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十章 兜风（1）】
“...在前面的要塞部署自动化部队时，我们设置了一条诱导陷阱，将她带离人口稠密的地区，并带到这个地方。如果我们成功，我们就有很大机会以最小的伤亡逮捕嫌疑人。”
凯特琳的银色指示杆指向了地图上的最终位置。
“呃，我们到底部署了多少机器人？”首席机械师泽维从笔记本中抬起头，铅笔塞在耳朵后面。
凯特琳微微一笑，向她投来一个明知故问的目光。
泽维拱起了眉头，“...是，所有的兵力，明白了。”
她取下铅笔，喘了口气，开始迅速地翻阅自己的笔记。
“呃，警长，”巡逻警官凯普把重心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而他的搭档米尔则因为他的打断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他，“如果她不上钩怎么办？”
“好问题，凯普。如果她在任何时候溜出包围圈，我们将部署二级部队西塔和伽马来吸引她的注意，并试图将她限制在在以下任何一个地点，这里和这里，在你的笔记里所谓的区域E和区域G。记住，她会对任何致命武力的出现作出反应，并做出更加激烈的回应，但我们必须随时做好她使用致命暴力的准备。”
一只手无声地举起。
“请讲，探员？”
赞恩.阿萨科两膝分开坐着，头向前倾着思考。他那祖安人的大眼睛、义手以及复杂的面部和身体纹身网络，即使是在皮尔特沃夫人所吹捧的最为多样化的警员队伍中都算脱颖而出的。
作为她的卧底探员，凯特琳知道他是一个安静、高效、可靠的人，远非一个标新立异的人。
而更让她害怕的是那个问题，她心里无比清楚的那个。
“在什么情况下，我们有权使用致命武力？”
听到他柔和的沙砾般的声音之后，房间变得异常安静。凯特琳的脊梁因紧张和愤怒而张开，但不管她想怎样发泄自己的情绪，她都无法将矛头指向赞恩。
这是一个公平的问题，也是有必要的。考虑到风险，这是不可避免的。也因此，凯特琳更加讨厌它。
她花了一点时间集中精神，呼出气来。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问题，阿萨科探员，”她平静地说，“鉴于我们所追捕的猎物的特点，任何犹豫都可能是致命的错误。我希望我能给你这个问题所需要的直截了当的答案，但是...”
凯特琳摇了摇头。
“从秉公办事的角度来说，我已经要求我们警局中的每个人秉持正直、诚实和真实的原则。而事实是，我对我们的目标的个人感受是复杂和痛苦的。你们很清楚金克丝对我们的城市、我们警局和我自己的家庭造成的伤害，以及她与我们最优秀的警官之一的关系。这些问题很难解决。”
凯特琳坚定自己的意志，再次抬头看向他们，特别是向赞恩点了点头。
“我希望她活着，”她说，“但我不会用更多的鲜血来换取我所希望的结果，不会以你们的生命为代价，也不会以无辜的旁观者的生命为代价。因为我已经要求你们所有人在追求正义的过程中放下自己的感情，那我也必须放下自己的感情。如果我要求你们相信并执行我的计划，那么我也必须相信你们的判断。”
她扫视了一下他们的脸。“然而，如果你们中有人在这次行动中夺走了金克丝的生命——那么将由你们亲自向蔚解释。”
她的脸有些麻木，她知道自己面上的微笑必然相当冷淡。
人群中传来一阵沉闷的低语。赞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他旁边的米尔和凯普看上去有点不舒服。
“如果问题就这么多的话，那么我希望继续——”
凯特琳停下了话语，远处的声音隆隆穿过律法大厅的厚墙和高窗，像寒针一样钻进了她的肠子。
她很清楚那个声音。一年以前，大桥之上，她的前任警长死在她的面前...
那烟火的余温直到傍晚才散去。
一位年轻的调查员撞开了大门，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警长，是——！”
“哪里？”凯特琳厉声说道，她已经走到讲台上，抓起她的步枪。
“动物园！”
凯特琳将弹匣猛撞安在武器上，“有多糟？”
远处响起了另一阵隆隆作响的爆裂声，一股明亮的霓虹粉红色烟雾在小镇上空如蘑菇云般喷发...
一大群飞行的物体从同一方向向空中喷射，更多的声音响起...
