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sle短篇小说《生与死与爱》(测试服)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群腱龙正在林间空地上休息,有的正躺在地上看着幼崽打闹,有的正在这少有的安全地点补充水分。腱龙是斯佩罗岛上最常见的食草恐龙,但也是各类食肉动物最重要的食物来源之一,对腱龙来说,这样惬意的时光难能可贵。
不过即使只是片刻的放松,饥肠辘辘的捕食者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群犹他盗龙正潜伏在树林中,悄悄靠近腱龙群。而这时,一只年轻的犹他盗龙擦动了旁边的一片树叶,放哨的腱龙立马发出了警告声,腱龙群马上站了起来,犹他盗龙见偷袭暴露,便直接咆哮着冲了出来,腱龙群撒腿就跑,但是两只小腱龙过于年幼,还不足以跟上龙群的步伐,马上便被犹他盗龙包围,母腱龙听见幼崽的尖叫马上吊头折返,猛的从树丛中冲出来,一尾巴当头劈下,将犹他盗龙的包围圈打散。母腱龙的行为无异于献祭,即使是成年腱龙也难以以一敌六。但是,如果她的尸体喂饱了犹他盗龙,那她的孩子们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机率。犹他盗龙与母腱龙酣战正欢,见小腱龙已消失在了树丛里,母腱龙甩下挂在身上的一只犹他盗龙,接着一脚把他踹飞,转身向草原上跑去。虽然奔跑会撕裂伤口加剧失血,但她必须将掠食者引到离幼崽更远的地方。
虚弱的母腱龙摇摇晃晃的走到草原上,一只只犹他盗龙扑到她的身上,已严重失血的她发出一声绵长的嚎叫,不甘的倒下了。犹他盗龙们兴奋的一拥而上,享受来之不易的猎物,母犹他盗龙对着草丛轻唤一声,3只小龙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发出一声声小鸟般的鸣叫。母犹他盗龙撕下一条肉块,放在幼崽面前,幼龙们从小到大排成一排,欢欣鼓舞的狼吞虎咽起来。这窝幼崽本来是四胞胎,但头胎已经因为食物不足而夭折了。最小的幼龙是家中第四个破壳的,因此,她被叫作德尔塔。
沉浸于捕猎成功的喜悦中,正狼吞虎咽进食的犹他盗龙一家,丝毫没注意到3个影子正从他们身后的土坡上飞速靠近——“嘭!”巨大的力量将母犹他盗龙当场撞飞。母腱龙最后的嚎叫并非只是出于不甘,惨叫声和尸体的血腥味告诉了食肉牛龙这里有一顿大餐正等着他们。尚未修整的犹他盗龙在牛龙群的冲击下分崩离析,反抗的被杀死,逃窜的被撞翻,惊慌的幼龙们向树林中跑去,但,树林里也有小牛龙的围剿。树丛中两只幼崽刚停下逃亡的脚步,马上便被突袭的小牛龙撞翻、咬死。眼见就要被身后紧追而来的小牛龙追上,德尔塔凌空一跃,跳到了一块石头上,躲过一劫。食肉牛龙这场杀戮的目的不仅仅是抢夺食物,更重要的目的是排除威胁。牛龙相对犹他盗龙的群体结构要松散的多,只有在碰到难缠的对手时才会暂时性的集结成群,落单的食肉牛龙一旦碰到犹他盗龙群,那便是九死一生,因此一旦有机会,食肉牛龙就会尽可能多的杀死犹他盗龙。
小牛龙见捕杀无望,也只得折返,希望长辈们吃饱后能留下足够的残羹剩饭。但受惊的德尔塔仍不敢离开石头,直到太阳落山,她的胃再次空空如野。德尔塔返回了杀戮现场,牛龙已经离开,腱龙尸体已经被吃光,犹他盗龙的尸体也被啃食的七七八八。她鸣叫着呼唤幸存者,但夜晚空荡荡的草原上无人回应。她本能的抗拒吃同类的尸体,但求生的意志迫使着她吃下去。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德尔塔再也扛不住疲劳,纵使肌肉痉挛的疼痛刺激着她的身体,他也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待在尸体边上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小德尔塔便离开了这里。昨天极度紧张的状况迫使德尔塔忘记了口渴,但现在她只想一通痛饮。她径直跑向最近的河流,但刚穿过树林,爬上土丘,就瞧见一只亚成年牛龙正在喝水,而这时,他也注意到了身后小犹他的动静。吓呆了的小犹他的呆立在原地,就在牛龙转头要追时,河面猛然炸开,一张血盆大口冲出,一口叼住哀嚎的牛龙,将它拖下水面,然后一切再度恢复平静。目瞪口呆的德尔塔再也不敢在深水区喝水了。
