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环:坏血》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当我们终于穿过了卡西迪 Ⅲ的大气层,进入宇宙空间。格雷琴进行了‘除此之外哪都行’的跃迁,然后不断向‘不是这里的其他地方’随机跳跃。
当我们进行了五六次这样的跃迁之后,我们终于安心到可以歇一会了。
“所以现在呢?”我问维罗妮卡,“既然你是这个任务的指挥官什么的。”
“回无尽号进行报告,”她说道,“拉斯基和帕尔默需要知道卡西迪 Ⅲ上发生的事情。”
“我相信那一定会是一场有趣的谈话,”罗密欧说道。
“这次行动或许没有百分百按照计划进行,但也不完全是浪费时间,”维罗妮卡说道,“科塔娜迟早会找到小夜馆,到那时她会荡平整个战线。相反,我们让他们的很多领导人和科学家得以逃生——以及他们拥有的对那个先行者遮蔽技术任何研究资料——加上一大块的人口。虽然小夜馆如今已经被科塔娜的势力统治,但那里的人们得以幸存下来,择日而战。这是他们欠我们的。”
“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认为吗?”米奇问道。
“当他们冷静下来有时间恢复一些时,这些都会是后面几天或者数周中产生的重要分歧点。我们现在在跟科塔娜打持久战,一个跟战线的新的合作关系会是很大的助力。”
“你把他们都送到哪了?”莎蒂问道。
我在这些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抽搐了一下,我自己也很好奇,但我明白这种东西不可能成为公共信息。
“这信息是机密的,并只在须知的基础上进行传递,”维罗妮卡说道,“我自己其实都不太确定是哪。”
“那么,无尽号?这是我们的朝向?”米奇问道,“我是说,现在?”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而且有很好的理由如此。虽然他在卡西迪 Ⅲ上跟我们一起作战——甚至还救了我和维吉尔——但官方上他还在因战地背叛终身监禁中。他没法就这么忽视掉这件事。
“我们不会把你送回你的牢房,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他,“我的意义是,就为这件事把你带到斯巴达领导人的面前岂不是很难看?”
“把我带到无尽号不是同样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们不是跟战线有约定吗?”莎蒂说道,“科塔娜把他们赶出卡西迪 Ⅲ这件事并不会改变它。”
“不,它会的,”维罗妮卡说道,“把你和维吉尔送去给战线进行基础研究太浪费了。”
米奇点头同意。“但我感谢你的想法,”他对莎蒂说道。
我想给她个拥抱。“你是个好女孩,你的父亲一定会感到很自豪的。”
她脸红了,“我可不知道。”
“我知道,”维吉尔说道,“我从未遇见过你的父亲,但是他设计了我最像人类的部分。这一部分帮助我学会了怎么关心你。他会感到骄傲的,我也是。”
眼泪很快充满了她的眼眶,然后她跃向维吉尔,在它们洒落之前抱住他,“谢谢,快快。”
“好了,”我说道,“米奇到底会怎么样?”
“根据现状,我想我可以为他跟帕尔默指挥官说点好话,”维罗妮卡说道,“这不会消除他的记录,我也无法保证烟雾散去后会发生什么,但我看不出任何理由在这种时刻雪藏这么好的资产。”
“你觉得这就行了?”
维罗妮卡看向我,“一些来自你的队长的支持也会有用。”
我对此嘲笑道,“等等,我得跟斯巴达的老大说我有多喜欢他,否则他就会扔回牢里?”
