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 我的陈教授 43 蛋壳
阳光炽热耀眼,海面泛起阵阵涟漪,浪花卷起击打礁石。
万幸降落位置是近海域,生存几率大大提高,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下处境也变得尤为艰难。
尽管陈珂拥有潜水教练证,水性极佳,但在突发危机情况下,被迫和教练员绑在一起,无法交流沟通,欠缺肢体协调性,导致一直在做无用功。
肺里储存的空气所剩无几,大脑在窒息缺氧的边缘,固定两人的挂钩却出了问题,费尽力气也解不开。
努力之后的陈珂浑身乏力,胸口隐隐作痛,耳膜嗡嗡作响,撕裂般的痛感让她蒙生一了百了的冲动,想就此随波逐流。
郑丹妮见状心底暗叹一声不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双腿奋力往后面蹬,试图仅凭一人之力带动几人重量,但是事与愿违,只能眼瞅着自己距离光线越来越远。
摩托艇稍晚一步到达落水地点,救生人员穿着潜水服身姿矫健,扑通一声便没了踪影。
“三二一!拉!”船上人员也开始打捞漂浮在海面的降落伞,尽可能为营救提供有利条件。但因为不清楚绳索的纠缠情况,不敢贸然加大动作幅度。
相较于陈珂而言,一直操纵滑行方向的教练员早已精疲力竭,他偏着头眼眸微阖,手脚逐渐舒展,意识缓慢消散。
他和陈珂贴在一起,同时也意味着生机紧紧相连。
拽着两人愈发吃力,郑丹妮使劲扣住他的肩膀,教练员靠着意念抬抬眼皮,嘴唇微动吐出几个泡泡,水趁机从鼻腔喉咙涌入,他卡着脖子,表情越来越狰狞。
思绪再度沉沦,陈珂感觉自己被包裹在暖烘烘的水流中,眼前闪过一道温和的白光,呛水的痛苦突然消失殆尽,耳际的心跳声也愈发遥远。
郑丹妮眼底闪过一丝恐慌,只好病急乱投医,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凑了上去。
迷蒙之中,陈珂感觉自己冰冷的唇贴上一片柔软,牙关被顶开,一口气就被渡了过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擭住,强烈的求生欲望猛然迸发。
陈珂动了动指尖,得益于跳伞时佩戴的风镜,目前还能在水下保证视线清晰。
郑丹妮看见她又振奋精神大喜过望,原来朱姐姐收藏夹里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电视剧也不是毫无用处。
绳索打了几个结,在湿水的情况下很难解开,但也不是毫无办法,陈珂眼神示意郑丹妮,手指在水中画了个圈。
郑丹妮心领神会,按着她的指挥,拿着绳索围着两人绕了几圈,解开了最面上的缠绕。
陈珂很了解降落伞的构造,她迅速找到绳索末端,眼神专注,指尖纷飞,郑丹妮只看见透明气泡翻涌,就像变魔术似的,挂钩就解开了。
教练员已经陷入昏迷,身子不受控制地下坠,郑丹妮和陈珂一人拽住他一条胳膊奋力往上冲。
胜利的曙光就在不远处,肺部的空气被压缩到极致,眼前开始出现叠影,正当两人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身体突然一轻,救援人员终于及时赶到。
“医生!”救生人员手臂夹着教练员往上托举,朝着船方向振臂高呼,“这里有人溺水昏迷!”
船上脚步声变得杂乱无章,随行医生熟练地翻开教练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沉声道:“瞳孔轻微涣散,对光照刺激存在应激反应,心跳缓慢。”
教练员身上穿的设备服吸饱了水分,安全绳缠得死死的,医生直接用剪刀剪开,清理他口鼻之中的污秽,双手交叠置于他胸前,不断按压进行心肺复苏。
其实从落水到自救然后上岸,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五分钟。
郑丹妮甩了甩头发,斜着身子瘫坐在地上,倚靠着船舷大口大口喘息,感受着肺部的充盈。
陈珂浑身冰凉,耀眼的阳光在她摊开的掌心跳跃,心里萦绕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咳咳...”郑丹妮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后背覆上一股凉意。
“缓过来了吗?”陈珂眸光水润,掌心轻轻拍背给她顺气。
“好...好点了。”郑丹妮唇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只是没坚持到一秒就破了功。
“咳咳!”