德尔塔刚在浅滩处畅饮完毕,一只小东西便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一只像山鸡般华丽的小恐龙,浑身都披满了靓丽的羽毛。这小东西见德尔塔也不害怕,依旧在她不远处喝水。那是一只棱齿龙,它的大小的确在德尔塔的捕猎能力之内,但它还有项特殊技能。德尔塔径直冲向棱齿龙,忽然,一片扑面而来的绿色就剥夺了她的视力。惊慌的德尔塔连忙蹿回草丛不断揉搓自己眼睛,而棱齿龙则乘机溜之大吉。可以暂时致盲掠食者的呕吐物,这便是棱齿龙能招摇过市的资本。但德尔塔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一顿午饭,她闻了闻脚印,转身便追。正在补充弹药的棱齿龙见德尔塔如此锲而不舍的追击也吓了一跳,转身威吓德尔塔,就在她犹豫的一瞬,它又是一道呕吐物喷出,但这次德尔塔原地一跳便躲了开来。棱齿龙见状调头就跑,德尔塔紧追不舍,棱齿龙竖起尾巴,用力一跃跳到了岩石顶端,但幼龙的弹跳能力却不足以让她蹦上来。看着石头下面气急败坏,正跳来跳去的德尔塔,棱齿龙发出一声声嘲笑般的尖叫,但却没注意到,一个影子已然从空中降下。无齿翼龙悄无声息的落在石上,长枪一样的喙一下便刺穿了棱齿龙。德尔塔听见棱齿龙的惨叫和翼龙的进食声,胆战心惊的蹲下,悄悄遛向草丛……

“啪”
翼龙从天而降,拦在小犹他面前。无齿翼龙和海鸥一样,虽然以各类水生物为主食,但也很乐意去吃点山珍。德尔塔被逼的一步步向后退去,而这时,另一只幼年犹他从草丛中扑了出来,挂在翼龙身上,受惊的翼龙瞬间起飞,把他甩下。接着又是两声轻吠响起,几只小犹他从草丛中钻出。德尔塔并不是这岛上唯一的孤儿,这里还有很多其他灭门惨案的幸存者。虽然流浪生活还在继续,但至少,她现在有伙伴了。
3只半大的小犹他盗龙在沼泽的高草丛中撵着一只橡树龙飞驰,小龙们嚎叫着向同伴报告位置。忽然,德尔塔出现在橡树龙前方,橡树龙一个急刹车便要调头,但还是被德尔塔凌空一跃挂在了身上,而就在这减速的时刻,后面追来的另一只小龙也扑了上来。橡树龙再也支撑不住,向前跑了几步便倒地身亡了,4个小家伙马上围着尸体大快朵颐起来。犹他盗龙的生长极为迅速,一年过去,小杀手们已经长大了不少。吃饱的小犹他盗龙们跑到水边,3只并排喝水,而另一只则站在一旁放哨,观察是否有鳄鱼靠近。喝完水,德尔塔刚从草丛中冒出头,便撞见两只偷窃食物的翼龙,一只连忙起飞躲开,另一只却为了多撕一块肉慢了一拍,刚要起飞,便被愤怒的小龙扑倒在地咬死。曾经欺负过德尔塔的翼龙,如今已经不成威胁了。

这时,远处响起了牛龙和剑龙的咆哮。更可怕的是,附近传出了一声回应的吼叫。显然一些阴霾任然笼罩在小犹他们头顶。一只小犹他停止进食,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轻吼一声,另外3只小东西撕下一块肉,也一并跑向草丛深处。
3只食肉牛龙正围堵着一群草食空龙,一对带着幼崽的剑龙夫妇把孩子护在中间,4只肿头龙凑在一起,躲在剑龙的前半身周围。而这时,又有两只牛龙咆哮着从草龙群身后跑了出来。剑龙摇晃着身上的剑板和尾巴上的长钉,告诉掠食者它们不会任人宰割。虽然牛龙的体型比犹他盗龙更大,但实际上它们却更不擅长对付大型猎物。就算有3只食肉牛龙,也难以威胁到一只成年剑龙,除非饥饿万分,否则他们绝不会挑战。他们的目标,是肿头龙和小剑龙。
