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长篇】卡舍津·第九章

“中士，圣火开始减速了，”冈苏尔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马利克还没来得及回答，命令就从小队音阵频道传来“将车速降至每小时5英里。”

马利克正开着狩猎者，哼了一声，“你怎么了，托古特？从没见过你这么紧张。”

冈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长官，”他从地图那抬起头来，凝视着前方。领头的狩猎者正在放慢了速度，吐出的尾迹也减少了，他们驶过的细沙云开始变薄，“至少我现在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马利克点了点头。领先的狩猎者距离在前方50码左右，但即使有这样的差距，尽管速度已经降低，他们仍然在飞扬的尘土中行驶。他用手指在护目镜上弹了弹，弄掉了沙子——他已经了解到，接触面越小，护目镜上残留的被皮肤油脂粘在上面的沙子就越少——他重新叠了下头巾，这样就会有一个新的部分来保护他的嘴和鼻子。呼吸器确实可以把沙子挡在外面，但在一天的驾驶结束时，它的过滤器就被尘土堵塞到几乎清不干净的地步了。而面巾则可以轻易移到干净的部分。这是他和其他队员从奥贝塞克拉上尉那里得来的一种做法。

“中士，看在鸟卜仪有什么消息，”冈苏尔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

“上报过去。”

“我不知道是什么。”

“上报。现在。”

“是，长官。”冈苏尔，向他的指挥官打开了通讯频道，“上尉，我在鸟卜仪上发现了新消息。”

圣火号传来停止命令。

马利克让狩猎者停了下，在穿越敌对地带时，让车辆之间保持50码的距离，是操作守则的一部分。他通过后视镜看到恩索也在停下圣康拉德号。

“马利克，跟我来，”奥贝塞克拉上尉传来消息。

冈苏尔对着中士耸了耸肩。马利克从座位上挣脱下来，解下他的地狱枪，穿过沙地来到了在领头狩猎者旁边等待的奥贝塞克拉那里。沙子在他的靴子下嘎吱嘎吱作响。从狩猎者所提供的阴影中，马利克能感觉到太阳的重量被施加在了他的头和肩膀上。但他曾在重力明显高于泰拉正常水平的行星上作战：他继续前行，一边用练习过的卡舍津技巧来扫视周围环境。

他们仍在沿着流沙形成的宽阔山谷行驶，山谷两边的斜坡缓缓上升。前方，沙丘的山脊与流沙谷呈接近的角度，限制了他们的视野。马立克眯着眼睛向前看，看到了鲫鱼飞机上的闪光。

奥贝塞克拉在狩猎者旁边等着他。政委仍坐在驾驶座上，在车尾，莱林正在以120度的弧度用多联激光进行追踪，准备与任何接近的目标交战。

“望远镜吗？”当马利克走到他身边时，奥贝塞克拉问道。

中士举了起来。

“行。你的比我的好。跟我来，我们去看看是什么让蓝皮佬如此兴奋。”说完，奥贝塞克拉开始爬上山谷边，靴子将沙子从滑面上滑下来，马利克紧随其后，沿着船长右侧十码处的斜坡向上行进。

在靠近顶端的地方，奥贝塞克拉就开始蹲下来向上爬，试图保持低调，马利克也这样做了。他手指间的沙子很烫。像煤渣一样的从他们身上滑过，仿佛他是爬在不久前的一场战斗的残地中一样。

中士感觉到左靴子下面的沙子滑动开了，他开始出现滑行迹象。他如使用长矛般把手指伸进沙子里来阻止这一情况，然后在另一只靴子踢进了沙子中时又开始了这一情况。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沙粒比下面的沙粒更小更细，所以当他越过它们时回更容易滑动。

马利克向左瞥了一眼奥贝塞克拉，看到他们登上山顶时，视野开始开阔。现在他可以开始看到沙丘的顶峰，从东向西延伸，一直延伸到水晶般的远方。在午后的热雾之前，这个星球的空气就是他见过的最清澈的了，更不用说呼吸起来的感受；即使它在高温中燃烧的时候，也是一种干净的燃烧，与帝国铸造世界辛辣、燃烧的空气相去甚远。

透过水晶般的空气，马利克看到了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

“长官，停下来。向左看。”

听了马利克的话，平躺在沙滩上的奥贝谢克拉转头。

“王座之名啊，那是什么？”

