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熊·第九章
告别
地狱,破晓城外,鳞光闪耀,银灿灿一片,驻着百来号天使。他们在此等候多时,就等城内将军消息。 原来一小时前,他们将军就在城门外嚷着要小奇、项圈二人,不然三天后就率领大军踏平“乌鸦老贼的破鸟窝!”。结果领主说“进来谈,好商量”。于是这主帅就这么进去了,只带了二十骑进去,现在还没出来;其他兵马被拒绝在外。 城外众士兵一时擦汗挠头,不知所措。好在城门还没关,这就起码说明将军还没谈崩。 这些都是龙君召唤的傀儡兵,没有太高级的思维能力,只有最基本的灵魂框架与情感,方便量产,以及完成命令。 领主塔下的迎客庄园里,传来一阵阵嚷嚷声: “不行!我主人说了,就在你们城里,必须得拿到那两个家伙,不行就进城来找!”将军说。这将军是一个养尊处优,浑身赘肉,走路都吃劲的胖子。 “这不是你进不进来找的问题,这是百姓们乐不乐意的问题。像您这样爱民如子的好大臣,突然带着这么一群人莽进来,挨家挨户搜,打搅了他们的好生活,多么破坏人民常年以来对你的好印象不是吗?以后落得个坏名声就洗不清了。等到晚年谈及过往的时候别人提起这事,多大煞风景啊……”领主好声好气地说。 “我不否认你说得有点道理,但……”他挠了挠头,“总觉得有点不对……” “唉……你再想,你要是搜到了人还好;没搜到,你辛苦了半天,轰轰烈烈带他们来,结果一言不发地带他们去,多不好啊……” “为…为什么他们会一言不发啊?”将军急切地问。 “难道你要他们笑出来才好吗?”领主说。 “那…那确…确实不行……”将军摇了摇头,愁眉苦脸地说。 “所以说…我这里是可以随便搜,因为没有的东西我是不怕被人家拿走的;只是你那里形势就没那么乐观了啊……大家都在等你出丑呢……”领主摇头叹息说。 “不…不会吧,他们不敢。” “当着你面当然不敢啊,可背后呢?”领主步步紧逼。 “那…那咋办嘛……”将军眉头紧锁,面布阴云。 “你看我像有那两个家伙的人吗?”领主摊开双手说。 将军端详了半天说:“感觉……不是很像。” “你看!将军的眼光都说不像,那肯定就是误会啊!”领主拍腿说。 “既然是误会,那就只有一种办法……”领主神秘兮兮凑近说,“你看,谁也不想打仗啊,对吧?你的主子肯定也不想。既然都不想,还他娘的是一个误会,那为什么打仗呢(将军若有所思点点头)? “那就需要一个人挺身而出,解决这个误会。然而能解救天下苍生,维护两界和平的,整个天堂中能担当此等重任的,能有谁?依我愚见,唯属将军一人啊!事后你主子知道会怎样地夸你英明果断呢?”领主拍了拍将军的肩说。 听这么一说,将军激动得站了起来:“那……那我该怎么做呢!” “将军少安毋躁。”领主轻轻地把将军按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要将军做的,你只要和你主子说那两个家伙确实没在我这,你已经仔仔细细搜过了,如此便好。” “可我没有搜过啊!这样说的话,我…我岂不是说谎?他知道了……岂不是又要骂我呆子?……”将军又慌张起来。 “唉…将军你可真是不开窍啊……”领主又说,“你要搜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搜,哪间房都不拦着你。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压根就没那两个家伙。你搜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既然都没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主子怎么会责怪你呢?对吧?” 将军恍然大悟:“你说的…也对嗷……” 领主背对着他说:“所以,将军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将军说:“我知道了,一切都包在我身上。”说罢便要站起来,却尝试了几次都起不来——他太胖,而椅子太小了。 