陈珂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轻声道:“水性不好就安稳在船上待着,瞎逞什么能耐。”
在人生至暗的那段时光里,她一度用极限运动来舒缓精神崩溃,每次出发前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可从没像今天这样心慌意乱过。
“我没想那么多。”郑丹妮蹙了蹙眉,眼眶微红,“再说了我会游泳的。”
“在泳池里游泳和直接跳海里,这能相提并论吗?”陈珂叹了口气,轻点她的额头,“下次再遇见有人溺水的情况,先顾好自己的安危。”
“下次还敢。”郑丹妮偷偷看了她一眼,小声嘟囔着。
陈珂指尖微顿,无奈道:“我会担心。”
“可是我也会担心你。”郑丹妮吸了吸鼻子,娇嫩的肌肤在阳光下透着惨白。
她的眸光满是真诚,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陈珂心口微微悸动,浑身像是陷进软乎乎的棉花里。
楚然臂弯里挂着两条干毛巾,站在不远处进退两难,她方才也有一跃而下的冲动,无奈自己是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
“珂珂,擦擦吧。”她扬声道。
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薄薄的衣裳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姣好的弧线,郑丹妮眸色渐深,撑起身子挡在陈珂面前,隔开她觉得不怀好意的目光。
“谢谢。”她的下巴紧绷着,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两人的视线一瞬间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不客气。”楚然垂眸,语气波澜不惊,她平静地递过毛巾,然后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似乎目的就真的只是来送东西而已。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郑丹妮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好看吗?”陈珂幽幽道,径直扯下一条毛巾扔在她水淋淋的头发上。
眼前笼罩着一片白,郑丹妮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道:“没你好看。”
“油嘴滑舌。”陈珂的唇角抑制不住上扬,她踮踮脚,乏力的手臂微酸,柔声道:“你能不能蹲下点,长那么高做什么。”
毛巾带走了大部分水汽,头发被搓得蓬松,温热的指腹隔着布料贴在她的头皮上,酥酥麻麻的痒意直击灵魂,郑丹妮俯身,面带笑意,“长得高是为了——”
微凉的唇贴上陈珂光洁的额头,“亲你。”
“哦~”陈珂拉长调子,眼含戏谑,不是躲闪不及,而是故意任她胡闹。
除了掌舵的船长,船员都聚集在甲板上各司其职,周围空无一人。
濡湿的头发拢在脑后,显现出郑丹妮明朗的下颌线,带着水汽的眼眸中暗藏笑意,像是被主人撸舒服的小猫咪,半眯着眼睛,眉眼间都写着愉悦。
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顺着脸颊轮廓最后停在脆弱的脖颈上,郑丹妮不闪不躲,甚至往前凑了凑。
陈珂眸光微闪,把毛巾横在郑丹妮脖子后面,压着嗓子说道:“我今天要教你一个知识点。”
“什么?”郑丹妮疑惑道,“唔...”
陈珂拉着毛巾微微用力,郑丹妮猝不及防地跌入她怀里,双唇紧紧相贴,空气一触即燃,这是一个带着海水腥咸的吻。
甲板上,医生的额间凝起汗珠,他专心致志按压着教练员的胸口,连做两组心肺复苏之后,捏住他的鼻子,接着进行两次人工呼吸。
教练员的口鼻涌出一股股水流,唇边吐出白沫。
“他眼睛好像动了!”副导演惊呼。
“咳咳咳!”教练员呛得咳嗽,刚吐出来的水又灌回肺里。
“别乱动。”医生扭了扭肩膀,长舒一口气,“等会儿上岸做检查。”
教练员张了张口,发现喉咙嘶哑得发不了声,他索性躺回地面望着浮云出神,再次睁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海风拂面,温暖依旧。
一吻结束,一缕银丝挂在两人唇上,额头相抵,陈珂眼角泛着动人的殷红,“懂了吗?”
郑丹妮被亲得发懵,眼睛水雾弥漫,四肢还回荡着余韵,后知后觉地摇摇头。
陈珂按了按她的唇角,慢慢克制住心底的渴望,轻声道:“笨蛋,水下渡气都是电视剧虚构的桥段。”
郑丹妮眼神飘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陈珂心口胀得酸软,轻轻抱住她,像蜻蜓点水一样碰碰唇,感叹道:“你怎么这么乖。”
郑丹妮把脸埋在她胸口,淡淡的粉色蔓延在耳朵和脖子一片。
“陈老师你在吗?妈呀!”副导演惊呼,连忙转过身捂住眼睛。
陈珂松开手,神情自若地理了理半干的衣裳,冷声道:“有事吗?”
副导演扭着身子,磕磕绊绊道:“那个...教练员已经醒了,约莫还有一分钟就靠岸,医生让我通知您去做个全身检查。”
“我知道了。”陈珂冷笑一声,眸光变得森冷。
小朋友倒是哄得差不多,她也需要一个交代。
随行医生撸起陈珂的裤腿,按了按关节处的淤青,问:“陈老师,疼不疼?”
