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覆潮之下剧情整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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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员密录剧情整理CV10907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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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V-5 行动后
居中显示文本 街道安静下来。
居中显示文本 厚重的箱子重新合起，回到流浪歌手的背上。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迈步。
居中显示文本 一步，两步。地上堆积的残肢和凝滞的体液在她脚下急遽地腐败、风化。
居中显示文本 三步。海风吹起她的裙摆，满地细小结晶跟着扬起、散开。
//
审判官 你都、你都看到了吗？刚才？
安妮塔 我看到了。
审判官 那种事，她竟然都能办到？
安妮塔 那是歌手。歌手......
安妮塔 审判官，如果是她的话，她从来能办到。
审判官 歌手......歌手。你还在叫她歌手。
安妮塔 不然叫啥哩？你是审判官，你告诉我。
审判官 ......
审判官 我要出去。
安妮塔 哎，等等！
审判官 干什么？你以为连你都能拉住我？我可是审判官！
//
审判官 这、这滑腻腻的......
安妮塔 呼......打、打到了！差一点，审判官，好险。
安妮塔 幸亏你刚劈碎了这张椅子，我好拿起来当武器，把这东西砸烂呢。要不然它就要爬到你头上去啦！
审判官 你、你这人！你们这里的人真是太奇怪了！
审判官 看到这些东西，你都不害怕的吗？
安妮塔 有一点。不过还好，没有审判官可怕。
审判官 ......你居然，把我，和这些怪物相提并论？！
审判官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没见过这些，不知道它们能做什么，又怎么会觉得害怕？
审判官 等一下，外面还有别的居民出来了。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审判官 ......他们也一点都不害怕。
审判官 问题......
审判官 我要看清楚问题所在。
居中显示文本 所谓问题，即是眼前最不正常的那一点。
居中显示文本 审判官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又看了看外面街道上独自站着的阿戈尔人。
居中显示文本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跟着上街的其他居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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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居民C ......
男性居民D 沙子。
男性居民C ......盐。很咸。
男性居民D 刚刚那个，能吃。都没了。可惜。
男性居民C 可惜。
男性居民D 盐也能吃。
男性居民C 能吃。
男性居民D 多一点，再多一点......唔呃，呕。
男性居民C 弄脏了。
男性居民D 咽下去。更多一点......
//
审判官 站住！
斯卡蒂 ......
审判官 我还有话要问你。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来找你的？
斯卡蒂 我流血了。
审判官 我知道你流血了，你输给了老师，负伤逃走。这和这群......怪物突然出现有什么关系？
斯卡蒂 它们闻到我血的气味。
审判官 它们......是来杀你的？我看到它们争先恐后地朝你扑过去——
斯卡蒂 或许。
审判官 或许？
斯卡蒂 它们还伤不了我。
审判官 你、你这个人！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语气很让人讨厌？
斯卡蒂 我在说事实。
审判官 它们——我是说这些怪物——它们不见了。
斯卡蒂 嗯。
审判官 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跟从未出现过一样。要不是刚刚看得清清楚楚，简直跟做梦似的。
审判官 这怪物......恐鱼。我以前也见过不少。长得不太一样，都散发着同样的令人厌恶的气味。
审判官 但那时候都是海滩上，而且远远没有这么多。它们难道不是在海里生活的吗？
审判官 人只有走到海边，才会被找麻烦吧？就和你白天一样。
审判官 现在它们却爬了这么远，就快涌上街道了。
斯卡蒂 它们能去很多地方。改变形貌，扩散，渗透。
斯卡蒂 钢铁铸就的城市，高地之上的村庄，黄沙遍布的荒野。我去，它们就也能去。
审判官 这怎么可能？！
斯卡蒂 大地被海洋包裹。看不见海的地方，海水未必就不能触到。它是活着的，流动的。它带来的灾厄也是。
审判官 我知道有些地方的大海很危险。我不知道原来伊比利亚之外的陆地上也会......遭受威胁。
斯卡蒂 威胁，始终都在。
斯卡蒂 只是这些的话，这是我带来的灾祸。靠近我，你也会受波及。
审判官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斯卡蒂 我说过了。
审判官 别跟我说你是什么流浪歌手！我全都看见了。
审判官 你和它们作战。而且你熟悉这种战斗。
审判官 你杀死它们时候的技巧，比和我、和长官战斗时候还要娴熟。
斯卡蒂 人类的手感没那么好。
审判官 咳、咳咳，别说这些奇怪的话了......哪怕你是个奇怪的人。
审判官 你以前......是猎人么？你的眼神看起来很像。
斯卡蒂 你觉得是就是。
审判官 你狩猎的对象是这些......恐鱼么？
斯卡蒂 它们需要被清除。
审判官 呼......还是这讨人厌的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人是你的话，我竟然觉得不是大话。
审判官 歌手，猎人......随你是什么。
审判官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你可以说救了我，也救了这一条街、甚至整个城镇的人。
审判官 你可能是敌人的敌人，可我也没办法把你当成朋友。
审判官 无论如何，出于我的职责，我必须把你带走。
斯卡蒂 ......
斯卡蒂 你不是问我来这里的意图么？
斯卡蒂 我来这里，只是想找答案。这个答案，只和我自己......以及我要找的人有关。
审判官 你刚才可没说。
斯卡蒂 ......你也没怎么给我说的机会。
审判官 ......
审判官 现在你说了，我的判决也不会变。
审判官 你不属于这座城市。像你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就是错误的。
审判官 更不用说......你自己交代是你带来了灾祸。
审判官 ——虽然和我设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审判官 但是，阿戈尔人，你很危险。你对这座城市来说，是危险。这座城市对你来说，也是危险。
斯卡蒂 嗯？
审判官 你看那些人。他们在......啃食那些恐鱼留下的尸体残屑。他们并不畏惧这些怪物......不，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怪物。
审判官 感到饥饿，就进食。怪物们也是这样。而只有人类......人类才会恐惧。
审判官 他们......还是人类吗？
斯卡蒂 我只知道他们在努力活着。
斯卡蒂 在想活下去这件事上，人类，怪物，本来就没什么分别。
审判官 活着......这样活着，也算活吗？
审判官 长官让我自己看。我现在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审判官 这座城市里，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些居民在做什么。而是他们竟然还活着——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审判官 他们和你一样危险。危险必须被控制，就如错误务必得纠正。
斯卡蒂 你还没有放弃。
审判官 我现在更不能放过你了。
斯卡蒂 ......我说过了。我还有事要做，时间很紧。
审判官 那就只能再来打一次了。
审判官 阿戈尔人，我知道你受了伤，为了打退这么多恐鱼怕是也费了不少力。
审判官 只是，我不会手下留情。
//
审判官 啊？这是什么东西？一小块贝壳？
审判官 不是你扔的，阿戈尔人......你也不至于朝我扔贝壳。
审判官 是这些趴在地上呕吐的当地人？不，不可能。他们连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都辨不清楚，不会对我出手。
审判官 是......是从旁边的窗户？
//
审判官 ......
