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攻击麻雀·寿人笔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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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礼者
第一话 蓝色的闪光
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是一个燥热难眠的仲夏之夜。昏暗的枕头边闪着蓝光。
【来电人“T”】。
没能早早入睡真是运气不好,就算开了静音模式也没能让我如愿。
这个人每次打电话过来就一件事,那就是邀请打麻将。连邀请吃饭都没有过一次。T先生的信条是有钱花在女人身上,没钱花在男人身上。
“嗨,两点开始,能来吗?”
“好的,我这就过去。”
虽然我没有听到他回答什么,但是挂掉电话后,我就立刻冲到了自己布满灰尘的车子里。
即使是深夜,气温也超过三十度了。但是我没有开空调。每次决定要去打牌的时候,心跳都会加速,身体也同样会燥热起来。坐在在桌子上拿起牌的瞬间,手指都会像碰到冰块一样寒冷。
在这样的决斗中,紧张是难免的,为了让自己稍稍放松一下,我在车的后座上放了一些令人汹涌澎湃的CD。不论是日本音乐还是西洋音乐都可以,总之我想让自己的心情高涨起来。这一天的背景音乐是河岛英五的《時代おくれ》。在放的同时,自己也跟着唱起了这首歌,因为通常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一定要唱一首。
在白天要花三十分钟的作为乡间小道的路线,在深夜也让人感到十分舒适。这次只花了十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在紧挨着公寓旁停车费一百日元的停车场里已经停了三辆车。
那些都是著名的高级车。我的话,开的是用攒下来的钱买的二手NISSAN Silvia。就算是在自家墙壁上剐蹭出的一点损伤,我都会心疼地用黑色涂料涂上。
把车停到了编号为4的长方形停车位中。站在那三辆车旁的几个人说:“喂,小子,你看看自己闯进了谁的地盘?小心别说错话了,我劝你还是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吧。”
“或许是这样吧。但如果是打麻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们老大的。”
我将不服软的话语竭尽全力吐露出来以后,踏入了决胜之地。
会所里的成员和往常一样:会所的老板即作为主办者的T、T的部下K、还有向我介绍这个会所的N。
“太慢了,别傻站在那了,快过来入座吧。”
其实明明还没到约定好的三十分钟集合时间,但是这些人都格外喜欢打麻将。和我不同的是,他们有需要照顾的家人,也要工作,从早到晚不能说是除了麻将就是麻将地玩。我很清楚得知道,对他们来说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大的快乐。所以对我来说这里也同样重要,能和他们一起打麻将,也是自己的小小幸福。
对决是二十场东风战。规则是3-5-10连续一位。赌注是1倍,为1pt/日元。举个例子:
A 一位 45000点
B 二位 31000点
C 三位 19000点
D 四位 5000点
于是,A从B那里得到10000日元,从C和D那里各得到20000日元。也就是说,按照这个马点,有50000日元的收入。
除配原的C外,D需要向A和B各支付20000日元之后,再支付给C10000日元。
同样的,全部支付的D总共支出50000日元。
A在原有的25000日元的基础之上获得了50000日元,到手之后总共为75000日元。
每一局过程不过只有20分钟左右,虽然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怎么流行这种倍率的麻将了,但在这个T先生存在的会所,打这种倍率的麻将是很普遍的事情。当然,就算倍率再高一点的话,马点也是如此。对于没有摆脱学生气的我来说,就连这一点倍率都会让我感到麻痹。和钱包不会见底的另外三个人不同,我不能屡战屡败。
现在回忆起来的话,其实每次压倒性胜利的都是我吧。我凭借年轻气盛,每一次都是去拼尽全力。我对于这种马的麻将当然是初学者,只能不断进行摸索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年轻的我只要记住一次,就能很快吸收。
在这里最精通麻将的是T先生,避铳能力非常强,而且牌技也十分老练。虽说是有钱人,但是打起麻将来确格外细致。确实也有很多我打不出来的操作,那也是靠很多经验积累而成的能力。现在回忆起来,也在心里默默地想,这可是赌博啊。和T相比我还差得远呢。但是我的应对能力和反应能力也是十分出色的。以综合实力取胜就好。