“有一点。”陈珂面无表情地点头,望着窗外的蓝天出神。
倒是急坏了陪同的阿三,他脸色铁青,言语之中尽是自责,“小姐,都怪我,是我大意了。”
陈珂心中已有猜测,嗤笑一声,“与你无关,无须自责。”
她越是表现得无所谓,阿三就越是愤怒,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沉声道:“小姐跳伞之前我检查过装备,我可以确定没有问题。”
阿三有丰富的野外作业经验,经手的设备不计其数,他若是都检查过没问题,那十之八九就是被掉包。
“要是我逮到是哪个狗崽子干的,非扒了他皮不可!”他有些气急败坏道,想要保护的人接二连三的在眼皮子底下出事,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他说的话凶狠,再配上一脸可怖的刀疤,确实是令人生畏。
医生感觉脖颈后面吹过一阵凉风,头埋得更深了,掌心覆在陈珂的膝盖上,拘谨道:“陈老师,动一动我看看。”
陈珂依着医生的力道绕了绕膝关节,看着阿三还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劝慰,“三叔,这只是个小小的意外罢了。”
善解人意的模样,她不劝还好,这一劝更让阿三心生怜爱,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意外?!”
这怒火中烧的吼声震耳欲聋,里里外外的工作人员听得一清二楚。
“浪费一下午的时间,你的结论就是个意外?”李文蹲在沙滩上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目光犀利如电。
剧组统筹和负责跳伞组的副导演脸色刷白,站得端正笔直,现在节目组出了这么大的工作失误,他们都害怕成为那只被枪毙的出头鸟。
副导演小心翼翼道:“我们临飞前检查了很多次设备,降落伞的折叠符合规范,也不是特供的防护服,都是跳伞基地平日里用的,应该就是装备老化,正好撞上了。”
话音刚落,视线都落在统筹身上,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补充道:“临飞之前,我这边也组织了好几次试飞,结合当天的天气情况,从技术层面上讲,应该是安全的。”
“啪”的一声,节目流程本被重重地摔在小桌板上,李文抠了抠下巴上的胡渣,指着他们破口大骂,“应该个屁!你们就让我这么给嘉宾解释吗?”
两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毕竟这听起来确实像借口。
“跳伞装备捞起来了吗?报警了吗?跳伞基地联系了吗?”李文烦躁地瞪了他俩一眼,猛地吸了一口烟,帐篷内瞬间烟雾缭绕。
“报警了,警察来了一趟又走了。”副导演面有愧色,出此事故他难逃其咎。
“跳伞基地也联系了,他们派了人过来与我们对接。”统筹解释道。
李文脸色稍霁,一脚踩灭烟头,轻哼一声,“他们是该来个人,设备出这么大问题,我得好好和他们掰扯掰扯。”
医疗室内,医生给陈珂全身上下的擦伤做了仔仔细细的检查,长舒一口气道:“陈老师,初步判断是软组织挫伤,一会儿您和我去岛上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情况。”
“好。”陈珂不动声色地瞟了旁边一眼,“三叔别愁眉苦脸了,我在国外跳伞的时候,这种事故还是听过不少的。”
阿三胸口起伏不定,眉头紧蹙,一双鹰眼凌厉慑人,“小姐,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我提议退出这个节目。”
“退出?”陈珂侧眸,衣裳被海水浸湿后又晾干,一层薄薄的白色盐粒贴在肌肤上,扎得难受,“违约是要赔钱的。”
“您又不缺这点钱。”阿□□驳道。
“谁说我不缺钱?”陈珂摇摇头,拒绝得果断,“我不挣钱,三叔的工资谁发?”
阿三顿时词穷,他一个在泥泞里摸爬滚打起来的保镖言语本就匮乏,“工资我可以不要,小姐要是怕赔钱,我可以帮小姐出违约金。”
“好啊。”陈珂笑了笑,凑近他低声报了一个数字,“三叔可以接受吗?”
