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格利安王朝史05】我们不生产历史,我们只是历史的搬运工—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
(关于多恩的征服与被征服向来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本篇将采用一个有趣的写法,从龙家和多恩两个角度出发,向大家展示同样的史料可以怎样被处理为两种完全不同的版本。以下提及的出处均为虚构)
一、《龙家纪事本末·多恩的征服·第一次多恩战争》
……自谷地鹰巢公降服,高悼皇后雷妮丝骑乘巨龙米拉西斯临多恩。悼皇后淑仪表慧,柔嘉合度,七国咸仰其惠德,唯多恩贼逆屯兵亲王隘口,距关不内,欲逼降悼皇后。悼皇后乘巨龙,径扑多恩各大家族家堡,皆因多恩地属南境,平沙莽莽,人烟稀少,唯有诸侯家堡人口麋集,径攻此方成擒贼擒王之势。足见悼皇后秀外慧中,胆识过人。但多恩贼竖皆乱臣贼子,多奸猾之人,奸计频出,方悼皇后驾临万斯城,只见城堡人去楼空,唯有鳏寡孤独,老幼妇孺,万斯伯不见其处。悼皇后后幸神恩城,板条镇,皆无所获。卒至主城阳戟城,阳戟公主梅瑞拉·马泰尔镇守于此,不见左右。阳戟公主年届八十,秃顶目盲,前风暴王谓其“多恩黄蟾”。公主倚老自持,多有不逊,不肯倒戈来降,唯“不屈不挠”一语。彼时高皇帝初践祚(1),南面而王,都中事务繁杂,悼皇后不得已铩羽而归,唯“血火同源”一语。……

……征服四年,悼皇后挟米拉西斯返多恩领,初抵板条镇,焚之。又风暴公奥里斯·拜拉席恩率精兵千人击骨路,高皇帝亲率大军三万直扑亲王隘口,全境诸侯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足见高皇帝雄才大略。然多恩贼竖善使奸计,恃多恩炎天暑热,特竭其水源,腐尸塞路。然荧烛末光怎堪与日月争辉,高皇帝立分兵二处,令南境守护高庭公提利尔南下击狱门堡,亲率大军围天及城。提公行来艰险,水源难继,将士热渴而死不计其数,抵狱门堡时止得一空城。风暴公出师不利,为维尔伯所虏。
高皇帝文成武德,英明神武,先后下天及城,伊伦伍德城,魂丘城,然未尝见一领主(2)。时悼皇后已克柠檬林、斑木林、臭水堡,仍只见妇孺。帝后会师阳戟城,不见公主。战事既胜,高皇帝命罗斯比伯爵权沙漠守护一职,领阳戟城代理城主,重金求购梅瑞拉首,遂返。……

……然多恩贼竖乱臣贼子之心不改,叛乱再起。各城争刖其假领主支,人人皆愿得而食之(3)。罗斯比伯爵自阳戟城高塔坠。高庭公提利尔时驻狱门堡,河多雄黄,粗劣难饮,提公遂率大军而出,欲伐叛贼,然黄沙漫漫,提公不见其处。
太祖高皇帝欲吊民伐罪,再伐多恩,然互有胜负,血债累累。征服七年,风暴公见赎,刖一手。高皇帝遂骑贝勒里恩焚维尔城(4)。征服八年,多恩寇袭风怒角,洗劫村庄,雨林遭焚。高简皇后维桑尼亚骑瓦格哈尔焚多恩。征服九年,高皇帝携简皇后再焚多恩。……
……征服十年,多恩逆贼北出亲王隘口,夺夜歌城,攻旧镇,杀旧镇侯次子,旧镇侯悲愤而薨,群情激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高皇帝携简皇后,悼皇后攻多恩,悼皇后独攻狱门堡。然天不假年,米拉西斯目中箭矢,遂坠,悼皇后不见其处。或称悼皇后立崩,或称其见囚于狱门堡地牢,饱受磨折。悼皇后遗一子,即惠帝伊尼斯。肆行劳祀曰悼;中年早夭曰悼;恐惧从处曰悼;未中早夭曰悼。故雷妮丝谥曰高悼皇后。悼皇后乃高皇帝及简皇后女弟,品性柔顺,淑慎自持,今陨落狱门堡,帝后深为震怒。后二年,史称“龙之怒”,贝勒里恩及瓦格哈尔连焚多恩城堡,唯阳戟城幸得免,以间其君臣也。

