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囍㈧
— —释然— —
朗月星辰,宁王府,
一阵不易察觉的响声,秦凯旋听到后,打开暗门让周九良走了出来。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秦凯旋给周九良倒了杯茶。
周九良并没有去喝茶,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皇上要我一个从六品放在京城芝麻点大的官和你去渠州赈灾?”
秦凯旋闻言也沉思了一会儿。
这时又响几声不易察觉的响声,“看来这事得问问荀老了。”说完,他便去给荀甄理打开暗门。
“荀老。”周九良见荀甄理出来,便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
荀甄理示意他俩坐下,“今天皇上召你们俩去干什么了?”
秦凯旋给荀甄理大概说了一下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事。
荀甄理听后喝了一口茶,“看来,皇上有意要制衡二皇子的势力啊。”
“那为何也要派我去?”周九良有些不解。
荀甄理慢慢帮周九良理清脉络,“九良,你最近声评不太好啊。外面都在说你只是运气好才得的状元。”
周九良却一脸无所谓,“连中三元,那我运气也太好了点。”
秦凯旋听到这却笑了,荀甄理听到周九良的反驳也笑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得谦虚点。”荀甄理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味。
“外面的风言风语被皇上听见了,所以才有意检测我的能力?”周九良还是有些不解,“我一个翰林院的,去赈灾这不合规矩。”
“规矩这种东西,还不是皇上说的算?”荀甄理安慰道,“九良,放平心态。赈灾这事办得好,你就能更近一步接近当年的真相。”
周九良不再说话。
“听说,秦安泰那边的人还是不死心。竟然让户部派人也跟着去赈灾,美名其曰要监督每一分钱的去向。”荀甄理讥笑道,“最后皇上竟然同意了。”
“那为什么不派一个御史跟着去?还要派户部的跟着。”秦霄贤猜不透这其中原由,便有些愁眉不展。
“让户部的人在账上动些手脚,里应外合。” 周九良突然出声,“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荀甄理和秦凯旋随即恍然大悟。
只是秦凯旋想明白后,又有些黯然失神,“秦安泰做出这种事,父皇竟然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真是太偏心了。
周九良轻轻拍了拍秦凯旋的肩膀,而荀甄理却只能叹了口气。
秦凯旋不想让气氛变得沉闷便问荀甄理,“荀老,你知道父皇派的户部谁吗?”
“朱利民推荐的是刚从翰林院调过去的孟堂。在户部当一个小小的主事。”荀甄理想着秦宸问他们俩有没有推荐人的时候,朱利民佯装沉思的样子。“朱利民提到他是前几年的状元郎,皇上才同意的。”
秦凯旋闻言点了点头,“也是,这种苦差事,户部那群滑头也不愿往自己身上揽。”
“他怎么确信孟堂能帮他做事?”秦凯旋追问。
一直沉默的周九良这时出声说道,“孟堂,是孟礼的儿子。”
这时秦凯旋才明白为何秦安泰会派孟堂跟着去赈灾。孟堂父亲孟礼可是秦安泰的忠实门犬之一啊,秦凯旋想到这里,便冷冷的说道,“难怪。看来得防着点这个孟堂。”
而周九良之后却一直都在沉默。
......
当孟礼知晓孟堂被朱利民推荐外派去赈灾时,内心是一阵阵的揪着疼。
孟礼想让朱利民换个外派的人,但是却被拒绝了。朱利民冷冷地说,“圣旨已下,难道要皇上收回成命?”
.....
孟府,
今日是林氏的祭日。他独自一人坐在满桌的饭菜面前,唤来黄勉,“孟堂呢?让他来吃饭。”
“老爷,少爷在书房里不让人打扰。”黄勉毕恭毕敬地回答。
孟礼突然觉得自己很废物,妻子没保住,儿子护不了。“将一半的饭菜端去给他吧。”
“是,老爷。”黄勉连忙让人端菜去孟堂的院子。
“拿几壶酒过来。”
.....
“老黄,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孟礼喝得酩酊大醉,拉着黄勉问,“妻儿都护不住。”
黄勉一脸为难地看着喝醉的孟礼,“老爷,你喝多了。”
“不,我没醉。”孟礼推开黄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老黄啊,我真是没用。”
“护不住我儿啊,他那身体被外派赈灾,赈灾说得好听。其实是想让他选择阵营。”孟礼抱头痛哭,“我根本不想让他卷入这趟浑水啊,我只想让他健健康康地长大。”
“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能遂我意啊。”孟礼缠着黄勉问道,“为什么啊!孟堂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他娘亲交代啊?”
“怎么交代啊?”孟礼倒了几下,酒壶都没有酒了,“去拿酒来。”
黄勉想要制止孟礼再喝酒,便要拉着他回房休息,“老爷,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孟礼却甩开黄勉的手,“我就要喝酒!”
而这时孟堂走了进来,看见浑身酒气,还在耍酒疯的孟礼皱了皱眉,“我明日就要走了。”
孟堂本来想和孟礼打声招呼,明早就随着宁王启程去渠州,谁知道看到桌上一堆凌乱的空酒壶,而孟礼在撒酒疯。
孟堂活了二十二年,却从来没见过一向严肃自控的孟礼喝了这么多的酒,有些震惊。
“少....少爷,你来劝劝老爷吧。”黄勉抢过孟礼手中的酒杯,“虽说明日休沐,但身体也经不起这么喝啊。”
“嗯。黄伯,你先下去吧。”孟堂坐到孟礼的身边,让孟礼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孟礼堂堂八尺男儿却趴在自己儿子身上哭得泣不成声。
孟礼借着酒劲发泄,,“都怪我没及时赶回来,都没见到你娘亲的最后一面。”
“没事的。娘亲,其实....都懂。”懂你不仅是她的丈夫,是我的父亲,更懂你是朝廷父母官,心中首先第一位是百姓。后面的话孟堂并没有说出来。不知是孟礼都懂,所以没说,还是孟堂自己心中明白了,因此不愿多说。其中种种,无人知晓。
孟礼继续说道,“儿子,是爹对不起你。”
孟鹤堂看着孟礼有些已经藏不住的白发,沉吟了许久,孟鹤堂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已经......没事了。”
.....
第二日晌午,孟礼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晕乎乎的头,唤来黄勉问,“现在是几时了?”
“老爷,现在已经是晌午了。”
孟礼闻言立刻问,“孟堂呢?”
“少爷清晨就和宁王去渠州了。”黄勉递给孟礼一块湿毛巾。
孟礼接过毛巾问道,“孟堂有说什么吗?”
黄勉想起孟堂昨晚离开对睡着的孟礼说的一句话,“少爷说,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用担心。”
孟礼这次没能送孟堂出城,到最后也没能看见儿子婚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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