阿三微微呆愣,脸色十分不好看,“反正我就是不允许小姐再继续了,要是再出了类似的事,我没办法向死去的夫人交代。”
听见他提及苏黎曼,陈珂身形微滞,唇边和煦的笑意收敛,冷声道:“阿三,注意你的身份,不好交代可以不交代。”
一声“阿三”犹如一盆冷水,阿三被浇了个透心凉,不甘示弱道:“为了点利益,小姐真是执迷不悟,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管了。”
听他这话有种破罐破摔的味道,陈珂平生最讨厌威胁,故意和他唱反调:“你从现在起就可以不用管。”
“小姐此话当真?”阿三一脸不可置信,恹恹的模样像是被打击到了。
陈珂颔首,薄唇微启,毫不留情道:“念在你是妈妈留下的老人,我可以不解雇你,小叔叔那儿正好缺人守门。”
她的话字字诛心,阿三黯然失色地坐在椅子上,这番争吵尽数落入门外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耳中。
阿三咬咬牙,为了保全最后一丝颜面,主动提出离开,“既然小姐都发话了,我回陈宅便是。”
他起身作势欲走,陈珂仿佛还在气头上,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言语之中的刻薄,“三叔,慢走不送。”
阿三脚步微顿,闭了闭眼缓和情绪,终究是理智占据上风,轻声道:“我回去挑几个人送过来。”
“我不需要,三叔顾好自己就行。”陈珂懒懒地抬眸,漫不经心道。
“好!”阿三心头愤懑,赌气似的脚步声踏得响。
陈珂愣愣地看他背影逐渐消失,眼中浮现一丝怅然。
目睹全过程的医生被那股煞气吓得不敢动弹,等待阿三走远后才敢出声,“陈老师,我们可以出发了。”
陈珂久久才回神,吐了口浊气,问道:“郑老师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医生回道:“我同事说郑老师连外伤都没有,健康得很。”
“那就好,谢谢。”陈珂嘴角又挂上笑意,仿佛刚才的争执已经烟消云散了。
北岛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旅游胜地,内部开发已经极为完善,像医院超市这种基础设施配备得很全面。作为节目始发的第一站,岛屿面积很小,但胜在风景优美,气候宜人。
医生对着光举着片子,沉吟道:“没有骨折,我给您拿些擦伤的药膏,多局部热敷多休息,几天就能消肿了。”
陈珂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刚走到医院大门口,从远处就扑上来一个人影儿。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朱怡欣纵身一跃就挂在她身上,胸口一痛,陈珂向后趔趄几步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朱怡欣说话带着哭腔,“我还以为你嗝儿屁了呢!”
陈珂听完眼前一黑,手指捏了捏眉心,轻轻咳嗽几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郑丹妮稳住她的身形,提着朱怡欣的后衣领,毫不费劲地把她扒拉下来,冷声道:“朱姐姐,姐姐胸口有淤青,你撞疼她了。”
朱怡欣看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心头一松,抹了抹眼角,眼眶通红,抽噎道:“我还说钱不用还了,只用逢年过节多买一束菊花就成。”
医院门口围了一圈节目组的人,陈珂知道她嘴硬,反唇相讥道:“那我岂不是辜负朱花旦期待了?”
看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郑丹妮的感受只有心疼,眉目一沉,厉声道:“朱姐姐,谨言慎行。”
毕竟这儿还有摄像在采景呢。
朱怡欣“咦”了一声,关注点清奇,凑在两人面前低声道:“你怎么知道陈美人胸口有淤青啊?”
大抵是有些燥热,郑丹妮的脸颊微红。
当然是直接看到的,否则呢?特异功能吗?
陈珂蔑了她一眼,伸手敲了个响亮的爆栗,优雅地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朱怡欣捂着额头后退几步,双眸微微睁大,指着两人的指尖颤抖:“重色轻友,狼狈为奸。”
陈珂嫣然一笑,扬了扬下巴。
李文姗姗来迟,上下打量她一眼,气喘吁吁道:“陈老师,您没事就好。”
朱怡欣皱起眉头,拉着陈珂的袖子就往上撩,怒气冲冲道:“这叫没事儿?那什么叫有事儿?得亏是我们足智多谋身经百战的陈美人才能化险为夷,那要是我遇见那破伞,导演你得到海里捞三天三夜!”
李文手臂颤颤巍巍,说话都不利索,“是是是,朱老师教训的是,我们一定和跳伞基地的人据理力争,给您和陈老师一个满意的交代...”
“打住!”朱怡欣把手掌举在他面前,冷笑道:“李导的意思是这是个意外咯。”
李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嗫嚅道:“我可没这么说。”
朱怡欣喉间一噎,还想据理力争,陈珂拉住了她,轻声道:“行了,别生气了,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呢。”
“陈老师,真的很抱歉,设备出问题,确实是我们工作不到位。”李文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心生愧疚。ΗΤΤΡs://WωW.éЬòǒκbǎō.Иét/
陈珂不经意地环视一周,眸光微闪,薄唇轻抿,“其实我也是跳伞教练,极限运动出事的概率虽然很低,但也不能完全避免。”
李文长舒一口气,“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那我们的录制...”
陈珂笑了笑,“抱歉,医生说我要静养三日。”
“陈老师先休息!身体重要身体重要,这几天我们拍点花絮就成!”李文搓搓手,喜极而泣,毕竟这岛上的租金一天可不便宜。
“那先失陪。”陈珂径直走向了保姆车,郑丹妮也紧随其后。
朱怡欣挠了挠头,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陈美人,你好善良啊。”朱怡欣瘫在软座里,感叹道。
陈珂把弄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在她脸上。
三叔:【小姐这几天务必注意安全。】
陈珂:【三叔放心。】
她抬起眸子,幽幽道:“江湖上的事情你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