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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科普旅和萨马拉团的地狱60小时第三章

2020-01-29 13:08 作者:沙海守夜人  | 我要投稿

六、更加混乱的中场——131旅与81团在1日作战情况

战斗到1日早晨,火车站守军弹药基本耗尽,萨文利用战斗间隙派人在街道上被摧毁的战车里收集物资,但是战斗并没有停歇,弹药和药品根本不够用,某部的1辆通古斯卡由于机炮弹用尽,被迫使用防空导弹攻击从建筑物窗口射击的武装分子。哪怕是这会儿,普林科夫依然命令131旅和81团继续进攻总统府!(原资料认为这是由于通信不畅引起的)同样意外的是,依然有不了解情况的平民前往车站躲避炮火。

6-1:倒霉的救援

一些资料显示在新年夜,北部集群紧急组建了支援车队,支援车队由131旅、81团和276团后留人员组成,具体有多少人没找到资料,但根据下诺夫哥罗德电台的采访可以了解到救援车队有40辆各类战车。同时西集群也派出了梁赞师(疑似106空降师)下属的两个空降兵营解围。解围部队在战火中艰难摸索前进,时不时要面对车臣武装的偷袭。

同时车臣武装对俄军的无线电通信依然进行了有效干扰,有时候联系不到人(也可能是地形阻挡),有时候车臣武装直接切入到俄军的频道中,要么乱叫要么试图“劝退”俄军。还有的伪装成上级的口吻向俄军下达命令,俄军不得不根据语气判断敌我。以下举出两个例子

例子1:

俄军1:我派出去的两个营长在哪?

俄军2:找不到人,可能被包围了,出不来,出不来了。

此时车臣武装切入频道: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吼吼吼吼!呼呼呼呼!

例子2:

车臣武装:阿列克,听到了吗?如果还不晚,你就把部队撤走,阿列克,你就当来打酱油了。可怜可怜你手下人的父母吧,把你的人带走,阿列克。

俄军:哎,我又不是长官,下不了这种命令。

车臣武装:你会明白的,阿列克,我真的希望你能活下来,你最好还是走吧。

俄军:我没有选择,我没有接到这种命令,任务必须完成。

支援车队在沿途不断遇到麻烦,根据现有资料看,支援车队沿马雅可夫斯基大街解救了坚守在十字路口的斯坦科维奇部,随后兵分两路进入市区,一路向东前往总统府,另一路向东南前往火车站。至于为何要兵分两路,我没有找到说法,可能是为了收容市区的散兵,也可能是道路太狭窄了。

但是车臣武装并没有给支援车队机会,支援车队自己也没有抓住机会。

支援车队沿马雅可夫斯基大街南下解围了十字路口的斯坦科维奇部,随后兵分两路进入城区解救被困部队,但是车队在城区持续遭到车臣武装打击,最后车队大部分被打散,部分后撤部分被俘,还有很多被困在市区,造成了更大的混乱,据说有两名276团士兵被一名车臣前警察尤素姆·哈萨诺夫(Юсуп Хасанов)藏在家里的地下室幸存。

以下是支援车队陷入交火时的部分通话节选:

疑似萨文(呼号10):104,104,完毕。

104:收到。

疑似萨文(呼号10):我敢肯定你过不去的,过不去。

104:往哪里走?左边还是右边。

疑似萨文(呼号10):这是你们在马雅可夫斯基街上走吗?

疑似104:报告你那里有什么,报告你那里有什么?完毕。

.........................................

疑似104:我们开枪了,我们开枪了。

疑似火车站俄军:现在有支援正在赶来,支援在路上。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来的队伍被封锁了,正在战斗。

。。。。。。。。。。。

11:科里亚,科里亚,科里亚,停下!

疑似支援车队1:完全不能前进了。11等待指令。

疑似支援车队2:呼叫04,我受伤了。装甲车抛锚了。

...............................

