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irtale(6)

“然后……这个岔路口应该……右？转？”Universe看着眼前两条都很熟悉的岔路，迷惑得想掏出量子力学来建立坐标系硬算求解。 “往左……”Asriel只得再次给他指路，“那边是买蜘蛛甜点的地方。” “啊。那我正好去一趟。”Universe为了掩饰尴尬还是向右走去。 “你应该没钱吧。”Asriel无情地指出，“游戏之间，货币也肯定不能通用吧。” “以物易物行不行……” Asriel 肯定地摇了摇头，“蜘蛛只收现钱，连欠条和发票都不收。” Universe 只得掉头往左走：“我不禁对于Muffet在这里的风评有些好奇啊。” Asriel 搜寻了一下Flowey的记忆：“貌似还好，只是大家都会躲着蜘蛛洞走。传言那里面错踪复杂，深不见底，只有蜘蛛，蝙蝠什么的才能自如出入，还有一只尤其巨大的蜘蛛出没其中……倒没有离谱到哪去，基本上都是真的。” “哈。我想怪物王国不管人们养宠物。”Universe脑中浮现出那只巨大的纸杯蛋糕一样的蜘蛛，又想起Sans的宠物石头。 Asriel 也笑道：“要是我到时候还能上位当国王，一定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不过，Muffet最离谱的行为不在她的宠物，在蜘蛛洞本身。” “蜘蛛洞确实有够离谱。” “不……我的意思是……那是她家。她把家修到路上了。”Asriel以手扶额，“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哈……？那是……她家？还在，在路上？你的意思是，那地儿原先是条路？”Universe原先对Muffet公然收过路费的行为就颇有微词，没想到她做得这么离谱，“你们王国治安这么差吗？商户可以占公路，明星可以改雕塑（指MTT酒店大堂“上周加的”MTT雕像）。” “这个嘛……其实Mettaton和Muffet跟Sans一样，对于王国都有些‘特殊的义务’，”Asriel环视四下无人，在Universe耳边小声说。 “哦？Woc ，MTT守核心，那Muffet干啥？”Universe不自觉地也压低了声音，“细说。” “你知道MTT的事啊？对，MTT酒店建在那就是为了挡在核心门口的。而且，也方便供能。”Asriel说，“不过MTT的身份最初可不是明星，他本来是作为皇家护卫队的实验性武器而被建成的，但是，呃，一来，Alphys在筹建过程中私自‘美化’了这台机器，二来最后选中的幽灵驾驶员有点……嗯，你明白的。”Universe扭头看着他，会心一笑：“风流，没错。” “啊这！”Asriel歪着头也笑了，两颗犬齿露了出来：“不要把别人避开的词汇说出来啊。” “啊哈，我明白了。接着说啊。” “总之当时还在担任队长的Gerson就十分看不惯，不过有Undyne求情，他还是对Metttaton一视同仁的。但是，皇家护卫队里新来了个大帅哥的事已经传出去了，而且后来传到非常离谱的地步，以致于每天来围观护卫队拉练的人比从前足足多了几千人。我父亲觉得这太影响形象，就干脆让他出道了。” “没想到，Mettaton一炮而红，成了人气项流。”Universe评论道，“真幽默。” “对，不过他还保留着护卫队的编制,主要负责核心与热域周边的治安。” “但他甚至没给守卫发薪水。还有这个路口怎么走？” “还有这事？左拐。” “有啊，Frisk就是因为守卫不想干活才进了核心的。” “……原来如此。” “那么，Muffet呢？” “啊对，差点把她给忘了。她是国库的司库一一喔，我后悔告论你了，这原本是个机密的，父亲连我都没告诉。”Asriel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也就是说，金库就在……” “对。”Asriel赶紧打断他。 “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到红灯区去叫上几个臭名昭著的惯犯合伙烧了某某洞之后再挨个捅死他们把钱都自己私吞。”