审判官 是谁？！
审判官 谁在做这种事？快站出来！
安妮塔 呼......
审判官 你？是你扔的贝壳吗？你还是要拦着我，要保护这个阿戈尔人？
安妮塔 呃，是、是我！
//
老年居民 小安妮，你别乱说。
安妮塔 佩特拉奶奶？！你、你不要出来......
老年居民 是我扔的，审判官大人。
审判官 你叫我大人？
老年居民 因为我知道你是哪种人，而他们什么都不懂。
审判官 ......这里竟然也还有正常人？
审判官 老夫人，你或许是眼神不好。麻烦你先退下，眼前有一些危险事务必须解决。
//
老年居民 看呀，审判官大人。我眼神可好得很呢。就算天黑透了，我也能打中你，只要你忘了躲开。
老年居民 小小的贝壳呀，美丽的浪花?
老年居民 一枚又一枚，一朵又一朵......一朵又一朵......
审判官 既然你承认，那我便必须——
安妮塔 审判官......大人！佩特拉奶奶她，她病了......您不要怪她。
审判官 病了？难怪。是的，我看得出来。
老年居民 噢，我的小安妮，你又在乱说话了。我哪里病了？
安妮塔 佩特拉奶奶，你别说了，求你了。
老年居民 病了......病了！
老年居民 得病的明明是这座盐风城！是——是这个地方，是这儿的每一个人！还有你，高高在上的，审判官大人......你也病得不轻！
审判官 你，把老人家带回家。
审判官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老年居民 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比活命更重要？
审判官 ......作为审判官，有的是值得用性命去维护的东西。比如说，律法所说的一切正确的事，还有我们的这个国家。
老年居民 用性命去维护......谁的性命？
审判官 我......算了，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衰老与疾病使你丧失理智，市民，我可以原谅你的疯狂举止，只要你为更重要的事情让路。
老年居民 审判官大人，你说的什么，对错，国家，我都听不懂。
老年居民 我只想问问你，你要维护的东西，是不是从来就不包括我们？
审判官 什么......？！
老年居民 你们带走过一些人。你们说他们扰乱秩序，因为他们为了抢夺食物而犯下了伤害罪，哪怕他们只是想活命。
审判官 那次不是我......不过既然他们犯了罪，便理当如此。
老年居民 他们之后就没再回来。
老年居民 把做坏事的人带走，生活就会变好么？
审判官 将带来混乱的因素及时去除，自然就能迎来有序。
老年居民 然而食物还是越来越少......上了年纪的人不是饿死就是病死，就连好多年轻人都熬不过去。
老年居民 你口口声声说的秩序......是不是就是想让我们安静地死去？这样就不会发出任何噪音，影响高贵的大人们在柔软床铺上心安理得地入眠。
审判官 不是这样。
审判官 整个伊比利亚都在受苦，不独你们。
审判官 为了争抢资源而伤害他人的罪人难道不该被制止么？假如我们面前是十份粮食，本来可以喂饱十个伊比利亚居民。
审判官 如果无人告诉他们自己应得的是多少，他们便会争斗不休。到最后，这十个人中只能活一个。
审判官 一片混乱之中，是审判庭划定了对错界限，引领人们往对的路上去。若非如此，整个国家都将一早溃成散沙。
老年居民 你说的这些......我都摸不着，也看不见。
老年居民 我们没有路。大人，你说的路，在哪里？当我们真的想要一条路的时候，你在哪里？
审判官 我......我想帮你们。我在为成为审判官而努力。我走上这条路，就是想帮每一个人。我坚信这是唯一正确的路。
老年居民 帮我......帮我们？
老年居民 我希望过。幻想过。渴望过。我做梦都希望有人能来救救我们。无数个夜晚，我喊得嗓子都哑了。
老年居民 你们没有来。
老年居民 是不是只有做错了事，你们才会来？
老年居民 我这把老骨头，竟然偷生到现在。真是悲惨。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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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居民 我在攻击你，瞧啊，审判官大人。
老年居民 你快把我带走呀！带走我，终结我这条残喘的无意义的性命！
老年居民 快些，快些！我等不及了——我等了那么些年！咳咳，咳咳咳......
审判官 我......
审判官 我不想还手。你的愤怒......很正常。我的剑不该是......
审判官 市民，请不要逼我。
老年居民 咳咳咳咳......
安妮塔 佩特拉奶奶！
老年居民 是......是小安妮啊。你也到广场上来了吗？
老年居民 天黑了，为什么还是没有歌声？
老年居民 歌手，你不是说你是歌手吗？你为什么不唱歌？你的琴呢？我想跳舞，你给我伴奏吧。
斯卡蒂 ......
老年居民 看看你，审判官大人，你还没有一个流浪歌手有用。她会唱歌给我们听。她还会......还会勇敢地站在我们身前。
老年居民 我不怕怪物，也不怕死。我怕这种生活。我是不是疯了，安妮塔？
安妮塔 佩特拉奶奶，没事的。你在发抖，只是因为冷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回去躺下，你会好受些。
老年居民 好......好。走吧，往回走。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审判官 你们......！
老年居民 你改主意了么？要是改主意了，你还来得及将我带走，或者将我处死。那样的话......至少我可以死得像一个人。
老年居民 趁我还没死，审判官大人，这没几天了。
老年居民 走吧，走吧......歌手，和我们一起走。我想听你唱歌。
审判官 ......
审判官 我会......暂且，放过你们。
审判官 但我会回来的！
审判官 还有你，阿戈尔人。我会弄清楚这一切。你休想轻松逃离我的视线！
//
安妮塔 呼......呼，好险。
安妮塔 歌手，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好白。
斯卡蒂 还好。
安妮塔 可不要逞强啦。审判官大人真的走了。
斯卡蒂 我不怕她。
安妮塔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怕。你这样的人，又会怕什么呢？
斯卡蒂 她不是坏人。
斯卡蒂 让我离开，对你们是好事。
安妮塔 好事？咱这地方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安妮塔 你也别看佩特拉奶奶那样，她也不是恨审判官，她恨的是别的，我知道的。
老年居民 跳起来啊，哈哈，我喜欢歌声......
安妮塔 别转啦奶奶，你累了。歌手会唱歌的，对不对啊歌手？
斯卡蒂 ......
安妮塔 现在，歌手，把手给我吧，我看看你伤得怎样。
斯卡蒂 ......不行。
安妮塔 不能靠近你，因为会有危险对不对？
安妮塔 没关系。我信你。真有什么，你也能赢。
斯卡蒂 ......
