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御坂美琴的消失（四十二）

上条当麻仰面落地，结束了体感时间漫长，实际上仅是一瞬间的腾空。河岸边茂盛的草地柔软温和，还带着阳光的暖洋洋的甘甜。尽管没有任何缓冲，他的后背并未感受到半点疼痛，于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霎时让他龇牙咧嘴。

决斗中三心二意的上条正面承受了御坂美琴丝毫没留手的一拳，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正好和他脑海画面中，恨不得揍自己一拳的愧疚心情重叠在了一起。

歪向一边的视线恰好与坐在河堤上的食蜂交汇，散发甜腻蜂蜜香味的金色发丝随风飘舞。上条看不清晰她的表情，隐约发觉她正冲自己露出温柔和煦的微笑。

脸上逐渐加深的痛楚仿佛与胸口处的心脏直接连系在了一起，来自海面远方的狂风暴雨在他体内肆虐。

我该怎么办……

跨越过无数苦难与绝境的上条第一次连前方都看不到。

不过实现他想要揍自己一拳愿望的人使用物理的方式让他看向前方——编号排名第一的人格揪着上条的衣领将他从草地上拖起。

“喂，你给我认真点！”御坂双手摇晃上条，大声冲他咆哮。“今天必须给你我之间做个了断。”

所以才选了这个地方做决斗场地吗？上条混乱的大脑缓慢运转。他记忆中第一次正式接受御坂美琴一较高下请求就是这片草地上。

“抱歉，我今天……呜啊！”

上条本想说今天没那个心情，他必须先给食蜂操祈一个交代才行。急躁的御坂不管他忧伤还是自责，冷不丁给他迎面沉重一记头槌。

意识断开之前，上条确信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貌似来自于自己的脖子。要死了……断断续续的思考没有重新连接的欲望，与其继续沉沦不知如何是好，还不如痛快地晕过去。大概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此刻的心烦意乱了。

遗憾的是御坂美琴没给上条昏迷的机会，她丝毫没有停歇，再次朝同样位置，奉上更加凶猛的头槌。上条当麻摇摆的思维竟然生生被拉了回来，连脖颈错位的地方都恢复正常了。

“好痛……”

“赶紧认真和我做个了断！”御坂似乎比平时焦躁得多。上条方才发现，往常她大态度是一言不发，只有毫不考虑体能的攻击和吼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不断倾诉语言……宛若是哀求。

好在对于她，上条不需要推测和想象。1号的组成绝非砂糖和香辛料这些能变得美味的东西，构成她存在的是战斗、正义和热血等若干元素，这些名词共同的特征是不需要工于心计和阴谋。她十分直率，上条只需提出疑问就行。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因为我今天必须和你分出胜负，没有时间了。”御坂撇嘴啧了一声，散发出相当的不良气息。

“不是今天不行吗？”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6号说你今后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再无止境打扰你。”御坂脸色铁青，似乎相当不愿意接受限制，但令上条诧异的是，她没有如同往常一般无视人格之间的规则。

“你和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吧？”御坂用下巴指向食蜂。她似乎还不清楚上条和食蜂之间的关系，但是让她停止定期和上条决斗的6号可能知道很多内幕。上条暗暗记下要跟6号好好聊聊，却没有怀疑届时他是否还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