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帝国暗面之战帅*

*：个人认为这一小段跟以往的表述有矛盾，建议辩证地看

掠夺者阿巴顿曾经是荷鲁斯的第一连长，荷鲁斯是影月苍狼的基因原体，也是大叛乱的缔造者。 然而，荷鲁斯未能在那场战争中取得胜利，这给阿巴顿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开始鄙视他的基因之父，并决心不再珍视有关荷鲁斯的记忆，也不以任何方式效仿他。 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阿巴顿都避免使用荷鲁斯的战帅头衔，因为他父亲的失败玷污了这一头衔。直到他的第十三次黑色远征取得成功，阿巴顿才终于考虑将这一头衔据为己有。战帅将不再是伟大的将军和黑暗诸神的勇士，统治着邪神曾许诺却不曾给予的事物。相反，阿巴顿宣布他的头衔是帝国暗面之战帅，他说，人类领域被大裂隙分割开来的那一半由他征服并统治，其疆域远超荷鲁斯曾征服和统治的领土。

马格达洛的天使

在一场灾难摧毁了他们原来的家园世界之后，钢铁天使星际战士战团在 M33 早期占领了马格达洛星。 该战团的大部分指挥人员都在那场灾难中丧生，战团的历史记录和除少数珍贵遗物外的所有圣物也均已遗失。尽管失去了身份，也无从得知战团源自哪个初创军团，钢铁天使仍然履行着他们对帝皇领域的职责。 他们挖空了马格达洛最高的山峰，并在其中建造了一座新的堡垒修道院，将其命名为天使之冠。 他们最后的珍贵遗物被安置在要塞最深处的密室中，只在危急时刻才会被取出。

几千年来，钢铁天使以帝皇的名义英勇作战。然而，厄运仍然伴随着他们。野蛮的战争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坚定的守则禁止在哪怕必败的局面下撤退。他们有限的基因种子库存减少，可供招募的当地人口也因疾病爆发和灵能突变而愈显不足。因此，当复仇之魂号率领叛徒舰队悍然突入马格达洛上空的轨道时，钢铁天使已然非常虚弱——但他们仍誓死抵抗。

当然，钢铁天使的防御并非毫无希望。他们拥有一支强大的虚空舰队，从马格达洛第三颗卫星上方的基地出发，与异端入侵者交战。忠诚派和异端的战舰相互摧毁，燃烧的残骸的尾迹很快划过这颗星球的天空。与此同时，数百名阿斯塔特修士守卫着天使之冠的强大防御工事。装甲战斗机从山坡上的机库中飞出，与成群结队的装饰华丽的地狱飞龙交战。星语者向虚空发出措辞简洁的求救信号。但他们的抵抗更多只是象征性的，实际效果有限。当目击到掠夺者阿巴顿亲自加入战斗时，钢铁天使们已然知晓了他们的命运：在最近的增援部队到达之前，这场战争就会分出胜负——但他们仍使用所拥有的每一把帝国利刃来对抗战帅。

就阿巴顿而言，当他发现自己的部队正独自面对忠诚派时，他一点都意外。自从复仇之魂号及其护卫舰进入星系后，瓦什托尔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阿巴顿推测这个恶魔可能出尔反尔，引诱他落入某种陷阱，但他仍然很享受这次攻打星际战士战团母星的机会。就在满载着教徒和黑色军团士兵的登陆艇轰鸣着地冲向山上的要塞时，阿巴顿集结了一支庞大的黑色军团终结者部队，向天使之冠的中心发起了传送攻击。他决心迅猛果断地结束这场战斗，以发泄最近的挫败感。

阿巴顿和他的精英们突然出现在要塞洞穴般的上层廊道中，并立即被守军团团包围。三个面色阴沉的智库馆长率先发动了猛攻，阿巴顿意识到这些灵能者一定提前预见到了他即将到来的攻击。享受着挑战，掠夺者冲过爆弹枪和等离子的弹雨，同时与两名智库馆长展开近战。廊道各处都有一个脚步沉重的混沌终结者被集火，但叛徒们自己的火力也将忠诚的战斗兄弟和侦察兵纷纷击倒。法尔库斯-基布雷和他的弟兄们冲向了一群身穿长袍的战团老兵，两支军队的精英在高耸的大理石雕像冷漠的注视下开始搏命厮杀。

