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马宋 天青色等烟雨⑫
宋亚轩有点心惊胆战，正要开口询问，却撞进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里。
谈不上深情，却饱含思念和……愧疚。
宋亚轩错愕的瞬间忽然明白过来，他深深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拥了拥他。
“我过的很好，不用觉得对不起，马哥，我希望你快乐。”
马嘉祺轻轻拉开些距离，目光缓缓地落在宋亚轩的脸庞，低着嗓音，皱巴巴地开口：“可以再给我点时间吗？”
宋亚轩脑袋空白，他诧异地目光迎上他，一脸困惑的模样，好似不明白马嘉祺言语里的意思。
“马哥……”
马嘉祺：“你明白的，我们做一个约定吧亚轩。”
“如果我想明白了，今年圣诞节，我就回去找你。”
“若你还是想不明白呢？”
“那就忘了我吧……带着怨念忘了我。”
闻言，宋亚轩发自真心地笑了，他双手又轻轻环上马嘉祺的腰，脸深埋进对方的颈间摩挲，上扬的嘴角还没画出一个完美的括号，便又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太晚了马哥，我已经把这份约定许了别人。”
马嘉祺僵硬着身体，他不能接受自己听到的话。
“难道是那个淼淼？”
宋亚轩摇头：“不是她。”
马嘉祺想要推开看看宋亚轩的脸，背后的手却被紧紧扣住，挣扎了半天，终究是敌不过宋亚轩的力气，便放弃任他这样抱着。
“那是谁？”
“这一点也不重要了。”
“为什么？”
“因为喜欢的人一直等不到，爱着的人得不到，所以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
叶莼给自己一年时间去追马嘉祺，他当时并不是出于安慰才说的一年之约，如果叶莼成功，他没有理由再想着马嘉祺，如果不成功，便让两人放在心里想着马嘉祺，虽然都失败了，可至少有人陪着自己不会孤独。
所以与叶莼的约定他很认真。即便马嘉祺回头来找他，宋亚轩也不会先打破两人之前的约定。
马嘉祺显而易见的神色黯然。
“如果可以，我想与马哥做另一场约定……”
“好。”
马嘉祺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宋亚轩笑得有点得逞：“这么痛快？”
“不忍心让你失望。”
马嘉祺笑得释然，终究还是不忍心啊。
“如果一年后，我与马哥还是单身，那时候我们便发展异地恋吧。”
“好。”
“所以，马哥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思考。”
马嘉祺笑了，小朋友终究也是不忍心逼他。
回去之后，宋亚轩肉眼可见的开心。
“出去一趟，人都变精神了。”
“哈哈，是啊。”
宋亚轩天天数着日子，不知不觉，到了圣诞节。
前几天叶莼说追爱道路没有进展，想回来一阵子，再整装待发。又拉了一帮留在城里的同学过圣诞。
傍晚，宋亚轩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同学聚会的酒店。算不上高档，却也很雅静。
毕业也就才半年时间，原本一个班级的，现在留在这个城里的也就一桌。
好几个平日里活泼搞怪的同学悲从中来，宋亚轩轻声安慰着，他没有特别交心的同学，也谈不上特别失落。
大家谈论起各自的工作，生活，喜欢的人，和遗失的回忆。
饭后，又一起压马路，好像回到了当时毕业答辩完，大家在学校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有人提议去K歌，宋亚轩不喜热闹，便婉拒了。
众人也不勉强。
回家的路上，宋亚轩接到了马嘉祺的电话，或许是几年没打过电话，一时间接通后，两头都沉默着。
直到身后一声鸣笛声，宋亚轩才如梦初醒。
“你还在外头？”
马嘉祺听到汽笛声，很诧异，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嗯，同学聚会，晚了点。”
宋亚轩看了一眼公寓的方向，黑漆漆一片，没有一点温度。
“早点回去，别太晚。”
“好。”
说完，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聊天，便继续沉默。
到家后，宋亚轩像是汇报行程，说自己到家了，马嘉祺嘱咐完早点休息，就尴尬地道别。
两分钟后，叶莼又来电，说聊的太高兴，忘记第二天想约他一起看话剧的事。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这些老朋友我要挨个约一遍。”
宋亚轩笑了，一副漫不经心的调调：“要不你在我们这些同学里面选一个，别死磕他了。”
宋亚轩知道好几个小伙伴暗恋叶莼，不过知道她一直喜欢别人，才没信心表白。
叶莼惆怅极了：“我还想再挣扎挣扎……”
宋亚轩沉默不语。
“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也总想着，我再坚持一天，或许，就有不同……”
“有时也觉得自己傻，可你知道吗，我对他真的无法自拔，那种感情，我想不会有人明白……”
听着叶莼陆陆续续的话，宋亚轩又想起在杭州与马嘉祺猝不及防的重逢。
“我明白的。”宋亚轩淡淡地道，柔柔的声音在叶莼耳边响起，又好不真实。
“啊？”
“因为……我和你一样，喜欢马嘉祺。”
宋亚轩终是将自己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他不想再瞒她，尽管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让他说出自己喜欢的人，但他觉得，如果不说，对叶莼来说，比欺骗还可耻。
如果身份互换，他会觉得叶莼现在追求马嘉祺的行径，就是在被他当傻子玩。
宋亚轩有些慌张，他不知道叶莼会怎么看自己，甚至会连累马嘉祺。
她可以怨他，但不希望她怨马嘉祺。
没想到叶莼只是淡淡地问他：“什么时候？”
宋亚轩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等发现时，我已经收不回来了。”
“这几年……我试过忘记他，可是你也明白，喜欢一个人，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叶莼，对不起……我……”
叶莼低低地抽泣起来，她再不想听宋亚轩任何苍白的解释，气愤地挂了电话。
宋亚轩又开始心事重重。
“宋老师，是课堂上遇到难题了吗？”
年长的老师忍不住关心。
宋亚轩摇头：“我没事，谢谢吴老师。”
终于挨到下课，宋亚轩垂头丧气准备回去。在校门口，见到了叶莼。
“我们谈一谈？”
叶莼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宋亚轩想了想，便也答应了。
“没什么胃口，我们去喝点？”
宋亚轩道：“空腹喝酒伤身。”
“那就咖啡吧？”
“行。”
二人在学校附近一家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叶莼……”
宋亚轩想说抱歉，可是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我没事……即便说你喜欢他，可结果看，你们并没在一起。”
宋亚轩低头，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资格怪你。”
叶莼幽幽叹气，因为她清楚，宋亚轩并不是马嘉祺一开始就拒绝她的理由，她也明白，马嘉祺是真不喜欢她，即便再纠缠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我心里清楚，马嘉祺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再继续纠缠他。”
宋亚轩怔怔地抬头，忽然有些为她难过，或许喜欢马嘉祺，本就是种执念。
“我……”
“宋亚轩，我们交往吧。”
分别后，宋亚轩满脑子都是叶莼的这句话，以及后面自己言不由衷的“好”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