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1（8）

7.

在瓦伦维拉街的从事特殊服务的工作人员的口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你被卖到瓦伦维拉街，那么你最好祈祷买走你的那个人是莫斯奈特。”之所以会有这么句话，是因为莫斯奈特对员工的所作所为比起瓦伦维拉街的其他酒店老板来，真是有不及而无过之①，甚至可以给他冠以“圣母”的名号。

在瓦伦维拉街，那些从事特殊服务的工作人员都出生于贫困家庭，他们要么是因为父母没有钱养活而背送到这里来，要么是父母为了养活家里的另一个孩子而丢下自己这个累赘，要么是因为学历低在找工作时被人欺骗……总而言之除非是冷血无情的人，任何人听了他们悲惨的身世之后都会忍不住抹一把眼泪，只可惜把他们卖到这里的人贩子和买下他们的老板就是这么个没有感情的生物，在人贩子和酒店老板眼中这些可怜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他们只不过是用坏了就换的商品。更有甚者，在来到瓦伦维拉街这里之前就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人贩子看着他们快不行了，就把这些可怜的人像卖废品一样以极低的价格卖出去，在他们死前在从他们身上赚一笔钱，这些可怜的人则会在另一个地方继续任人蹂躏，直到老板从他们身上再也榨不出一滴油水来。凡是在瓦伦维拉街失去了工作能力的人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被老板毫不犹豫地从酒店里赶出去，任你自生自灭，他可不养光吃不干活的赔钱货，另一种比较残忍但对于当事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那就是被杀死，然后将还可以使用的器官拿到黑市上贩卖，只要你还有一丝价值，那么你的老板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剩余的价值榨干。

被卖到这里的人不是没有过逃出去的念头，人类的生存本能驱使着他们逃走，但是他们没有能力逃脱束缚着自己的牢笼，只能任由他人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痕，最后被折磨得失去所有希望成为一具行尸走肉。酒店老板会用采用简单的暴力和廉价的毒品控制他们的肉体以及精神，身上流血的伤口和神经传来的疼痛会让他们逐渐放弃反抗，对于毒品的渴望会让他们渐渐迷失自我。再说他们就算离开酒店也逃不出瓦伦维拉街，因为想要离开瓦伦维拉，身份证是必不可少的，这里的警卫会检查每个想要进入或者离开瓦伦维拉的人的身份证，如果你拿不出来，不仅会被警卫糟蹋后送回酒店老板那里，而酒店老板也不会放过偷溜出去的你，下场有多惨可想而知，一个月前就有这样一个案例：有一个女生不知用什么方法钻进了一辆货车的后备箱，结果在警卫检查货车的时候被发现了，她被送回酒店之后酒店老板先是拿浸过辣椒水把她抽得皮开肉绽，随后又拿一根浸过盐水的麻绳吊起来再抽一顿，女生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瓦伦维拉街，酒店老板抽累之后就将女孩吊在那里一整夜，当第二天酒店老板派人去查看的时候，那人发现女孩的身体已经冰冷，酒店老板对于女孩尸体的处理方法也非常随意，连个坑都不肯挖直接丢到垃圾堆里，发现女孩死的时候还在抱怨女孩死得太早，要不然的话她还可以继续接客，再不济的话卖器官也能多赚一笔。

而想要得到身份证，就必须花钱买，但问题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工资，就算是有也少得可怜，最要紧的是那点少得可怜的钱根本留不住，因为全被他们拿去购买能让自己感到舒服的毒品去了，况且就算是他们有钱也拿不到身份证，因为他们没有购买身份证的渠道。

