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尤维勇向同人】未来必来
*非典型性同人文
*维勇向
*视角来自绮川花奈,是以作者本人为原型创造的人物形象
*ooc浓度百分之十五
*维勇永恒不解释
以下正文
冬日灰蒙蒙的天像笼在视网膜上的一层阴翳,连着公园里的草木都无精打采。绮川花奈裹着厚重的灰色羽绒服,哈出一口热气,将染成浅栗色的脑袋埋进白色的围巾里。
——无精打采的可不止有植物。
花奈闭着眼睛,能感觉到凛凛的风划过自己的脸颊。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带着手套的手胡乱摸到手机,按亮屏幕,荧荧的光映入眼底——十点二十一。
该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回长谷津的火车了。
说到长谷津,这些年来全日本都并不陌生。甚至于,在提起这个与日本众多风景优美的小乡村相比毫无亮点的地方时,所有人都会感慨一声——啊,是那里啊。
是那里啊——日本王牌花滑运动员,世界顶尖花滑选手,胜生勇利的家乡。
也是,她绮川花奈的家乡。
绮川花奈印象里的长谷津是个很小的地方,这直接导致了住在这里的人们哪怕不是熟识也多少都能算个眼熟。不过这种眼熟就在六年前胜生勇利以微弱优势打败维克多拿到金牌的那一秒就结束了——大量的游客、粉丝、记者洪水一般涌入这个曾经籍籍无名的地方,当时的花奈很担心长谷津能不能容纳下这么多人——会不会撑爆。
好在胜生家的温泉旅馆比她想象的更能装,再加上其他居民也陆续开起小店,这些压力很快就分了流。而时年十八岁的绮川花奈也终于背起了比她还高的行李,带着一张录取通知书离开了这个孕育了花滑冠军的小乡村。
值得一提的是在车站她偶遇了回乡的胜生勇利——似乎还有维克多随行?当时她太过激动没仔细注意,直到一年后维克多在SNS上发布了二人手戴对戒十指相扣的照片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两个推在一起了?身为腐女的她在寝室里抱着手机翻滚尖叫,室友不明所以,凑过来看了一眼后和她一起翻滚尖叫。
那天好像整个女生宿舍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作为胜生勇利的同乡,绮川花奈自豪地笑了笑,颇有一种与共荣焉的感觉。
一转眼也是六年过去了,当初土拨鼠尖叫的姑娘开始为自己的工作发愁。毕业两年上班时间与休假时间五五开的花奈在第N次被退稿后默默退掉了租下的公寓,一个人踏上了回长谷津的火车。火车慢慢悠悠,汽笛不紧不慢的声音包容了铁轨碰撞的声音,花奈觉得自己快要在这种莫名温馨的氛围里睡过去了。
不过耳机里播放的歌并没有轻易让她睡过去。碎玉一般的钢琴声响起,刚才还昏昏欲睡的花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惹得周围的旅客纷纷侧眼。她也顾不得周围人看神经病般的目光,小心翼翼将音量调到自己最喜欢的大小,一个后仰靠在不算柔软的椅背上,望着窗外匆匆后退的满目雪白惬意地发呆。
开头是充满惊喜的连贯的乐音和时长恰到好处的空音,宛如刚接触到花滑时惊喜、渴望、期待,而又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的感觉。
《Yuri On ICE》,胜生勇利自由滑的代表作,囊括了他的竞技人生。
也是绮川花奈最喜欢的钢琴曲。
花奈对胜生勇利的喜欢当然和同乡这一点有关系,不过更多理由的大概来源于某天夜晚回家时路过冰堡,因为好奇看了一眼而看到了满面汗水的勇利。
他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花滑运动员,当时的花奈想到。事实证明,这是她二十多年人生里最准确的预言。
火车悠悠减速,耳机里的音乐正好也到尾声。花奈脑海里浮现当年勇利近乎完美的四周跳——她不懂花滑,但她会为运动员飘逸的身姿倾倒。广播开始提醒乘客收拾行李到站下车,她闭上眼睛笑了笑,从行李架上扯下自己的背包——更大件的行李,她已经办好了托运,所以现在浑身上下只有一个背包。
两年里当了一年杂志编辑两年自由撰稿人结果收入几乎与支出持平的绮川花奈现在身上的气质近乎于颓废。她斜斜地将双肩包当单肩包挎着,踢踢踏踏走出火车站。花奈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回乡的消息,所以没有人来接站。也好,省的被问近况。她如是想到,几乎是在立刻就决定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开放冰场。
优子的冰堡日益满足不了旅客和小孩子们滑冰的需求,于是夫妇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小湖做成了开放冰场,每年冬天准时开放;当然,夏天就是很有名的景观湖,可谓一湖两用。这个时候,正好是开放冰场最热闹的时候。
好,那么,归家的第一站——开放冰场!