(5)多恩贼逆性行险傲,心胸狭小,连刺鹫巢伯,雾林伯,费尔伯。高皇帝三度见袭,简皇后以“暗黑姐妹”亲毙刺客,因设御林铁卫一职,以卫陛下。维尔氏犹乖戾,不要而至幼鹿屯与古橡城昏,骟男淫女,货于密尔,残杀宾客,此等暴行,天地不容。……
……征服十三年,阳戟公主梅瑞拉·娜梅莉亚·马泰尔薨,时蒸其男宠,其子尼莫尔·纳梅洛斯·马泰尔嗣位,遣嗣女戴蕊拉携米拉西斯骨使君临求和。朝臣震动,皆抵其议(6)。戴蕊拉呈国书,高皇帝阅之,持信手见血,即骑贝勒里恩至龙石岛。次日,高皇帝允之,两国遂和。
二、《洛伊拿的血脉:不屈不挠》
……多恩人是由两个民族共同创造的,安达尔人和洛伊拿人。当年瓦雷利亚的龙王们四处征战,只有洛伊拿人曾让他们折戟,只有洛伊拿人有媲美他们的水魔法,只有洛伊拿人。试看看苟活于龙王怒火之下的吉斯卡利人变成了怎样一副悲哀的样子,而我们是洛伊拿人的血脉,血脉中刻着“不屈不挠”,Unbowed, unbent, unbroken.……

……坦格利安,不过是被一个梦都能吓得闻风而逃的鼠辈,四十个龙王家族里最弱小的那一批,走的时候,龙都只有五条,在龙石岛这么一个弹丸之地都能龟缩百年,吹嘘着古瓦雷利亚的血脉,可惜,瓦雷利亚早已是明日黄花。所谓的“王后”雷妮丝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女孩,眼红姐姐的成就(7),妄想兵不血刃收服多恩,但是我们可不是谷地那群懦夫。雷妮丝临走只会放狠话,让我们记住血与火,然而,言语就像风。
四年后,被宠坏的小女孩回来了,就像我们是惹她生气的玩具一样,焚毁了绿血河口的城堡。还有她的好哥哥,带着他那野种兄弟。人们常说多恩的两种武器都在马泰尔家族的家徽上,太阳和长枪,有时,前者更致命。伊耿的三路大军都失败了。烂玫瑰差点被太阳晒成干花,小鹿被关在骨路里面,他的军队像牲口一样被宰,被关在了维尔城的地牢里,鹿嘛,本来就该是家畜。所谓的“真龙”更是傻子,一个一个地攻城,看见了一个一个的空城,跟一个傻子弄臣对阵,赢了也只有被戏耍的愤恨。“真龙”和被宠坏的小女孩在阳戟城会面了,还是没有发现梅瑞拉公主。小女孩说“黄蛤蟆融进了沙子里”,可笑,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可能是龙飞得太高了,高到看不见脚下。“真龙”挺会精神胜利的,明明一个领主都没见到就敢宣布战争胜利了,留了一堆脑满肠肥的马屁精在这里治理多恩。他们从不是多恩的主人,以后也不会是,多恩是多恩人的多恩。龙一走,那些领主就被我们一个一个地折磨致死,领主们还打赌,看谁肢解时俘虏活得久。这些人应该很羡慕龙任命的阳戟城代理城主,能有幸被公主亲手推下塔,很快的,一点痛苦都没有。黑蝎子蛰死了许多烂玫瑰,黑猎豹也干掉不少,最后还是要感谢我们的太阳,帮我们完成了剩下的部分。烂玫瑰就是要多晒晒。

