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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第九帝——汉彰帝刘贺》第二十九章

2023-07-14 11:23 作者:珊杉不迟  | 我要投稿

第二十九章 利益纠缠

孙灵韵在广陵王与广川王出事后觉得机会来了,她对陶家的恨意从未消减,也不甘心一直寄居在长门宫;陈将军瘸腿后丢掉了军队里的官职,加上罗可夫死于刘宝之手,陈将军对广陵王一家恨之入骨;丁侯作为王氏外戚一员也不喜欢刘贺,他决定协助陈孙两人剪掉刘贺的羽翼助刘病已东山再起,三人一拍即合,决定推广川王与广陵王一把。丁侯到廷尉处认领金饼:“小侯家里曾被贼人盗走一盒金饼,与胡建手里的那盒来路不明的金饼差不多,装金饼的漆盒底部还有宫制花纹。”孙灵韵也到场作证:“我曾在绣坊见过胡巳儿,她跟着李妱来买绣品,中途消失了好一阵,走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个盒子,没想到是侯爷家失窃的金饼。”张安世不相信孙灵韵与丁侯的话,胡巳儿是自家养大的奴隶,不可能做偷鸡摸狗之事,他于是问孙灵韵:“你当时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丁侯?”孙灵韵红着脸说:“我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绣娘,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丁侯昨日说起金饼失窃才想起胡巳儿。”陈将军接过话:“那盒金饼原本是利宝侯赔偿给我的,一直放在姨父那里,前几天想购买田地才发现金饼不见了。”张安世又将金饼拿到宗正问关押中的广陵王:“王爷,这盒金饼出自你家吗?”广陵王拿着盒子翻看了一会,但并不能辨明出处:“本王家里各式各样的盒子都有,这种盒子虽是宫制,但也不是稀有之物,随处可见的东西不见得出自我家。”张安世原本想通过金饼的漆盒追查线索,没想到会有人出来认领,加上漆盒没有采用最新的宫制花样也没有落款,所以无法追究年代与出处,能为广陵王与广川王洗脱嫌疑的关键线索因此失去了作用,廷尉只得让丁侯领走了金饼。

霍成君在丁侯领走金饼后让洗脱嫌疑的李妱到长门宫拜谢丁侯:“丁侯对我们这次可算是雪中送炭,否则以张安世的精明一定会找到真相,你也在劫难逃。丁侯帮你也是在帮我,你亲自走一趟吧。” 李妱带着霍成君准备好的礼物亲自到长门宫拜谢丁侯:“兴陵令夫人让我前来拜谢丁侯的救命之恩。”丁侯收下谢礼后将金饼原物归还,李妱没有接:“这盒金饼虽是小女之物,但丁侯化解了小女的燃眉之急,权当小女对丁侯的谢礼了。”丁侯满意的笑着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侯家虽然不缺这点金子,既是燕王后人的心意,那我就照领了,听说你的夫君在刘病已手下当差,那可是好去处,都是一家人,没事多走动,不要疏远了。”李妱离开长门宫时又到绣坊拜谢孙灵韵与陈将军,孙灵韵知道陶容华因广川王一事不会好过,很高兴的说:“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不必客气,以后常来照顾生意就好了。”

胡建因胡巳儿盗窃金饼被廷尉抓到了狱中,张安世将胡建的家人赶出了丞相府,失去庇护的胡家人还没来得及离开长安城就被陈将军悉数灭了口。胡建出狱后也遭到了陈将军的追杀,但被霍光救下了,霍光对战战兢兢的胡建说:“此案牵连太广案情重大,胡家被灭门就证明别有隐情,老夫会送你回呼韩邪身边,你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以免呼韩邪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霍成君知道胡建被霍光送回呼韩邪身边后带着亲信到匈奴会见呼韩邪,呼韩邪对霍成君的态度十分冷淡:“本王已经知道那些事了,不劳烦令夫人再多费口舌,燕王后人与张家会为此付出代价的。”霍成君笑到:“那些事与燕王及张家其实没多少关系,胡建一家只是权力争斗中的牺牲品罢了,此事因我而起。”呼韩邪不知道霍成君想干什么,威胁到:“呼韩家是不会惧怕霍家的!只是胡建是霍家人送回来的,现在又来一个霍家人说自己是凶手,本王有些不明就里。”霍成君递给呼韩邪一册写好的盟约:“左贤王不必深究太多,只需要选择有利的一方,我愿意将女儿刘昭君嫁给左贤王。刘病已乃名正言顺的皇太子,我们的女儿也尊贵无比。除此之外,我身后的所有物资都送给左贤王。”呼韩邪离开王庭后损失惨重,部落众人急需各种物资与金钱,但他顾及刘病已的身世犹豫不决。颛渠阏氏看着各种珠宝绸缎爱不释手:“夫人对我们雪中送炭,哥哥怎么不领情?”呼韩邪拦住自己妹妹:“刘病已是废太子之后,我们与刘病已结盟不妥,单于不会答应的。”颛渠阏氏想起王庭里那个年轻的单于就生气:“单于单于,哥哥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单于,那小子什么都拿走了还让我们自生自灭。再说了,其他部族也有与大汉朝臣和亲的例子,凭什么我们不可以。”霍成君接过话:“确实如此,刘病已虽然不是什么诸侯王,但迟早会封侯拜相,那时左贤王就没机会了。”呼韩邪想着胡建只说过燕王李妱害死了胡巳儿,并没有提起过霍成君,又见霍成君很有诚意,便在册子上签署了盟约。胡建在帐篷外听完霍成君的话后才明白害死巳儿的主谋是谁,可他只是一无所有的奴隶,无法与财大势大的霍成君抗衡,又见呼韩邪不顾枉死的家人与霍成君结为了盟友,当晚就收拾好行李悄悄离开了呼韩邪的营地。