“这听起来公平吗?”罗密欧说道。
“是吧,我就这个意思。”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米奇说道,远比我和罗密欧要严肃,“我最好的期望就是我会跟不认为他们能相信我的人们一起生活、工作。”
“当我们在跟战线对抗的时候,这绝不可行,”我跟他说,“但现在嘛。。。我觉得你给自己挣到了些许的余地。有很多卡西迪 Ⅲ上的人会坐视我在地上粉身碎骨。你没有犹豫的事实——没有一秒的犹豫——爬出一个运动的运兵船的后部来救我告诉我你或许还有些希望。”
他闪过一丝小小的笑容,“别太过了。”
当我们终于回到无尽号上时,维罗妮卡冲去向拉斯基舰长和帕尔默指挥官汇报。
米奇被分配了一名武装护卫直到有后续通知,但至少他们没把他关起来。
达奇和格雷琴跑去脱掉他们的盔甲,并寻找他们的新房间。他们在斯巴达训练期间住在不同的兵营中,于是他们现在挺期待着自己的新住处——由在无尽号上得到的些许隐私。
我和罗密欧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唠着嗑,慢慢地晃向那些自动机器会把我们的盔甲解除的房间。在我穿了它这么久之后,脱掉盔甲的感觉棒极了——而且我很期待把我的推进器修好。
别让我误导你。雷神锤盔甲实际上穿起来难以置信地舒适,而且好几次都是它的防护能力保住了我的命和四肢。但想象一下七天二十四小时或更长时间穿着同一件衣服。某种程度上,你开始觉得那就是你皮肤的一部分——另一方面,你等不及把它都撕下来。
在我洗浴后,我看到我有一条消息,告诉我在有空那一刻去跟拉斯基和帕尔默谈话。
我穿上了我的体能服,小跑到拉斯基的主会议室,它坐落在瞭望台的旁边。这是一个宽阔长条的房间,其中的一堵墙由一条长窗户构成,直视外面的星空。拉斯基曾告诉我他觉得这有助于让他——以及房间里的其他人——获得更深的洞察力。
“坐吧,”拉斯基说道,向他的左边示意。我照办了。
他们希望我用自己的语言讲述发生的一切,于是我便告诉了他们。我是那种老实人,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带我来确认维罗妮卡刚刚汇报完的事。尽管我很爱她,她骨子里还是ONI,而间谍尤其不以直白出名。
尽管如此,我挺确定我的故事跟她的跟她的相当吻合。他们在语言上抚慰了一下我,保证我会因我的行动受到官方的嘉奖,还有我的队员们。然后他们站起来送我出去。
“长官,米奇会怎么样?”我对拉斯基舰长问道,“我是说,斯巴达克雷斯波。”
他不舒服地瞟了眼帕尔默指挥官,然后她开始皱眉。这一定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争论点。
“你为什么这么问?”拉斯基说道。
虽然做起来可能很简单,但我无法就这么走出去,“他或许在这次行动开始只是作为一名囚犯,但他很好地展现了自己。我认为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拉斯基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你可知道他被宣告有叛变的罪名,是吧?”
“太清楚不过了,长官。我就是他背叛的那位。他也因此在牢里度过了三年。”
“他也只是运气UEG不赞同更严厉的刑罚,”帕尔默说道,“叛徒在以前可是被处以绞刑示众。”
“如今,我们相信劳改,长官。”
拉斯基点头道,“你相信他改变了?”
“许可自由发言?”
帕尔默轻笑道,“你不一直都在做吗?”
“许可了,”拉斯基说道。
“长官,米奇是一位好心地而固执己见的混。球,但他同时还是一位优秀的战士,一位出彩的斯巴达。要是星盟战争没有结束,我绝对相信他还会在我们这边战斗,而不是在被禁闭。”
“这是个很大的‘或许’,斯巴达,”拉斯基说道。
“我们不生活在一个充满理论的银河系,”帕尔默说道,“我们只专注于现实。”
“这就是我要说的。要是我们依然在跟战线作战,我同意我们应该把米奇关起来。他的罪行太深了,我不认为我们在那种环境下能相信他。”
“在我背后扎一刀,你的锅,”帕尔默说。
“然后在我背上扎第二刀,算我的,我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斯巴达克雷斯波。一旦有人想那样破坏了正常交战规则,带来的伤痕永远痊愈不了。”
我看向他们俩,希望能嗅探出房间的气氛。然后我决定这无所谓了。我打算说完,不管怎么样。
我转向帕尔默,“你刚说我们专注于现实。然而现实改变了,我们也需要跟着变化。你派我们去跟战线结盟,我们去了。我们应该由把米奇作为他们的官方联络人对待来巩固这个关系。”
“否则呢?”拉斯基问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长官。”
“意思是我们或者把他重新调用,或另一边是什么?”
我向他扭头,困惑道,“没有东西。我不是在作威胁,舰长。我在述说一个观点。”
拉斯基向帕尔默点头。他们似乎无言地达成了共识。
“不过我得这么说。我们要么把他调用起来,或者我们浪费一个机会。一个能给UNSC提供好处的机会,并向我们的新盟友表现我们能被信任——即使我们不完全信任他们。在卡西迪 Ⅲ上的战线成员崇拜他,有他在我们的行列中能进一步地告诉他们他们能信任我们。”
“最重要的是,要是你把他扔回牢房,你会浪费掉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士。据我所知,我们现在挺缺人手的。”
拉斯基向我扫过一道品评的眼光,“我很惊讶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语,巴克。在克雷斯波的所作所为后,我还以为你不可能原谅和遗忘。”
我控制不住地笑了,“原谅?也许吧。但我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依然保持我的看法。”
“你觉得你要是被分配与克雷斯波先生共事,你能接受吗?”
