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文本对比（38）
林冲传10——李小二助林冲 第十回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 诗曰：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若非风雪沽村酒，定被焚烧化朽枯。自谓冥中施计毒，谁知暗里有神扶。最怜万死逃生地，真是瑰奇伟丈夫。（其它版本无） 话说当日林冲正闲走间，忽然背后人叫，回头看时，却认得是酒生儿（简本“酒保”）李小二。当初东京时，多得林冲看顾。这李小二先前在东京时，（金本无此小句，只有个“后来”）不合偷了店主人家财，被捉住了，要送官司问罪。却得林冲主张陪话，救了他免送官司。又与他陪了些钱财，方得脱免。京中安不得身，又亏林冲赍发他盘缠，于路投奔人。不想今日却在这里撞见。（简本“原在东京犯了官司，得林冲救济。”）林冲道：“小二哥，你如何也在这里？”李小二便拜道：“自从得恩人救济，赍发小人，一地里投奔人不着。迤逦不想来到沧州，投托一个酒店里，姓王，留小人在店中做过卖。（简本“小人投奔到沧州，投个王公店，店主便留小人做些酒卖。”）因见小人勤谨，安排的好菜蔬，调和的好汁水，来吃的人都喝采，以此买卖顺当。主人家有个女儿，就招了小人做女婿。（简本“他就把个女儿，招我做女壻。”）如今丈人丈母都死了，只剩得小人夫妻两个，权在营前开了个茶酒店。因讨（简本多个“酒”字）钱过来，遇见恩人。恩人（金本无头两个字）不知为何事在这里（简本“因何到此”）？”林冲指着脸上道：“我因恶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场官司，刺配到这里。如今叫我管天王堂，未知久后如何。不想今日到此遇见。”（简本“我被高太尉陷害，刺配到此。今教我管天王堂，幸得又与你相会。”） 李小二就请林冲到家里面坐定（简本“坐下”），叫（简本“唤”）妻子出来拜了恩人。两口儿欢喜道：“我夫妻二人，正没个亲眷。今日得恩人到来，便是从天降下。”林冲道：“我是罪囚，恐怕玷辱你夫妻两个。”李小二道：“谁不知恩人大名，休恁地说。但有衣服，便拿来家里浆洗缝补。（简本“替你浆洗。”）”当时管待（简本“就款待”）林冲酒食，至晚送回天王堂。次日，又来相请。因此，（简本“自此”）林冲得李小二（百二十回本金本“店小二”）家来往，不时间送汤送水来营里与林冲吃。林冲因见他两口儿恭勤孝顺，常把些银两与他做本钱，不在话下。（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此小句） 有诗为证：才离寂寞神堂路，又守萧条草料场。李二夫妻能爱客，供茶送酒意偏长。（只有百回本有此诗） 且把闲话休题，只说正话。迅速光阴，却早冬来。林冲的绵衣裙袄，都是李小二浑家整治缝补。（简本“但林冲的衣服都是小二家浆洗。”）忽一日，李小二正在门前安排菜蔬下饭，只见一个人闪将进来，酒店里坐下，随后又一人入来。看时，前面那个人是军官打扮，后面这个走卒模样，跟着也来坐下。（简本“有两个人进小二酒店坐下。一个似军官打扮，一个走卒模样。”）李小二入来问道：“（百二十回本金本多个“可”字）要吃酒？”只见那个人将出一两银子与（金本多个“李”字）小二道（简本“那个军官将银一两与小二曰”）：“且收放柜上，取三四瓶好酒来。客到时，果品酒馔只顾将来，不必要问。”李小二道：“官人请甚客？”那人道：“烦你与我去营里请管营、差拨两个来说话。问时，你只说有个官人请说话，商议些事务，专等，专等。”（简本“与我整一席酒，烦你去请管营、差拨来此说话。问你时，只说有人请商议事。”）李小二应承了，来到牢城里，先请了差拨，同到管营家里（百二十回本“家中”），请了管营，都到酒店里。（简本“小二到牢城里请二人到店。”）只见那个官人和管营、差拨两个讲（简本“叙”）了礼。管营道：“素不相识，动问官人高姓大名？”（简本“素未相会，敢问足下高姓？”）那人（简本“官人”）道：“有书在此，少刻便知（简本“自知”）。且取酒来。”李小二连忙开了酒，一面铺下菜蔬果品酒馔。那人叫讨副劝盘来，把了盏，相让坐了。小二独自一个，撺梭也似伏侍不暇。那跟来的人讨了汤桶，自行荡酒。约计吃过十数杯，再讨了按酒，铺放桌上。只见那人说道（简本“小二排酒来，相让坐下。饮了数盃，那人与小二曰”）：“（简本多个“主人家”）我自有伴当荡（百二十回本金本“烫”简本“筛”）酒，不叫你休来。我等自要说话。” 李小二应了，自来门首叫老婆道（简本“小二对妻子曰”：“大姐，这两个人来的不（简本没“不”字）尴尬。”老婆道：“怎么的不尴尬？”小二道：“这两个人语言声音，是东京人（简本“人物”），初时又不认得管营，向后我将按酒入去，只（简本“有”）听得差拨口里讷（简本“说”）出一句‘高太尉’三个字来。这人莫不与林教头身上有些干碍？