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散文选》译后记
译 后 记
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1749——1832)是德国伟大的诗人、作家和思想家,是德国古典文学的主要代表。他以毕生的精力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小说、戏剧、散文,把德国文学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对欧洲文学的发展也做出了巨大贡献。
歌德的一生是漫长的一生,也是不平凡的一生。他为德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留下了极其宝贵的文化遗产。他的诗文集、科学著作、日记、书信,共有一百二十九卷(根据1887——1919年的魏玛的索非版)。他的著作涉及众多领域,他的思想十分广阔,可谓博大精深。歌德生活在封建制度迅速崩溃,资本主义长足发展,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大变革时代,作为一个诗人的歌德,对于德国当时的社会,对于这样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怎能没有反应?歌德曾经说过:“我出生的时代对我是个大便利。当时发生了一系列震撼世界的大事,我活得很长,看到这类大事一直在接二连三地发生。对于七年战争、美国脱离英国独立、法国革命、整个拿破仑时代、拿破仑的覆灭以及后来的一些事件,我都是一个活着的见证人。因此我所得到的经验教训和看法,是凡是现在才出生的人都不可能得到的。他只能从书本上学习上述那些世界大事,而那些书又是他们无法懂得的。”(引自《歌德谈话录》)歌德毕生积极关心现实,孜孜不倦地学习和探索,力求赶上时代的步伐。歌德的一生,就像他创造的浮士德博士一样,苦闷、彷徨、探索、追求,对人类做出了伟大贡献。他作为德国资产阶级一代表也无法摆脱这个阶级与生俱来的鄙俗气和妥协性,再加上德国现实的限制,也就使他的思想和作品充满了复杂的矛盾。从而使后人评价他时,各自从不同的角度和立场出发,得出了许许多多迥然不同的论断。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承认:歌德的创作使德国文学成为世界文学中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他的著作体现了德国人民在精神生活和语言上的统一,为德意志民族意识的形成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本书主要根据《歌德选集》五卷本(1959年莱比锡版),并参考《歌德选集》三卷本(1949年莱比锡版)和其他书籍、资料选译了歌德的部分散文。考虑到歌德的《诗与真》、《歌德谈话录》等散文作品已有中译本,所以就不再重译。本书选择的作品有游记、传记、书简、杂著等。每一部分一般都按年代顺序排列。
《意大利游记》描述了1786年9月至1788年5月,歌德漫游意大利的经历及其在思想发展过程中发生的重大转变。作者在二十年之后才着手进行追忆。《游记》于1816年和1817年出版。它主要取材于作者当时即刻描述亲身经历的日记、书信、短文、草稿等,未做很多改动。此外,作者还从其他游览意大利的游客的笔记和出版物中收集了一些材料。作者觉得重要的不是介绍旅行的印象,而是解释作者既作为一个人又作为一个艺术家在意大利所发生的变化。因此不应把《意大利游记》当作一般游记,而应当作为作者生活历程的片断。歌德曾打算让它在计划创作的一部巨著《我的生活片断》中占有一席之地。
《第二次罗马之行》是《意大利游记》的续篇,于1828年——1829年写成,以单独的书名出版。
《哈尔茨山游记》是歌德在晚年对于三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的追述。在描写这一事件时,可以理解,他在日期等方面因疏忽而出现了一些小的差错。作品记叙了歌德于1792年在杜伊斯堡探访在那里担任教授职位的普莱兴的情况。此文附在《随军征法记》(1822年写成)中出版。
《瑞士书简》的基础是歌德致冯·施泰因夫人的书信和个人的笔记。全书于1780年基本完成,1796年在席勒的《时代女神》杂志上发表以前只进行过一次编辑。
《随军征法纪》作为战事日记,也是歌德生活经历的一部分。歌德与其说是这次远征的参加者不如说是一个旁观者,他自己在思想上毫无战争意识。从作品中我们发现,作者处于历史事件的漩涡中。他的描述的真实性和现实性明确地抓住了预示法国革命战胜欧洲那些旧的列强这一即将来临的转变,尽管如此,歌德把这一事件首先列入他自己的生活经历中。这部作品很少以直接的记载为基础,或者不利的境况妨碍歌德当时立即写下笔记,或者是他把这样的笔记毁掉了。当歌德在写完《意大利游记》前两部分之后决定描述两个战争年代——1792年和1793年——时,除了自己的记忆力之外,供他使用的只有他的行军卡片上的一些笔记和一系列书信。他查看了当时现存的、关于这次远征的德文和法文的出版物作为补充,魏玛侍从官瓦格纳的战事日记则给作者提供了最生动的依据。作者于1821年和1822年——根据上述材料——创作了一部有高度艺术性的作品,并于1822年出版。
《围困美因兹》的产生与《随军征法记》有关,并作为后者的附录,于1822年出版。
传记片断、书信和杂著反映了作者在不同时期的生活、工作和思想。这些作品通常都注明写作的日期。
格言记录了作者的一些想法和用自己的词语予以表达的读书心得,他们分散在作者的笔记、书信和日记中。作者后来把这份思想财富写入某些作品,例如《亲合力》和《威廉·迈斯特的漫游时代》,或者在自1817年以来出版的杂志《艺术和古代》和《论自然科学,兼论形态变化学》中发表。此外,许多格言选自作者的遗著。
歌德的散文,语言朴素、简练,句型灵活、多样,思想丰富、深邃,读起来朗朗上口,引人入胜,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本书在翻译过程中,曾得到谢大光先生的鼓励和关心。限于译者水平,译文难免存在不妥和错误之处,我热切地盼望各位专家和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陈宗显
1995年1月于南开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