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飒炸飒\断十】情丝傀儡（上）
公元2700年，荧惑大陆爆发空前大战，各大异能世家合力围剿傀儡师，力图铲除妖星，从暮夜厮杀到黎明，最终还是被对方操纵全局。
直到旭日东升，整个场地都沦为废墟，光影落下，炸身后的血气都被冲淡了。满地的猩红在这一刻黯然失色。他的脚步利落，踏过千重堆叠的横尸，身子一摇一晃，支撑站立已是勉强，更不可能再挥剑了。
飒知晓他现在的状态宛如困兽，再如何挣扎也是徒劳，便转身登上缠满荆棘的王座。
殿厅就只剩这一处还未塌毁，手指抚过千穿百孔的椅背，上面插满了讨伐的兵刃，飒眼神带着冷嘲，丝毫未感觉如坐针毡。看着眼前人跨越了喧嚣静寂，隔绝背后纷飞的战火，狭小的一方天地只剩下两个天生反骨，桀骜张扬的灵魂。
右膝不堪重负跪倒在飒面前，炸将剑倒插进地面，斜着身，胳膊随意的拄着，明明是臣服的动作却让他做的如此玩世不恭。嘴角仍流着血，扬起头笑容惨烈，“趁现在驯服我，我快扛不住了。”
强撑着说完话，炸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只感觉数条银丝迎面袭来，穿插进自己身体各个关节。操控傀线将倒地的炸一路拖了过来，飒将人拦腰抱进怀里，贴近脸颊像是恶魔低语，
“我一定会把你调教成我最满意的样子。”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靠在飒的肩上，炸抬起一只还能动的手，揽住他的脖颈按过来，抬颚口勿了上去。
“拭目以待。”
持续三天三夜的战火以各世家全军覆没宣告失败。傀儡师称霸一方，带领麾下持续出征，波及派族死伤无数。气息尚存者体内皆被种入傀丝，剥夺记忆炼成傀儡，被银丝限制行动。
几年后傀儡师闭关修炼傀术，炼制灵偶，其体积巴掌大小，没有五官轮廓只有构架，四肢疑似由多个活动的木头关节构成，通过摆弄灵偶亦可直接操控寄宿者。飒将他最珍爱的作品以自身血液饲养，令其产生自主意识。其能力未知，各路异能者皆暗中打探，四处寻求破解之法，争取早日将傀儡师推下神坛。
——
“队长……我们接这趟活真的好吗？”
“来都来了，硬着头皮上吧。”
“真的不会把命搭上吗……”
森林外围，一个十人的小型车队正围着货物商量要不要继续前进，虽说他们负责危险地带的运输工作，但前方要经过傀儡师的领地，心里多少有点打怵。
不远处的十辰于抬手看了眼腕表，神色有些不耐烦，好像并不担心会有危险，只在意能不能按时送达。只见他穿着漆黑的皮革风衣，一头利落的板寸，双手插兜靠在装甲车旁，浑身散发着大佬气质，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人与整个车队格格不入。那名自称海鸥的青年留着摇滚范的背头，一身宫廷风雪纺衬衫，纯白的花边点缀在V领周围很有情调，瞧着不像是能见血的。而其他成员要么是扛着大刀、脸上有疤的彪形大汉，要么皮肤黝黑、蒙着头巾的凶悍匪徒，明显就是行内人。
此时海鸥正四处乱窜交流情报，应该是临时起意从某个场合偷跑出来想随队伍走一路。经过十身侧衣襟上还飘着淡淡的酒香，估计身份不是吧台的酒侍就是雅痞的富绅。
“喂！你还敢跟他搭茬？嫌命长了吧！”
笑着朝叫住他的人摆摆手，海鸥表示自己无所谓，随后自来熟的将胳膊搭上十的肩膀，“这位老兄，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是这个车队的吧？雇主请的职业打手？”
十辰于眼神调侃的打量着眼前人，视线从下往上移，笔直的长腿穿着蒸汽朋克风短裤，连着两条背带在身后交叉，显得他的直角肩更优越了。浓密的右眉被两条断痕切断，似乎受过刀伤，但不影响整体的美感，反而让他看起来犀利了很多。
如果不是在这荒山野岭，而是在某个酒吧相遇的话，这身段长相倒是个不错的一夜忄青对象。
“你家里人没嘱咐过你，出门在外不该问的别多问？”
“那就是了？做个交易，我手无缚鸡之力正好需要个保镖，不管那边给你多少我出十倍，雇你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怎么样？”
“你确定付得起？”
十辰于闻言有些意外的挑起一侧眉，他的出场费可不小，尤其来这种龙潭虎穴，酬金可就更贵了。不过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很难拒绝美人，所以从海鸥一开口十就没有拒绝的打算。
“你尽管要价，付不起我把自己赔给你”
顶着这张脸语出惊人，效果也自然是翻倍的。
十爷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出门赚个外快还能遇到路子比他更野的。开口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惊叫打断。