安妮塔 看，伤口没那么严重，已经不流血啦。
安妮塔 歌手，你真厉害，连伤都好得这么快。
斯卡蒂 还是慢了些。
安妮塔 伤是还行，你的模样却不太好。你刚才挑的房子都给轰烂啦，就连你也没法好好躺下吧？我看你还是跟我还有佩特拉奶奶一块回去吧。
老年居民 对，待在一块，不让他们来找你麻烦。
斯卡蒂 不......
安妮塔 好啦，别说“不用”“没必要”“我还有事情做了”，我都听腻了。
斯卡蒂 我还可以......
斯卡蒂 唔。
安妮塔 看看你，是没力气了吧？你现在啊，真的需要人照看，好好睡上一觉。
安妮塔 我说，你要找的人，她一定也不想看你这么勉强自己。
斯卡蒂 ......
//
男性居民A 刚才那些......都是什么？
男性居民A ......这和我都没有关系了。
男性居民A 我不该再问问题。我得到了答案，我认得路，知道该往哪里走。
男性居民A 往前......只要往前。
男性居民A 明天大家都会有食物。我......不，我们，都能活下去。
男性居民A “我们想活下去。所以我们更加爱彼此。”
男性居民A “因为爱，我们紧密相连。”
男性居民A “我将变得更强健......”
男性居民A “我们的族群也将变得更强健。”
居中显示文本 男人独自一人往漆黑的大海走去，直到一样东西挡住了他的脚步。
男性居民A ......
男性居民A 这东西......
男性居民A 她的琴。掉在了这里。
男性居民A （学着斯卡蒂的姿势拨琴）
男性居民A （叮咚、叮咚）
男性居民A 真难听。
男性居民A 没有意义的东西。就该丢下，烂掉。
SV-6 行动前
？？？ 没有尽头......浓雾弥漫......
居中显示文本 发着光的雾从不见底的深处升起，从头至尾，将她包裹。
居中显示文本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刹那间，她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知觉。
居中显示文本 可她能感到面前有什么。
居中显示文本 她的面前有整片大海。
居中显示文本 她用尽全力，对那庞大又近似无形的，挥出一击。
居中显示文本 她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轰然崩塌。
居中显示文本 冰冷又炙热的液体将她吞没，那是洋流，也是海的血液。
居中显示文本 最后一支舞已经结束。海水安静下来，她也再听不见同僚的歌声。
居中显示文本 她拯救了......不，她并不知道拯救了什么。
居中显示文本 她同样不知道自己战胜了什么。
居中显示文本 她拼命地划动，双腿，双臂，可海水背叛了她的意志，变得又冷又硬，像是一团正在凝固的铁，从四面八方挤着她，使她的肢体愈来愈重。
居中显示文本 她不再动，将自己交托给大海。
居中显示文本 她在海里下坠。漆黑的影子缠住了她。
居中显示文本 无数声音有了实体，围绕在她四周。其中有哭喊，也有嘶吼，还有......呢喃。
居中显示文本 海在对她说话。
居中显示文本 深海恢复了它冰冷无光的本来面貌，她的双眼也是。她看不清向上的路。她不断不断地下坠，又不断不断地上升。
居中显示文本 在比深海更深处，温暖的海水托举着她，宛如许多血亲的臂膀。
居中显示文本 她打开双唇，海水贯穿她的喉咙，她彻底溶解，而后重组。
居中显示文本 她重新拥有了歌声。
安妮塔 哼哼~哼......?
斯卡蒂 唔......
安妮塔 歌手，你醒啦！早上好啊！
斯卡蒂 谁在唱歌？
安妮塔 这、这是歌吗？我不会唱。你睡着的时候，嘴里总在哼着这几句哩。
斯卡蒂 我......
安妮塔 哎哟！歌手你......你抓我抓得太用力啦......
斯卡蒂 你......
居中显示文本 女孩的身影变得模糊。就像在海里。
居中显示文本 不，在海里的是她。
居中显示文本 那个梦撕扯着她的神经。
居中显示文本 音符跳动着，扭曲成她的亲人们的哭嚎。
斯卡蒂 妈妈......
居中显示文本 她们在她眼前死去。她无能为力。
斯卡蒂 怪物......
斯卡蒂 怪物。
斯卡蒂 怪物！
居中显示文本 她们在喊叫。她身边的人都在喊叫。
居中显示文本 她必须握紧她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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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塔 啊！
安妮塔 咳咳......歌手，你的箱子......压得我胸口好疼......
居中显示文本 她一剑刺穿正在啃食人的怪物的身躯。
居中显示文本 怪物转过头。
居中显示文本 她看到了经常在镜子里看到的脸。
斯卡蒂 我......
居中显示文本 箱子落到了地上，震动了几下，里面的物品叮当作响，没有跳出来。
安妮塔 松、松手了？刚才吓死我了......
安妮塔 歌手，我还以为你想杀了我。
斯卡蒂 ......
斯卡蒂 我是可以杀死你。很简单。
安妮塔 但你不想杀我呀。
斯卡蒂 你知道？
安妮塔 我知道。
斯卡蒂 可是，我不知道。
安妮塔 诶？
安妮塔 又、又来？突然就冲了出去......歌手，你要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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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官 ......长官，快涨潮了。
审判官 海的颜色......那一块颜色变了。
审判官 水里有什么东西......是、是贝壳和鳞类？为什么海水里突然有这些？而且还在不断向岸边靠近？
大审判官 沿着不该存在的洋流，从更深处来。
审判官 什么？！
审判官 我还以为......他们去海里，宣称这能换来吃的，只是一种荒诞的迷信。我以为，他们是在绝望之中受人蛊惑，胡言乱语......
审判官 没想到，他们、他们竟然真的与大海交易？他们把自己人当作饵料，喂养大海里的怪物，然后怪物也喂食他们？
审判官 这可怕的畸形的共生关系......难怪，这里的恐鱼会有这么多！
审判官 可是昨天......昨天我以为我阻止了！
大审判官 不是所有的纠正都有结果，你该学到。
审判官 我......
审判官 是我错了么，长官？我只是想救他们。
大审判官 要纠正一处错的，要么使错的走回正道——
审判官 可是......对他们来说，什么是正道？
审判官 盐风城......这片土地和海岸，再也无法孕育任何食物。
审判官 结局早在几十年前便已注定，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移动城市、文明和这里的人，都在慢性死亡的路上。
审判官 他们问我。如果......如果已经无路可走，如何才能分清对错？
大审判官 ——又或者使错的不存在。
审判官 长官......！您的意思是要我......
大审判官 你在怀疑。
审判官 我......不，我不敢。我只是......
审判官 虽然他们......现在变成了这样。他们也曾经是伊比利亚的居民。我想保护他们，我希望我能使这里的人......使这个国家变好。
大审判官 你该怀疑。
审判官 啊？
大审判官 要作出判决，你需靠你自己！
审判官 是，长官......
