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庭中篇 拥王者 第五章渣翻

亚伯伦·雷很早以前就知道，沉默是应对惊讶的最佳选择。

联络员把羊皮纸在桌上摊开，放在雷够不着的地方，就好像它是件无价的艺术品。

“亚伯伦·雷，”他说：“文迪卡首席特工，代码5-9-θ-stroke-3-7-3。奉帝国元老院之命，我在此命令你处决多米尼克的至高领主、高贵的帝国骑士、斯特里德家族和劳家族的领袖：卢锡安-亚瓦利乌斯-卡乌。”

处决令印刻在厚厚的牛皮纸上，上面覆盖着皇家蓝墨水。沉重的蜡封——共计十二个——挤在文件右侧。雷在联络员将其卷起前认出了导航者家族的三眼、法务部的天平以及刺客庭被贯穿的头骨。

“我还没亲眼见过，”雷说：“以前收到的大都是数据传真。”

“这次有点特别，亚伯伦。”瓦雷说：“很特别。说真的，我们有多久没干掉过骑士家族的首领了？档案里几乎都找不到任何可参考的先例。”

雷微向前倾，纯粹的兴趣打破了忍耐：“我想你们有参考文件吧。”

“有，这是个很有挑战的行动。微妙的行动。绝不能让人察觉到刺客庭参与的行动。”

“所以我猜不能给他脑袋来上一发地狱火，”雷说：“懂了。但我想不通，这种活为什么来找我们？文努斯（信息战）或者文尼奈姆（毒），甚至卡利都斯都比我们更适合这个任务吧。”

“别想着把自己从任务里摘出来，亚伯伦。”瓦雷笑着说：“行动主管选我们神庙不是因为它的战术，而是因为它的行动规划能力。对吧，吾主？”

联络员把麻醉棒架到水晶烟灰缸上，双手合十，盯着瓦雷的眼睛：“M of O（行动主管）提议成立一支处决小队（上一个有这待遇的还是荷鲁斯和泰拉造反的高领主）。你，特工，负责指挥，以及以你喜欢的方式组建小队的权限。你拥有一切权限，能要求神庙提供一切帮助。你的团队将深入多米尼克，推翻领主，然后引导一个合适的继任者登上王位。”

“所以说白了，我们既要杀了国王，又要摆平接下来的继承危机。这真是……不同寻常。”

“的确如此。”联络员拿起麻醉棒吸了一口。

“而且很困难。”

“毫无疑问，”联络员补充：“而且说实话，这不只是困难能形容的。当团结起来时，斯特里德-劳家族的力量几乎不可阻挡。自大叛乱之前，他们就是钉在莲花防区的钉子，与马卡里乌斯本人一同征战沙场。而最近，他们也在抵挡虫子的战争中出了不少力。”

“你说他们并不团结。”

“对，对。按他们那种玩法，不团结是可以预料的——但事情正在向令人不安的方向发展。”

“大约两个标准年前，”瓦雷说：“不屈远征开始后，泰拉根据旧时与斯特里德-劳家族的盟约，要求他们履行职责加入第三舰队——考虑到太平星域的现状，舰队要动用一切资源。”

“多米尼克的反应？”

“没有反应，”联络员说：“这就是问题所在。由于大裂隙的存在，人们甚至不清楚多米尼克是否收到了信息，所以他们重新发送了两次。接着我们就收到了一名特工的报告，表明多米尼克已经出现了一个反帝国的分裂阵营。分析人员根据事实推断：考虑到亚瓦利乌斯-卡乌的权威以及多米尼克呆板传统的封建文化，如果他下令，那多米尼克真的会与帝国开战。这种行为与叛国无异，他需要被裁撤掉。”

“为什么不让他们内部解决？”雷问：“分几艘护卫舰资助一方，把多米尼克做成一个典型。像斯特里德-劳家族这样的政治裂痕应该很容易利用，巩固忠诚方，打压反叛方，为什么要上刺客？”

“因为这就是我们要避免的，”联络员回答：“他们的骑士服古老且不可替代。别说摧毁，哪怕是过度损伤也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斯特里德-劳的骑士储备已经不多了，”他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如果这些珍贵的玩意必须被摧毁破坏，那也得是坏在与帝皇之敌作战的时候，而不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王朝纷争，没错吧？”

“所以这场内战都很他妈不合时宜，”雷说：“节区北部的征服者-妖蛆病毒已经感染了两个铸造世界，如果他们突破韦帕恩突出部，多米尼克将是阻敌的关键。”

“我说过他很敏锐，”瓦雷的自豪显而易见。

“百闻不如一见，”联络员继续：“这个地区的防线主要依靠机械教的力量，但我们指望不上护教军，他们几天内就被广播的病毒感染叛变了。不过泰坦和帝国骑士——不管是因为他们的技术极端老旧，还是他们的接口规格不同，谁知道呢，似乎免疫这种病毒。”

“这是一份总括档案，”联络员从文件箱里抽出一个纸包递给雷，它长达几百页，把捆绑它的黑色丝带绷得紧紧的。“包括多米尼克特工的原始报告以及其他资料，读一读，然后我们听听你的要求。”

联络员坐了下来，又点了一支烟（作者这里可能忘记把烟改成麻醉棒了）。他丝毫没意识到在雷特完成前，他几乎耗尽了所有麻醉棒储备。

根据以外的经验，许多特工会在权威面前快速阅读资料，不愿浪费哪怕一秒时间。

雷不着急，他有条不紊地，缓慢地进行自己的工作。他甚至懒得抬头看向屋内的两人，只是默默地要水、笔和写字板。

三小时后，他翻回文件开头，然后把装订好的书本拆开，把它们重新排列以便按主题查找。

又过了三小时。

联络员看到了他身上刺客的气质。深刻的专注与坚定的目标。用增强的头脑思考所有可能性，分析各种弱点。他在写字板上画出家庭关系谱。在骑士服上潦草的写下旁注。他喝了口水，却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仿佛补水只是为了保持身体机能的必要举措。

联络员宁愿离开，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的职责不允许与这些敏感文件分开——哪怕是留给忠诚的特工也不行。数据版不允许进入安全室，除了电梯送来的两顿饭——毫无疑问已经放凉了——他还在抽烟，并在心里回顾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大人，”雷说：“感谢您的耐心，我有个暂定的计划。”

“是吗？”

“这是一个小团队。”雷的眼睛看向联络员：“否则无法保持隐秘。包括我在内只有三个成员，我要这两个神庙的人，另外还有杀戮的初步计划。”

雷将一张纸滑过桌子，上面写着两个名字以及一页整齐的字迹。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联络员抿了抿嘴，点头：“但是直接和安静。”

“直接和安静，”雷说：“这就是文迪卡的风格。”

“很好，”联络员起身，骨头咔吧作响：“我会联系各神庙提供人员清单，你来选人，还有所需的一切后勤支持。”

“谁带他们过来？”瓦雷问。

联络员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可问的，当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