一只牛龙从剑龙侧面冲出,撞倒了两只肿头龙,不作丝毫停留便走了,另一只牛龙也发动了攻击,他从剑龙后方冲出,一次佯攻骗开剑龙的甩尾,另一只同伴立刻攻击,将一只重伤肿头龙一口杀死。又一只牛龙冲来,却被穿插进肿头龙中间的母剑龙挡住,他一个急刹车,还是被剑龙一尾巴扫在身上,但他的运气不错,还有机会哀嚎着跑开。这片空地远离水源,剑龙必须快速解决掠食者,否则在这正午的烈日下他们的孩子随时有脱水的危险。龙群依旧僵持着,两只牛龙想估计重施,但真正攻击的牛龙却没把握住时机,被雄剑龙一尾巴刺穿脑袋,当场毙命。一名成员阵亡,一名成员重伤,更糟糕的是,剑龙呼叫的支援也抵达了。又有2只剑龙从附近的林中冲出,挥舞着尾巴彻底驱散了牛龙群。牛龙们纷纷躲开,让出道路给草食龙群通过,把肿头龙的尸体分食殆尽,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死亡的同伴:对他们来说,同类也是营养丰富的食物。成年牛龙吃饱喝足离去后,几只幼年牛龙跑了出来,开始哄抢死亡牛龙的残骸。一番混战后一只青年牛龙赶走了其他幼崽,开始独享美味。而这时,一声犹他盗龙的叫声打断了它的进食,垂涎这具尸体的还有他人。
德尔塔的四人小队出现在它的面前。双拳难敌四手,青年牛龙不甘的吼叫一声,扭头便跑。以它们现在的能力来说,杀死一只青年牛龙还颇为困难,没必要付出无谓的牺牲,见牛龙逃走,犹他盗龙们也没有追击,只是进食夺下的尸体。
一个悠闲的午后,阳光穿过树林撒在独木桥边的滩涂上,恐鳄夫妇正享受着温热的阳光,岸边是一头剑龙的尸体,他太过自信,同时挑战2头恐鳄,最终连跑都没来得及跑。受伤较重的雄鳄趴在岸边休息,母鳄则漂浮在水中,小鳄鱼们有的在水里打着转,有的在岸上撕扯剑龙肉。但是,有的小鳄鱼离父母太远了——一到带着金斑的黑影从林子里猛然蹿出,将一条小鳄鱼按在地上,听到幼崽的悲鸣,雄鳄鱼马上一个冲刺叼住撕咬幼崽的犹他盗龙,德尔塔立刻扑上雄鳄的侧面,受惊的雄鳄嘴巴一松,被叼住的犹他盗龙一溜烟的逃走了。如今德尔塔已然成年,有了自己的子女。曾经的孤儿团体也吸纳了不少新鲜血液,大大小小已经有了7 8只犹他盗龙。德尔塔正想上前拖走小鳄鱼的尸体,雄鳄却咆哮着将她赶走了赶走了。雄鳄对幼崽尸体的保护令德尔塔十分费解,恐鳄间稀薄的情感纽带并不会让它们对死亡的幼崽赋予多余的关注。直到她看见母鳄爬了上来,叼住幼崽的尸体,然后吞了下去。现在德尔塔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犹他盗龙们陆续消失在了树丛之间。

虽然错失了一道点心,但犹他盗龙们很快便发现了他们的主菜,一只落单的亚成年的剑龙,以及,他们的世仇。一只成年牛龙正在和剑龙游斗,似乎已经是挨上了剑龙一尾巴,牛龙并不敢再次上前攻击剑龙,正不断咆哮着呼叫增援。犹他盗龙们岂能放过这等好机会,如火焰般跃动的龙群吼叫着倾巢而出,蜂拥着冲向牛龙。受伤的牛龙哪敢和犹他盗龙群死斗,见龙群出现,直接飞一般的逃跑了。牛龙速度太快,犹他盗龙们无力追赶,那倒霉的就是剑龙了。一只犹他盗龙骗开剑龙的尾巴,两只犹他盗龙便从另一侧扑上剑龙身体,剑龙挣扎着逼迫挂在体侧的犹他盗龙跳下,另一侧便又扑上两只。惊慌的剑龙冲入丛林,试图用树木阻挡犹他盗龙的扑咬,剑龙胡乱的挥舞尾刺只徒徒消耗了自己的体力。一道道林木中穿梭的身影飞驰着撕咬出一道伤口便走,剑龙被逼到了水边,局面再度陷入僵持。战斗的动静引的对岸的恐鳄们纷纷下水,虎视眈眈,翼龙们也都聚拢过来,降落在树梢上等待开饭。剑龙决定拼死一搏,它不顾伤口直接冲进犹他盗龙的包围圈,誓要将其杀穿,但灵活的犹他盗龙有如游鱼一般难以触及,一通胡乱的甩尾下来,不仅没打到犹他盗龙,而且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挂满犹他盗龙的剑龙轰然倒下。