动物和人类的声音，恐慌和骚动的尖叫声。
新人警员退缩了一下，“不...太好？”
凯特琳眯起眼睛，背上了枪。
“警官们，游戏开始了。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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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热风吹过她的头发。犀牛皮革般的厚实背部溅满了一条条霓虹涂鸦，一个亮粉色的“金克丝到此一游”涂在了侧翼，犀牛在拉克丝的跨下起伏着。她抓住一条五颜六色的进化日横幅充当临时缰绳。
‘这一切都是真的’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拉克丝的同伴在她背后尖叫。当她们迈着雷鸣般的步伐走过时，又一发流星索从她们头上掠过，缠绕在另一根华丽的灯柱上，“看这些新玩具，小金毛！”
‘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
:::城 防 暴 力 维 护 启 动:::
拉克丝轻松地向左侧撑起光罩护盾，抵挡那些看起来无穷无尽的机器人大军追逐她们时释放的眩晕电镖。
犀牛冲破一个街道邮箱，散落的信件漫天飞舞。它又发出了一声狂吠，从一辆鸣着精致黄铜喇叭的自动马车旁转身，扭动身子踏着鹅卵石地面奔向下一个广场。
“——哇哈哈哈，这些铁罐头真是...噗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亮闪闪！帽子姐一定觉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金克丝的嚎笑声随着她微型手枪的电磁脉冲一同射出。她转过身，将火热的火箭筒贴在了拉克丝的背上，自己掌控着砰砰枪向机器人宣泄着子弹。这些机器人似乎从每条小巷中涌出，无处不在地追赶着她们...
“——就像砸碎另一个孩子的玩具一样快乐！”金克丝在砰砰枪搅动的颤音中喊道，“你也应该炸一些！这太酥了！”
“什么！？”拉克丝在混乱中尖叫，“你是说太爽了吗？！”
金克丝扭头躲开了另一个网枪，长长的辫子在空中飞扬。“哦~对，就是那个！”她用喷着火焰的枪口予以还击，将机器人的脑袋打掉了，只剩手臂还在一晃一晃地试图释放网枪。“这才有道理啊！太酥了算什么形容词？！除非它形容的是你！”
金克丝低下头，用牙齿从肩带上咬下手雷的撞针，然后把它踢进了机器人溅着火花的颈部空洞中。
爆炸的碎片向四面八方喷射，金属与海克斯科技的火花将另外两个机器人炸向皮尔特沃夫大道整洁的墙壁。金克丝、拉克丝和犀牛已经杀疯了。
她们转过街角，拉克丝睁大了眼睛，因为她们的前面竖起了一道路障——由机器人支撑的金属路障和更多的电气炮塔。
她将光注入双手和臂膀射向空中，眩晕电镖打在她的光盾上叮当作响。
一只嚼火者手雷从天而降，在路障后面翻滚，喷出一缕明亮的火焰和粉红色的炼金烟雾，摧毁了机器人守卫和它们的路障。
拉克丝抓住了这个机会，双腿牢牢夹在犀牛的两侧，旋转投掷出一道透光奇点。光芒绞成一团，她双手握紧，光团在受损的机器人中间发出灼热的爆炸，清空了这片场地。
犀牛刚好赶到，一脚踏穿烟幕继续前进。
等等，那个嚼火者手雷不是来自金克丝的...
拉克丝向上瞥了一眼，两只咆哮狒狒沿着屋顶跳跃着，脸上涂着霓虹口红和OX的涂鸦符号。其中一只戴着金克丝的高帽，另一只则把她那破破烂烂的裙子当作披肩，挥舞着一条用了一半的手雷背带。
“啊哈！”金克丝在她身后喊道，“我的衣服找到了它的归宿！”她向这意想不到的盟友挥舞着手中的迷你枪，扭头对拉克丝咧嘴笑了笑。头顶上，狒狒们尖叫着向追赶者投掷更多的嚼火者手雷，打碎街边的橱窗玻璃，玻璃碎片和机器人碎片在街上散落一地。
“啊，他们真可爱！”金克丝咯咯笑着，“甚至有点想带他们回家！”
拉克丝胸口突然一抽，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突然哭出来，但是这整个事情——一切的一切，导致她变成现在这样的一连串不可能的事件——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不知何故，她发出的却是一声尖锐的笑声。
‘我在皮尔特沃夫的第一个下午还会发生怎样的事？’
一条写着“变化由点滴开始”的明亮的金色横幅从拉克丝的旁边飘过，上面拽着一排火药猴，它们燃烧的尾巴点燃了横幅上的字母。
‘的确完美概括了我的这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