“有动静！”
车队戒备人员忽然大呼出声，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一道黑影在夜色中闪身而过，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空荡的四周都有风在鬼嚎，绕着众人逐渐形成一个磁场。所有人的感官都被放大，除了叶子抖动的沙沙声，隐隐还夹杂着少女微弱的歌声。
胆子最小的车队成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原本都不敢靠近十爷的人现在都不自觉往他身边聚拢。十抛出随手在地上捡起的石子，精准的砸中了什么东西。众人移过目光这才发现上面挂着一个脖子被吊在枝干上的木偶人，见他头部扭出诡异的弧度，好似深渊在凝视着所有挑衅者。
“鬼！有鬼！！！”
“鬼什么鬼！那是木偶师的灵偶！”
车队成员纷纷使出自己的异能，那灵偶实在弱不禁风，攻击还没落到它身上就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再没了动静。第一次交锋取得胜利，车队明显士气大涨。
陆续散开将剩余的货物搬到装甲车上，准备搬完往森林更深处进发。
只剩十辰于依旧在戒备，刚刚他身边围了一圈人，唯独不见海鸥。装甲车附近也没有他的踪影，十差点以为他被抓了，再一回头又发现海鸥就站在他的身后。
“你刚才去哪了？”
“捡东西。”
海鸥面无表情的朝十辰于摊开手，掌心正躺着散架的灵偶身上其中一个零件，给他看了一眼又随手揣进裤兜里。
“我赶到时其余的已经都不见了，就抓住了这个。检查过不是活的，刚刚应该只是被傀丝牵引。”
“……”
“这林子很诡异，咱俩去帮帮他们，赶紧运完赶紧离开。”
虽然不情愿，但十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不仅是收了钱，目标太大也容易被拖累。有十辰于帮助他们进度就快多了，而海鸥只充当了一会苦工，顺手撬了个箱子又不见人影了。
等十干完活，转头就见海鸥正靠在一棵树旁动作娴熟的给自己绑武装带，完全没有他方才所说那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注意到十辰于的目光，海鸥无奈耸耸肩，手指了指下方表示斗争失败，眼见着曲起的长腿半扣着腿11环，皮11带一边松松垮垮的垂着，莫名有些涩气。
“卡住了，你过来帮帮我。”
十辰于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脸无辜说出这种话的，蹲下身望着海鸥光洁的白腿，有些欲言又止。
“我让你帮我，又没让你蹭油，有什么好犹豫的。”
主动抓起垂下的皮带递到他手里，海鸥语气不以为然，“扌莫到肉要罚钱的。”
“……”
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边的人，别磨磨蹭蹭的，走了！”
“来了。”
反手将军刀插进环托，海鸥拉着人快走几步跟上了队伍，喊话的人看清是十爷，顿时鞠躬哈腰的道了好几遍歉。
“他们这么怕你，你到底什么来头？”
“只是怕我的异能。准确来说，他们怕的是自己。”
十辰于说的很神秘，海鸥也没细问，异能什么的等施展过就清楚了。
拉开门上车，十单独开一辆，除了海鸥没人敢坐他的副驾驶。大爷似的抱头枕着靠椅，海鸥准备闭眼小憩一会，期间还被警告不要睡的太死小心失身，知道是打趣，他也没太当回事。
车队在林里行驶了很久，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异常。众人暗自庆幸的同时在想传说中的禁地也不过如此，傀儡师不过是浪得虚名。
海鸥差点真的睡着，忽然感觉车身狠狠一晃，身旁的十辰于猛的打转方向盘将轮子甩了180度，要不是事先系过安全带海鸥整个人都能飞出去。速度快到几乎摩出火星了，却还像踩了沼泽般不停下陷。海鸥拔出军刀想要开窗查看情况，被十爷厉声制止，“别动！”
“卧槽这都些是什么！”
“遭了我被缠住了！”
“哪来这么多傀丝！甩都甩不掉！”
……
“坐稳了！”
十辰于直接将油门踩到底，海鸥都怕他一下撞树上。除了不断紧逼的傀丝，还有道黑影正不断朝他们逼近，三两下便跳上了车顶发出砰的一声。这种速度能追上还不被甩下去，也不知是什么怪物。
十又是猛地一打轮，感觉车顶人明显倾晃了一下，海鸥看准时机按下上面安装的烟雾喷射器，浓烈的滚烟直接喷到那人身上，那人似乎被迷了眼，向后跌了下去，同时传来清冷的咳嗽声。
调整好落地的姿势，还是没能避免受擦伤。随手抹去脸侧蹭上的血迹，炸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视线短暂被白烟剥夺，但车驶动的轰鸣声还很清晰。步下生风全速追踪，很快就找到了报废的车辆，但车内的人却不见了，周围全是讨人厌的白雾，炸依旧沉着一双眸，浑身的气场感觉是有些动怒了，将手背到身后准备发动异能。