大审判官 看看这片海。你看到了什么？
审判官 是......威胁！
大审判官 不要背诵答案。
审判官 是，长官！
审判官 海水在......流动。在不断地变化。
大审判官 记住你看到的一切。
大审判官 变化已然、正在、将要发生。如果无法看得更清楚，你将会迷失。
//
审判官 长官，您脚下是？！
大审判官 你认为呢？
审判官 一只恐鱼......是晚上攻击街道的漏网之鱼？！不，好像不是......这一只在海岸上徘徊......它爬了好长的一段路......不大一样......
审判官 是......我，呃，我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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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审判官 是必须净化的邪恶。
审判官 ......我明白了。我看清了......交易的全貌。
审判官 原来，走进海里的人会变成这副样子……这里不仅仅是怪物的巢穴，还是温床。
审判官 呃......
审判官 这么说的话，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变成怪物！
审判官 ......
审判官 （握紧剑鞘）
审判官 长官，我再回城一趟。
//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坐在海边。
居中显示文本 海水被风带着向前，却始终触碰不到她的裙边。
//
安妮塔 呼......呼呼......歌、歌手......你跑得太快了......
斯卡蒂 看来还不够快。
安妮塔 啊？
斯卡蒂 又让你追了上来。
安妮塔 哈......哈哈......歌手，这里可是我家......我对这个地方，可比你熟多啦。
斯卡蒂 我该走了。
安妮塔 走？
斯卡蒂 离开这里。
安妮塔 咦，你知道去哪里找你的同伴了吗？
斯卡蒂 ......至少，离你们远一点。
安妮塔 啊？为什么？
斯卡蒂 那个审判官，她有一件事说得很对。
安妮塔 她话说挺多的......
斯卡蒂 对你们来说，我很危险。
安妮塔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你救了我们呀，歌手，我们都很感谢你。
斯卡蒂 救了你们？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斯卡蒂 如果，那些恐鱼，有一只我没有杀掉。它可能就会在行进的路上，将你绞碎。
斯卡蒂 你会被它杀死。
斯卡蒂 它是我带来的，所以你是被我杀死。
安妮塔 不，不是这样的......
斯卡蒂 怎么不是？这样的事，不是没发生过。
斯卡蒂 他们因我而死。他们恨我，怕我，责怪我。
安妮塔 那是......他们不对！
安妮塔 这又不是歌手故意的。
斯卡蒂 我不是故意的吗？
斯卡蒂 我不知道。
安妮塔 呃......
斯卡蒂 在那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居中显示文本 她又想到了她的梦。
居中显示文本 那样的梦，在最后一战之后，她做了无数次。
居中显示文本 深海猎人从来不会留在原地。她们一直前进。
居中显示文本 而斯卡蒂被困在了那里。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斯卡蒂 我以为，杀掉它，我会有答案。
居中显示文本 杀掉那个最大的怪物。
居中显示文本 大家都会变好。不再有人哭泣，不再有人惨叫。
居中显示文本 只要杀了它。
居中显示文本 她杀了它......
居中显示文本 更大的问题淹没了她。
居中显示文本 深海猎人从来不问为什么。她们先行动。
居中显示文本 而斯卡蒂想知道为什么。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安妮塔 歌手......你的脸色好差。
安妮塔 你刚受伤，还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吧？
安妮塔 你还是跟我回去好好休息，等再睡一觉，你会好些。
斯卡蒂 ......
斯卡蒂 你为什么不怕我？
安妮塔 咦？
斯卡蒂 你奶奶叫我怪物。你的同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斯卡蒂 到哪里......都是这种眼神。我早就习惯了。
斯卡蒂 你呢？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安妮塔 你是......你是歌手呀。
斯卡蒂 歌手。我说了，你就信。那个审判官就不信。现在我说我是怪物，你信不信？
安妮塔 ......不信。
斯卡蒂 ......
斯卡蒂 你到底为什么老跟着我？
安妮塔 啊？
斯卡蒂 我能给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你却不要。
斯卡蒂 你也不是想杀了我。
安妮塔 杀、杀你？不，歌手，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斯卡蒂 我做事，你给报酬。或者相反。陆上的人都是这样。
斯卡蒂 交换，就会有约定。有约定，才有信任。
安妮塔 约定？
斯卡蒂 你不知道什么是约定。
安妮塔 （摇头）
斯卡蒂 你听好。我说的，你帮了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这就是约定。
安妮塔 ......我什么都不要。
斯卡蒂 说谎。
斯卡蒂 猎......我的鼻子和眼睛一样灵。
安妮塔 呃......
斯卡蒂 你说，这是你家，所以你能很快找到这里来。你也在说谎。
斯卡蒂 你不说实话，我就不会信你。
安妮塔 不，歌手，你不要走！
安妮塔 我没有不说实话。我只是......不明白。
安妮塔 歌手，你对我们......对我来说是一个谜。你是外面来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安妮塔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猜到你在这里，我不是不说实话，我是......不好意思。
安妮塔 这里是......边缘。离城区最远。
安妮塔 我明白你在躲着我们。我想，你要走的话，你大概也会来这里。
斯卡蒂 也？
安妮塔 我经常偷偷来这里。当然，瞒着铁皮他们。他们发现我总跑这么远，会不高兴。
安妮塔 你看那一块，很高。我有时候会爬上去。因为风更大，我能看得更远。
斯卡蒂 你好奇外面。
安妮塔 我不知道。我......我有时候会想外面是什么样子的。这很没意义，我懂，他们都这么说，所以我只敢一个人偷偷想。
安妮塔 我出去捡东西的时候，最远也就走到这里。再外面......外面没有什么有用的了。
斯卡蒂 好奇的话，再走远一些就知道了。
安妮塔 以前我去最西边，铁皮会威胁我。他说外面都是怪物，我们一出去就会死掉。
安妮塔 歌手，你是从外面来的。我跟着你，其实我有许许多多问题......我想知道，铁皮他说的是真的吗？
斯卡蒂 或许。
斯卡蒂 去外面的话，你会死掉。
安妮塔 呼......原来是真的啊......
斯卡蒂 你并没有失望。
安妮塔 歌手，我想，有机会的话，我要去看看。
安妮塔 就算有怪物也没啥......我好像并没有那么怕。
斯卡蒂 嗯？
安妮塔 审判官说，我不怕怪物，是因为我不知道怪物会对我做什么。
安妮塔 我觉得她说的对。
斯卡蒂 她胡扯。
安妮塔 咳咳......
