负你看我下次不扒了他们的皮”

“好了,小口子而已”

通常不会有人想着对自己下手,若是舍得对自己下手,也不会有什么成不了的事了。

作为林宗辉眼里的弱者,他乐于享受有人给自己出头的快感。

他伸出双手握住了林宗辉的手。

“谢谢”

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谢什么,咱是一家人不是?”

笑容一僵。

“是啊…咱可不是一家人”


4

时间并没有能够扶起林家来。林家如同旧日一般风雨飘摇。

但是时间足够扶养塔寨的孩子们。中学之后林耀东彻底告别了学生时代,这段时光他无论如何爱不起来。而他所在的一支在日渐衰落的林氏日渐衰落,人丁稀少,人微言轻。算上了林耀东也只有四个儿子,传宗接代不愁却怎么也算不上香火旺盛。

况且林耀东的两个亲弟弟如何也是没有主心骨的人物,摆弄起来何其方便。

村子里的死水潭子淹死了人,村里头的大人物们做主填了那处水潭,砍了旁边孤零零立着的半死不活的柳树,尔后没了后续。

那残骸枯朽到竟没人乐意打将它做柴烧的主意。

林耀东时时定睛望着那枯朽的残骸,那约莫是塔寨的未来,遭人嫌恶,令人鄙夷。

既然远离了学生时代就要为了生计奔波,任是谁也无法幸免,林耀东对父母口中的稳妥嗤之以鼻。早几年死了的林老爷子,他的亲爷爷,何其稳妥,也没拦得住林氏大势已去。

本也不是什么君子,惺惺作态也无法博得同情。

韭菜似好养活的林宗辉依然同林耀东兄弟往来不断,但好似只同一人往来,左右林耀东的亲弟弟们也只倚着林耀东的脊梁骨,那是拿世上一切利器也无法打磨掉的骨头。

有时也同林耀东一人呆在那枯朽的残骸旁,只当那还有个死水潭子,还有耀眼又刻薄的阳光被施舍在一片了无生机的水面上。

“你就打算一直呆在这里啊?”

林耀东有时会这么问他。林宗辉是村子里难得一见的大专生,林耀东这种人根本比不了,不过大专生又怎样。

不说只有林宗辉一个,哪怕塔寨的小辈一个二个全成了大专生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能人会更少吧。没有哪个人像林宗辉一样傻,明明已经获得了机会还舍得被埋没在这样枯朽的残骸之中。

“应该不会吧。”

有时候林宗辉会这么回答他。

“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呗。”

有时也会接这样一句话。


5

精神的疲惫会比身体的疲劳更置人于死地,林耀东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事发突然,林耀东手里倒腾的货刚到了海关就被扣下,差点连带着自己一起赔进去。阴沟里翻船,难听点的可以这样说。

可人精有人精的门道,在不少人的帮助下顺利离开塔寨逃亡香港。按道理林耀东本就该被逐出林家祠堂。

他没法不在乎这个,可又没法在乎这个。

林耀华对这事儿也参与几分,自然是要跑路。

来了约莫大半年,什么力气什么命没卖过。若非靠着心里一口气,林耀东的骨头大约早就被日日辛劳磨的没了踪影。

在上头说得上话,手里攒了本钱,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林耀东想大言不惭一把,说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跟。然而不用别人拆穿,他自己也清楚的很。晚上的情绪通常很低落,如果不用这种差不多是阿Q精神胜利法的招数麻痹自己,林耀东怕自己控制不住悲伤自责的情绪。那样很没用,不用脑子想也是这样。

今天倒是没想那么多,外头下了雨,瓢泼大雨,算算也快到了台风天。

雨声催人入眠。

然而睡眠被嘈杂声响打断。这事不常发生,但发生了往往没法避免,怕事的人活该被几个入室抢劫的混混洗劫一空。没睁开眼林耀东已经下意识握住了压在枕头底下的刀子。

脚步声在接近。闭着眼睛并不能影响林耀东大部分的判断力。思索着如何杀鸡儆猴吓退其他人的同时,林耀东分析出一个奇怪的点:

这脚步声无论怎么听分明也像是只有一个人。

林耀东恨不得嘴角抽搐。做这行的倒是越来越没顾虑了。

脚步声分明停在了床边。林耀东早已握紧刀柄,只等着下一个响动传来直接拿前几天刚磨了的刀抹了对方的脖子,反正只有一个人,吓跑了还是捅死了都没什么所谓。

下一声异响,林耀东直截了当的抽出了带着寒光的刀子顺势就朝着来人刺了过去,及至睁眼却愣了。

“阿辉?”

刀子应声落地。


6

大专毕业后林宗辉没辜负塔寨长辈的期望去当了兵,总算没像林耀东兄弟一样拖住林家的后腿。

林耀东离开塔寨的时候林宗辉该还在服役,没空理会他,林耀东觉得没什么,大概就是人各有命,再说,即使再亲近,即使情感上再有什么不该有的逾越林耀东也能够拎得清,林宗辉虽然也姓林,但始终是他林耀东的外人。

指望一个外人救他于水火是天方夜谭。

雨声渐小,林耀东侧身伏在他旁边,床实在不大,要躺下两个成年男子只怕有些难度,再怎么逾越林耀东也不可能学着那些个暗娼叠在林宗辉身上安眠。

林耀东到不知道怎么继续问他,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答,无非是些陈述近况的话。

“你为什么来。”

还是一句陈述。

“保护你啊,别叫哪个兔崽子又欺负去了”

林耀东笑着骂了他几句,骂的有点难听。

林宗辉没说什么,只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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