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提升信赖的千层套路——史尔特尔（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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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端着杯热水站在少女身旁，“打春儿的，这倒春寒邪乎，别冻着。”

    她却不作声，倚着栏杆，伸手接了片雪花。

    博士无奈一笑，“多大人了……唉……”

    “这和我多大有什么关系吗？”史尔特尔睨他一眼，盯着那片雪花在掌心融化，乐此不疲。

    博士叹气，“听话，喝口水。”

    “不要用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跟我说话。”她索性一个转身，懒得理他。

    博士便也不再自讨没趣，望着舰桥之外悠然的雪花。

    今天的灯光是橙色的，暖暖柔柔，使人舒心。半夜十二点的钟声悄然响起，舰桥上的灯光笼着两人身影，投了层影子下来。此刻南风正盛，两人面对南方，迎着撞来的雪花，柳絮儿似的，湿湿凉凉，扑到脸上还颇有些意趣。他看着身边姑娘的红发在雪里飘扬，发丝波浪一样，柔顺如水，飞荡如火。

    “我就记得看过一次这么大的雪。”她突然道，“那次是在卡西米尔，听那边的人说，那是几百年一遇的大雪。”

    “卡西米尔气候温和，那里的雪不会太大的。”博士笑着摇头，“要看雪，还是要到这儿来。”

    史尔特尔微微噘嘴，不解风情的家伙。

    博士也不再出声。

    无声地，两人并肩看着雪花。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博士喃喃。

    史尔特尔疑惑地转头。

   “恼人风味阿谁知？”他也转头，带着抹狡黠，凝视着萨卡兹姑娘赤红的双眸，“请君问取、南楼月。”

    史尔特尔一愣。

    恼人风味……

    你说我“恼人”！

    猛地，姑娘双颊一片通红。离奇地，她却似乎并不十分恼怒，只是猛地转回头去。

    “何必空念，探梅时节……”博士微笑着，声音温柔，“不恨旧事无人说。”

    史尔特尔心底轻哼，甜言蜜语的家伙。

    “为谁醉倒为谁醒？”博士轻轻拉起史尔特尔搭在钢质扶手上的右手，“到今不可……轻离别。——手这么冰……”¹

    “你自己拉的，又不是我给你的。”史尔特尔依然不看他，发丝飘扬，拂着他眼角。

    “知道吗？腊梅是有红色的哦。”博士唇角上勾，“那么，到底是雪似梅花，还是梅花似雪呢？”

    “我没见过梅花。”史尔特尔转过身，仰头看着他眼睛，“哪里会有？”

    “想看看？”博士有些意外。

    “对。”史尔特尔踏前一步，几乎与他鼻尖对鼻尖，“你总不会是道听途说的吧？”

    博士迎着她灼灼的目光，淡淡一笑，“如果你想看的话，这里就会有。”

    “嗯？”史尔特尔疑惑。

    博士转过身，面对无垠的雪海。

    他指间缓缓飘下一粒火星。慢慢地，火星绕着他的手指盘旋开来，凝结成膜，凝结成瓣，凝结成花蕊，凝结成枝干。

    一树火做的腊梅在两人面前猎猎绽开，红得通透，红得清澈，梅花瓣儿还随风轻颤。风雪绕树而行，柳絮儿似的雪花在舰桥橙色的灯光下纷纷攘攘挤作一团，色泽暖洋洋的，接到手上，凉凉的，柔柔的。

    博士转过身，“啪”一声打个响指，“看，腊梅。”

    史尔特尔火色的长发比那一树“腊梅”更红。

    “说过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这怎么能算？”史尔特尔蹙眉，却又挑起唇角，“带我去看看真的，行吧？”

    博士重新牵起她沁凉的右手，“好。”

    两人并肩看着栏杆外的雪景，雪花染成了橙色，飞得悠悠荡荡。

End.

注1：博士背诵的是北宋词人吕本中的《踏莎行·雪似梅花》（为合文中语境有所修改）。原词如下：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恼人风味阿谁知，请君问取南楼月。

记得旧时，探梅时节。老来旧事无人说。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