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须]青灯黄卷(6)
ABO背景
冷血无情杀手炸×被俘虏的酒吧老板须
带十卷溜达
无脑爽文,角色非正义,注意避雷
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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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按亮吊灯,推开门走进屋子,室内除了窗户拉开的缝隙时不时交换一些空气,任何东西都不曾动过。
很久没回来了。须有些疲惫的叹口气,走到沙发旁边慢慢坐下,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发呆。
除去血腥味的东区其实也算得上繁华,有商业楼,有小吃街,晚上的天空很澄澈,能看见月亮。只是夜里寂静的有些过头,偶尔能听见鸟类扑扇翅膀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虫鸣,以及不明显的枪声。
这种感觉就跟暴雨天一样,没有遮挡的人们狼狈不堪,身处室内的人们无绪观看,总有种事不关己的侥幸感。比起惴惴不安,须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安宁,即使他知道某处正在上演对别人来说毁灭性的灾难,然而自己面对的只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和是否要煮咖啡的选择。他可以关了灯躺着看会儿手机,然后再翻身入睡,没人会不满,也没人会阻拦。
肚子有些难受。须蜷起身子小口呼吸着,竟无法想象刚刚自己是怎么一个人走回家的。肚子像是被一下一下扯着神经,连着五脏六腑都开始难受,四肢沉重的抬不起来,内里却是生锈一般的虚弱。
…今天吃了什么?须艰难的想着,没喝凉水,也按时进食了,那为什么现在痛得起都起不来…
今晚卷不在,他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茉莉香铺满整间屋子,没有另一半的安抚,显得格外孤独。
一个多月了,磨着须心头的希望。他不让卷向十辰于打听炸的下落,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算新鲜,他完全可以去医院做气味消除。但alpha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播了种,打了记号,便是溶于血液,彻底消除且不说有多伤身体,对于omega来说,心灵也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须盯着窗外,他倒是有这个不算选择的选择,但是他不能。
他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呢。
有些颓然的倒在床上,须用手背挡住光,静默了半晌,几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为什么他们可以走的那么从容,那么心安理得?难道这个世界alpha天生有着绝对发言权,而omega天生就该是玩物吗?
能够被自己的alpha疼爱,是所有omega都向往的事啊。
须抱着被子把头埋进去,轻轻吻了吻自己冰凉的手背。被褥渐渐温暖,他幻想自己躺在那人怀里,祈祷上天能够善待自己一回,至少让他在梦里见见那银蓝手枪散发出的硝烟味的主人。
[我要是个alpha多好,就能保护你了。]
[不知道你醉了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讨好人?]
[先给我玩玩?]
[须须…我标记你,你不要生气。]
梦里一片喧闹,吵得他闹心,又不得不全部听完。耳边的声音有卷的,有炸的,还有许多他听过却忘了的,重叠在一起构成一个破碎的画面。
半醒之间须下意识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回过神后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到已经白天,于是慢慢坐起身子,拉开窗帘让太阳照进来。
卷接到他的电话,在店门上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开摩托赶去他家。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须坐在桌前喝粥,顿时吃了一惊:“你自己做的?还是叫的外卖?”
“你见过外卖送一碗稀饭?”须白了他一眼,“昨天晚上煮的,锅里还有。”
“行。”卷把塑料袋打开,“生煎包,烧麦,红糖馒头,还有豆浆,挑你爱吃的。”
“你对我真好。”须感慨道。
“才意识到?”卷好笑。
看着须不像以往那么爱说话,脸色也有点儿不好,卷蹙起眉问:“你不舒服吗?”
须摇了摇头,拿出一个烧麦往嘴里塞。
“我…昨晚梦到炸了。”
“……所以你就这么闷闷不乐的?吓我一跳。”
“我梦到他的声音,没梦到人。”
“那他说了什么?”
“……”
“不记得了。”须摇头。
卷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看你这样,你是不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他标记你那天晚上都跟你说什么了?”
须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半晌垂下眼眸:“我记不清了。”
对于那天晚上的细节,他真的没有多少印象。本就喝的晕晕乎乎,只记得炸闯进来的时候很疼,但后来也有欢愉,他好像吻了自己,再就是一通电话,炸加快了标记他的速度。腺体被咬破的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那之后发生什么他就彻底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我被那姓龙的灌了酒…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须揉着脑袋,卷见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赶紧吃饭吧。再过一两个月你可能会出现妊娠反应,趁现在吃得下,多吃点。”
须嚼了两口包子,“我看网上说…没有alpha信息素的陪伴,会很容易流产。”
卷一愣,须低下头道:“你说…我能把他平安生下来吗?”
看着卷不知该怎么安慰的样子,须笑了出来,转移话题问到:“我什么时候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好消息?怀崽子?”卷一脸问号,抓了抓自己的长发,“大概这辈子不可能。”
“十辰于还没有永久标记你吗?”
卷耸耸肩:“他等我同意。”
须眯着眼睛看他:“他是真的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他啊。”卷玩着自己的头发,“我一直都是把他当抑制剂用的。”
“昨天,你们,战况如何?”须托着下巴笑嘻嘻的问。
卷一愣,闻言种种画面浮现在眼前,顿时耳根一红。十辰于让他戴着项链去,他就真的戴着了,要是知道项链还能那么玩,他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
须看着他仿佛熟透的耳朵,忍着笑朝他伸手:“过来给我闻闻味儿。我发现alpha信息素还是有用,至少不用往手腕上扎窟窿。”
卷抿着唇走过去,捧起他的手,指腹轻轻抚过注射抑制剂留下的伤口。这一举动逗笑了须:“干嘛呀?”
“十辰于最近在势力收网,我寻思着会不会跟西区那边有关。”卷突然说到。
“什么意思?”须问。
“炸有可能会回来。”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卷看向他,在他眼里发现了一些明灭闪烁的光。“那个…你…如果他回来,不认你和孩子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须苦笑,“除非他冷血到可以面不改色的看着两个人因为他去死。”
太阳逐渐走到客厅中央,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卷看着窝在沙发里喝豆浆的须,笑了一声:“你终于有点儿开心了。”
须不置可否。他常常想,如果炸没有去解决西区的势力,他们大概可以像其他刚刚缠绵标记后的AO一样,抱在一起互诉心意。或许他们之间没有这些黏糊的桥段,但是他至少能够闻到对方的味道,不用在夜里自己抱着自己入睡。卷的这番话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许久未有的光芒,仿佛只要三个人团聚,他们就是一个家。
须低头想着那个初次见面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枪下亡魂无数、却将自己护在身边,对茉莉花香情有独钟的男人。在坦诚相对的夜里,他摸到了他全身仿佛猫科动物一般棱角分明的肌骨,灵活的运动着,同他进入一场野性又肆意的追逐游戏。虽然痛极,倒也快活。
而且,还有了一个小娃娃。
须低头看向肚子,目光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