“我认为可以,长官,你应该在我前往这次任务前问这个问题。但是的,很明显我现在可以,而且我会的。”
“好了,”拉斯基考虑着我的话对我说道,“解散。”
我对他们俩敬礼,离开了。
我到斯巴达行动中心看了一下,发现我被分配了新的房间。我在那没见到其他我想一起谈天的人。我知道我应该尽快向洛克报道,但我找不到他或火力小组上的其他人。
于是我去找维罗妮卡了,但我也没法找到她。我呼叫她:你在哪?她回答道:今晚见。
这让我的脸上展现出笑容。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我们在同一个不是战区的地方工作的时候了。
结果我晃悠到了满月——一个在无尽号最近的商业地段的酒吧里——喝杯酒。在一艘这么大,上面的成员也许会服役数年之久的船只上,我们需要这种能让我们聚在一起的地方,而满月是其中最好的之一,拥有着来自全银河系各地的酒类。由于它所处的位置,这里基本上聚集的都是斯巴达,但任何人都是欢迎的。
调酒师是一位名为海伦·芬克的活泼女子,非常有进取心,喜欢在她练习着她的手法时放爱尔兰音乐。当我走进时,我发现她刚刚给奥西里斯火力小组全员上完一轮酒。
“巴克!”洛克说道,“来的正好,我相信你欠我一杯。”
“也许不止一杯,”我说着走过去,拉了张椅子在洛克、田中、薇儿他们那张桌子坐下,“下一轮我请。”
“我听说你们这趟挺不简单的。”薇儿眨着眼说道。她和维罗妮卡关系不错,我觉得她们已经叙过旧了。
“是啊,但那都是机密,”我说道,“你知道规定的。”我看向他们。“你们呢?”
“噢,斯巴达,这确实是机密,”田中说道。
“每一点都是,”薇儿说道。
洛克轻哼一声,“你知道规定的。”
我们四个笑成一团,开始交换故事。等到对话稍有平息,洛克关切地看了我说道,“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他听起来如此的严肃,我都能感到这个房间里的乐趣被吸出去了,就好似有人打开了气闸一样。“呃,当然,没问题,”我说道。
我站起来,示意调酒师给整桌人再来一轮。她快速点了下头回应,然后我跟着洛克走到酒吧的另一个角落。我们在那重新坐下,仅仅远到他们能够轻易假装没在偷听。
“你在考虑什么?”我问道。
“我有个问题。”
“那我相信我有答案,问吧。”
“你是怎么办到与斯巴达克雷斯波共事的?在他那样背叛你之后?”
我瞬间明白我们真正在说什么了,“那确实很。。。困难。我不会胡说,”我尽量诚恳地说道,“我认识并跟米奇工作了很多年,他是阿尔法⑨小队的核心成员之一,而他们是我一起共事过的最优秀的小队,至少在那时。”我加道。
“实话说,他的背叛伤我最深的是我竟然从没有预见到它的来临。直到他拿枪指着我后脑勺那一刻我都信任着他。这仍让我感到不安:我如此愚蠢地让他这么接近我并这样背叛我。”
“但我后来意识到的是。。。这不是我的错。米奇曾是我的朋友。他对我就像兄弟一样。我相信他是没有问题的。要不,你还有谁可信呢?”
“是的,”洛克说道,“那还能相信谁呢?”
“你不可能就这样停止对所有人的信任,”我跟他说,“你这么做,你就会得到一个孤僻、刻薄的老年生活,而我不打算让它发生。因此,很自然你就会再次怀疑你自己,重新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所以我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意识到问题出在米奇身上,而不是我。生活会从各种方面上改变我们——尤其是在战争时期——但这已经把他彻底改变了。他已经不是那位我称作朋友的人了,而这不是我的错。”
“你真的这么想?”
我耸肩,“大部分时候吧。有时我觉得我应该预料到的。我应该跟他多谈谈。跟他沟通,这样他在毁了自己的生活前会来找我。”
“但即使是现在跟你讲这件事。。。我怀疑那会不会有用。他在考虑的事情糟糕得无法进行谈话。他了解我,他知道我会怎么反应。”
“我一直敞开了,真诚地对待他,他只是没有完全这么回敬我。”
洛克赞许地对我点头,“听起来这个支线任务让你学到了很多。你现在是准备回去领导自己的小队?以一个更加固定的基准?”