但莫斯奈特却不一样。他从不使用毒品和暴力控制Red  Rose的特殊工作人员，也不使用代价更高昂的电子产品，Red  Rose的每一个员工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但是只有少数员工拥有身份证可以真正意义上的离开瓦伦维拉街，身份证是莫斯奈特帮忙办理的，但要办理身份证的员工必须缴纳一笔不菲的费用，离开以后也必须向莫斯奈特定期提交一笔“保护费”以保证他们在外生活时不会受到“排挤”，但是在离开瓦伦维拉街八个员工中没有一个有怨言，反而还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就像是自己工作的内容一样，因为莫斯奈特在他们心中是像母亲一样温柔的角色。他不会在员工生病时强迫员工去工作，若谁生病了跟他说一声就行，他自己懂得点医疗知识，会好心去给员工看病和买药；他会给员工休息的时间，在一个月里总有两天的时间Red  Rose是不开门的；他不会给员工吃剩饭剩菜，说实话他从来没让任何一名员工挨过饿或者挨冻过，有时候还会举行烧烤宴，买些便宜的下水或者是蔬菜回来请员工们尝尝鲜；他不会在员工老去后残忍地将他们赶出赖以生存的酒吧，当然了，他也不会给员工养老，莫斯奈特会给每一个老去的员工服下大量安眠药，让他（她）们在睡梦中离开……虽然莫斯奈特给员工们发的工资不算多，但谁也没有异议，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生活比起“同行”来要好得太多太多，而且莫斯奈特从不收走客人给他们的小费，那八个离开瓦伦维拉街的员工就是靠客人给的小费和攒下的工资向莫斯奈特买来了身份证，买来了自己的人身自由。想想他们同行的生活，那简直就不是人的生活。吃得比猪食还糟糕，睡的是臭气熏天、不足四十平方米的地下室，没有休息的时间，就算是生病了也要被赶着起来去工作，哪怕实在病得爬不起来也不会有丝毫的通融，酒店老板和员工会用冷水、用鞭子、用烧红了的铁“催促”他们快点干活，如果病得实在不能工作，哪管你还活不活着，直接用草席卷起来活埋或者是丢进乱葬岗。

瓦伦维拉街就发生过不少“员工”病得爬不起来结果被酒店老板和他的手下活活打死的惨案，这是每年每月每天都会上演的节目。每个人生前的惨叫声整条瓦伦维拉街都听得见，而这些被打死的人的尸体则在第二天被随意地丢到垃圾车上运去了垃圾车，抬着他们的尸体并丢到垃圾车上的人往往是她们的“同事”——————————因为酒店老板和他的手下嫌脏，但是那些与他们同命相连的人在整个过程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同情或者是怜悯，只有写满整张脸的冷漠。不仅如此，他们除了要满足客人的需求外，还经常受到比他们更高一级的工作人员的羞辱，如果拒绝那么你绝不会有好日子过，还有些人在接待客人的过程中“意外死亡”的，前些日子就有一个女孩在接客过程中灌下整整一瓶750ml的龙舌兰烈酒，最后急性酒精中毒死亡，但是酒店方面对此的处理就是没有任何处理，扔掉女孩的尸体后就派了另一个女孩过来顶替死去女孩的位置继续为客人服务，据当时在场的人说，那天晚上的客人一共点了十个女孩，女孩们过来之后客人拿出50万里安②的现金，说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喝完750ml的龙舌兰烈酒，就可以得到这50万里安，在客人和酒店的压迫之下，女孩们别无选择，只能乖乖照做。

提出这个游戏的客人是金奈市的一个高官的儿子，所以即使涉及到人命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也是不了了之。这样的事件在瓦伦维拉街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仿佛这种事是应该发生的。可这样的事情从来没在Red  Rose发生过，Red  Rose的纪律严明，谁要是受到上级的欺负都可以找莫斯奈特“伸张正义”，而且每次举报从来都不会没有回应。他们的同行在年老色衰后会被无情的赶出酒店，虽然酒店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年老色衰的他们失去酒店这个栖身之地后，就是比猪猡还低贱的存在，被赶出去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要么冻死，要么饿死，要么被酒鬼无止境地羞辱后……相比之下，莫斯奈特真的是一个“以慈悲为怀的活菩萨”，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与其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舒服。