领主笑着扶他起身,说:“今日我枭某大开眼界,终于遇上了真英雄,实在是三生有幸,前前前世加起来修来的福分。要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像王将军这般好说话,这般菩萨心肠,那天下还有什么战争呢?社会还不得进步一千年?” 王将军笑着挥手道:“客观来说,我倒也没那么厉害……” 领主摇头苦笑:“这样的话,那客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总之,感谢你为和平做的一切!”领主说罢做了一揖。 “为了老百姓,那必须的!”说罢王将军便往门外大步走去。 领主微笑喝彩离去。 ………… 某处城墙内,一块石头松动,被挪了开来;紧接着一个小恶魔吃力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只见他一身驼黄,拍打着灰尘;整顿完毕就要赶路,却不知一柄军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颈…… “原来天使们说的没错啊,小奇果真还在这里……”那个拿剑抵着他后颈的人说,“双手举起,趴在墙上!”小奇只好照做。 “我来这并不是逃罪的!我只是来见个人,见完他我就和你走,求你了……”小奇紧张地说。 那人什么话都没说。小奇只感到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又收回去了…… “还是原来的味道啊!”那人剑锋已经拿开,自顾自笑着说,“欢迎回来,嘿嘿。” 小奇疑惑地转过头,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神秘人——恶狼。 “拜托……你就这么喜欢捉弄人吗?…”小奇不满道。 “仅限于你。”恶狼收起军刀微笑着说,“你回来干什么呢?” 小奇不情愿地说:“我…我见我父亲……” “干啥?” “不关你事……” 见他孤身一人,又偏挑着这个骨节眼回来,恶狼大概也猜出几分了。他耸耸肩说: “好吧,你有自己的选择,我们终究谁都依赖不上谁。既然回来了,就告诉你一声:龙君派人下来找你了,他怀疑你父亲藏了你,正拿战争说事呢。你爸正在和他们谈判……” “我来结束这一切。”小奇说。 “唉,反正我说的没用。还是你和父亲好好谈谈吧……”恶狼无奈地说,“前面小道一路无人,很安全,可以直接绕到领主塔后面。” 于是他侧身让开,微笑着说:“希望我还能再见到你……” 小奇也笑道:“我也是…承蒙关照了。”说罢便动身前往领主塔了。 ………… 领主塔的电梯正在缓缓上升。而这个电梯里只站着两个恶魔: 一个恶魔矮小精悍,戴着红带黑色平顶帽,垂着两支黑长耳,穿着一袭黑风衣,腰上别着一口笼手剑——是个兔子;另一个恶魔修长身材,戴着高礼帽,白衬衫黑马甲,穿着一身后摆黑衣,拖着乌黑亮丽的羽翼——是个黑鹰。 “你觉得那家伙能拖很长时间?”兔子说。 “我不知道…说不定就这么解决了呢?”领主托着鹰钩嘴说道。 “哼…以老泥鳅那性子,你越说没有,他就越怀疑你,最后一定得亲自进来看看……”兔子叉着双手靠在墙边说。 “那可不是我在说,而是他的爱宠在说没有——这不一样。你考虑的有点太多了。”领主微笑着看着队长说。 “他是喜欢那家伙,但他还不糊涂……”兔子说。 领主微微一笑,看着队长说:“就算他不相信,咱们也没有他要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说去吧。你想的太多了弦月,你操劳过度了吧……” “别太早下定论,说不定你的太子又来了呢?”兔子调侃道。 “来了咱们藏起来便是,这么大地狱没地方躲吗还是?”领主笑着说。 “叮咚。”已经到顶楼了。领主拿出钥匙开门,二人相继进去。 “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把窗帘拉上啊?房间闷死了。全地狱还有其他地方有枪吗?来狙杀我?真的是……”领主说罢便拉开窗帘…… “爸……”小奇正好蹲在窗台上。 