阿巴顿斩下一个对手的首级，但被另一名智库用造成剧痛的灵能命中。战帅愤怒地咆哮着，流着黑色的血泪，将德拉查尼恩挥出一道无法阻挡的弧线，将智库拦腰斩成两截。整座山峰在轨道轰炸下不断震动，而浑身是血的阿巴顿大步加入了基布雷的战斗。忠诚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倒下。 阿巴顿撕碎了每一个向他冲来的身穿动力装甲的战士，他们的嘴唇上挂着仇恨的誓言，手里拿着刀刃。倏忽间，战斗宣告结束。长廊里只回荡着枪声，以及装甲的战士残骸跌落在地的声响。

阿巴顿带头离开走廊，进入堡垒深处。他的计划是对敌人阵地的核心进行致命一击——在地面的混沌部队让防御者焦头烂额时，他将攻破钢铁天使的药剂厅、掠夺战团基因种子并烧毁圣物库。 然而，随着阿巴顿深入天使之冠，他意外撞见了一场屠杀。星际战士和黑色军团士兵都了无生气的躺在一个血迹斑斑的房间里。装甲舱壁长出了锯齿状的大嘴，吞噬了那些试图保卫或占领它们的人。卑微的机仆变异并融合成了梦魇般的怪物，阿巴顿看到四处残留着明显的等离子炮的痕迹和亚空间火焰留下的青灰色疤痕。有人已经攻破了天使之冠的核心，战帅则已然知晓罪魁祸首。

他的部队最终在堡垒中心附近遇到了瓦什托尔和他率领的受缚恶魔和变异战争引擎。在这里，钢铁天使的战团长和他的第一连的最后几名成员仍未放弃战斗，以保护药剂厅和圣物库。 没有浪费一分一秒，阿巴顿率领他的精锐战士与喋喋不休的恶魔大军并肩作战。如果这场战斗有幸存者，那么钢铁天使的编年史将会增添许多光荣的记录。一股邪恶能量从内部充满了整个药剂厅，隐士阿尔森则发动了猛烈的灵能反击，如果不是瓦什托尔本人用灵魂熔炉之锤击倒了这位挑衅的牧师，他的灵能本可能彻底净化这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硫磺味，战团长尼姆恩在军团圣物库的台阶上拦下了阿巴顿。这两个强大的战士战斗了许多回合，最终阿巴顿将德拉查尼恩深深地插进了尼姆恩的胸膛。恶魔之刃吸食着战团长的灵魂，最后的忠诚派们无一幸免。

战斗结束了，瓦什托尔和阿巴顿肩并着肩，大步走进了满是尸体的圣物库。 恶魔无视珍贵的挂毯和发光的刀剑，而是在一根高大的大理石柱前停了下来。 它漂浮在一个悬浮立场中，一块基石粘在石柱的底部，柱子顶部有一名星际战士的站立雕像。 阿巴顿疑惑地看着柱子，然后看了看瓦什托尔。恶魔只是只是简单地招了招手。 悬浮立场开始震动，它柔和的金色光芒凝结成烟褐色，底部的立场发生器中长出扭动的血肉金属卷须，带着石柱顺从地爬到了瓦什托尔身边。 看来，这就是他们来到玛格达洛要寻找的战利品。

译者注：文章中很多细节暗示，钢铁天使可能是黑暗天使的失落残部：卡利班解体发生于M31；黑暗天使在大远征时期的六翼编制分别名为死翼、鸦翼、恐翼、铁翼、火翼和风暴翼；身穿长袍的战团老兵是黑暗天使的经典形象；大部分名称中带天使的战团都是黑暗天使或圣血天使的子团等等。

下水仪式

复仇之魂号的观景台很大，在其眼睛形状的装甲玻璃舷窗后面可容纳数百人。如今这里只有三人并排站着：掠夺者阿巴顿； 巫师领主索尔法斯；以及自称为法尔库斯-基布雷的庞大生物。战帅凝视着深空的黑暗，以及黑暗中的狂野工业景象。对玛格达洛的突袭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此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他的思绪仍然不断地闪回那天的事件，并再次进行分析。 他不会永远信任 瓦什托尔，因此他的一部分大脑保持警惕，以寻找任何可能表明恶魔阴谋的蛛丝马迹。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与此同时，他决定与他陌生的新盟友一起工作。 如果恶魔被证明是错误的，那么它总是可以被消灭，但如果恶魔是正确的……