“比起人们口中的‘家’我更喜欢这里，不为别的，就为在这里我能吃一口饱饭，甚至可以吃到肉和蔬菜；就为在这里我能有一张自己的床铺，不用被风吹雨打；就为在这里我能在生病时得到照顾，有人关心我、爱护我……比起血缘关系上的父母，我的老板莫斯奈特对我更好，他不会嫌弃我，不会骂我打我，我在这里能找到与我同病相怜的人，比起所谓的家，这里更好，我更加喜欢这里。”一位在Red  Rose工作了一年的女员工如是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竟然闪烁着光。

这种在其他酒店老板看来不可理喻的经营手段正是Red  Rose崛起的秘诀。Red  Rose在瓦伦维拉街正式的营业时间还不到七年，但营业额却远远超出一些已经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店”，而老板莫斯奈特用赚来的钱先是在首尔市郊外的地方低价购买了一块地皮，然后在那里种植酿酒用的葡萄，第一批葡萄酒酿好之后，莫斯奈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他自己酿的葡萄酒推广到了市面上，虽然说赚得不是很多但也算得上一笔收入，不久前他又在瓦伦维拉街以低价接手另一家破产的酒店，把它租出去赚钱。

在Red  Rose准备装修完成的那段时间里，莫斯奈特的生活完全可以用两点一线来形容∶从酒店到市场再从市场到酒店。只不过这里的市场并非日常生活中的菜市场，而是人口贩卖市场，与从15世纪开始的贩卖黑奴的交易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人贩子从各个城市拐卖来年轻漂亮的少女或者是少男，将他们像货物一样塞到大卡车阴暗的、臭气熏天的后备车厢里，用一点钱买通关卡的警卫或者是直接绕过关卡来到黑三角地区，卖给中间人，再由中间人拉到瓦伦维拉街的市场去贩卖，当然也有一些跳过中间人自己去贩卖的，这样做钱可以赚得更多一些，可是在这个过程中，许多人染上了疾病并且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亡。

Red  Rose的员工都是莫斯奈特从几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除了脸长得好看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也是除Red  Rose之外的酒店员工几乎不具有的两点∶

1.具有一定的文化知识底蕴

2.自带一定的气质

Red  Rose的每一个员工在正式“上班”之前都会经过10个月的礼仪培训，因为文化知识越高，长相气质越好的所接待的客人往往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这也就意味着赚的钱更多，而且身价越高在Red  Rose的生活就越好，还有可能离开瓦伦维拉街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需要等着别人来赎她，等攒够了钱就可以自己离开。而Red  Rose现在的女花魁，她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不说，还有两个专门的女仆伺候着她，就连饭食都是厨房开小灶专门为她准备的，这令她的“同事”都羡慕不已，有些人甚至还在暗中憎恨。

莫斯奈特专门雇了两个老师负责教导自己买回来的员工，而这两个老师之所以沦落到来这种地方“教书”，是因为她们在之前所待的城市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一个是杀死了利用职权侵犯自己多年的上司，另一个则是被栽赃说是性骚扰了数十名学生，她们的事件都在社会舆论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可惜为她们说话的却少之又少，在那些网民的口中被侵犯多年的女老师是“不守道德的荡妇”“勾引男人的母狗”“风骚的鸡”，而被栽赃陷害的女老师则是“道德败坏的垃圾”“教师行业中的老鼠屎”“猥琐的女流氓”。这两位老师都没有任何的社会背景，手头上的钱也不多，根本没法上上下下地打点，面对“证据确凿”的现实，她们所能做的原本只有绝望地等待法院的审判。可令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被抓捕的前一天，她们都收到了一条短信∶听我的，就可以活命。一开始她们都不相信，天上哪有这种掉馅饼的事？有谁会这么好心向既没有权力也没有金钱自己伸出援手？可到最后两人决定赌一把，她们不理解不明白为什么是受害者的自己，在那帮听风就是雨的网民的键盘下却成了犯罪成了不可被饶恕的恶魔，她们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决定逃避所谓的“法律责任”，两位老师听从了短信的安排来到一个指定地点，那是片开发到一半由于投资商破产而停工的小区，莫斯奈特就在那里等着她们。