Universe努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啊对对对。” “开玩笑的，我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种人脉。”Universe拊掌而笑，“不过你的血脉倒是近了。”他伸手拉开背包拉链，把Asriel捧了出来。金色的花朵疑惑地回头面向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Universe迈出最后一步，走过拐角，羊家老屋那温馨的米色外墙便映入他们的眼帘。窗帘敞开着，里面的家具陈设在他们俩看来，都栩栩如昨。 Universe低下头，对Asriel说：“回家了。” Asriel呆望着眼前无比熟悉的自己的家，往事涌上心头。已经过去多久了？上一次他在那沙发上妈妈的身边和Chara并排坐着，听她温厚的声音讲着王国的往事，教育自己作为王室成员举止要得体，已经是多少年，多少条时间线，多少次重置之前的事了？Chara 走了，妈妈老了，而自己，也只能在这个身体中别扭地活着。他红了眼眶，泪水盈满视线，模糊了家的轮廓。 Universe感觉到Asriel的情绪波动，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什么伤心事就让它过去吧……毕竟，Happy Ending已经近在眼前了……我们去见你的父母吧，小王子……” Universet轻轻拍了拍Asriel的脑袋。 “他们在哪里呢……?” Asriel抹抹眼泪，望着那棵不断凋落的老树，喃喃道。 “……不出意外的话，就在结界跟前。” Universe略一思索，“至多也不会在地上走多远，我直接带你去见他们吧?” “你可以吗?” Asriel抬起头，扭过枝干看着 Univese，眼里有种难以形容的光。 当然可以!” Universe打了个响指，“都能跨越宇宙了，还愁不能瞬移吗?只需要实验一下……在这里等着我。”他把花盆放在地上，走向那黑色的树干。虽然 Asriel并没有开口发问，他还是自顾自地说:“看看这个宇宙的物质能不能跟着我安全地走一趟。” “你能站在在这里，不就说明安全了吗？”asriel指出，“而且，跨宇宙移动和瞬移有什么关系？” Jniverse眼珠一转，答道:“在每个宇宙旅行都要确保万无一失嘛，至于瞬移……在两个宇宙之间来回一次，不就等于瞬移了吗？” 于是Asriel没再说话。他从树下拾起几片干枯的红叶，心想着盖住自己和 Asriel灵魂的那些色块。是有什么在阻挠他吗？是自己三次元的灵魂无法兼容？世界之间的法则产生了冲突?还是代码之间根本的矛盾呢?总之，他不想冒险把 Asriel直接带过去。小小的干枯叶片在他手里转动着，他把心智投向那个他最熟悉的世界，身体在一阵蓝紫的光圈中跨过无法触及的虚空。 在短的无从计量的一瞬间里，他站在了自己故居的客厅里，手中的红叶丝毫未动，像新制的大叶红茶，卷着叶片，看上再正常不过了。没有色块，没有错误，没有任何失真。Universe有点困惑地松了口气:“ Welp……至少不是法则的问题。” 但他想了想，又去了一趟MC世界以确认自己的结论。仍然无事发生。他于是取走家中备用的不死图腾，回了 UT世界。 Asriel还在原地呆着，但一看到他出现，花盆里就伸出四根藤蔓，像脚一样支撑着他向Universe跑了过来:怎么样?成功了吗?” “似乎没有问题!” Universe冲他晃了晃手指间的红叶，然后让它漂回树下。他弯下腰抱起 asriel:“要见到他们所有人了……紧张吗?” 藤蔓缩回花盆， Asriel仰起脸来问道:“虽然以这具身体露面会…确实会引起一些麻烦，但是我看你似乎比我更紧张嘛。” “啊?草?” Universe没想到自己的小情绪就这么被一语道中“啊……居然被你看出来了。”他尬笑着说。 “手上有汗啊，太明显了。” Astel用一片叶子拍了拍 Universe，搭在花盆上的手，“不过对一个粉丝来说，这种情绪也很正常不是吗?” “呐，你说得对。” Universe笑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