虽然这些年来回家的时间很少,但勇利总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挤出时间回来看看。不早不迟,正好处于“大于圣诞节前一周小于圣诞节后一周”的日子,当然对他和维克多来说,这句话可以用“维克多的生日”来代替。
所以就形成了一个很奇妙的循环:勇利的生日在俄罗斯过,而维克多的生日反而在日本过——倒是方便了维克多吃炸猪排饭。
……讲真的看每次维克多吃猪排饭的劲头,勇利都害怕他会不会因此遭受俄罗斯的“诅咒”:逢老必胖。
……好在维克多的容貌和他的人一样出人意表,冻龄得连比他小几岁的勇利都有些小小的羡慕——毕竟勇利是个易胖体质,而维克多哪怕一顿吃三份猪排饭都不会多添一点体脂肪。
每年都要回日本的圣诞节与维克多的生日,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呼……”勇利缓缓滑到冰场边缘,从维克多手中的贵宾犬抽纸包中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体力比以前差了好多,果然还是老了吗?”
维克多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接过用过的纸巾,闻言笑道:“勇利这么说可不行,论年龄我可不止比你大了一岁呢。”
勇利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泛起不明显的红。他垂下眼睑,轻车熟路扬起手,在维克多那其实还不算薄的银白色发层上按了按,毫不留情地转身滑向远处。
……徒留维克多沉默片刻,抬起手摸了摸刚才勇利按过的地方,皱了皱眉,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
勇利远远一回头,眯着眼看见一只蔫吧了的维恰,轻轻地笑了笑。
周围人来人往,并没有人因为“胜生勇利和维克多也在”就停下滑冰的舞步。
啊,勇利抬起头,直视冬日并不刺眼的阳光。
真好。
花奈远远就看到维克多的银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轻轻挑了挑眉。长谷津的居民对维克多的出现早已免疫。现在再看见维克多,大家只会不约而同意识到一件事——勇利回家了。
不过现在的她却是没有胆子在自己曾经的偶像面前出现的。花奈自嘲一笑,兀自背着包走到了冰场的对面,最大程度远离她推的地方。
耳机里仍然是《YURI ON ICE》。有一说一花奈的心情很复杂。毕竟正主可能,不,是一定就在眼前的这个冰场。
“啊哈……”
她仰靠在湖边的长木椅上,突然有点想哭。
绮川花奈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店,过着与长谷津里其他人家并无不同的日子。她也曾满怀梦想,希望能像胜生勇利那样成为全日本的骄傲。可是现实将她一点点击溃:她曾引以为傲的文学的才华,在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后她才知道那只不过是所谓优秀者里最不起眼的一角。她是万千石子中的平凡的一枚,不能在世界的这片海里击出如勇利那般的波涛。
花奈无法想象,勇利是经过了怎样的磨练,才拿到了那一枚冠绝世界的金牌。
所有人都知道:胜生勇利不是个天赋型运动员。
我该怎么办呢?
花奈戴上帽子,头颅下垂,眼睛望着布满划痕的冰面。
现实同梦想的差距犹如天堑。她仍然想继续自己文学的梦想。她自小就在博尔赫斯、川端康成、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浸润下生长,对文学不只是热爱,还有偏执。是的,她对文学的热爱和对美学的追求不亚于勇利对花滑的追求,但是……
绮川花奈和胜生勇利终究不同。尽管花奈不知道这种不同起源何处。
她眯着眼靠在椅子上,背包放在身侧。她知道那里放着一本自己珍藏了七年的《博尔赫斯诗集》,扉页有胜生勇利的亲笔签名。
这是那年她去往素未谋面的大学和素未谋面的未来时,在火车站与已经同自己光辉灿烂的未来拥抱了的勇利碰面时请求的签名。现如今,书页已经泛黄,而笔迹仍未褪色。
就像胜生勇利那个人一样,哪怕退役了也从未褪色。
“……你好?”
男性清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花奈一惊,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身穿黑色针织衫的……胜生勇利?!!
花奈的耳机都要掉了。
为什么他会到我旁边来啊?!
虽然脸熟也还不至于打招呼吧?!!
她愣神的功夫,勇利腼腆地笑起来。三十岁的人了,看起来也还像个大学生。
“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吗?”
花奈眨眨眼,点点头并迅速把自己的包抱了过来,眼神清澈且无辜,半点看不出半分钟前颓废迷茫的模样。
两人坐在长椅上,清风微扬。有小半分钟的沉默,花奈满手冒冷汗,心跳得咚咚响——她推!就!坐!在!她!旁!边!推的丈夫就站在对面!!
不激动肯定不可能。
但越激动越缄默。
所以最终还是勇利挑了话题——在花奈看来是这样,但对勇利来说只不过是进入正题罢了。
“还记得在拿到银牌的前一年我拿了第十一名吗?”