斯卡蒂 我也不怕。
安妮塔 哈哈......那是因为，歌手你知道，在你面前，怪物什么都做不了。
安妮塔 我不一样。昨天夜里，我第一次看清楚了那些怪物。我不知道我会怎样，我的心脏怦怦直跳，跳得从来没有那么——剧烈。
安妮塔 再后来，今天早上我醒过来，我竟然发现这天气从未感受过的美好。我能感到风在流动，看到海浪在靠近。
安妮塔 这样的一天，和过去的每一天都不一样。就因为我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而不是一眼从天亮望到天黑。
斯卡蒂 你很亢奋。
安妮塔 这是亢奋？
斯卡蒂 害怕，亢奋。没什么差别。都是心跳加快，血液变热。
安妮塔 我是病了吗？
斯卡蒂 这不是病。对有些人来说，这是活着。
安妮塔 原来活着的感觉这么好。外面的日子，是不是每一天都能这样？
斯卡蒂 总比这里强些。
安妮塔 ......我真的可以到外面去吗？
安妮塔 我的盒子......等我的盒子装满。
安妮塔 我要......多攒些食物。我要安顿好佩特拉奶奶。
安妮塔 我......哎呦！
居中显示文本 兴奋的女孩一脚踩空。
居中显示文本 就在她快要落进大海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
斯卡蒂 这么不小心的话，是会被怪物吃掉的。
安妮塔 歌手......你又救了我。
斯卡蒂 ......要是你不跑来的话，就不会这么多事。
安妮塔 哈哈......抱、抱歉啦......
安妮塔 咦？咦咦？
安妮塔 我的腿......好像有什么东西抓着我的腿。
安妮塔 滑、滑滑的......好重！
斯卡蒂 ......又来了。到处都是。烦人的东西。
安妮塔 呜......歌手，我、我快抓不住你了......
斯卡蒂 闭上眼。
安妮塔 咦？
斯卡蒂 然后松手。
安妮塔 ......可以吗？
斯卡蒂 要不要信我，你可以选。
SV-6 行动后
居中显示文本 女孩听话地闭上眼，松开手。
居中显示文本 缠着她小腿的力道很快消失了。她听到很多细小的物件落水的声响。在触到海面之前，她被一股力道拽了起来，然后落到了地面上。
居中显示文本 ——脸先着地。
//
安妮塔 咳咳咳......
斯卡蒂 ......对象是人的话，力道和角度很难控制。
安妮塔 没、没事......
斯卡蒂 （嗅了嗅自己）
斯卡蒂 是不流血了啊。
斯卡蒂 它们为什么还这么兴奋？这里的恐鱼本来就这么多吗？
安妮塔 是昨天那种怪物吗？
斯卡蒂 差不多。
安妮塔 我以前没见过哩。
斯卡蒂 这几天你们不要到这里来了。快回去。
安妮塔 歌手。
斯卡蒂 ......不要拽我的裙子。你不是那么小的小孩子了。
安妮塔 我是想说......我想好我要什么了。我想听你唱歌。
斯卡蒂 哦......
安妮塔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歌。我听到你在梦里哼了。但我听不懂。
斯卡蒂 好。
安妮塔 歌手，你答应了？这是不是就是约定？
斯卡蒂 算是吧。
斯卡蒂 （皱眉）
斯卡蒂 我的琴。
安妮塔 咦？是啊，歌手，你的琴去哪里了？
斯卡蒂 ......我回去找。
安妮塔 好，我帮你一起找。
安妮塔 这是不是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啦？太、太好了！
斯卡蒂 ......
斯卡蒂 真的......值得这么高兴？
//
男性居民B ......
安妮塔 嗨，墙灰，早上好呀！
男性居民B 铁皮......
安妮塔 对啊，铁皮去哪里了？你们之前一直形影不离啊。
男性居民B 铁皮。
安妮塔 你盯着的方向......是海......吗？
安妮塔 难道说，昨天抽到红色贝壳的人，是铁皮？
安妮塔 唉......
男性居民B 木框，我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男性居民B 我的胸口很涨，像是要爆开一样。
男性居民B 我连东西都不想吃。你不要和我说话了。
安妮塔 ......唉。
//
安妮塔 歌手，欢迎再次来到我们家！
老年居民 呃......啊......
斯卡蒂 你奶奶......
安妮塔 佩特拉奶奶还在休息呢。昨天我们一起回到这里，她就一直躺着。
安妮塔 我想，她也消耗了很大体力，肯定很累了。我没想到她会冲出来，对审判官那样说话。她变得和平时都不一样。
斯卡蒂 你说的对。她很......厉害。她打退了审判官。
老年居民 呵......哈......
安妮塔 打退了......审判官？！歌手，你这么说，要是让审判官听见，她一定又要生气了。
斯卡蒂 随便她。
斯卡蒂 要是她想再动手......
安妮塔 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吧？
斯卡蒂 ......找谁的麻烦都一样。
斯卡蒂 （摸箱子）
安妮塔 对了，我们出去找琴吧！
斯卡蒂 等一下。
安妮塔 哎？
斯卡蒂 你头上。
安妮塔 哇！好多绿色的黏黏的东西......这、这是什么东西呀？
斯卡蒂 是海藻。
安妮塔 是刚才摔跤时候蹭到的吗？
斯卡蒂 大概。
安妮塔 这些......有用吗？看起来和海草长得差不多。能不能等风吹干了拿来铺床？佩特拉奶奶腰不舒服，正好用得上。
斯卡蒂 ......给我。
斯卡蒂 你用贝壳将这些海藻磨碎。不要洗掉这些粘液。
斯卡蒂 加上一点海水，记得没过海藻。装进这个小罐子里，封好口。放半年。
斯卡蒂 等罐子里的液体的绿色淡了，说明发酵好了，就可以喝啦。
安妮塔 ......歌手。
斯卡蒂 怎么了？是不是没听明白？
安妮塔 你......你好像从来没一口气对我说过这么多话！
斯卡蒂 嗯。
斯卡蒂 贝壳也不用扔，洗净晒干，当喝酒的容器用。
安妮塔 酒？那是什么东西？
斯卡蒂 那里写着。这里原先是所酒吧。
安妮塔 原来这个字是酒的意思！
斯卡蒂 他们说喝酒能带来快乐，忘记烦恼。
安妮塔 真的吗？
斯卡蒂 ......没用。
斯卡蒂 不过，味道还不错。
安妮塔 你以前经常喝这个吗？在你的家乡......阿戈尔？
斯卡蒂 不大一样。
斯卡蒂 ......有时候会一起喝类似的，在跳舞之前。
安妮塔 你们那时候一定很快乐。噢，我明白啦！不是酒能带来快乐，是快乐的时候，我们喝酒。
安妮塔 生活在外面的人，呃，是不是都会喝酒？大家是不是都很快乐？
斯卡蒂 未必。
安妮塔 我懂了。那他们一定没有我现在这么快乐。歌手，谢谢你教我做这个酒。我真想马上就和你一起喝。
斯卡蒂 你的手势错了。
斯卡蒂 这么碾的话，很难碾碎。你可以换个角度，用最尖的部分对准海藻的纹理。
斯卡蒂 掌握韵律，调整呼吸......令你的手，你的身体，与触到你肌肤的海风融为一体。
斯卡蒂 像这样——一击，即碎。
男性居民B ......