11:10,我是11。完毕

疑似萨文(呼号10):11,你他X的!你们在想什么?全都在无谓地牺牲,这可不是闹着玩 的。应该提供迅速有效的支援!

11:我明白,我明白。已经朝你们过去了。那边在交火。我们该做什么?XX已经已经被拿下了。

疑似萨文(呼号10):我这里需要有人带走伤员,所有的伤员。受伤的人非常多。

11:我懂了,我都明白了。完毕。

疑似萨文(呼号10):你们来两辆车,应该派两辆车去他X的站台!应该穿过那些路打他们(车臣武装)。

根据时任131旅后方部队副指挥亚历山大•鲁登科(Александр Руденко)少校所述,当时他乘坐的车辆在车队后方殿后,结果一发子弹击中驾驶员的太阳穴,驾驶员当场阵亡,鲁登科从右侧跳下车,因为有围墙保护,右侧袭来的子弹没有打中他,此时支援车队已经走远了,鲁登科在后面追车队,依靠行道树躲避子弹,在市中心被困了12小时。

时任131旅少校鲁登科,当时他是131旅后方部队副指挥

西集群派出梁赞师(疑似106空降师)的两个伞兵营支援被围部队,在1日下午之前解救了列宁公园被包围的西集群部队,但是无力继续进攻。

有说法是在1日傍晚时分,部分北部集群车辆绕路从南方跌跌撞撞靠近火车站,这部分人员具体情况不明,根据现有资料判断应该是最后到达了火车站,根据131旅一名机械师阿纳托利·扎波罗特涅夫(Анатолий Заболотнев)所描述:“我们总共有40台车,但是我们冲到火车站了,有些人没有,当时我们有3辆车,2辆BMP,1辆KShM指挥车(具体车型不清楚),起初在距火车站大概有一个街区的位置上,打头的车被RPG击毁了,第二辆车在我面前调头,这时不断有火箭弹飞来.....我们尝试绕路,从后方(南方)接近火车站,但是周围照明弹太亮,没人敢下车。”

时任131旅机械师阿纳托利·扎波罗特涅夫,在95年3月接受下诺夫哥罗德电视台采访时的画面,这个人在95年初的格罗兹尼视频中经常上镜

6-2:俄守军与车臣武装的博弈

在1日早晨,车臣武装开始寻找平民劝降俄军,但是遭到平民拒绝。

车臣武装在火车站前与俄军交涉

随后车臣武装强迫一名被俘的131旅中尉弗拉基米尔•阿多金(Владимира Адодина),前往火车站劝降,并警告阿多金如果他逃跑,就会枪决其他俘虏作为惩罚。阿多金随后从火车站回来带回拒绝投降的消息,随后他被枪决。

时任131旅中尉弗拉基米尔•阿多金生前照片

在31日的战斗中,就已经有俄军被俘了,被俘俄军的命运是飘忽不定的,有些得到了较好的对待,有的则受到非人待遇。这取决于什么样的武装在什么情况下俘虏了什么样的人。如果是车臣前军人俘虏了乌克兰、白俄罗斯人就好一些,如果是极端武装俘虏了俄族人就比较惨,如果俘虏了俄联邦方面的穆斯林就会更惨。

31日俄军81团1名中尉奥列格•摩卡林(Олега Мочалина)在被审讯室挑衅(也可以说是坚贞不屈)审问他的车臣武装安全部门负责人阿布•阿萨努卡耶夫(Абу Арсанукаев),摩卡林强调他打光了所有弹药(可能是暗示车臣武装太菜,或者自己打死了很多人),后者被激怒,并将摩卡林拖出审讯室,摩卡林的遗体直到战后才被发现。阿萨努卡耶夫在二次车臣战争后依然在车臣身居高位(动乱年代军队被当作抹布是常态)。