“一头亚空间巨兽表现的如此谦卑，这可真是少见。”

索尔法斯的观察打断了阿巴顿的思路。 掠夺者意识到他一直在看着舷窗外的场景，但并没有真正观察它。他重新集中注意力。在那里，距离肉眼可见的地方，巨大的太空废船冥河之心悬挂在由虚空龙门架和锻造平台组成的铁笼中。 这艘舰船是如此庞大。 从船艏到船尾的长度超过一百英里，如同一座漂浮在太空中的山脉。 然而阿巴顿认为只有疯子才能想象出这样的山脉。冥河之心是几十个，甚至数百个舰船的聚集体，它们被亚空间的能量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只有众神知道这艘变异飞船在亚空间的激流中漂流了多少个世纪，有哪些异形或叛徒战帮登上了它，或在这艘鬼船的阴影笼罩下有多少世界毁灭。 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由扭曲金属、突变肉体和压缩岩石组成的邪恶存在将成为一件强大的武器，供那些有能力驱使这一巨物的人使用。

“如果你认为那个怪物谦卑，那你无疑是个傻瓜。”基布雷说。他低沉的声音并非人类所有，隐藏在他的黑色头盔后的面容也是如此，阿巴顿本人深知这一点。

“瓦什托尔肯定会尽一切努力将它连起来，”索尔法斯回答道。 

“而我们帮助了这个恶魔。”阿巴顿沉思道。

冥河之心号众多融合在一起的船体上闪烁着冰冷的白光。每一个光点都标记了一个激光切割机或焊接阵列，因为黑暗技师和他们的劳工团伙正在努力增强和奴役这艘大船。 船上增设了炮塔、护盾发生器、占星器叶片等。 武器和支援系统也被移植到这艘巨大的船上。他们甚至在它的船体上雕刻了巨大的束缚符文，并将仪式链条焊接到船的表面，形成了数英里长的印记。

阿巴顿也看到其他的光在闪烁，有血红色的，有的则泛着蓝色和绿色的涟漪。 每一个都表明了一个瓦什托尔的怪诞恶魔工程师的进展，他们用多条腿在船体上疾驰，并进行着奇怪的亚空间改造。 在翻滚的亚空间闪电风暴中，瓦什托尔本人漂浮在废船之上。 每隔几分钟，风暴团中就会发出一股交织的能量，深入冥河之心号。

"阁下，我有疑问，”基布雷说，"光是清理这艘船，我们就花费了数千名凡人士兵，还有一队叛变星际战士。 尽管如此，劳工们只改造了冥河之心不到三分之一的结构。 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彻底清除其内部。 无论里面闹的是什么鬼，凡人战士也无法将他们全部赶走。"

“也许一些更强大的存在应该去尝试一下？” 索尔法斯狡黠地朝基布雷的方向瞥了一眼。

“有太多更有价值的战场渴望着黑色军团战士的鲜血，”阿巴顿说。“我们不会在这项任务上浪费任何时间。”

“但是阁下，如果这艘船真的像瓦什托尔所暗示的那样重要……” 索尔法斯没有继续往下问。

阿巴顿的嘴角因他的试探而有了一丝笑意。 在他的亲卫中，还没有多少人敢在他身边这样说话。 他的思绪又飘回到了玛格达洛之战的余波中。回到复仇之魂号后，阿巴顿仔细检查了那个从基石中突出的奇怪柱子。在破损的悬浮立场底座上，一块被邪能血肉腐蚀的黄铜铭牌仍然清晰可见，上面记载着钢铁天使将这块石头称为誓言石。阿巴顿没有感觉到这根柱子有什么神秘之处，也没有看出站在上面的已被风化的星际战士雕像究竟暗示着什么。

他转向附近若隐若现的瓦什托尔，恶魔眼中燃烧的灯火盯着阿巴顿。

“这究竟是什么，值得为它流那么多血吗？预言中没有提到什么誓言石。”

“它不值得，”瓦什托尔用像熔炉一样的声音回答。“然而，当一个战士谈到他的枪时，他实际上难道不是在谈论扳机、枪托和弹匣、枪管、瞄准具和许多其他机械装置吗？”

“不要跟我讲谜语，恶魔，”阿巴顿说。 “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 现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瓦什托尔点了点头，恶魔体内的机械随即滴答作响。 他转身潜入了复仇之魂最深处的密室，石柱在它的身后盘旋。 阿巴顿解散了他的保镖，伴随着空洞的轰鸣声，跟在恶魔身后关上了门。