斯卡蒂 你盯着我，是还想动手吗？只有你一个人的话，结束得很快。
男性居民B 不......没有。
男性居民B 这个，还给你。
斯卡蒂 嗯？
斯卡蒂 这是我的琴。
男性居民B 是铁皮捡到的。
男性居民B 他昨天夜里看到你把这东西掉在了外面。
斯卡蒂 ......
安妮塔 哎呀，太好了！歌手，我们不用去找琴了！
男性居民B 铁皮他，他把这东西偷偷拿回了我们住的房子，让我......让我把它给你。
男性居民B 说完这个他就走了......
斯卡蒂 谢谢。
男性居民B 啊？啊......
斯卡蒂 （拨琴）
安妮塔 这个调子......咦，是你晚上睡着时候哼着的。
斯卡蒂 它经常在我脑子里。
安妮塔 这是你和你的同伴，你们以前会唱的歌吗？
斯卡蒂 在家的时候，这样的歌还有很多。我们用歌声......对彼此说话。
斯卡蒂 离开以后，其他歌声都消失了。我一个人，只剩下这个。
安妮塔 难怪，这首歌听起来很让人难过。
斯卡蒂 （拨琴）
安妮塔 歌手，我们的约定！你拿回了琴，是不是可以为我们唱歌了？
安妮塔 我们可都等着哩，是吧，佩特拉奶奶？
老年居民 唔......呃啊......
安妮塔 奶奶今天说不出话了。不然她一定也想跟着唱哩。
老年居民 啊......啊......
安妮塔 歌手，佩特拉奶奶想听呢。
斯卡蒂 ......
斯卡蒂 好。
//
居中显示文本 红裙的流浪歌手坐在人群中间。她闭上了眼睛，手指抚上琴弦。
居中显示文本 琴声和歌声一起自她身上涌出来，弥漫在这间残破的酒吧里，旋转，伸展，就像它们本来就该在这里一样。
一个猎人他走上海岸?
他的家乡在后，他的路在身前?
父母与儿女都与他失散?
他的恋人已经葬身大海?
//
歌蕾蒂娅 ......
主教 你的表情有一丝变化。你是否感受到了什么？
歌蕾蒂娅 没什么。
主教 并不意外，你的神经依旧迟钝。看看你面前的这些水。水位的起伏，波纹的频率，光泽的跃动。这些都是讯息。
主教 快要涨潮了。我们该上去。
//
一个猎人他走上海岸?
他的家乡在后，徒余哀叹?
他的路没有尽头?
他的路浓雾弥漫?
//
审判官 她在唱歌。
审判官 她竟然，在这个破房子里，在这些人面前唱歌。
审判官 这些人......他们也竟然在听。
审判官 低着头的人依然低着头。不会说话的人依然冻着舌头。歌声明明没法进到他们僵硬的躯壳里。可他们的眼睛......
审判官 他们，听懂了吗？
//
居中显示文本 一个猎人他走上海岸?
居中显示文本 ......
居中显示文本 歌手停下了拨琴的手指，琴声和歌声并没有立刻消失。
居中显示文本 它们依然存在于流浪者身上，在厚厚的尘土间钻出一道缝。
居中显示文本 一些枝芽挤了进去，另一些本来就在的淌了出来。
斯卡蒂 ......
居民 ......
//
安妮塔 佩特拉奶奶？
斯卡蒂 她怎么了？
安妮塔 她......睡着了。
安妮塔 我很少见她睡得这么安稳。以前她一闭眼就会大叫，在空气里乱抓。
安妮塔 我还以为听见你唱歌，她会想要跳舞。她总是嚷嚷着想跳舞哩。
男性居民B ......
安妮塔 墙灰？
男性居民B 我要死了。我的眼睛......进了海水。好咸，一点都不好喝。
安妮塔 哇，你这是......你是不是哭了？
男性居民B 哭？什么是哭？
斯卡蒂 ......是从你身体深处流淌出来的情绪。
男性居民B 这样......吗？我还是不大明白。
安妮塔 歌手，我喜欢你的歌。你不爱说话，可是你的歌里有许多话。
安妮塔 你愿意再唱一遍吗？我想听你说更多。
斯卡蒂 ......
斯卡蒂 （拨琴）
居中显示文本 海风缠住歌手的手指，又攀上鼻尖。味道，发生了改变。
居中显示文本 涨潮了。
男性居民C 吃的......
男性居民D 有吃的到了......
男性居民C 去海滩上。
男性居民D 教士！
居中显示文本 人们纷纷涌出屋子。
居中显示文本 琴声和歌声消失了。
SV-7 行动前
居中显示文本 海滩上已经铺满了食物。
居中显示文本 人们的请求得到了大海的回应。
男性居民C ......
男性居民D 鳞。
男性居民C ......壳。
男性居民D 能吃。
男性居民C 能吃。
男性居民D 多一点，再多一点......塞满嘴巴。
男性居民C 漏了。
男性居民D 捡起来，吞下去。更多一点......
男性居民C 带走。带回去。
男性居民D 带回去。塞满身体。塞到塞不下。
男性居民C 教士......
男性居民D 教士。
居中显示文本 他们愿意暂时停下来。他们抬起头，望向他们的兄弟。
//
主教 兄弟姐妹们，尽情享受你们的早餐吧。
主教 这是对善行的奖赏，只因饥渴与病痛并未击溃我们，而是令我们更加真挚，更加团结，更加友爱。
歌蕾蒂娅 ......
歌蕾蒂娅 这种长篇大论的表演，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你竟不觉得腻。
主教 何为表演？将祂的伟岸与仁爱带到陆上，令无知者领受，我本就乐意之至。
歌蕾蒂娅 他们什么都听不懂。
主教 我们的海洋将一视同仁。
居中显示文本 主教慈爱地拍了拍正在努力吞咽的男人的胳膊。
主教 来吧，兄弟，将你手上这块鳞肉分享给你受苦的兄弟。你要相信，舍下这一小块，他的满足会使得你的心灵愈加满足。
男性居民C ......