在半英里外的沙丘顶上有一棵树。但这棵树在规模和外观上都不像马利克以前见过的。一个中央树干直冲云霄，然后分裂成无数的管子，这些管子进一步上升，然后径直向下拱起，就像喷泉喷出的水柱一般。马利克在管子之间看到了闪烁的光线，并将望远镜举向眼睛，确认它们是钛星人的鲫鱼无人战机。他试图把其中一架维持在望远镜的视野中——鲫鱼似乎在他的视野中移动和滑行着——他看到了速射炮，它们突然发射出一阵等离子弹药。然后鲫鱼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马利克扫视了一下，尝试寻找鲫鱼的目标，他看到了白色的闪光和翅膀。

“长官，依我所见，鲫鱼是正在向鸟类开火。”

“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为什么我们以前没有看到那棵树？”马利克问。

“我不认为它是以前就在那里，”奥贝塞科拉说，“它大到足以显示在轨道鸟卜仪扫描上，更不用说是我们出发前所做的扫描了。它还在增长。我想是今天才刚开始的。王座在上，这是什么？马利克，观察天空，看看你是否能找到无人机的母舰——这附近应该有一架虎鲨——并呼叫狩猎者那边，看看他们是否在他们的鸟卜仪上发现了什么。我得走得更高一点，试试弄个更好的视野。”

“圣火号，神光号，圣康拉德号，鸟卜仪扫描，周边60度，读数330度，距离500码。”

马利克在扫描天空寻找虎鲨时注意到了这些反应。鲫鱼是一款短程无人机，但它们的母船仍有可能远在地平线上。但是，马利克也从痛苦的经历中知道，无论是在目视还是在鸟卜仪上，都很难发现这架飞机，即使它在可视范围内。与帝国飞机的塑钢机身和涡扇发动机的尖叫声相比，这架飞机相当安静，它们可以在人眼皮子底下移动，蠕动着离开视线。

马利克继续观察天空，在一片片的蓝色中扫视，寻找折射阳光所造成的闪光。但就在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被拉回了沙漠中高耸的树状结构和在树枝间飞翔的白翼鸟。

“目标模糊，方位三四三，距离三英里。”

声音是冈苏尔的。

马利克举起他的望远镜，在冈苏尔提供的方位上使用它们。

那里它在他的视线中闪闪发光，就像透过热雾看东西一样，但虎鲨依然在沙漠上方足够高的位置，上升的热气不会影响他对它的观察。这架宽大的蝙蝠状飞行器正在飞行。但就在他观看的时候，马利克发现虎鲨是正在撤退。他向后面查看，想知道虎鲨为什么要撤退，他看到南部的地平线又黑又乱，云层上布满了闪电。

“长官，沙尘暴从南方逼近。”

马利克看到奥贝塞克拉在朝着他所述的方向望去。

“多远？”

马利克检查了他的鸟卜仪，“两英里。距离很快接近。”

“抵达前的时间？”

“鸟卜仪在运作，长官。也许三十分钟。可能更少。钛星人的虎鲨正在进行收纳。”

”“是吗？再检查一下。”

马利克回到他的望远镜上，校准了它们的距离，在它的视野中发现了虎鲨。

“还有三英里，长官。这个绝对是靠谱的。”

“好。我们得好好把握时间。”奥贝谢拉让马利克跟上，“我们要看看那棵树是什么，为什么蓝皮会攻击它

奥贝塞克拉带路，与马利克一起爬上沙顶。滑动的沙粒在他的手脚下面让出了位子，顺着斜坡滑下并发出声响，但他在匆忙爬上山顶时却忽略了歌声。他向南方望去。风暴很快就要来临了，云层被沙暴闪电从内部烧灼，几乎持续的隆隆雷声预示着它的前进。时间不多了。

他爬得更高，沿着斜坡往上挖，巨大的望远镜从皮带上敲打着他的胸口。他需要爬得足够高，才能看到鲫鱼正在攻击什么；如果这条山脊不够高，不能给他一个视野，那也就没有时间再去寻找另一条山脊了。