“这个决定在我的工资层之上了。塔利察的经历完完全全地震撼了我,但相信我,我很喜欢在欧西里斯里工作。有时有别人头疼那些难搞的问题还是挺愉快的。”我边考虑着,边用手敲击着桌面,“不过,是的,如果他们让我管理阿尔法⑨,我觉得我准备好重新上任了。”
这时候,罗密欧走进酒吧,格雷琴和达奇跟在他后面。他们在说着笑话,想以前一样傻笑着。我无法告诉你我带着这些人进过多少个酒吧,而看着他们这样的情景依旧让我感到温暖。
他们三个发现了其中一张空桌子,并抢占了它。在达奇前去拿一轮饮品时,米奇走了进来。
这一刻,整个酒吧安静了下来。
米奇僵在原地,意识到房间里的每一个眼珠子都定格在他身上。他紧张地笑了下,然后虚弱地挥了下手。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他会转身逃跑。然后他扫视了房间,跟我四目相接。
他在当场去世,由他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不幸,而我有一部分对此感到不错的滋味。在他让我经受这么多后,我并不介意让他受点苦,尤其像现在这样。
但我不能就让他那样站在那里,我扭头向我们桌上的空凳示意。
米奇瞬间解脱了。他快速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在洛克对面。
“谢谢你,”他悄悄地说道,房间内的其他对话音量也重回正常。
“至少我得为今天救了我的命的家伙办点事。”
他不安地看向周围,“嗯,我想我们扯平了。”
“如果你买单的话,”我宽笑道。
他对我点头。“好的,我请了。”他看向洛克,“你的这位朋友要点什么?”
当然,他们两个从未见过面。“米奇?这是詹姆斯·洛克,前ONI少校,现在领导着我如今在的队伍,欧西里斯小队。”
“洛克?这是斯巴达米奇·克雷斯波,背叛我的狗。娘。养的家伙。你以前不是以猎杀这种家伙为生的么?”
米奇的脸变得像聚变堆的光芒一样苍白。洛克伸出他的手,说道,“任何巴克的朋友都是我的朋友。”
“他们有什么苏格兰酒我就要了,”我说道,“整洁。”
他看着我像是他完全听不懂我在讲什么,他依然没有放开洛克的手。“我也一样吧,”洛克说道。
这把米奇带回了现实。“好,”他说道,“马上回来。”他跳出他的椅子,把它向后撞倒,但我在它落地前接住了它。
“嘿,”洛克对米奇说道,“别让自己太紧张。我们现在都是斯巴达了。”
“我明白。”
“我在那时候违反过很多的法律,”洛克说道,“做过很多我不应该自豪的事情。我只是尽量保证我是为了正确的理由去做它们。”
“我——我会谨记于心,”米奇说道,“永远。”
洛克站起来跟米奇走到前台,“我来搭把手。”
维罗妮卡走进来的时候,我还在想着之前的对话。我招呼她过来,她在旁边坐下,靠过来快速地拥抱了一下。“看起来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啊,只是小小地折磨一下米奇,”我说着靠向我的椅子,“你知道。我可能会上瘾的。”
“别做的太过了,”她说道,“我们现在可不需要他因为一些琐碎的怨气跟你翻脸。”
“那不会发生的。。。”我小声道,“好吧,但我总得能找点乐子吧。”
“许可了。”
我看向周围,尽管我们惨烈的现状,我不禁傻笑出来。科塔娜撵着我们逃跑,大半的银河系都在她的虚拟王权之下,但我现在跟我的两只小队在同一个酒吧里,还有维罗妮卡·黛尔。我不敢相信我的幸运,让她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盯着她看直到她自己发觉了。
“怎么了?”她说道,“你看起来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我说道,“完全没有。自从我被拉进那个兀鹫后,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把手搭在我的手臂上,“那我想你今天已经满足了你最想要的愿望?”
我伸头过去,“我从没说过那是我最大的愿望。”
“不是,”她说道,“你说的完全正确。有件事你说过是你后悔没有娶我。”
要是我那时在喝东西,我可能会呛到,“噢。。。我们在临终时刻都说这些事情。”
维罗妮卡凑过来,“那些我们后悔的事?”