莫斯奈特告诉她们，自己可以保证她们的性命安全，但是作为交换，她们必须为自己工作，当然自己不会让她们去做任何违法的事情。两位老师互相看着对方，一时拿不准该怎么办，她们有时候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在说胡话，几乎整个城市的人都多多少少的参与了对她们的唾弃当中，而这个人又有何德何能与整个城市抗争？自己没钱又没势……可她们最后的选择是相信莫斯奈特，于是她们也就有了今天的生活，不教课的时候她们就在厨房干活，虽然日子说不上有多好，但好歹安定下来了，唯一让她们无法忍受的是看着自己的学生从自己这里学习那些知识不过为了是讨好客人，可这件事她们谁也没向莫斯奈特提，哪怕明知说了他不会生气，因为她们也是有私心的，Red  Rose是她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避难所。

Red  Rose从事特殊服务的员工一半是男一半是女，至于在外工作的那八个，也是一半男一半女，他们在一年内给莫斯奈特带来的利润可以用令士而非里安来计算。当然了，Red  Rose能有今天的“成就”，这并非莫斯奈特一人的功劳，也不是地下室里月蚀的功劳， 这全都来自于一个“人”——————————雪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购买Red  Rose和员工的所有钱都是他出的，从市场上拍卖人时莫斯奈特全程直播，雪银看中谁他就买谁，包括后来的计划也是由雪银一“人”定制的，在正式营业并盈利之前，Red  Rose的电费、水费、伙食费……全由雪银承担，莫斯奈特不得不佩服雪银，他是怎么凭一己之力将这么多事情安排得面面俱到的？雪银对Red  Rose的经营并没有走瓦伦维拉街其他老板的老路，虽然都是操持皮肉生意但雪银硬是玩出了新花样，他对员工和顾客的定位与“老一套”几乎背离，雪银精挑细选员工的眼光犹如好莱坞的星探，他雇来专业的老师对员工进行培训，如同那些娱乐公司花大价钱培养各种各样的流量明星还有爱豆，经过专业培训的员工们会采用各种手段让自己的身价不断抬高，当到了一定价格的时候便是成功“出道”，“出道”之后的员工周围便会形成所谓的饭圈，那些痴狂的粉丝则是Red  Rose源源不断的财富。其实在Red  Rose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这个月营业额最低的十名员工都要承担下个月打扫员工宿舍的工作，而年营业额最高者将会得到10万里安的奖金，莫斯奈特还向他们保证，只要他们能交给自己多少多少钱，自己就会帮他们办理身份证，以自己的名义送他们离开瓦伦维拉街，为了能不打扫卫生，为了能得到奖金，为了能早日赎身，员工们会用尽各种手段让自己的客人心甘情愿的花光积蓄只为了给他“打榜”，能让他荣登“榜首”。

“只要你买下这瓶酒，我就能从第三名升到第一名了，拜托了。难道你忍心看我被别人踩在脚下吗？”

Red  Rose虽然没发生过员工被客人刁难致死的命案，但曾经发生过一起血案，而原因正是这个。一位男员工为能让一名女顾客给自己持续打榜，不惜哄骗对方说她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并且向对方许诺，只要自己一离开瓦伦维拉街就和她结婚，单纯的女方上当受骗，为了这么一只鸭子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并且还去当裸模、卖身……而南员工在攒够钱赎身的钱之后却对她的态度却是爱搭不理，只顾与其他女顾客调情，只有当女方拿出钱时才稍微表现得亲密一些，但再温柔的人也是是有底线的，女方最终实在无法忍受男员工这种玩弄自己情感的行为，在一次同房之后拿出藏在衣袖里的水果刀对他刺了整整八刀！其中三刀都捅到了致命位置，在救护车到来之前，男员工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身亡，可莫斯奈特并没有多刁难那个女孩，在他看来男员工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而且没了他对于Red  Rose的损失也不算大，反正那些钱最后也是自己的，再加上月蚀对女孩的遭遇有些同情，于是莫斯奈特便放过了女孩。