眼见着自己的“胜利”如此不堪一击,“真龙”恼羞成怒了,又继续了无耻的七年征服。
三年后,小鹿被放回去了,讹了他们一大笔金子,小鹿拿剑的手还被砍了,没了鹿角的小鹿精神仿佛都不正常了。“真龙”为了他的野种兄弟,又来烧维尔城了。不过他真蠢,维尔城的人都躲到山里去了,城主在这之后还又活了二十年。
一年后,我们洗劫了小鹿领地上的村子,“以火还火”,小女孩的姐姐,那个老巫婆又来烧了。
再一年后,“真龙”和老巫婆又来烧,我们忍无可忍,佛勒伯爵北出亲王隘口,夺了夜歌城,夜莺们这次恐怕唱不出来了。星坠城的戴恩爵士进攻旧镇,杀了老东西的二儿子,居然还吓死了他。小玫瑰因为父亲被晒成了干花,不敢来打我们。一时间,多恩人人欢庆,这群侵略者,终于快被打回去了。
“真龙”仿佛只有那一点本领,又骑着龙来了。不过这次,我们收获颇丰。小女孩的龙被射死了。真晦气,死前还弄坏了狱门堡的墙。小女孩怎么死的,没人知道。不过据说,她被关在乌勒家的地牢里,被她哥哥和姐姐亲手烧死了,可能“真龙“就是看了这个才弄得满手的血吧(8)。”真龙“和老巫婆随即烧毁了多恩绝大多数城堡,狱门堡的沙子都烧成玻璃了。不过阳戟城除外,他们想离间我们和公主,这是不可能的,马泰尔家族永远受到我们的敬重。卑鄙无耻的龙给每一个领主的头都开出了昂贵的赏格,许多领主被杀,不过刺客们想拿钱得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命活得到拿钱的时候。(9)(10)
“真龙”下了地仿佛就成了柔弱的小男孩,差点躲不过多恩刺客的暗杀,要不是他姐姐,他早就殒命了。他们还特地设了个职位叫御林铁卫,正好可以让我们嘲笑国王的无能。此时的多恩早已是一片废土,但是我们不屈不挠,我们宁死都不会成为巨龙的臣仆,瓦雷利亚不能,坦格利安也不能。

不久,我们敬爱的梅瑞拉公主死了,她是一个伟大的人。继任的尼莫尔亲王想要议和,派了他的女儿戴蕊拉公主前往君临。那些人早就在一年年的风声鹤唳,杯弓蛇影中被折磨疯了。小鹿要求剁下她一只手,古橡城的奥克赫特伯爵想把公主卖入君临最下等的妓院。“真龙”阻止了他们,但他也不想议和。戴蕊拉公主给了他一封信。他拿信的手血流不止,他当天就回了龙石岛,他第二天就同意了和谈。此后多恩和龙各不相扰。直到如今,一个十四岁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来重启战端(11),我们从不畏惧巨龙,更何况,如今你们没有龙。
三、太史公有言
多恩到底是对抗统一大势还是反侵略保家卫国呢,留给大家评价吧,我只想起麦哲伦和杀死他的拉普拉普在麦克坦岛的那块纪念碑。
正面写着:拉普拉普。1521年4月27日,拉普拉普和他的战士们,在这里打退了西班牙入侵者,杀死了他们的首领——费尔南多·麦哲伦。由此,拉普拉普成为击退欧洲侵略者的第一位菲律宾人。
反面写着:费尔南多·麦哲伦,1521年4月27日,死于此地。他是在与马克坦酋长拉普拉普的战士们交战中受伤死亡的。麦哲伦船队的一艘船只——维多利亚号,在埃尔卡诺的指挥下,于1521年5月1日升帆驶离宿务港,并于1522年9月6日返抵西班牙港口停泊,第一次环球航行就这样完成了。
(1)史料经典时间线错误,此时伊耿尚未在旧镇加冕(加入错误增添真实性)
(2)没有提跟弄臣决斗,原因懂得都懂
(3)我编造的细节,为了强化立场
(4)没有提维尔家的人都躲在山里,“寡妇爱人”还多活了二十年,原因懂得都懂
(5)没有提暗杀多恩领主,原因懂得都懂
(6)没有那些心理阴暗的提议,原因懂得都懂
(7)我编造的原因,为了强化立场
(8)一个比较流行的猜想,我借用了一下,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正经史料,也有助于强化立场
(9)其实有两个还是领到了钱的,没有提的原因懂得都懂
(10)没有提幼鹿屯惨案,原因懂得都懂
(11)大家应该猜得到这本书的成书时间了吧
最后碎碎念几句,这个系列应该会把每个国王王后的谥号拟一个,国王和女王还有庙号,这篇解释了雷妮丝的谥号怎么来的,维桑尼亚和伊耿、伊尼斯的以后再说。(我第一眼看见“简”这个字的时候我就觉得没有比这更适合维桑尼亚的谥号了,绝对没有!)
然后第一篇的风格很明显就是那种冷静客观高贵冷艳端庄然而偷偷摸摸塞一堆私货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的那种“正史”,第二篇我就写得比较放飞自我,有点那种黑料小作文的感觉,毕竟此时背景是戴伦二世要打多恩,檄文还是要写一写的。这两篇很适合对照在一起看,除了注释里那些,我还藏了很多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