领主被蹲在窗户上的小奇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在这里?!快下来,快下来!那帮家伙应该还没走远,别被他们看见了……”说着便想上前拉小奇下窗。 “爸……爸!”小奇向后退了一步大声说,“我来这里只是想再见你一面。我看见那些天使了,我知道他们的来意。他们是来…抓我的……你我都知道这一切的后果……” “这事我已经解决了!以后还有什么事我也能解决!你先下来……”领主说着又去拉小奇。 但小奇却又后退了一步,站在了窗户边缘,喧嚣的风凌乱着他的毛发。 “我确实触犯了禁条,理当接受审判!我一个人的罪过也不应该连累整个地狱的人!然后……”小奇低下头不太情愿地说,“只有他们知道项圈的秘密……我想……” “哎哟,我的天!又是那个项圈!你不是和他混得很开心吗?现在他又要你去送死?怎么摊上个这主,我要被他气死了……”领主扶着头气急败坏地说。 “不不…不是的,你不懂……唉……说来话长。就这样吧,谢谢您……”小奇看了看大街上的天使说,“再不走就跟不上了……有缘再见……”小奇说罢便仰身一跳,消失在了窗口。 领主急忙靠过去,再看楼下时,小奇已经不见了。找了半天,远方一瞟,只见他正骑着马向天使那边赶去。不远处王将军就在路边赏玩一些零食玩具,手里鼓弄个大风车,笑眯眯的,开心极了。 “弦月?!”领主正准备转头对兔子说时,队长已经冲出了窗外…… 只见兔子已经脱下了风衣,露出一身白衬衫黑马甲,转身往下落去—— “知道了!” ………… 在领主塔下,斯科正靠着马,甩着左轮同银溪说话: “你知道怎么像牛仔一样点烟吗?”斯科一脸得意地对着银溪说。他数着左轮里的子弹,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 “不知道呀~”银溪好奇地看着斯科说。 “那你看好了!”斯科说罢,将烟从嘴里挑出在空中,举起左轮——“嘭”的一声巨响,烟完好无损地掉在地上,他倒捂着耳朵,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驼色的矮子落了下来,趔趄了一下又站稳,匆匆地骑上一匹马逃走了。 “WTF!是不是有毛病!赶着投胎呢!幸亏你跑得快,不然老子就打死你!”斯科对着那家伙逃走的方向嚷嚷道。 “那个人好像是小奇……”银溪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说。 “妈的,管他是谁呢!这种人再让我碰到,保证见一个打一个!!”斯科说罢,又笑着对银溪说:“来,咱们继续……”说罢就弯腰去捡地上那烟…… 就当斯科就快捡到那支烟的时候,又是“咚”的一声震颤,一只落地的黑靴子结结实实地把这支烟踩得扁透。斯科再也忍不住了—— “我tnd要……” “脱下队服,戴上面罩,该干活了!”队长对他们两人喊道,“斯科,记得把步枪带上……”队长说罢,绝尘而去。 斯科憋青着脸愣在原地,尴尬得说不出话来。银溪已经骑上马来,他憋住笑,手肘碰了碰他,说:“走啦~你的枪法有的是机会一展身手……”说罢也追随而去。 “哼……”斯科低头扭了一下帽檐,脸红地说。 于是他也骑马跟了上来。 ………… 队长骑马飞驰了一两分钟,终于看见了王将军一行人,只见他前面三名侍卫正绑着小奇快马加鞭向城门奔去,一边大声斥喝挡路民众,一边挥刀开路;后七位护在将军后面;末尾六七位弓箭手搭弓眺望,警惕来兵。 队长见罢,戴上黑面罩,策马疾驰而来。 “得想办法近身;他们前面得开路,快不了多少,我快点应该很快能追上……”队长想。 正想着,突然前面破空声刺耳,五六支利箭极速飞来。队长急忙避过,没想到这箭却调头回转,都是追踪箭。 “乒乒乒……”几声,只见队长淡然收剑,六支断箭在马后掉落,悉数被队长拨了下来。 “嘭嘭嘭……”六声枪响过后,队长开始反击,一名侍卫左肩、肚子各破了一杯口大的洞,露出来里面蓝色的火焰来,但这并未使他丧失行动力,他就不是人。 “果然没打中核心……”队长收起了冒烟的左轮。 