感觉就像是邪教一样。这是月蚀在汇报时添上的一句话，而雪银对此做了简短的回应：就是邪教。

第一个攒够钱并离开瓦伦维拉街的Red  Rose员工名叫罗曼，他离开Red  Rose之后用他那些女粉丝给他“打榜”的钱在金奈市市中心购买了一套价值530万里安的商品房，然后在里面过着无比奢侈的生活；一件西装外套3万里安，开着劳斯莱斯觉得太显眼想要换一辆平常一点的，于是就买了一辆法拉利，外出住的酒店4万里安一晚，还要再订一件房间放自己的衣服……罗曼倒是个有生意头脑的人，他通过不断包装自己，好让更多女人为他买账，月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么只鸭子会成为万千女性追捧的对象，他每次出场都有一大帮女粉丝围着他尖叫、拍照，甚至还有电视台专门来拜访他拍摄他的生活，月蚀实在弄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后来她想来想去认为原因可能是她不追星，可问题是有些追星的也不见追成这个样子啊，这帮家伙整天一口一个“我家哥哥”“我老公”的，天哪！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哥？又是你哪门子的老公？这种话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月蚀不理解，十分不理解。但一直经营Red  Rose的莫斯奈特却轻描淡写地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罗曼用从女粉丝身上榨取的钱在外面开了一家自己的酒店，开业当天就有上千名粉丝去捧场，他还学起了Red  Rose的奖励制度，年营业额最高者可得15万里安。但是他赚钱的方式让月蚀嗤之以鼻——————————虽然说她“头顶”上的莫斯奈特也在操持这样的生意。至于他对付女人的那一套，月蚀更是瞧不上，不光是对他，同时也是对那些傻乎乎、心甘情愿被骗钱的女粉丝们，月蚀难以置信一只鸭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最离谱的是竟然还有女人为他疯狂，她真搞不懂那些罗曼那些女粉丝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莫斯奈特最近刚接手一个为了给罗曼打榜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女人卖身的钱有部分被莫斯奈特收进自己的口袋里，部分给罗曼（因为是罗曼推荐女人来这里工作的，作为“中介”，莫斯奈特需要给他一笔中介费），部分给那个女人，而女人拿着则拿着钱去给罗曼，这波操作罗曼可以说是双赢。这些女人为了养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不惜去借高利贷、裸贷、拍裸体写真、拍成人电影……当莫斯奈特在闲聊时把这些事情告诉月蚀的时候，月蚀惊讶得下巴快要掉下来，直接了当地表示：“我虽然不懂，但我确实是大受震撼。”月蚀真不明白这些女人为什么愿意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这样做，而男人只要对她们施舍（月蚀不认为用这词形容太过于夸张）一个眼神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们为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也许雪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月蚀没有询问雪银，她觉得没必要为这种与计划不相干的事情打扰她，其实如果月蚀真的发问，雪银也会回答的。

最近罗曼的那些粉丝又在作妖，她们众筹了200万里安包下一架飞机，目的是为了给他庆祝二十八岁生日，但这莫斯奈特就管不着了，重点是因为包飞机的钱不是他的钱。

“莫斯奈特，你说她们是不是疯了？”在一次闲聊时，月蚀问道，不过她很快就自问自答：“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甚至还要自己出钱养活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情，我看是疯了，而且还有好多未成年人呢，她们这样的年纪不好好读书去做这些不务正业的事情，真是没救了，现在她们靠父母养着不觉得有什么，等过了十年二十年，混不上饭吃的时候，就该后悔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最美好的青春已经过去啦，不会再有了。”

“月蚀队长，雪银总指挥官说这就是邪教，其实不用他说，你肯定也看得出来，对吧？”