我自在门前理会，你且去阁子背后，听说甚么。（简本“这人却与林教头有碍？你且去阁后听他说甚话。”）”老婆道：“你去营中寻林教头来，认他一认。”李小二道：“你不省得，林教头是个性急的人，摸不着便要杀人放火。倘或叫的（金本“得”）他来看了，正是前日说的甚么陆虞候，他肯便罢？做出事来，须连累了我和你。你只去听一听，再理会。”老婆道：“说的是。”便入去听了一个时辰，出来说道：（简本“妻子入去，一会出来报曰”）“他那三四个交头接耳说话，正不听得说甚么。只见那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去伴当怀里取出一帕子物事，递与管营和差拨。帕子里面的莫不是金银？（简本“只见那军官取出一帕银子”）只听（百二十回本“见”）差拨口里说道：‘都在我身上，好歹要结果了他性命（金本“生命”）。’”正说之间，阁子里（简本“里面”）叫“将汤（简本“酒”）来。”李小二急去里面换汤时，看见管营手里拿着一封书。小二换了汤，添些下饭。又吃了半个时辰，算还了酒钱，（简本“四人又吃了几巡酒，拏了酒钱”）管营、差拨先去了。次后，那两个低着头也去了。转背没多时，只见林冲走将入店里来，说道“小二哥，连日好买卖。”李小二慌忙道：“恩人请坐，小人却待正要寻恩人（简本“寻你”），有些要紧话说。” 有诗为证：潜为奸计害英雄（简本“林冲”），一线天教把信通。亏杀有情贤李二，暗中回护有奇功。（百二十回本“谋人动念震天门，悄语低言号六军。岂独隔墙原有耳，满前神鬼尽知闻。”金本无） 当下（金本无头二字）林冲问道：“甚么要紧的事？”（简本“有甚么要紧话说？”）小二哥（百二十回本金本“李小二”）请林冲到里面坐下，说道（简本“小二请到里面与林冲说曰”）：“却才有个东京来的尴尬人，在我这里（简本“我家”）请管营、差拨吃了半日酒。差拨口里讷出（简本“说出”）高太尉三个字来。小人（金本“小二”）心下疑（百二十回本金本简本“疑惑”），又着浑家（简本多个“去”字）听了一个时辰，他却交头接耳说话，都不听得。临了，只见差拨口里应（简本“应声”）道：‘都在我两个（简本“两人”）身上，好歹要结果了他。’那两个把一包金银递与管营、差拨，又吃了（百二十回本金本没“了”字）一回酒，各自散了。（简本“那两个把一帕银子，并一封书与管营、差拨收讫，才出店去。”）不知甚么样人。小人心下（金本没“下”字）疑，只怕恩人身上有些妨碍。”林冲道：“那人（简本“两人”）生得甚么模样？”李小二道：“（简本多个“那官人”）五短身材，白净面皮，（简本“白面微髭”）没甚髭须，约有三十余岁。那跟的也不长大，紫棠（简本“糖”）色面皮。”林冲听了大惊道：“这三十岁的正是陆虞候。那拨贱贼也（百二十回本金本无“也”字，简本用“还”）敢来这里害我！休要撞着我，只教他（百二十回本没“他”字）骨肉为泥！（简本“若撞着我，教这厮骨肉为泥！”）”李（金本“店”）小二道：“只要提防他便了，岂不闻古人言：吃饭防噎，走路防跌。”林冲大怒，离了李小二家，先去（简本“便去”）街上买（简本多个“一”字）把解腕尖刀，带在身上，前街后巷一地里去寻。李小二夫妻两个，捏着两把汗。（简本“小二夫妻吓出一身冷汗。”） （金本多个“林冲”）次日天明起来，早（百二十回本金本无“早”字）洗漱罢，带了刀又去沧州城里城外，小街夹巷，团团寻了一日。牢城营里都没动静。林冲（金本无头二字）又来对（简本“与”）李小二道：“今日又无事（简本“没事”）。”小二道：“恩人，只愿如此。只是自放仔细便了。”（简本“恩人只是自细放他。”）林冲自回天王堂（简本多个“去了”），过了一夜。街上寻了三五日，不见消耗，林冲也自心下慢了。到第六日，（简本“过了五日”）只见管营叫（简本“教”）唤林冲到点视厅上，说道：“你来这里许多时，柴大官人面皮（简本“面情”）不曾抬举的（简本“得”）你。此间东门外十五里，有座大军草（金本简本多个“料”字）场，每月但是纳草纳料的，有些（简本“都有”）常例钱取觅。原（金本多个“来”字，简本“今”）是（百二十回本“寻”）一个老军看管。我如今（百二十回本金本“如今我”）抬举你去替那老军（简本“换他”）来守天王堂，你在那里䦷（百二十回本金本“寻”）几贯盘缠。你可和差拨便去那里交割。”林冲应道：“小人便去。”当时离了营中，径到李小二家，对他夫妻两个说道（简本“林冲应了，暗来与小二说”）：“今日管营拨我去大军草（其它三版都有“料”字）场管事，却如何？（简本“是甚主意？”）”李小二道：“这个差使又好似天王堂。那里收草料时，有些常例钱钞。往常不使钱时，不能勾这差使。”林冲道：“却不害我，倒与我好差使，正不知何意？”李小二道：“恩人休要疑心，只要（简本“保得”）没事便好了。只是小人家离得远了，过几时那工夫来望恩人。（简本“待过几日来看恩人。”）”就时家里安排几杯酒，请林冲吃了。（简本“便排酒与林冲吃了，相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