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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蓝】虹爹是怎样懵住的 十一

2023-06-24 23:54 作者:木重玖  | 我要投稿

正文       蓝兔宫主揉了揉眼睛强忍着泪水,努力消化着方才发生的事儿。       虹猫这是在同自己……吵架?       不,准确来说,自己毫无还口之力,被当街训斥了!       如此疾言厉色的批评教育,她仅在师父和念姨那里领教过一次。那年魔教堂主趁玉清闭关疗伤准备深夜突袭玉蟾宫,恰蓝兔该睡不睡,躲开了守门大宫女,偷偷溜去后山桃林练剑,这便正巧同那伙贼人撞上。       彼时蓝兔年方十二,同那堂主交手尚且吃力,遑论还有早有埋伏的一队杀手。明刀暗箭防不胜防,她被逼得全然找不到拉响信号弹的时机。最终,情急之下,她针刺了任督二脉方才分出精力放出了传信灵蝶。再后来她力不能支,身中数掌,若不是念姨及时赶到,只怕她纵能勉强保住性命,也难免经脉俱损再难习武。       再醒来时,她躺在寝殿,师父握着她的手输送内力,念姨拧了帕子正准备搁在她额头上。紫兔在不远处为她调药,眼睛肿着,不知是哭了多久。       她略回想了一番前夜的恶战,觉得自己称得上以少敌多临危不惧,正准备浅浅地撒个娇,将自己私自翻墙出宫的事儿揭过。       不料师父见她醒来,先是红了眼睛,紧接着黑了脸。念姨更是"嗖"地一下挪到了床边,扬起手竟然是个揍人的架势。       平日被敬称为世外高人的两位女侠勉强压着火气,先屏退了来送饭的大宫女,待女医把完了脉,叫紫兔把关好,而后对着她劈头盖脸一通训斥,皆被逼出了乡音。       豫州民谚接着益州俗语,一句赶着一句,激愤不已。       蓝兔缩在被子里,根本听不懂师父和念姨吼些什么,只能偶尔听清一两个词儿。       ……       "蓝儿,若我们没赶到呢,你打算怎么办!       "你要为师怎么办?"       完完全全听明白的只有最后这两句话,师父总算收敛了怒气,神情中有心疼有担忧有自责……还有些当时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时的情形同此时一般无二,甚至虹猫数落自己的话都同师父极其相似。她明白虹猫的心态,但内心的酸涩和委屈仍旧难以消弭。       她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折腾了一上午又累又饿,虹猫不安慰也就罢了,神色语气竟比方才的卫阁主还要"冷酷"几分。况且彼时师父训斥她都只是关起门来,哪像他这样不分场合、不看时机、不留情面!      她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也是要面子的嘛……         "我……"       她想要反驳,偏生虹猫说的尽是实情。       "你……"       她想要反击,但看着虹猫惊魂未定,实在不忍在此时同他争执。        "唉……"        再三犹豫后,蓝兔宫主轻叹一声,声音闷闷的,眼神润润的,像极了被冤枉的小孩子。       "蓝兔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下个山怎么了,你发这么大火干吗?"没等蓝兔想好下一步措施,莎丽叉着腰挡在她身前,代她说出了心里话,"她又不知道有人在家门口埋伏!"       "莎丽,是这样……"       逗逗和跳跳正欲劝和,被老板娘一记眼刀噎了回去,颇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皆住了声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俩这些日子住在西海峰林,看得出虹猫难以掩饰的紧张,更看得出蓝兔常常忍着不适佯装无事。自打得知蓝兔有了身孕,这俩人俨然像是激发了什么创伤后遗症,又走回了凤凰岛上的路子,一个过于能忍,一个过分关心。       往日的生活节奏被打破,一言以蔽之——别扭。      今日这样吵一吵,倒未必是坏事儿。                 这边儿, 大奔夹在媳妇儿和兄弟中间,毫不为难,瞬间加入了莎丽的阵营。       "虹猫,这能怪蓝兔吗?