主教 而你，你应同你的兄弟道谢，感激他舍下他本可以拥有的。
主教 你俩站在一起，手握着手，足抵着足，共享彼此的性命，自此你们将更伟大。
男性居民D 谢......教士......老爷。
主教 乖孩子。
歌蕾蒂娅 约定并不在你与它之间。而是他们和它，经你的手。
主教 约定？不，约定是双向的，这些受苦的人还不足以令大海有所求。
主教 他们请求，大海给予回应。而我帮助他们，令他们的声音能被听见。
主教 你既然已将自己当作我们的一部分，你自然清楚规则。
歌蕾蒂娅 请原谅我的生疏。我可以换上更恰切的措辞——你将他们的血肉筑成通路，从而在教会内部获得你想要的。
歌蕾蒂娅 无论怎么说，你没必要每次现身。
主教 你怎知我要什么？
歌蕾蒂娅 高人一等的快感很容易使人沉溺。
主教 谬误。
主教 身为海的最虔心的造物，我的地位并非伪妄。
主教 我站在这里，只是因我发自真心想救他们。若是没有我，他们早就化成了这陆上的一滩滩肮脏腐肉。
主教 疾病，饥饿，这些具体的敌人，如果还能对抗，便不是最深的苦难。最深的苦难来自人心灵的深处。
主教 当人们发现灾难已无法对抗，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将把自己引向不可避免的衰亡，这才是真正苦难到来之时。
主教 像这样的城镇，伊比利亚还有多少？
主教 这片庞大的国土早已支撑不起人们对它的诉求，这里的人与人却依旧困缩在各自逼仄的皮囊内，或彼此隔绝，或互相争斗。
歌蕾蒂娅 您对伊比利亚的关心令人赞叹。
主教 你又错了。我在意人们的苦，而非区区陆上的国境线。
主教 人都是如此，不是么？
主教 囿于自身肉体的限制，难以凭自己的力量打开对自我和对族类的执着，一味地选择对抗而非理解。
主教 这样下去，再强大的个体都免不了被逐个击破，苦难终将吞噬每一个角落。你也曾见证，你也曾动摇。
歌蕾蒂娅 对我说这些，真的有必要？
主教 或许我说的还不够多。
主教 真知总是值得传述，无论听者是否愚钝如你。
歌蕾蒂娅 ......
主教 又或者，看在这段时间的共事之情份上，不如将这段话作为消磨等待时间的小小娱乐。
歌蕾蒂娅 您的言语技巧的确非同凡响。难怪沉迷的人这么多。
主教 你仍然无法理解。我比真诚更真诚。我对他们并无诉求，我亦不相信强迫的力量，我只想向他们指出一种新的可能性。
主教 身体的弱小将永远限制他们的认知。你以为我是在通过言语诱使他们心灵信服，恰恰相反。
主教 我是在令他们的心灵听从身体最基本的诉求。圣人的训导能带来的不过是一时的盲信，肉身的强大才能令他们有资格亲眼看见更多。
主教 海里有些生物。它们没有眼睛，身体微小，无法游动，只能随着潮汐漂荡。
主教 它们见到的大海，与我们见到的有多大区别？没有眼睛的生物又何从领会大海的神圣与深邃？
主教 你与你的同僚，你们不知从何处谋取了这层卑劣却坚硬的皮囊。你们看不见这些弱小的正如何挣扎。
主教 试问谁才是真正的傲慢？
主教 是正在帮助他们的我，还是那些借着危难扩张，利用言语、将真正的绝望替换成虚假的希望，欺瞒、控制悲惨弱者，从而盗取权柄的伪神教徒？
主教 又或者——是从来不愿意正视海底的愚蠢的你们？
主教 我将我看见的分享予他们，令他们打开视野，知晓自己仍有真实的希望。他们自己选择，是同陆地一起衰朽，还是随大海走向新生。
主教 这种可能性将不仅能将他们从饥饿病痛的绝境中解救，同样也是大海对僵持着耗损着的陆地的慷慨。
主教 这并非征服，而是理解，是容纳。
主教 我向他们指出了路，带给他们好的生活，最终引他们如我一样走向真理。
主教 这便是我伟大的事业。你错误的皮囊困住了你的心灵，令你短视，看不见真正的伟大。我将原谅你。
歌蕾蒂娅 呵。或许沉迷的不止有他们。
//
安妮塔 呼，歌手，我们差点来晚了。
安妮塔 好多吃的......大家都好饿，可算有吃的了。
安妮塔 一、二、三......这些，带回去，弄碎了，煮汤给佩特拉奶奶喝。今晚喝这个，好不好啊，小长凳？
幼年居民 呜......嗷......
安妮塔 不，不要直接吃！
安妮塔 壳太硬了，会把你的牙弄坏。回去煮软了再吃呀。
安妮塔 歌手，你也拿一些？
斯卡蒂 ......
安妮塔 歌、歌手？你还愣着干什么呀？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看到了那个叫墙灰的男人。他正跪在海滩上，大口大口吞吃着一切能吃到的。
居中显示文本 他的眼睛红红的，泪水早就干了。
居中显示文本 他很饿。这些人，他们每个人都很饿。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松开了女孩的手。
居中显示文本 女孩迫不及待地扑进了人群中。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主教 慢些吃，兄弟，这些都是你的。往前看，这一整片，也终将都是你的。
主教 来吧，打开心灵，接受自己，拥抱他人，学会相信，懂得牺牲。
主教 纷争早已终结，苦难也会远去。我们站在一起，我们的心灵、肉体与信仰都将愈发强韧，就如我们足下这片永恒的海洋。
歌蕾蒂娅 请容许我走远些。
主教 哦？
歌蕾蒂娅 我对近日某些......饮食消化不良。我或许会忍耐不住，吐在你脸上。
//
主教 ——兄弟，你的贝壳掉了，让你的兄弟替你拿着吧。
主教 真有趣。你今天心情不错。你甚至对我使用了这样的词句。
歌蕾蒂娅 随你怎么说，请便。
主教 来自大海的讯息令你振奋。你等不及我们的盛会了。
主教 那就去吧，去寻她。找到你的故交，将这份喜悦分享予她。
//
斯卡蒂 ......找到了。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飞快地穿过人群。她的眼里只有那一个人。
居中显示文本 那个人也仿佛正在等她。
斯卡蒂 你干什么？
歌蕾蒂娅 嘘。
歌蕾蒂娅 过来。你看他。
歌蕾蒂娅 你闻到了吗？
斯卡蒂 ......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从怀里摸出贝壳。
居中显示文本 她拿着贝壳，全力刺向歌蕾蒂娅。
居中显示文本 仿佛早有预料，歌蕾蒂娅没有躲。
居中显示文本 贝壳刺中了她的手，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歌蕾蒂娅 你的姿势不够优美。我教你。
居中显示文本 歌蕾蒂娅一手将贝壳压在斯卡蒂胸前，将她压在墙边。
歌蕾蒂娅 我和你跳过几次舞，斯卡蒂？两次，还是三次？
歌蕾蒂娅 你是个好舞伴。
斯卡蒂 她在哪里？
歌蕾蒂娅 你很关心她。
斯卡蒂 不然呢？
歌蕾蒂娅 她现在还算安全。
斯卡蒂 证据。
歌蕾蒂娅 你需要那些无用的东西么？
歌蕾蒂娅 我真怀疑陆上的日子磨坏了你的鼻子，猎人。
斯卡蒂 你身上全是臭味。
歌蕾蒂娅 我比你更想吐。
斯卡蒂 ......
斯卡蒂 她确实和你在一起。
歌蕾蒂娅 看来你的鼻子还不算太坏。
歌蕾蒂娅 幸好，你还没像一个哭哭啼啼的陆生幼崽一样，缠着我问个不停，问我为什么要带走她，又为什么在这里。
斯卡蒂 ......
