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免费游戏的“激励悖论”

尽管在互联网上所谓的游戏评鉴往往沦为网站用户间的口水战争，大量没有基本游戏评鉴能力的人只懂得带风向和情绪宣泄，但是给予每一款游戏相对客观的评价乃至量化的评分，不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而是客观而有意义的工作。世界上当然没有绝对公平的评分，但这不代表我们应该南辕北辙。

一、玩家购买的是什么？

对于传统电子游戏，买卖逻辑很简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玩家购买的是游戏本体。在免费游戏里，玩家购买的是什么？直观来看，是坐骑和皮肤，是扭蛋币和通行证。

但是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告诉我们，游戏本体不可能没有价值。游戏本体零价格是商家的商业策略，一部分人将其称之为“降低门槛”，但这个说法同时含有“过门槛后更容易赚钱”的意思，否则即便玩家能轻易进入，不能赚钱也是枉费。至少宏观来看，游戏公司不是慈善团体，玩家玩免费游戏要付出的代价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转移了。

对于商业行为赚钱自然是天经地义，我的关注重点也不是游戏公司怎么赚钱，而是游戏公司为了赚钱会怎样做的问题。无良贪婪的免费游戏自然会利用各种方法逼迫玩家氪金抽卡，这和一些买断制游戏游戏过高定价没有什么本质区别，我所要强调的是“激励悖论”的问题，这个问题深入游戏制作的环节。

二、商家看到的是什么？

“激励悖论”，就是激励循环结构失调，简单来说就是你工作结果的反馈会无法正确激励你的下一轮工作。如果更踏实的工作和研究能够让你得到更多的赞誉和经费，那下一次你就更有动力如此做，反之如果你发现更漂亮的报告带来的回报更大，你的下一次工作就会侧重于报告的修饰。这样的反馈机制重复几次，最终你会怎样从事你的工作，宏观来看取决于两者在反馈体系中的比例。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在免费游戏里，玩家购买的是什么？如果玩家购买的是游戏道具，即道具和本体的反馈体系比例为10:0，那游戏公司有什么理由去做好游戏本体？更具体地说，在许多持续运营的免费游戏的每一轮版本更新中，游戏公司会花费多少资源来更新无法直接带来营收的部分？

三、我们喜欢的是什么？

免费游戏的真正问题是它“激励悖论”的部分，商家的收益无法直接刺激本体的制作，但这终归是每个个人和公司的选择决策，也是每个玩家个人喜好的问题，我并不反对免费制。但是我们不能将“两全其美”当作是理所当然，如果你认同免费制，就不要对游戏中非营收的部分抱有过高的期待，否则部分玩家一面说“免费制代表未来”一面说“某某游戏坑钱”的画面真的很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