林子另一侧的两人虽然甩掉了炸，但依旧在被纠缠。海鸥眼疾手快将刀抛了出去，擦着十耳侧切断透明的傀丝，重重插进他身后的树干内。
“看着点丢，差点让你削掉了！”
“别废话，观察周围。”
削掉最后一根总算是没了动静，一直逃亡的两人总算能松口气。海鸥一阵助跑按住十的肩膀纵身跃起翻到刀柄上，以此为跳板抓住头顶粗壮的树干攀上高处探查地形。十辰于就在底下抱着手臂等，眼看海鸥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见着鬼了？”
“还真是见鬼了……不想死就快上来！”
握住海鸥伸下来捞他的手，十在高处看清周围的同时爆了个口粗，“操，这是捅了盘丝洞吗！”
在光线的反射下，数条银丝在二人眼前浮现出来，除了十辰于刚刚站的位置，几乎将整片林子罩了个天罗地网。十辰于还在不远处望见了被冲散的几个车队成员，显然已经被钉穿在线上，挣扎反而越陷越紧，伤口诡异的结出大片的罂粟，并且还在不断向内吸食着血液，看样子已经没救了。
“剩下这些，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海鸥直接将手掌按到他胸口，沿着风衣领子向内摸索，“带了吗？借个火。”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抽烟？”
“我是想放把火把这些全烧了。”
“你疯了？把林子点了咱们往哪躲？更何况这是异能的一部分寻常火焰烧不掉的。”
两人正在对话，一道强烈的剑气猛地破开四周的白雾，接着十几棵轰然倒塌。
“找到了……”
一击劈下光影还未消散，炸再次将手伸到背后呈现出的虚拟剑鞘，握柄缓缓拔动，能量凝聚逐渐化出剑身。重剑尚未挥出，气势便横扫整片森林，空中的云流顷刻间一分为二。海鸥手中的军刀还没等与其交锋，就已狂颤不止断裂两半。
猛地握住十辰于想要释放异能的手，海鸥将手中的断刀扔到脚下朝头顶高喊：“不打了！我们投降！！！”
十辰于转头望向海鸥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没打呢就认输？”
“周围树太多，他这一剑要是放出来你是想我们被活埋吗？听我的，我心里有数。”
炸闻言将剑重新插回剑鞘，巨大的冲击瞬间消散。回收异能翻越几下来到他们身边，一手一个将两人擒下来，然后将腰间挂的手铐丢给他们，“傀儡师有请。自己戴上，然后跟我走。”
“是特制手铐，能限制异能。确定我们不反抗吗？”
十盯着炸冷漠的脸皱眉，语气带着质疑。
“我正好要去他们那儿逛一圈，他便是领路人。”
海鸥对着十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说出“自己人”三个字，下一刻就被扣住双手。悄无声迹给他塞了把钥匙，看着海鸥掖进袖子藏好，炸又转过头去铐十。十辰于自然看清了这一幕，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也配合的端起胳膊由着炸来。
将人带回大本营，同其他派去抓人的傀儡拎来的，侥幸存活的几个车队成员一起丢进地牢就不管了。炸之后还要去殿厅向主人复命。
没出任务的所有傀儡已经集合完毕，炸收敛身上的锋芒快走两步进入队伍，压低视线不敢直视前方。
飒有些懒散的坐在王座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众人，就这样晾了他们十几分钟，等时间差不多了随手抽动傀丝将一名傀儡拖到正中央，还未发一言那男子便猛地跪在飒面前拼命磕头。
“听说，你任务失败了？”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对方派的人比预料中的多实在棘手！求主人饶过我这次，下回我一定好好表现……将功赎罪……”
“我不想听借口。既然失败，那你只能去死了。”
飒百无聊赖的拿起对应他的人形灵偶，丝线一根根穿过它的四肢，男子身体瞬间多出了几个血窟窿。一众傀儡纷纷避开目光，那被飒牵在手里的木偶滑稽的扭出各种怪异的姿势，对应男子的骨骼关节就像拧麻花一样反方向转了360度。眼看着失败者一边惨叫一边跪在血泊里哭求着希望飒能放过他，最终狰狞着面孔抽搐而死，炸手心全是冷汗。
要是自己做的事被发现，恐怕会落得和他同样的下场。
“炸，你出列。”
忽然被点名，炸心里一紧，身侧的手攥拳又松开，强装镇定走到中央单膝跪在飒面前，“主人请吩咐。”
“自己交代吧。”
飒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有些玩味地打量他脸上的微表情。炸闻言先是有些茫然的抬起头，随后眼角弯弯染了些笑意。那双晶莹的眸子漂亮得不像话，只是简单的盯着人看都仿佛在脉脉含忄青，“炸的确有过失。您之前嘱咐让我多冲您笑笑，可我一直没照做。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弥补。如果有讨到您欢心，还望主人不要责罚。”