歌蕾蒂娅 问问题从来不是我们的方法。
斯卡蒂 我们？
斯卡蒂 我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们。
歌蕾蒂娅 看来你的心里还是有许多疑问。
斯卡蒂 （摸箱子）
歌蕾蒂娅 不确定的话，还是不要动手。
歌蕾蒂娅 否则，你就只是在给敌人机会。
斯卡蒂 我的目标不是你。
歌蕾蒂娅 那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斯卡蒂 你明明知道。
歌蕾蒂娅 你一直想找她。找到她，你的疑问就能消失吗？
斯卡蒂 ......
斯卡蒂 她的记忆坏了。她并不能告诉我什么。
歌蕾蒂娅 瞧瞧你的模样。也就比困在笼子里的好上那么一点。
歌蕾蒂娅 让我再教你一些，虽然你不是我的人。
歌蕾蒂娅 记住，猎人追逐猎物，而不是沉迷追逐本身。盲目的追逐只能带来心理安慰。
歌蕾蒂娅 你已经软弱到渴望这些虚无的幻觉了吗，斯卡蒂？
斯卡蒂 ......
歌蕾蒂娅 你多久没跳舞了？你走的路太多，你的皮肤很干燥。你也许已经遗忘了呼吸的节奏。
歌蕾蒂娅 我再问你一次。你来这里，是来做什么？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看向主教。
居中显示文本 主教离得并不远。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也看向斯卡蒂。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握紧箱子的把手。
居中显示文本 主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礼貌且和善的微笑。他指了指某个方向，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歌蕾蒂娅 你不动手？
斯卡蒂 你们不是一起的？
歌蕾蒂娅 我没那么在乎。
歌蕾蒂娅 在乎的是你。是你要解开心结，不是我。
居中显示文本 怀抱着食物的居民们一个个地走过主教的身边。他们与他打着招呼，仿佛他们真的是兄弟，真的是朋友。
居中显示文本 ——就像一个普通的伊比利亚小镇会有的每一个午后。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的手渐渐放松。
斯卡蒂 你在和我装神弄鬼？他是什么人？！
歌蕾蒂娅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看向山上的教堂。
居中显示文本 下方，主教正与居民们挥手告别。
居民 呃......呃呃......
主教 慢慢来，别摔倒了。
主教 听到了么？这海浪的身影。噗通，噗通，噗通，就像你我的心跳。
主教 你们食的、饮的皆是大海的馈赠。兄弟，你是否感觉到充沛的力量，正从口腹涌来，流通手脚，抵达心脏？
主教 拥抱你们面前的浩瀚吧！这是新生的希望！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看向岸上的人群。
居中显示文本 人们开始散去。女孩捡了满满一筐海货。她终于抬起头，茫然地在空荡荡的岸上寻找。
安妮塔 咦，歌手呢？
安妮塔 一眨眼，她又不见了啊。
安妮塔 唉。
安妮塔 算了。歌手认得路，她可能又去找她的同伴了。
安妮塔 我们走吧，长凳，带上这些吃的，回家。
幼年居民 呜啊......
安妮塔 长凳，我好想唱歌。我们唱歌吧。
安妮塔 歌手唱的歌。你还记得吗？你记得也没用。你连话都还不会说。这样吧，我唱给你听。
安妮塔 他的家乡在后?
幼年居民 咿......
安妮塔 他的路在身前?
幼年居民 咿......呀......
安妮塔 别挠我。唉。你觉得难听对不对？我也觉得。
安妮塔 我比歌手差远啦！
安妮塔 但是，多唱几次，我也会唱好吧？
安妮塔 哼哼......他的路在身前......
//
歌蕾蒂娅 我要走了。再不走他会起疑心。
斯卡蒂 二队长！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斯卡蒂 你是不是需要队友？你需要队友的话，为什么不说？！
斯卡蒂 要么你是敌人？如果你是敌人，刚才我想用贝壳了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反过来杀了我？！
歌蕾蒂娅 ......
居中显示文本 歌蕾蒂娅摇了摇头。
歌蕾蒂娅 你先弄清楚自己要什么。彷徨的猎人连陷阱都辨别不出。不明不白地成为别人的收获，这是你想要的吗？
//
安妮塔 歌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变了。
斯卡蒂 嗯？
安妮塔 你之前看我们的时候，和看那些海里来的怪物，都没什么区别。
斯卡蒂 ......
安妮塔 但现在，你愿意教我做海藻酒，还愿意为我们唱歌。
斯卡蒂 ......你们和怪物，当然不一样。
斯卡蒂 怪物才不会缠着要我唱歌。怪物连说话都不会。它们通常又脏又蠢，只知道进食。
安妮塔 那......那些海里的怪物，它们会吃了我们吗？
斯卡蒂 如果它们饿的话，会。
安妮塔 它们爬上来，就和我们去海里一样，都是为了找吃的啊。
斯卡蒂 你同情怪物？
安妮塔 饿着肚子，确实难受。
斯卡蒂 给它们吃掉的人就不会这么想。
安妮塔 是......我也不想就这样被怪物吃掉。
安妮塔 以前我没想过。现在，呃，我还想......再多听歌手唱一会儿歌。我还要教小长凳唱，就像佩特拉奶奶教会我的那么多事一样。
斯卡蒂 那你可得和你奶奶一样，活久一些。
安妮塔 嗯！至少现在，我一点都不担心。
安妮塔 因为......歌手，你还在这里，你会帮我们，砰砰砰把它们都打跑！
//
居中显示文本 歌蕾蒂娅走了。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看向海面的下方。
居中显示文本 不同于一天前的死寂，里面多了许多活物，它们一个勾着一个，一个叠着一个。最上面的一个，正伸展自己的触肢，伪装成海浪的一部分，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岸边的岩礁。
居中显示文本 山上教堂的门敞开着。
居中显示文本 岸上的人回家了。
居中显示文本 海上的怪物正在“看”。
//
斯卡蒂 ......我的心跳，在加快。
居中显示文本 不仅仅是心跳。她看向自己的双手。只有猎人能看见。她的皮肤在高速震颤，因为承受不住血液的冲撞。
居中显示文本 走调的歌声来回轻触她的鼓膜。海里的气味不断刺激着她的鼻腔。
斯卡蒂 哎。对。是的。
斯卡蒂 ......我毕竟还是个猎人。
居中显示文本 猎人追逐猎物，猎人狩猎猎物，但深海的猎人会在猎物的尖牙利爪上跳舞，失去了猎伴的猎人当然孤独。
居中显示文本 自己就是一个猎人，还应该是不要赏金的那种。再逃也没意义，她所该做的，就是返身走入围场。
居中显示文本 它们才该怕她。
居中显示文本 到了这时，斯卡蒂才终于原谅了自己。
居中显示文本 斯卡蒂纵身跃向恐鱼的潮水。
居中显示文本 臭味。那个教堂中有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