尽管身体健康，但奥贝塞克拉感觉到空气从他嘴里呼啸而过，又热又硬，他的心脏因为在给他的身体泵血而推着他的胸口。爬沙子果真很难。

奥贝塞科拉到达滑面的边缘，将自己拉过边缘，趴在沙丘的顶部，一边做一边将望远镜拉向眼睛。在他旁边，他听到马利克也站了起来寻找望远镜的焦点。他自己的望远镜模糊了。奥贝塞克拉听到了他嘴唇发出的喘息声，但在对他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惊讶时，他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通过他的望远镜，他可以看到最后一道沙脊后面宽阔平坦的平原。他头脑中的一部分，即分析和战术部分，隐藏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大沙海中似乎有一片盐滩，这是风向变化的异常现象。但他大部分的心思都在盯着盐滩上面的东西。

穿过大约一百码的平地，是他早些时候行动时划出来的沟壑。但在它的末端，从地面上升起的是一棵奇怪的树的树干。它像喷泉一样升起，高达三百英尺，然后分裂成数百片叶子或管子，从树干上拱起。通过树枝——它们不是树枝，但他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它们——奥贝塞克拉可以看到白色翅膀的生物，大概是鸟在飞翔。树枝太粗了，他完全看不出它们是什么鸟，尽管它们显然很大，但他确实看到它们可以停在树枝上发芽的嫩芽旁边。他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但这棵树并不是唯一的东西。

离他最近的是卡姆舍特人的穆卡阿里，他们被集中在一起且步履蹒跚，且在疯狂地试图逃离鲫鱼。牧人试图阻止从兽群中冲出的穆卡阿里，挥舞着鞭子，用鞭笞戳向野兽敏感的鼻子，阻止它们，让它们跌跌撞撞地撞回同伴那去。一两头穆卡阿里摔倒了，其他的也跟着摔倒了，只因为一架鲫鱼从他们上方经过，在他们中间划出一条燃烧的小道。烧焦的肉的气味传到了奥贝塞克拉那里，讲述了这个故事。

其他卡姆舍特人聚集在树下，他们的长袍在白色背景下呈现出惊人的蓝色和黄色。通过他的望远镜，奥贝塞克拉看到其中许多人拿着器皿，而其他人则拿着精心雕刻的仪式刀。然后，奥贝谢科拉在视野的角落里看到了一道白色的闪光，并转动他的望远镜去看…

他看到翅膀，巨大的白色金属翅膀，从一个卡姆舍特人的身后展开，然后这个人携带着一把仪式用的刀，在一个跳包的发射冲击下向上跳跃。他的翅膀拍打着，抓住了跳跃者，把他带到大树的阴影里。

在树枝间飞翔的不是鸟，是人。

当他观看的时候，奥贝塞克拉看到一个长着翅膀的人从高处飞下，落地时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另一个人所带的容器里。

生命之水。

使这个沙漠星球成为帝国在这一次星区重要资产的灵丹妙药。

卡姆舍特人交易它们，但从来没有人发现他们在哪里找到它。现在，他知道了。而如果对方回到基地的话，那他们也会知道。他必须想办法摧毁发射这些无人机的虎鲨。

他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方法就是让它靠近。

在音阵中，奥贝塞克拉听到了马利克的咒骂，表明他看到了同样的景象。但是，当他们看着卡姆舍特人收获了他们奇怪的收获时，一台鲫鱼从巨大的树叶上一闪而过，速射炮在开火，一声小爆炸表明它击中了目标。在一片血迹斑斑的血肉和金属废墟中，这个长着翅膀的人撞到了平坦的盐滩上。

但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奥贝塞克拉看到了新的动向。当一片树叶接触到地面时，下面的盐层便开始沸腾和荡漾。卡姆舍特人拍打着树叶跳了出去，穿过破碎的地面。奥贝塞克拉知道他也必须得回到他的手下那里，但他还不能离开。直到他看到了从下面突破的东西。

沙漠正在苏醒。

作为对从大树上泄漏的液体的回应，植物的茎从地面上拔地而起，像一个人醒来一样迅速地向上爬，向太阳方向编织。当他注视着时，茎上的叶子正在发芽，花朵正在展开。昆虫般的生物从地上孵化出来，展翅飞翔，飞向新开的花朵，即使在鲫鱼和穆卡阿里的哀鸣中，也同时创造出一种新生命的嗡嗡声。但是，当他的望远镜拉近时，奥贝塞克拉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花都是善意的：有些花是对着每一只好奇的、来访的昆虫张着嘴的。

“王座啊！”

马利克的惊呼打破了让奥贝塞克拉冻僵的魔咒。观看的时间结束了。

”“我们走吧。是时候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