正当队长逼近众天使时,突然耳边嗡嗡声不绝,“嗖”的一声,一枚飞镖贴脸飞来。却被队长侧身避过。 正当队长狐疑时,听得飞镖又从脑后飞来。队长没办法,只好转身挥剑拨落。却不觉飞镖没有落地,又贴着地面飞了上来,直逼队长侧脸。霎时身边嗡声四起,又有不知道多少枚飞镖已经飞到面门。一时队长周围火花四起,剑声大作。 被拨落的飞镖慢调急回,宛如无数的蜜蜂围绕着队长进攻,这就是天堂的“回蜂镖”。虽然不致命,却极其难缠。 正当队长一筹莫展时,突然背后“嘭嘭嘭嘭嘭嘭!”六声枪响,四周爆出闪亮的火星来。六枚疾驰的回蜂镖悉数炸裂掉落,掉在地上发出“叮铃铃”的声音。队长回头看时,只见斯科举着冒烟的左轮瞄着她这边——满脸得意,咧嘴大笑。 “队长,我们来了!”银溪笑着说。 “太慢了!”队长回头喝道。 突然银溪挥手大喊:“后面…后面!” 队长突然觉得后方一阵寒风袭来,转头一看,只见一堵冰墙堵在了面前,上面林立尖菱冰刺。她立即勒马急停。队长才刚刚站稳,突然脚下长出粗枝大根来,瞬间便盘根错节,形成一口笼子,将队长死死困住。 “你们赶紧去追,我等会就来!”队长困在陷阱里说。 “好嘞!”斯科提着一门大口径的双管霰弹枪说,“生活终于有点起色了!”他扬起马头,全速追去。 这把魂铁大枪通体乌黑,枪管镂有金丝花纹,木柄刻有魂花图案,被他亲切地称为“蝴蝶君”。 “轰!”的一声,厚实的冰墙炸裂,浓烟滚滚。蓝色的火星在空中乱舞,宛如蝴蝶。斯科破烟而出,撞乱“蝴蝶”丛,收起“蝴蝶枪”快马加鞭向前冲去。 那几个拿弓的侍卫在前方依稀可见,斯科伸出手对银溪说:“把步枪拿给我。” “嗯”银溪说着,便从马鞍侧拿出一把拉栓式步枪扔给了他。 与此同时,赶路的侍卫也发现又有两个人紧随其后跟在后面。似乎没有之前那个使剑的,换了一批人。 “怎么办……”这护卫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胸口突然炸开一口碗大的洞。只见他核心炸裂,魂火反噬,在跌落中被焚烧殆尽了。 “嘭、嘭、嘭、………”又随着连续清脆的拉栓声,五名护卫应声跌落,掉在地上烧为灰烬——皆是一击致命,毫无反应机会。斯科马后弹壳掉落声如泉水叮咚,十分动听。 斯科已经越赶越近。剩下一名护卫见他没开枪了,怒道:“子弹没了还敢靠近我?!”说罢便拽起弓来,凝神瞄准,蓄势就要一箭射斯科于马下。 突然侍卫拉弓的手炸裂开来,弓箭与断臂滚落在马下。“嘭嘭嘭……”又是五枪,侍卫胸口肚子尽中五弹,打成了筛子,在马背上炸裂四散了。 斯科侧推开冒烟的左轮弹巢,开始慢慢上弹…… 前面九、十个人尽是手持短兵,身着轻甲的近战护卫。他们看到斯科冲来,以为他和他队长一样刀法凌厉,忌惮他和他队友近战强度过人,不敢一个一个上;于是一时沿线拉开,成犄角之势包围他;等斯科无处可逃时队列就拉近收拢,一顿乱刀将他砍为肉泥。 他们自信斯科的子弹穿不透胸前的铠甲。因为这些盔甲并非完全的物质,带有坚固的心锁,物理手段完全破不了防。 “斯科你不要靠那么前啊!我帮不到你了……”银溪在后面喊道。 “嘿嘿,不用帮……”斯科笑着说,他正在低头慢慢地给左轮换弹,而周围的天使已经开始拔刀靠马收拢了…… 斯科挑眼抬眉数了数他们人数,又低头笑着说: “先生们,你们有十个人,而我有十二发子弹,谁想多吃两发?待会就没机会说了……” 斯科话还没说完,右方鳞光踊跃,就有人已经骑马贴过来了。 “迫不及待啦?嘿嘿……”斯科换弹完毕,甩入弹舱,环顾四周诸位天使,咧嘴大笑—— “开始吧……” “嘭嘭嘭嘭……!” 霎时间街道上枪声大作,惊马长鸣。一路迸发出无数蓝色烈焰,各种盔甲长刀滚了一地——十名天使在两秒内瞬间就被歼灭了!斯科在蓝色的魂焰中起舞,双持左轮,咧嘴大笑,宛如杀神亲自降临…… 原来斯科的枪也不是简单的枪。那是已经拥有灵魂的,与他签订了契约的恶魔之枪…… “别笑了,走啦!”路过的银溪无可奈何地笑着说。 “好嘞!”斯科笑着挪好帽子,策马跟来。 不一会他们便看到了城门。只见城门正拉拢到一半,就被城外庞大的石头傀儡硬生生拽了下来。城楼守军正与那石傀儡交战。 