连安神香都能中招儿,你这是学艺不精啊。       "你看看你那眼圈儿,快跟达达一般黑了,蓝兔不给你点安神香难道要看着你成仙吗?       "别管什么事儿,你瞒了蓝兔是不是!你看不出来她多担心吗?"       ……       有了莎丽撑腰,蓝兔宫主瞬间找回了气势,嘟起嘴哼了一声,点点头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       "走,咱们回家!"       莎丽大获全胜,没等虹猫反应过来,拉起蓝兔就要往山上跑。       "慢点儿!"       "当心!"       "我的祖师爷啊!"       三句惊呼同时响起,虹猫更是眼疾手快拽住了蓝兔,借巧劲儿将她带回到自己身边。蓝兔还在闹脾气,稳住身形后便挣开了他的手,又回到了莎丽跟前。       "咱们走!"她颇有气势地一挥手,而后压低了声音小声嘱咐,"不能使轻功,慢点走。"       "为何啊?"莎丽终于察觉了大家的反常,看蓝兔时不时揉揉肚子,时不时又捶捶腰,怎么看都是不大舒服的样子,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今天都玄玄乎乎的?"       "莎丽,蓝兔她……"       "你不许说话,我要自己告诉莎丽!"       蓝兔怄气似的喝止了虹猫的解释,本想回家后挑个时机告诉莎丽自己已有身孕,但听她语气中已带了担忧,干脆凑到她耳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我要做娘亲了。"       "什么!真的吗?"       莎丽一双杏眼中疑虑尽去,蹬时带了难掩的惊喜,大笑着把紫云剑丢给大奔,向来稳握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蓝兔的肚子,想要抱着蓝兔原地转圈儿,又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弄疼了她。       "怎么了?给俺也说一声呗?"       在场诸人只剩了大奔不明就里,凑在莎丽跟前抓耳挠腮,像只好奇心深重的小熊。       经他这么一问,莎丽爽朗的大笑化作了嘿嘿的傻笑,对待兄弟一般握拳锤了锤大奔的肩膀,有些语无伦次:"大奔,大奔,娃娃,我能做干娘了!"       "哪儿呢,谁的娃娃?"       "我的娃娃。"       蓝兔宫主颇为自豪地扬了扬下巴,又冲着莎丽捧起手:"可不兴说说就算了,定礼呢?"       老板娘也是毫不含糊,神秘兮兮地从腰间的小香囊里摸出一对儿玉制的平安坠儿,极其郑重地放进蓝兔掌心:"这回去北境剿匪,我跟大奔被歹人拐进了一个天坑里,偶然间得了块儿好玉,回来路上打发时间雕了对平安坠,原来机缘在这儿呢。"       "是啊,雕得是丑了点儿,但是莎丽亲手刻的字,还削了指头,可是吓死俺了。"       大奔说着还把莎丽手伸到蓝兔跟前,欲意向她展示莎丽早已愈合得看不出什么痕迹的伤口。莎丽想起一路上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本来满心欢喜,可略一回味大奔方才的话便觉出了不对。       "不对,你说谁雕的丑呢?"       ……               "咱们的。"虹猫方才被训得插不上话,不知何时挪到了蓝兔身后,掌心运了内力贴上她的腰身,轻轻帮她按着侧腰的两个穴位,试图帮她缓解酸痛,忽闻蓝兔斩钉截铁一句"我的",不知怎的瞬间慌了心神,暗戳戳提醒她,"咱们的团团。"       "我的。"蓝兔方才本是脱口而出,并未多想,此刻被他一提醒反而有了气气他的主意,"我的团团。"       "咱们的。"       "我的。"       "咱们的。"       "在我肚子里就是我的!"        ……       跳跳和逗逗在山下熬了一宿,逗逗更是将近两天没合眼,两人背靠大树听几位兄弟争执了半天,简直快要当街睡着。眼看着即将为人父母的两人三岁小孩儿一般,就这一个毫无争论意义的问题你一句我一句,都没有先住嘴的意思。       逗逗忍无可忍正准备拿出医者的威严勒令两人回家再辩论,莎丽先一步开了口。       "所以你怀着身孕,把虹猫药晕了,自己跑下山来?"她傻乐了半天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这才意识到蓝兔今日的所作所为堪称"悬之又悬",她回望着背后长长的山路,"走了这么老远?