即便如此,也是一场完全让人无法放松的麻将。不单单是这一天,迄今为止我也从未感受到100点能有如此之大的重量。但在不知不觉间,我的感情已经转换到更加深奥的麻将上了。
最开始的三战分别是没有取得成果的二、二、三位。T先生的调子应该说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是二十战的比赛的话,只要多进行几战,他也一定会有落败的时候。
为了不让自己的损失加大,忍耐也变得格外重要。
第四回战的All Last,排名是西家27000点的T先生、南家26400点的N先生、作为亲家24000点的我和北家22600点的K先生。这次和T先生的点差极其微小,只有3000点。把握好这种机会是需要的是娴熟的技术的,但摸到的牌并没有出现能让人惊讶的改变。对我来说,最能让三个人同时下课的方法当然是2600All。但是在手牌这么小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有这种胡牌。从二巡目的时候鸣掉了K先生的中开始,我便以最短时间获得胡牌为目标。
接下来,在第九巡目的时候,作为Top的T先生打出了立直。

赌博麻将的根本就是保持原点以上,而不是像雀庄麻将一样去争夺Top。尽管如此,老练的他还是选择作为Top立直了。
与此同时,我的手牌是这样的。

T先生的立直宣言牌一饼是我的荣和牌, 但是实际上我没有在这里宣言胡牌。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以这个一饼胡牌的话,虽然与T先生拥有相同的点数,但是这样按照座位的顺序就会成为三位,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详细算法如下。
我要分给K20000日元,同时只能得到N给我的10000日元。因为就算是同分,和T的顺位也是有区别的。
精算的话是点棒的1200日元加上马的5000日元,总共是6200日元。虽然是三位,却要扣除3800日元。
在麻将的对局里一般不会这么做,但如果在这个场面下,我有十足的把握。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做足了心理准备。
不管怎么看,作为四位的K的目标应该都是立直。如果能用1000·2000的自摸胡牌的话,即使会吃点苦头,只要满足这个条件就能获得一位。但是K以外的人立直,那就意味着什么呢?
T的立直棒一拿出手就已经掉到了二位,在明知道立直会落后的情况下还是要这样做......这是在不立直就没有役的情况下打出的立直,荣牌即使不容易出现,但是要去等待荣和牌也只能立直。如果是1300·2600的话也不能三人沉船,所以也不是这个目的。也就是说,在这个数字范围内打出立直,是不会忽略我的存在的。
在通过分析不断获得到的情报后,我否定了T先生的待牌是两面的可能性。
我的直觉告诉我,T先生的立直一定在等待着双碰。而且是在等待着幺九牌。可能是作为四索筋牌的一索与北风的双碰。K在打牌时被困扰的时候,我的这种困扰变成了确信。
上家的K打出的是二饼是从靠近中间附近打出的,接下来应该会从一旁打出一饼,这是刚学会打麻将的中学生也能读懂的信息。
立直棒配合1500点的胡牌就能逆转Top是我剧本里已经写好的计划。在此之后只要我的手牌不摸到作为T先生荣和牌的筋牌就好。摸到其他中张的话无论什么都直接打掉。
我抓到的是三万,它形成了暗刻,而且在这里可以说是超级危险牌的象征。如果在平时打这张牌的话,我可能要考虑一小会。但是无论怎样,我剩下的选择只有切掉二饼和摸切三万。
如果在这里苦恼的话,就会给对方留下思考的余地。我像假装没看到一样,以非常快的速度打出了三万。
随后出现了两秒钟的寂静......
三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听起来像是嘲笑,又像是感叹。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鼓作气地坚持打掉了三万。在随后N也打出了三万。令人意外的是,T先生又抓到并摸切了一饼这张牌。这次我选择了荣和。牌局以两人沉船和我荣和逆转成为Top结束。
“哦,最初的那张一饼你见逃了啊。年纪轻轻却还挺能干的嘛。”
是的,那只是年轻时候的自信。现在想想,T先生的听牌绝对可能会是三面张或者两面啊!但是就算是这样胡牌的还是我!但是如果失败的话,我可能暂时真的会去睡大街吧。但这并不会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做。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都不敢去赌一把的话,是不可能赢的。
在别人立直时的胡牌让我获得了当天十胜里的第一个Top。
(无礼者第一话刊载在竹书房,近代麻雀转载后进行了修改订正。第二、三话,在本书后面的章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