然后是揭晓答案的对话，恶魔解释了石柱背后的含义，以及这桩战利品为何与他们利益攸关。 阿巴顿和瓦什托尔的秘密对话进行了几个小时。也难怪战帅的亲卫们对恶魔告诉他的事如此好奇。毕竟，当阿巴顿明白誓言石的真正意义时，他残酷的笑声穿透了复仇之魂的舰桥，传得非常远。

即便是现在，想到此处，阿巴顿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无论他们如何炫耀虔诚，尸皇的走狗们都是比我们更糟糕的叛徒。至少我们的叛乱从不改变。”

“阁下？”索尔法斯问道，他被阿巴顿的话绕得晕头转向。 掠夺者摇了摇头。

“如果恶魔说的是真的，索尔法斯，那么你应当满意，我们夺来的战利品值得我们军团中所有的战士为之牺牲。 但我们并非无缘无故地将这场冲突称为万古长战。黑色军团的力量很快就会派上用场，相信我，之后战役的每个部分都会在我们的监督下进行。至于眼前这个？ 就是除个虫而已。 我们不需要完全清理这些船。 只要它们能实现我们的目标就行。“

“显然瓦什托尔同意您的看法，阁下，”基布雷说到。 果然，阿巴顿看到冥河之心上的火花正在熄灭。 在瓦什托尔远处的身躯周围舞动的闪电风暴再次收缩，恶魔变成是黑暗中一个闪耀的光点。 几分钟后，推进器照亮了虚空的黑暗，每一道光弧都展示出船上正在发生的事：着陆器升空，从太空船的外部结构中救走幸存的净化小队。锻造驳船翻滚离去，从船体中四散而出，就像一群鱼从一些巨大的捕食者身边猛地散开一般。 接下来是骷髅龙门架，框架结构内置的推进器积聚了足够的动力，可以笨重地撬开固定冥河之心的笼子。 远处的星光在建筑物上荡漾，从这个距离看去，这些建筑物似乎异常脆弱。

“谁来指挥这艘方舟？”基布雷问。

“冥河之心会交给阿帕法里·奎恩和他的巫会，”阿巴顿说。“攻击艾勒赫四的任务由他们执行。”

“负灾者，”索尔法斯说，这个名字如同是他从舌头上发现的粪便一般（……）。

“据说他们知晓别人说的每一个谎言，”基布雷说。 “阁下，考虑他们之前做过的一切，我很惊讶他们会接受你的提议。”

“知识会在愚蠢中滋生傲慢，”阿巴顿回答。

“并使庸人疯狂，”索尔法斯补充道。 “只有黑暗之神了解他们所走的曲折道路。”

“我不在乎洞察或疯狂会把他们引向何方，只要他们先去艾赫勒四就行。” 阿巴顿说。

透过巨大的舷窗，可以看到最后一个龙门架启动了它的推进器，然后慢慢停下来。 曾经是笼子的结构如今就像一个分解的示意图悬在宇宙中。 现在，阿巴顿透过复仇之魂号的甲板感觉到了微弱的震动。 在虚空中诞生了数十颗凶猛的新星，巨大的引擎在冥河之心号的两侧和船尾点火。 阿巴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渐渐地，亚空间的庞然大物获得了动力，拖着自己向前，沉重而优雅地在黑暗军团舰队的战舰群中掠过。

阿巴顿看着巨舰缓慢行进，前往集结点。 当掠夺者看着冥河之心在不断壮大的舰队阵型中安定下来时，他的嘴角又一次露出了残酷的微笑。 在瓦什托尔的帮助下，他驾驭的可不仅仅是一艘巨大的太空废船，而是数十艘。 它们悬停在那里，每一艘都像食人魔一样笨重，有着独特的可怕面貌。 自哥特战争最激烈的日子以后，宇宙中还从未见过这种规模的虚空力量聚集。

“我的恶兆方舟啊。 如果拜尸者能看到即将爆发的风暴，他们必定绝望地跪倒。”

瓦什托尔亲自督建了数十艘恶兆方舟，阿巴顿将这些方舟分派给了各个混沌战帮，接下来，人类帝国的各条防线都将面对一次毫无征兆的突袭……

敬请期待下期恶兆方舟：阿巴顿——巨舰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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