你好大的能耐,当年达夫人怀着欢欢……"       莎丽本想说达夫人怀着欢欢的时候可比你安生得多,话到嘴边又想起了达夫人挺着肚子爬上山呀采竹笋的光辉事迹,心说不能给蓝兔提供反面案例,改口道:"你还打架?万一我跟大奔没赶到呢,你打算怎么办?"       蓝兔难以置信地住了声儿,再次懵懵地抬起头,眼看着莎丽继承了虹猫的态度,紧接着又要将他方才的数落重复一遍,"伤害"叠加起来威力陡增,难以言说的委屈潮水般涌上心头,紧接着全化作了泪珠。       不知何故,她完全理解莎丽的担忧,对她亦是毫无脾气,只觉得她是受了虹猫言语的"蛊惑",这才错怪了自己。这么一来,她越看虹猫越觉得气人,心头的气恼成倍叠加,一齐宣泄在了虹猫身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蓝兔边哭边说,从怀里翻出莎丽和达达寄来的书信,抽抽嗒嗒往虹猫手里一塞,"你自己看,上面有个血印子,还有,达达都提前出关赶过来了,你又不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我以为……"       说到这里,她又记起了来时的惊惧和疲惫,越想越委屈干脆放弃了隐忍,今日第二次放声大哭:"我以为莎丽出事儿了……你什么时候说要告诉我山下的事儿了,你没说过……你骗人!"       "还有!我没有想要打架,那个卫阁主根本不听我说什么,总不能打不还手吧!"       虹猫不知道蓝兔还有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心路历程。他回想起昨晚自己要坦言山下发生的事儿时蓝兔真的已睡着了,又想到蓝兔方才又累又怕,自己竟口不择言惹她伤心,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他不知如何同蓝兔道歉,上前两步想要将她揽进怀里好好安慰,但蓝兔活学活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学着他方才的语气数落到:"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欺负孕妇?"       虹猫少侠哑口无言、束手无策,恨不能回到方才把自己揍一顿。       莎丽接下虹猫手中的两封信,听完蓝兔“逻辑严谨”的一番推论,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还有些想笑。她摸出帕子给蓝兔擦了擦泪,先道了歉,又耐心解释了信上那血印子是划破手指时没留心蹭上的,末了哄欢欢似的问道:"别哭了,等下回家给你做松鼠桂鱼好不好?"       蓝兔本来在专心哭泣,听到心心念念的松鼠鳜鱼,浅浅地思索了一会儿,止住了哭声,开始讨价还价:"还要梅子排骨。"       "好。"       "那还要剁椒虾仁儿。"       "好,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蓝兔闻言破涕为笑,仿佛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蓝兔,方才是我不好,说错话了……"虹猫少侠有样学样,先虔诚道歉,再柔声解释自己情绪失控的原因,最后再以美食诱惑,语气比莎丽更加温柔:"你想吃什么,往后我随时给你做,好不好?"       "我想吃你!"       同样的安慰似乎起了反作用,本来已经平复了心情的蓝兔宫主再次暴躁,把手里的帕子团吧了团吧,"恶狠狠"地砸向虹猫,浑身上下散发着"莫来惹我"的气场。       堂堂七剑之首,江湖盛传其智谋堪比诸葛孔明,哪怕身处绝境也总能想出妙计化险为夷。可面对着泪眼朦胧的夫人,他全然无计可施,听蓝兔哭久了咳嗽了两声儿,瓜兮兮地把温着水的小竹筒递了过去:        “喝点儿热水。”        此言一出,莎丽哭笑不得,跳跳以手抚额,连大奔都听不下去了,摇着头心中暗道虹猫莫不是被安神香熏傻了。       只有逗逗颇为赞同,还倒出一颗清丹化进水里,补充道:“别喝完,喝一半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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