飒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炸目光清澈，语气真切，用词很是讨巧。浑身气质不似往常那般冷漠疏离，多了些温顺依赖。飒一时被这笑容晃花了神，竟忘记原本想要说什么了。
“我很喜欢。炸炸若能一直这么乖，恐怕我很难再舍得罚你。”
如此便算是混过去了。炸觉得飒应该能猜到他是想转移注意力，但对他使用的手段很满意所以不打算继续追究。
“近期你的表现一直不错，一会同我去一个地方，我要单独嘉奖你。”
飒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同他讲话语气都温柔了很多（有删改）
挥手将余下傀儡全都遣散，飒起身一步步走向还跪在原地的炸，站在他面前停下来，手指挑起炸的下巴带着人站起来，见炸还在愣神，便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走。
想来那两人应该已经从牢里逃出来溜到他们想去的地方了，无论飒要领自己去哪儿，自己都要尽可能拖延些时间。炸虽是这么想，心里却已经乱作一团。
跟着飒走了一路，最终来到他存放灵偶的储藏室。
“找找看哪个是你的。”
据炸所知，这里的灵偶待遇普遍都很苛刻。但既然飒吩咐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看。
从头走到尾，炸身侧的手一直在发颤。这些寄宿了傀儡的灵偶，有的四肢被束缚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有的被放在滚轮上，被线牵引着不停奔跑。还有的被锁在绞刑架上，头顶就悬着镰刀。这里每一个惩罚和惩罚前带来的恐惧都会真真切切落到它对应的傀儡上，但直到现在他也未感觉身体出现任何异样，想来他的灵偶与它们的处境应该是不同的。
张望了一圈，炸终于注意到玻璃橱柜里，有个灵偶人很是特别。只见它坐在精致的沙发摆件上惬意的翘着腿，拄着头似乎有些无聊。灵偶人表面光洁无暇，没受过任何磨损，看样子一直被主人细心呵护着。
整个储藏室唯一能动的，且有意识的灵偶，会是他的吗？
见炸对着橱柜愣神，飒笑了笑，弯腰在玻璃上敲了敲，然后打开柜门，那灵偶马上从里面跑出来，亲昵的扌包住飒的手指蹭了蹭，抓住就没有再放开的意思。受自己灵偶影响，炸不自觉的也跟着抱住了飒的胳膊，意识到后又赶紧放开，珉着唇从脸纟工到耳根。
“……是我越矩了。”
“你看，小家伙这么粘我，你应该好好跟它学学。”
知道他是害臊了，但飒还是忍不住打趣。怀里人紧张的攥着袖子，低下头不知该往哪里看，飒倾身口勿了上去。（有删改）
“炸……你是我最满意的傀儡，我很喜欢，很想宠爱你……抬起头看着我……”
连桌上的灵偶也跟着非礼勿视的捂眼睛。（有删改）
直到飒松开人，见炸忽然单膝跪在他面前，声音带着颤抖，“谢主人厚爱……但炸自知配不上主人，不愿高攀。若您不介意……还是先取绳索将我固定住……”（有删改）
“你觉得我在强迫你？”
飒脸色阴沉异常，狠狠捏住炸的肩膀迫使他另一条腿也跪在地上，“炸你好大的胆子！”
“炸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狠。”
忍住想要继续发泄的心情推开人，拎起瘫在桌上瑟瑟发抖的灵偶人丢回橱柜锁上，“滚吧。”（有大改。）
炸如赦大令，几乎踉跄着推门跑开了。那灵偶隔着玻璃卖力敲打着，将飒的目光吸引过来便将手伸过头顶不停朝他比心。飒自嘲的笑了一下，总不至于要让一个灵偶安慰。至于炸，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教训他。
炸本以为，这次逃了避免不了被飒刁难。或是给他派难以完成的任务，或是给灵偶施以酷刑叠加在自己身上，但是这些都没有，反倒让他夜不能寐。
飒就这么让他闲了好几天，最后给他派了个奇怪的任务，让炸去特定的地方摘玫瑰花，晚上十一点再回来，在第二天零点之前亲手交给他，并且强调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就要他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这个令他匪夷所思的任务，还余下很长时间。炸终于想起了之前私下里跟海鸥约定好一起商讨计划，于是便来到距离森林不远处的小酒馆找他。
海鸥倒是一点没有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巢穴死里逃生的样子，依旧若无其事的在吧台做着调酒工作。
