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无主题的胡思与随笔

今天是住在成都的倒数第二晚。前夜是赶路赶累了,倒头便睡。昨夜才发现自己住的民宿的噪音太糟糕了:先是中央空调不寻常地“呼呼呼呼”,于是我爬起来关了空调热着睡。然后是冰箱压缩机“嗡嗡嗡嗡”,于是在房间漆黑的角落摸索着拔掉了插头。躺回床上想着这下总该没啥噪音打扰了,结果隔了没几分钟隔壁厕所下水道就“吱扭——”一声声地响起来,时机好到像是见我要睡着了就凄惨地叫两声。我叫苦不迭,半夜赶忙订了个新地方。新民宿环境倒是好,安安稳稳睡了大半个下午。可是完蛋了,晚上睡不了一点。
人一旦在半夜清醒,就会陷入思考的疯狂。先是想到我本来打算在高考前写点什么东西鼓励一下我表妹,结果那篇文章一直到高考出分都没能写完。原因在于当我完成了大约四分之一时,每读一遍都浮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幼稚。
我想在高考这件事情上,我是一个假装成局内人的局外人。战略么事实上是显而易见的战略,战术上其实也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落实。只有气势上或许能够稍微为他们加油鼓劲,结果该写的文章也并没有正确写完。然而,我表妹高考的发挥确实比预想中要好得多,给我了一种虚假的肯定。“或许我挺适合当老师吧”,我听见自己在暗地里这样说。
我翻了个身,开始思考接下来的生活。这一个多月来的家教经历算是我的一个摸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讨生活”这三个字就一直在我脑袋里回响。对啊,生活是应当靠自己“讨”出来的。“讨生活”正是人之于生活的权力。于是我开始想到傍晚与人讨论尼采的酒神,想起来前天飞机飞越的雷雨云。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可是,用火舌舔你们的闪电在哪里!你们必须让它灌输的疯狂在哪里? 注意,我教你们做超人:他就是这种闪电,他就是这种疯狂!”。我不知尼采是否有机会飞到天上近距离观察过闪电,可当我相信当每个人真正面对这样的场景时,他们都会几乎丧失所有语言,去感受这种内源性的疯狂。那一刻,查拉图斯特拉所言是否正确已经无关紧要,唯心灵的颤栗与顿悟永存。正是如此的,我应该去劳动,应该去讨生活。我应该去拼了命地去把自己的生活塞满,正如雷雨云中塞满的电荷,轰轰隆隆地把宁静的午夜撕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