勇利云淡风轻地说着,极其自然地喝了口水,完全看不出当年失意的模样。
“记……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年摔倒数次、在镜头面前痛哭的胜生勇利,同年维克多成为他的教练。
那是勇利重生的开始,一切的起源。
“那年我觉得自己完了,大概花滑人生也就这样了。”他的眼睛隐隐发着奇异的光芒,看起来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他像是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自说着。
是因为没有什么倾诉对象了吗?花奈想,仍然安静地听着。她并不认为勇利会记得自己这个六年前请求过他在诗集上签名的女孩,所以只能是这样。不过,她也很乐意去当这个倾听者就是了。
于是她不说话,侧着脑袋表现出倾听的姿态。
不远处的海鸥啼叫着,合奏勇利的声音。很好听。
“我心灰意冷,暴饮暴食,短短一周变成了个大胖子。”勇利笑起来,似乎是被当初颓废的自己逗笑,“当时什么想法也没有,也不去想下一个赛季的事情。甚至有这个想法——啊,要不还是早点引退吧。”
“不过说来还该感谢那三个孩子——冰宅三姐妹,你应当也听过,现在都长成大孩子了。她们发的视频间接改变了我的竞技人生——维克多来了,他来了长谷津,来当我的教练。”
勇利的声音带着笑意。
花奈面色复杂,她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勇利找自己的原因。
“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勇利低低地说,“感谢上天让我成为了维克多的学生。”
“从他赖在我家说要当我的教练,让我成为世界冠军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明白——”
“从来没有一直的loser,哪怕是我也有能发光的机会。”
绮川花奈已经忘了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回到家、面对满脸惊喜的父母的了。
从冰场离开后,她的脑子里就一直回旋着勇利的话。
“很遗憾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但刚才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我最熟悉的神情。”
“——来自自我否定者、迷茫者的神情。”
“我记得你曾请求我给你签名……唔,居然要求签在《博尔赫斯诗集》上,希望我还不算辱没老先生。”
“既然以我为榜样,就不要放弃呀。”
勇利站起身,直了直腰,回头对花奈桀然一笑。
花奈看到他眼角的细纹,忽然感到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故人话音未落,她已泪流满面。
“未来必来。”
胜生勇利轻轻说道,曾经脆弱的大男孩终究长成了所有人都仰望的模样。绮川花奈仍旧满面泪水,但她笑得张扬肆意,一如当初那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女孩。
她向勇利滑翔的方向有力挥手,大喊:“未来必来!!!”
“未来必来!!!”
胜生勇利轻巧的滑着,没有任何技巧,只是轻松地滑着,全随自己心意。健美的手臂舒展,他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不知是笑给谁看。
维克多终于恢复了被打击的精神,抬头看见他轻盈的身姿,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笑。随意活动活动身子也换了鞋,下场滑到勇利身边一起慢慢滑翔。
他们像一对忠诚的白天鹅,灵魂上镌刻着永生不息的高贵与深情。
绮川花奈看着并肩的两人,滚烫的泪再次落下。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哭得这么激动,却仍然笑得很开心。
可能是因为她明白——
她的日子还长,而她的未来必来。
Fin.
小剧场(其实是花絮)
目送女孩离开后,勇利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抓起纸巾就往脸上胡乱擦,半晌才平复回来,假意抱怨:“鼓励人这种事我还是不擅长,果然还是维克多你更适合与粉丝互动。”
维克多不语,右手食指轻轻搭在自己下颌上,笑眯眯地看着勇利。当初的勇利可是连加油都吝啬的“小气鬼”,如今却能主动劝慰失意的青年,怎么能说没有进步呢?
“不过,她应该想明白了。”勇利停顿片刻,笑容舒展开来,“回家吧维克多,我饿了。”
“好,今晚还是炸猪排饭吗?”
“唔,可能还会有寿司,不过还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你不要抱太多期待。”
“哈哈……”维克多笑起来,“有勇利味的吗?”
“……”勇利猛地停下脚步,时光的沉淀让他已经不会在听到这种话时害羞得跳起来,但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几分薄红。他压低声音,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维克多·尼基福罗夫!!”
跳脚的模样多少与尤里奥有些相似。近墨者黑吗?
维克多抱着勇利的包,在夕阳的倒影下笑着跑远。银色的发丝飘起来,在余晖的照耀下映成近乎透明的暖橙色。
勇利追着追着,不自觉就慢下了脚步。看着维克多的背影,突然笑起来,眼眶里酸热一片。
是啊,他们的未来已至,而他们的日子,也还很长很长。
是的到这里就结束了,看冰尤的时候几乎是哭着看过来的,于是有此文。
希望看到这篇文的你,也能迎接属于自己的未来。
ps.分段忘记调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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