虽然现在是愉快的进食时间,但有件事德尔塔任然放心不下,那只逃跑的牛龙。听到刚刚的咆哮声,其他牛龙很可能正在飞快的靠近。她不希望童年的噩梦再次重演。这次不分次序,大大小小的犹他盗龙全部挤在剑龙尸体上进食,只要吃饱便迅速离开,剩下的肉让给那些翼龙也无妨。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小群食肉牛龙就真的出现在了小丘上,其中一只赫然就是那头受伤的牛龙。德尔塔立刻发出警告性的咆哮,同伴们也纷纷停止进食。幼崽们躲入林木,她自己则和其他成年犹他盗龙们一同与牛龙对峙。
带头的牛龙仰天长啸,3头牛龙纷纷冲来,龙群立刻散开躲过冲撞,在牛龙刹车调转方向时德尔塔立刻扑上那只受伤牛龙的背,必须得尽快让他们减员。但马上另一只牛龙便冲来将她逼下。德尔塔转身跑入树林,那头受伤牛龙任然紧追不舍,她一个躲闪不及,被牛龙撞翻在地,正当牛龙要下口终结德尔塔时,另一只雄性犹他盗龙一跃挂在牛龙身上,牛龙吃痛,奋力把这跳蚤甩下,咬向德尔塔的大嘴扭头咬向那只犹他盗龙。赶走了妨碍者的牛龙刚回头便又被跳起的德尔塔扑到身上,恼羞成怒的牛龙猛一甩身子利用茂密的树木将德尔塔撞下,但它本就受伤的身躯也更加血流如注。而德尔塔被自己体重四倍的牛龙撞上一下,也已经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了。德尔塔一跃躲开牛龙咬来的大口,牛龙愤怒的追着她在树丛中飞快的穿梭,茂密的植物遮挡了牛龙的视野也减缓了牛龙的速度,让德尔塔有了周旋的余地,但牛龙还是越来越近。眼看德尔塔近在咫尺,牛龙加速撞来,就在这时,德尔塔一个急转弯,重伤的牛龙一头冲下了陡坡,没了声响。
外面的战况不容乐观,犹他盗龙已经阵亡不少,而那两头牛龙仍有余力,德尔塔必须再搏一搏。她蹿出树林,一口咬在一头牛龙腿上,那牛龙回头一咬却扑了个空,另一只犹他盗龙趁机扑上牛龙后背,但牛龙的盟友也不是吃素的,马上追来一口将它咬下,现在只剩德尔塔一只成年犹他了。她知道现在自己必死无疑了,不过她能在最后再保护孩子们一次。她最后望了眼远处草丛中焦急的孩子们,高昂的鸣叫着吸引两头牛龙跑向河流。利用河中潜藏着的恐鳄,这是杀死牛龙最后的办法了。一头牛龙从树木中猛冲而来,好在德尔塔躲避及时,它一头撞在了树上,另一头追来仰头便是一口咬下,被德尔塔急转弯躲开。河流近在眼前了,但紧逼而来的牛龙也马上就要追上德尔塔了。现在,她只能相信自己的孩子们也能做到和她一样的事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独自生存下去。
德尔塔凌空一跃,跳入河流中心,牛龙们不知道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恐鳄,马上追向德尔塔。就在牛龙不记体力的加速游来,满嘴利齿与德尔塔的尾尖近在咫尺时,一张大嘴猛然将德尔塔压碎。在她最后的意识片段中,是对孩子们的信任,和未能守护他们长大的歉意。惊慌的牛龙扭头向回游去,但又是两头恐鳄浮出,挡住了他们去路。牛龙们惨叫着被拖入水中,耗尽体力的它们在恐鳄铁钳一样的双颚下根本无力挣扎,只能被恐鳄的大嘴牢牢钳住,一点点挤出肺中的空气,绝望的在缺氧下逐渐失去意识。水面归于平静,德尔塔的计划成功了。小犹他们站在水边鸣叫着,却得不到母亲的回应。从此以后,他们都只能依靠自己了,以及德尔塔留给他们的最后遗产——刻在血脉中的顽强。
第二年春天,一群犹他盗龙咆哮着在草原上驰骋,他们正在围猎肿头龙群。见无法冲破包围圈,肿头龙只得和犹他盗龙们短兵相接。这些犹他盗龙正是德尔塔的后裔,如今也如自己的母亲一般茁壮长大,并将群落发展的比之前还要更加强大。一头犹他盗龙高高跳起,躲过肿头龙的一撞,回头一口咬在肿头龙尾巴上。另外两只犹他盗龙扑到一只肿头龙身上,利爪将其迅速开膛破肚。剩下两只肿头龙也难逃厄运,惨死爪下。在母龙的招呼下,几只幼崽兴奋的跑来,享用新鲜的猎物。两只牛龙出现在山丘顶端,看了眼这庞大的群体便放弃了夺食。
德尔塔的灵魂,如今仍在这草原上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