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彼岸花开》十飒＆卷飒（民国）第二十二章

（蓝字日语）

“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点？”

“切，什么过分不过分的，我们说的不是事实吗？那纸上写的，照片拍的，不都是真的？我们只是让那个小美人儿看清了十辰于的真面目而已。”

“说的也是，我看那个十辰于不顺眼好久了，上次还打我，嘶，那个疼啊。”

“啧啧啧，你看到没，小美人儿哭的可惨了，也是，哪个人知道了自己的爱人是个卖国贼不想哭啊？”

“日本愿意要他就是给他赏脸了，一个中国的，凭什么能做我们的特务？他才来了多长时间啊，就成了能踩在我头上的人了，还和那个飒过的有滋有味的，活该被我挑拨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还有，收买其他人向长官举报他伺机谋反，扰乱军心，可花了我不少钱啊！不过这钱没白花，这不人被赶去上海了？”

“哈哈哈哈干的漂亮！走！咱们喝酒去！”

那两个之前被十爷揍过的日本兵勾肩搭背，哈哈大笑地走进酒馆，花天酒地去了。

世事炎凉。

1936年初，上海

茶楼里，人影错落。

多半是来听这位远道而来的先生说书的，熙熙攘攘，凑个热闹，图个新鲜。

这个故事十爷思索了很久，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大红大喜的日子里讲这么悲情的故事属实有点不融洽，但他还是决定，讲。

故事说的是一位先生，在酒楼里碰见了一位翩翩少年，这少年跳舞卖艺为生，在欢爱场中出淤泥而不染。先生本是误打误撞进的这酒楼，却被他一舞所惊艳，便主动结识了少年。少年的身世清冷孤独，又缺乏安全感，在先生的温柔乡里根本站不稳脚步，走了没多远就跌倒了，从此再不愿爬起来。其实要说这少年才是温柔乡，将先生的心牢牢的拴住了，日思夜想，见了面就笑脸盈盈满心欢喜，离不开呐。

要说这其中的缘分啊，想来是命中注定的，要不怎么就正好的看中了对方呢？

两个人相爱的过程不算顺利，几经磨难，有甜有苦，不管怎么着总算是过来了。可这先生呐，最后还是离开了少年，他自知对不起他，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身许国家难许卿呐。

“这江山风雨 岁月山河

侠骨柔肠 醉了多少此间看客

本就是浮萍游子漂泊本无根

萍水相逢浪迹天涯君莫问

那江山如画 各走一程

也苦尽了人间的多少苍生

……

在坐的看官 莫想太多

书中故事 是世间蹉跎

各人心中 它自有评说

听完这段 你一笑而过

城中楼阁 几经风霜

天涯游子 一梦黄粱

神鬼志异 荒唐一场

谈笑一段 半生疏狂

这江山风雨 岁月山河

人世苦短 又有几人看破

大梦一场也只是戏中你我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我下回分说”

故事讲完，人群渐渐散去。

十爷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静默了许久，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哎呀这咋还哭上了，以前也没见你少讲悲情故事啊，怎么去了一趟北平多愁善感起来了？”绒绒在一旁调侃。

十爷摆了摆手，轻叹一声:“书中故事，世间蹉跎。我就是那漂泊无根的浮萍游子，谈笑一段，黄粱一梦，荒唐一场，不过半生疏狂……”

“怎么了？跟我嫂子闹什么不愉快了？”绒绒捕捉到了重点，既然十爷说书中的故事就是他自己，那这少年就是飒飒呗。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太造化弄人了，有人动动手指，有人遍体鳞伤。我对不起飒飒啊……”

“其实要我说啊，既然决定了做个游子，那就要做到底，注定一生漂泊就不要成家，成了家也只会给这个家带去伤害。”

生逢乱世。

家国两难全。

1936年初，北平

飒飒特意找出了当时在红鸢做艺伎时的演出服，从里面挑出一套来，那是十爷曾经说过他穿上最好看的一套。

他要穿着这身裙子再演一次出，跳一次舞。

舞台搭起来了，天还冷着，这身衣服未免有些单薄。

可飒飒执意要穿。

他是跳给那些观众看的吗？

他是跳给阿十看的。

尽管他远在他乡并不在身边，可天地最起码能看到啊，十爷走的再远也总归是同他站在一片土地上，他的舞，他是能看到的。

红裙轻纱，水袖翩翩。

台上公子舞风流，台下神鬼乐不休。

每一次挥袖抬眸，都是是跳给他一个人看的。

流畅轻盈的舞姿更凸显了几分飒飒的美，叫人赞叹，也叫人惋惜。

生如彼岸花之绚烂

长在恶鬼横行的地狱

可惜呐……

也不知彼岸花凋零之时，他会不会回来。

“好！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飒飒没理会台下的一片叫好和调戏的口哨，一舞足矣，无需再跳。

他只消跳一曲十爷最喜欢的就好。

刚一从台上下来卷儿的外套便披在了身上。

“大冬天的你跳舞就算了，还穿这么少，生怕不生病是不是？”卷儿被飒飒给气的啊，也不跟他说一声就跑出来，自己的身体几斤几两不清楚啊？快过年了这要是病了怎么办？

飒飒摇了摇头:“我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