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共生2（追妻火葬场）
“废物。”
紫电猛地抽在魏无羡的手臂上。
魏无羡身子一晃，堪堪稳住了身体。
“真是丢脸！”
等到气顺后，江澄语气不屑：“好个金光瑶，既如此，便不要怪本宗主心狠手辣了。
“父亲，您要做什么。”魏无羡捂住伤口，气虚地问。
可江澄哪会管他问什么，只留给了魏无羡一个背影。
“希望不要太过分。”他低语，心里苦笑。
每次江澄对金光瑶所做之事，承受怒火的，背锅的只会是他。
然而魏无羡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江澄会做得那么过分。
彼时他正在院中煎药，蓝忘机一声不吭就怒不可遏地打翻了他的药罐子。
“魏无羡！阿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魏无羡放下手中的扇子，他站起身，面具遮挡了他的半边脸：“怎么了。”
他平淡的语气，让蓝忘机的怒火更甚。
“阿瑶的双眼被毁，你别同我说你不知道。”
“我若说我不知道呢。”魏无羡垂眸。
“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果然，魏无羡心中一颤。
“那你想如何？”魏无羡压制住心里的苦涩。
“阿瑶的一双眼没有了，要你一只眼睛，不过分吧。”蓝忘机用冷硬的语气，说着冰冷的话。
不过分吗？可这关他何事？因为他的父亲是江澄吗？
按住自己的心口，魏无羡觉得他的心停止跳动了。
“过分。”
“魏无羡，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蓝忘机失望至极。
魏无羡扯笑：“一只怎么能行？失去了几只，就该偿还几只不是么？”
蓝忘机语塞，半晌才道：“不必。”
“要的。”
要眼睛有什么用呢？用来看自己有多失败吗？
最终，蓝忘机还是没有要走魏无羡的两只眼睛，可魏无羡怎能连这点事也做不了主？
在医师动手时，他随意一说，医师便换走了他一双眼睛，他的世界彻底灰色了。
午后小憩，玉兰花瓣摇摇晃晃。
“丑八怪丑八怪，略略略。”
绿野上，稚子们童真的笑声在耳边环绕，魏无羡拂开眼纱上的玉兰，当作没有听见般，兀自仰卧斜靠着玉兰树。
春去秋来，小孩长大离去，新子雪球投掷。
“住手！”稚嫩的声音恍恍惚惚，听不真切。
脚步陷于雪中，停在玉兰树前。
“前辈，您还吧？”
“前辈？”魏无羡嘴角弧度讽刺。
“前辈，这么冷的天，您不进屋吗？”
“阿苑！”
远处一道声音由远及近。
“你怎么在这里？快走吧。”
小孩气息不稳，说着便要拉人离去。
“景仪，你知道前辈是谁吗？”被唤作阿苑的小孩一步三回头。
“仙督的恶毒未婚妻。”蓝景仪一脸鄙夷。
蓝苑不可思议：“不会吧，前辈不像是这样的人。”
“阿苑，你才见过魏无羡几次啊，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
终于世界清静，魏无羡无所谓地扯扯唇，换了个姿势继续浅睡。
不过自此之后，魏无羡时常能碰见蓝苑。
蓝苑是个安静乖巧的小孩，就是身边总会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景仪。
“喂，你的父亲真讨厌，太欺负仙督了。”
“喂，你知道仙督为什么不来看你么，还不是因为你的父亲太可恶了！”
“喂，谁叫你拆散有情人，你落成现在这副模样是你咎由自取。”
“嗨，仙督把含光君封存的记忆吸收得差不多了！很快就不再受你父亲牵制了！”
“嘿，仙督突破元婴了！”
“呔，真是解气，江澄活该。”
“喂，如果仙督同你解除婚约了，你还会留在云深不知处吗？”
“喂，你不难过吗？你现在不是仙督的未婚妻了。”
“喂，你怎么还没离开云深不知处啊？”
“喂，你手上为什么总有伤口啊？”
“喂，你为什么要割血给光瑶公子啊？”
“喂！你不要命了！它只是一棵玉兰！”
“喂，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江澄谋反了，没有成功。”
“喂，你怎么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其实是有的。
终于，魏无羡舍得说话了：“江氏怎样了？”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蓝景仪故作惊讶。
他小心看了看魏无羡，不顾蓝苑的阻拦，道：“江氏核心之人当然都死了。”
“……都死了。”魏无羡瞬间死寂。
“不是，没有！”蓝苑急忙补充：“江氏主君被接到了蓝氏。”
“江氏主君……”
魏无羡呢喃重复，喜极而泣。
“在哪呢……”忽地站起身，魏无羡绵软摸索着想要找到魏晏秋。
“前辈，别急，您要去哪？”蓝苑跟在后头。
魏无羡忽然顿住脚步，他有些近乡情怯，他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能去见他呢。
恰时，一阵琴音从东方绕梁而来，引得魏无羡驻足远望，白纱飘扬。
“回去吧。”
魏无羡嘴角的笑容依旧不退，惹得两小只看呆了眼。
回去的路上，蓝景仪悄悄扯住了蓝苑的衣袖：“阿苑，前辈要是没有毁容的话，叫我娶他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咳。”
蓝苑被他吓到了，他红了红脸，正要说些什么时，他们迎面碰上了二人。
登时，蓝景仪如同一只乌龟般，缩在了蓝苑的身后。
“这是要干什么？”
金光瑶收回看向蓝忘机的目光，面带浅笑地问，眼神意味不明。
果然，听见了他的声音，魏无羡又变回了黯淡模样。
“随便走走。”蓝苑回答。
“这样。”
金光瑶目光落到魏无羡的身上，又道：“近日总有弟子说道家中小孩被人吓到了，魏公子……如今怎不戴上面具了？”
他这话落下，蓝苑蓝景仪双双面色一变，就连蓝忘机，眉头也微不可查地一蹙。
倒是魏无羡丝毫不受其影响，他话题跳跃得很，只听他问：“仙督，可有笛子？”
闻言，金光瑶笑容收敛，外人看不出来他的紧张。
“晚间会有弟子送上。”蓝忘机稍显意外，但也没有询问魏无羡理由，便应承了。
如此，魏无羡便也没有理由多停留，他如常人般，步伐自如地走远，离去。
今日之后，魏无羡多了个每日吹笛的习惯。
旁人只知笛音会伴随着古琴音吹响，可唯有奏乐之人知晓，那是他们在互报平安。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便被人破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