奥列格
阿萨努卡耶夫

而在95年2月战时逐渐平息的时候,俄军在市印刷局大楼附件发现了60具俄军尸体,俄军称这些人是被处决的。


苏联纪录片中的印刷局大楼
95年3月的印刷局大楼

6-3:突围以及旅长阵亡的细节

6-3-1:自行突围

战斗至1日下午,形势已经非常不利了,无论是北部集群还是西部集群解围部队主力都无法接近火车站,守军弹药已经告罄,大量伤员在垂死挣扎,轻伤员的急救包被收上来统一使用,萨文旅长在1日多次向上级求援,但是支援迟迟不来,有说法是萨文曾经请求直升机支援,但是不知为何被拒绝了。

萨文决定自行撤退,目前看这个决定俄军上级并不知情,而这似乎是导致3日俄军137空降团到达火车站时发现人去楼空的原因,当然这是后话,萨文旅长这个决定事后被俄国内舆论讽刺为新年攻势里唯一正确的事。

就在火车站俄军准备撤退时,距离火车站不远的列车货运站守军(有131旅、81团以及少量276团人员)也决定撤退,但是撤退期间发生了一个插曲,俄罗斯杜马议员兼活动家谢尔盖·科瓦列夫(Сергей Ковалев)和货运站守军联系劝降,他代表车臣武装向守军承诺俄军可以携带武器乘坐车臣武装提供的公交车离开市区。


和车臣武装在一起的谢尔盖·科瓦列夫

起初俄军不相信科瓦列夫的宣传,科瓦列夫持续喊话,部分俄军照做了,但也有驾驶步战离开的(应该是向东撤退)。事实是车臣武装也没把科瓦列夫的话当回事,车臣武装袭击了撤退途中的俄军,部分俄军车毁人亡,还有一些困在市区东部,有1辆BMP试图渡过孙扎河时沉没,俄军官兵还是设法渡过了孙扎河成功撤离。

95年初1辆沉入孙扎河的1辆BMP2,可能是上文那辆

6-3-2:第一次自行突围

大约在1日下午5点,俄军开始组织使用步战车后撤伤员,那些丧失行动能力的伤员被装进其中3辆步战车,一些被战斗逼疯的新兵也被强行拉上车,但是车辆在撤退途中遇袭,有说法是撤离失败了人员被迫撤回,部分人员阵亡或被俘,其中包括一名131旅某连司务长克里姆-扎杰·马梅德准尉(Керим-заде Мамед)

克里姆-扎杰·马梅德,131旅幸存军官高度评价了马梅德,称马梅德在火车站作战时腿部受伤,他坐在椅子上继续作战,必要时命令其他人帮他转移到其它战位

马梅德称撤退时他坐在一辆步战上,这辆步战里外塞了40人,乘员舱内躺着重伤员,结果撤退时车辆右侧遭到1枚RPG袭击瘫痪起火,右侧车顶伤员当场阵亡,随后左侧打来两发火箭弹贴着他的头皮掠过,乘员舱始终没有打开,里面的人没活下来。随后步战第三次遭到火箭弹袭击,马梅德被炸飞昏迷被俘,和他一起被俘的俄军偷偷扔掉了他的证件,随后他自己伪装成乌克兰人,但是被审讯时马梅德并没有摘掉自己衣服上的军官衔星星,这让审讯他的马斯哈多夫十分意外。

马梅德比较幸运,被俘后得到人道对待,看守他的人对他说这是因为俘虏他的指挥官是一名车臣安全部门少校,这名少校在苏军服役了15年,并上过阿富汗战场。在新年攻势前俄空军轰炸了市医院,炸死了少校刚刚生产的妻子,马梅德十分钦佩少校的坚韧。马梅德称一名看守私下告诉他车臣武装在火车站附近倒下了120多人,马梅德在一个月后被俄军交换战俘换回。

萨文想组织第二次撤离,但是已经没有可使用的车辆了。

俄军大量车辆装备损失在格罗兹尼街头巷尾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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