那名寸头男子也在，但独自坐在一旁喝酒，依旧穿着他那身皮革风衣。此时海鸥身边还围着客人，不是个交谈的好时机。炸便也找了个座位点了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
“客人，这是你点的饮品。”
将自己特调的酒放到炸面前，海鸥脸上挂着礼貌疏离的微笑，并未表现出与他相熟，估计也是想等客人都散了再谈。
摆弄着手里的玫瑰，炸又开始胡思乱想，他隐约觉得这个任务不止是送花那么简单，但无论如何都推测不出飒的意图。那天储藏室里的情景又翻涌上脑海，他其实并不厌恶飒的过分亲近，但不知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想将人推开。
毫无防备的喝了海鸥端给他的酒，炸突然感觉头有些晕，下一秒就昏倒在桌前失去了意识。
“不好意思各位，本店今天打烊了。”
送了店内所有的客人，海鸥将店门关严，十辰于一边点着烟一边看着他走到炸身侧，拉开炸的外套拉链去扒里面的领子，忍不住打趣道：
“这是干什么，见色起意？他长的确实挺好看的，要不带我一个？”
“别瞎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左肩下面有没有胎记。”
海鸥动作熟练，炸几乎整个肩头都要露出来了。还没等往下看，忽然手腕就被擒住，本应昏睡的炸忽然睁开眼，原本平静的眸子布满了阴霾。
“你想干什么？”
十猛的上前一把将海鸥夺回来挡的身后，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海鸥对这突发状况很是意外，按他的计划炸不应该那么早醒才对。此时十辰于心里也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炸如果在这里动手，那一剑劈下来怕是要将这酒馆给拆了，那自己就没理由来这里蹭酒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炸你听我解释……”
炸根本不想听他狡辩，差一点就要发动异能，忽然想到动静太大会惊动飒，又强行忍了下来。眼看这时间也快过11点了，气冲冲的拿上那些花破门离去，“下次再找你们算账！”
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却哪里都找不到飒。炸脑海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果然在他来到那个地方后，刚想闯便被门口守卫的傀儡给拦了下来。
“主人正在沐浴，任何人等不得入内。”
炸又岂会不知道，飒每次沐浴都要花将近两个小时，他终于明白主人为何要布置给他这个奇怪的任务了。原地坐下一朵一朵揪着花瓣，帷帘内水汽缭绕，宛如旖，旎仙境，炸却感到浑身发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12点的指针就要跳转，炸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来一件一件月兑扌卓自己身上白勺衣物，“我奉主人之命在今夜给他送花，进了里面我自会请罪。”
（后面整段大改）
算算时间，人也该到了。
正如飒料想的那样，炸还是进入了池中。飒接过炸掌心艳红的花瓣，对着他迎头撒下，同时挑起他的下巴，“我的玫瑰到了，这次可是你自己主动的。”
两人在里面呆了足足一个时辰，出来时都换好了洁白的浴袍，飒打横抱着炸往卧室走，旁边的护卫不敢看也不敢问。
度过了煎熬的几个小时，炸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飒很喜欢他现在这副样子，本来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炸偏偏还是去了那个地方。
从柜中取出匕首，没有丝毫怜惜的对准炸肩窝下方狠狠刺入。
“啊……”
本已经精疲力竭的炸，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同时还伴随着不敢置信。
“主人……我做错什么了……”
“你去那个酒馆见过谁吧？就是这个位置，叫人给扌八了？”
飒边说边阴沉着脸，不顾炸的挣扎继续一刀刀往下划，似乎想彻底磨灭那个印记。炸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却也知无法求饶。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觉得很讽刺。
“就因为被看过吗……”
“你以前不爱哭的。”
不是你自己说过不怕疼吗？骗子……
tbc.
（所 有 删 改 内 容 移 步 评 论 区 和 动 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