“等等,我从没说过我后悔它。”
“那你说的是真的了?”她听起来只是完全好奇。
“每一个字都是。”
她的舌头滑过她的下嘴唇,给了我一个歪斜、明白的笑,“但就跟平时一样,巴克,你总是在说而不做。”
“啊,等一下。当说到行动的时候,我一般都很能接受并足以胜任,我只是。。。”我疯狂地想着合适的词语。
她笑道,“你以为我来这里闲逛就是等着你把问题憋出来?”
我摊手,“噢,这不公平。你应该注意到我们最近的共处的时间有不少。我也确实向你求过婚——也许不止一次,取决于你想怎么统计——但我们同意了时机还不对。”
“真的?”她把下巴搭在手上,深深凝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探查着我灵魂的深处。“那现在又有什么不好?”
我对她抬起一边眉毛,不确定她要把这带到哪,“你是想要我向你求婚吗,维罗妮卡?”
“噢,不是,我是在挑衅你向我求婚。”
这让我感到惊讶了。我看向我们的小酒吧,深藏在无尽号中。其他所有人都停下来了,看着我怎么回应。
“什么?”我说道,“就这?现在?”
维罗妮卡站起来俯视我,“我们只需要一块平板和数据连接对吧?”她向调酒师示意,海伦像扔飞盘一样丢给她一块平板。维罗妮卡轻巧地接住了它,启动它,并拍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站起来。”
我照着她说的做了。
她在平板上摁下几个按钮,它对整个房间宣布道,“婚礼功能启动。”
“等等,”我说道,“噢,你不需要拉斯基舰长下来尽尽主人之谊吗?”
她眯眼看向我,“就开始胆怯了?”
“没有,但是——”
“未来的伴侣们,”平板开始道。
“你确定这是合法的?”
桌子上的声音停顿了一会,然后罗兰的全息投影,无尽号的舰载人工智能,出现在它上面。他看起来像一个小小的金色二十世纪战斗机飞行员,带着眼罩和飞行员夹克。很值得一提的是,不像服务于UNSC的大部分人工智能,他看穿了科塔娜对永生的许诺,并斥责它是一场不正当的交易——而我因此相当喜欢他。
“等等。”他说道,带着满脸的笑容对我们拍手,“错过整个世界我都不能错过这个。”
“好吧,”我说道,“但先问清楚,你给我们证婚,是官方的吧?”
这位人工智能笑得好似我问了他他是否比我聪明这样的问题,“就和这艘船舰长来一样。从很多意义上说,我就是这条船,你在无尽号没法找到更有权威的了。”
“好的,”我顽强地说,“那我们开始吧。”
罗兰清了清嗓子,清晰地说道。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站起来见证,包括欧西里斯火力小组和阿尔法⑨。即便是调酒师都跑来围观。
“维罗妮卡·安·黛尔上校,以及斯巴达爱德华·马尔科姆·巴克,”罗兰说着,庄严地挥动他的手,“你们是否愿意结为夫妻?若是如此,你们每一个人,请掌心朝下放到这块平板上,以便于我收集你们的指纹信息,并说‘我愿意’。”
“真浪漫,”我说道,我看向维罗妮卡,“好了,呃。。。你准备好了?”
她向我点头,笑道,“别拖延了,巴克。”
我或维罗妮卡都没有继续犹豫,我们把手并排放到平板上。我的可能还有点颤抖。
我们看向对方的眼睛,一齐说道,“我愿意。”
“指纹已经接受!”罗兰宣布道,“协约已经建立!你们的婚姻已经通过!撒狗粮吧!”
我们伸向对方开始亲吻,旁边的人们开始狂欢。我们就像永远不会放开对方那样互相抱着。
在我们的蜜月后不久——尽管不是很好——我发现我重新置身于一个遥远的世界,带着阿尔法⑨,执行又一个高度机密的任务。不断下落的太阳让阴影中的陆地成为半夜的蓝色,而把高峰洗刷成血液般明亮的红色。看起来我们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几个活人,而在这时,这也许是对的。
我们孤立无援,尽量保持着潜行,猎杀者任何遇到的敌人。我们的步枪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对任何挡路的麻烦开火。
我们跟指挥部失去联络。我们除了自己的盔甲和武装以及队友外别无依靠。
这就像老时候——我就喜欢这样子。
我领头进军,米奇和罗密欧跟在我后面,达奇和格雷琴掩护后翼。我们如同一个运转顺畅的机器一般。
实际上,比那还更好:我们像个一被冻结起来,拆成碎片又回炉重造以至于运转得更顺畅的机器。
但那又完全是另一个故事了,对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