胡建逃回长安城后将霍成君与呼韩邪结盟一事告诉了霍光,霍光没想到霍成君敢擅自与匈奴结盟,于是将霍成君在兴陵邑谋害二王及到草原结交盟友的事告诉了刘贺。广陵王与广川王虽有胡建这个人证洗脱嫌疑却没有物证,除非李妱承认金饼之事,否则两位王爷在劫难逃。刘贺知道李妱与霍成君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可能开口作证,于是让宗正到丁侯处借出那盒金饼,第二日又在未央宫大摆春日宴款待皇亲国戚。刘贺在贵族们尽情欢乐的时候将金饼递给刘病已:“兄长,孤在兴陵邑发现贼人抱着这盒金病悄悄离开,于是拿下贼人并将金饼代为保管,你看看是府上失窃之物吗?”刘病已接过金饼翻看一眼后欣然谢过刘贺:“确是我府上的东西,有劳陛下了。”一旁的霍光压抑着怒火问到:“你可要看仔细了,别认错了他人之物。”刘病已淡然的解释:“这盒子一角的漆面被我不小心碰掉一块,不会错的,金饼对我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微臣家中现在不缺这点钱。”霍光身后的宗正与廷尉都清清楚楚听见了刘病已的话,不远处的霍成君也听见了。霍成君此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她没料到刘贺会来这一招。金饼证明广陵王与广川王没有蓄意谋害李妱,刺客的本来目标就是胡巳儿,只要张家不追究,广陵王与广川王便可以无罪释放。

霍成君、李妱与丁侯等人也被关进了宗正,一起刺杀案居然牵涉了如此多的贵族,整个长安城此刻就像一个炸开了的油锅,所有人都谨言慎行,害怕被牵连进这桩案子。刘病已没料到霍成君为了让自己封侯会做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他害怕霍成君牵连卫家人,于是勒令兴陵邑众人安分守己。张安世知道是李妱与霍成君串谋害死胡巳儿母子后想接回胡建,但胡建在霍成君被擒后就离开了长安城不知去向。霍光对张安世说:“胡巳儿只是个奴隶,如果张家不追究,所有人都能无罪释放。”张安世不敢轻易放过广陵王,不追究此案就是与天皇使者作对,他恨恨的说:“胡巳儿虽然只是奴隶,但她的孩子是张家骨血,不能草草结案,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霍光叹了口气:“老弟,我们同朝为官多年,互相了解彼此的秉性,既然你坚持,那就彻查到底吧。”张安世以为霍光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主人,有些惊慌失措解释:“我的孙子被害死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广陵王从霍光口中得知案情进展后松了口气:“好歹与谋害燕王后人无关,否则那些泼皮闹起来不知道会怎样呢!”广川王有些忿忿不平:“李妱居然会陷害我!”广陵王见怪不怪:“你那算什么事?本王府上发生的怪事更多,有的亲戚真是没有更好,一点也不省心。”霍光宽慰两位王爷:“事情总算没变得更坏,陛下很关心二位的安危,他一定会还你们清白的。”广川王很纳闷问到:“小王不像皇叔一样树大招风,怎么会被设计进如此险恶的案件里?”霍光意味深长的说:“这也是老夫正在思考的问题,里面大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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