Red  Rose的男性员工尚且如此，女性员工那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为了“出道”而付出的努力不比男性员工少，甚至是更加努力。很多女员工没办法像花魁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通过硬本领来抬高自己的身价，但这不代表她们没有其它办法能让自己像花魁一样赚更多的钱。第三区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男性不能在晚上九点钟之前回家，否则的话就会被认为是没本事，所以每当晚餐时间结束后，瓦伦维拉街就会涌入一大批上班族，环绕着黑三角地区的很多大公司也通常会在下班之后邀请顾客来瓦伦维拉街喝酒，这时候往往是瓦伦维拉街的营业高峰期，同时也是酒店老板赚钱的最好时机，男员工之间争相让自己的“富婆”女粉丝给自己打榜，女员工之间也争相让自己的金主或者粉丝出钱，而她们哄骗那些男人为自己出钱的方法就是通过人类那该死的攀比心，谁都不好意思让自己的相好在众人丢脸再加上自己又好面子，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充大头，要是实在拿不出钱的话，女员工就会哄骗他们去向莫斯奈特借高利贷，而那些成功让自己的顾客向莫斯奈特借贷的女员工则会根据顾客借钱的数额得到相应的奖励，这对于她们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攒钱的好办法。月蚀觉得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没十年脑血栓想不出来，回自己家里跟别人有个屁的关系，既然你愿意在外面晃着都不愿意回家，那还要家做什么？干脆一天到晚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晃着不好吗？

莫斯奈特对此的评价是该把他们统一送到精神病医院。

员工们除了在工作时间和酒店里接顾客以外，有时候还会在酒店休息时间以及瓦伦维拉街以外的地方接客，顾客要是想将员工带出瓦伦维拉街带出黑三角地区，必须事先和酒店老板商量，谈好时间与价钱，再交500令士的押金，而被带出去的员工往往会被拷上电子手铐或者是脚镣，让他们就算有想乘机逃跑的念头也无法逃脱酒店老板的掌控，而且顾客若是弄丢了员工，还得向酒店老板赔一笔钱。在经过一系列啰哩啰嗦的流程之后，顾客才可以将自己中意的员工带出瓦伦维拉街，员工被带出瓦伦维拉街后有一些会收到客人给他们买的礼物，比如说卡地亚、LV、爱马仕之类奢侈品牌的商品，但在交易结束之后，员工们收到的礼物会被酒店老板以“保管”的名义没收。Red  Rose并没有这样复杂的流程，莫斯奈特对于客人将员工包出去的行为管理得并不严格，只消跟他说一声再交300令士的押金便行，客人送给员工的礼物莫斯奈特也从不没收，任由员工自己留着，可大部分员工都会主动提交给莫斯奈特，说是当做自己的赎身费用，让莫斯奈特先收着，不仅如此，地位较低的员工还会向地位较高的员工请教怎样让客人给自己购买更多的奢侈品，让他们不用陪睡就可以从客人手中得到钱财，让他们只通过语言和眼神就留住更多的客人……莫斯奈特在员工们被带离出瓦伦维拉街时，会告诉员工们不要相信那些打算包养你的客人的鬼话，那都是骗人的，然后再讲些励志的话让员工们努力工作，争取早日为自己赎身，早日离开瓦伦维拉街。当然，以上这些也都是雪银指导她的，莫斯奈特有时候很好奇雪银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雪银非常清楚如何通过古惑人心让他们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利润，因为千百年来，人类的心境并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贪婪，一样的愚蠢，一样的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④。

等到酒店的生意慢慢稳定之后，雪银就放权给莫斯奈特，让莫斯奈特全权管理瓦伦维拉街的事物，因为需要他管的事太多了，他已经忙不过来。莫斯奈特并没有因为雪银的放权而开始“为所欲为”，他对Red  Rose的管理依旧采用雪银管理时的那一套老方法。

但以上的行为并不代表莫斯奈特和雪银是个好人，他们跟其他酒店的老板都是一丘之貉，只不过他们把自己包装得如同救世主一般，莫斯奈特是执行者而雪银是下令者，他们的所作所为随时都在挑战道德与法律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