而王将军等人正疾驰向尚未关闭的城门冲去,小奇也在他们马背——留给斯科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二人全速追来,斯科向前连开数枪,弹巢已空,全被王将军后面两位重装天使挡下,子弹在他厚甲下刮出一朵朵火花。 “没用啊!”银溪喊道。 眼见王将军就要跳出城门,二名重装天使果断在城门口减速,停马,横斧,势要在此处截拦一切追兵! 但斯科二人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如离弦之箭般飞来。 只见斯科从背上取下“蝴蝶君”,折开枪管,跳出弹壳;从腰间摸出魔法弹——那是封印着一缕驼色毛发的透明子弹——塞了进去。 不远处重装天使已经摆好架势,准备迎敌。银溪凝视前方,右手斩魂刀隐隐显现。 “来看看空间炮的威力吧!”斯科咧嘴笑道,猎枪“嚓!”的一声,枪管已然合上。 就当他们要撞上迎来的斧头时——斯科微微一笑,扣下扳机——突然一阵冲击波过境,沿途一切砖飞树倒,连着城门击退开来!那名重装天使也在这一枪下灰飞烟灭了。 再看银溪时,只见他手里斩魂刀褪去,身后那重装天使也被他一刀砍断心锁,魂火溢出,自焚而亡。 斯科痛苦地甩着震麻的右手叫道:“卧槽,给劲!”嘴里虽叫苦不迭,脚下的马却没有停蹄,不一会儿就冲出来城门,直逼王将军旁边的小奇。 只见城门尽头一执杖法师断在桥头,后面雾霭沉沉,白茫茫一片。王将军刚刚钻了进去,石傀儡也消失在了迷雾中;而法师在摇杖做法关闭法阵。这迷雾实则为传送门,过了迷雾重见天日就是天堂,传送大军时常用此术。 “别让他完成施法!”斯科对银溪喊道。 “知道了!”银溪已经摇摇晃晃站在马背上。 就要碰上那人时,银溪飞下了下去,一脚踩着他胸口滑行了数米远,法杖甩飞老远——一地的砂石磨在脸上肯定不好受。正当那人想挣扎的时候,“咔”的一声左轮已经按下了击锤了,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想活命就不要动……”银溪说。 这时,斯科也已在迷雾中转了一圈回来,只见他在迷雾中显现,说:“没看见他们!但这迷雾法阵又还在,估计在里头躲着;一起来看看吗?” “可是……”银溪正想问自己抓到的这个俘虏怎么办,却发现脚下踩的人已经变成木雕了——这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事……”银溪确认这块木雕没有灵魂了之后,快步跟来。 ………… “他们肯定是躲在哪个石头旁或者土坑里了。你能看到他们吗?”斯科边换子弹边说。银溪也骑马跟在他后边,他说:“看不到”。四周迷雾重重,只见得四五米之内的距离。 “等等,这里好像有水……”斯科下马蹲下来摸了什么东西说,“这确实是水。但我记得这附近没有河流或者池塘啊……” “你有没有听见琴声啊?”银溪突然问。 “emmm……好像听到了,水那边传来的。也许是某个人在外面练琴吧……有些人是喜欢到没人的地方练琴的……”斯科说,“要不要去问问他?他们要往那边跑的话那里肯定是必经之路,有没有在这里一问便知了……” “不太好吧……不等队长来吗?”银溪担忧地说。 “就王将军和那两个还是一个泼皮,我单手都能打。现在不追,等他们跑不见了就晚了,队长也不会高兴的。”斯科说。银溪只好跟着他走。 他们骑马涉水而过,却发现水越来越深。 “怎么这么深……”斯科说。 周遭真是“烟笼寒水月笼沙”。随着他们步伐的深入,琴声逐渐清晰了起来。那人仿佛是坐船在湖中演奏。只听得琴声悠然婉转,长恨绵绵,宛如夫妻离别,低头拭泪,临窗而泣…… “多么幽怨的琴声……好像征兵赴战的男人与妻儿执手依别……”银溪感叹说。他们逐渐走到了水深处,水没马腿了。 “不对……这好像不是琴声。”斯科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来说,“这是琵琶。” “这也不是离别的曲子。这是……”斯科眼神逐渐严肃认真了起来—— “《十面埋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