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夜兰——晓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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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今天醒的很早。
这种早,并不是说以往七点起床,今天受了什么刺激,所以就在六点半起身这样的早。而是我平常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光戳破窗户纸摇响我鹿角上的铃铛,我才愿意悠悠然起身着衣。但今天却如同失眠了一般,凌晨六点就早早的在被子里神伤。
为什么呢?我裹紧单薄的被子,把为数不多的绒用脖子夹到肩胛骨上,哆哆嗦嗦。我现在很后悔,后悔为什么昨晚没有多加一床杯子,后悔昨晚为什么忘关窗户......
但是我是不会下床的!我往被子里更缩了缩,静静地入眠,想强迫自己睡一个回笼觉。我倏忽然盯着窗外:此刻,皓月当空,繁星满天。很美的夜空,美得要把苍穹撑破一般。
璃月港仍然在静静地沉睡着,做着梦。我的居所在港口边缘的高地上。透过我的眼,大大小小的房居在我眼里如同鸟居一般层次比邻,青的砖,红的瓦,可可爱爱,喜喜庆庆。我打个瞌睡,刻意的让自己忽略港口处通宵的灯火,还有不远处做风尘生意的画船。
我对自己说:“再不睡,唔...就要天亮了......”
于是我就睡着了。
于是我又醒了,感觉只是眨眨眼的功夫。身上还是一模一样的冷,像是西红柿在冰柜里冻得发硬一样。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但这次,我鹿角上的铃铛并不为光彩而鸣——今天又是一个阴天。无法,我只好自己裹着薄被子起来,一阵叮铃铃铃的声音。
“您来了啊。”我挠挠睡得颠鸾倒凤的头发,尽量把它梳得顺一些。我对擅自闯进我的里间,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那个女子说:“您可以出去一会吗?我得换衣服。”
“咱们都是女人,有什么避嫌的必要?”她靠着椅子倾斜,两腿耷拉上我的桌子。又抿一口茶,她又找了个理由说:“你这里的茶还蛮好喝的。”
“如果您能将您右手上那个镯子送给我,那我每周都能向您供给五公斤的茶叶。”我感觉背心从肩上滑落了——是一位朋友送的,有些宽大了。于是我更裹紧了杯子,蜷缩在床上的一角,接着说:“您是明事理的人,而且我真的要换衣服。”
“好吧。”她耸耸肩,把腿从我的桌子上放回地面。提起我的茶壶,她掀开门帘走了出去,轻轻地替我阖上了门。
“是呀,又是她。”我自己一个人翻着衣物,小声地嘀嘀咕咕:“夜兰来了,那肯定又要我帮忙了。换哪件衣服好呢?”
“大红色的那件。”夜兰的声音从墙板那段扩散而来:“海灯节就要到了,穿的喜庆点,待会你得跟我一起去见人。”
“好好——您且在外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好了。”我从衣柜的最里层摸出我唯一一件的红衣:是夜兰在以前送给我的。我很珍惜,一次也没有穿过。
才不珍惜嘞,红色明明一点儿也不配我。不过既然是夜兰要求的,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系上最后一枚顶到喉口的扣子,我便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妆打扮。该怎么打扮呢?我看着镜子里刚睡醒的自己,摇摇脑袋,没什么主意。
我打开首饰盒。先是妆一个梅子青青枝头坠,迎着满脸倦容,显一个岁寒曾经霜雪吹;只觉着不必与群芳争俏美,脖颈点些香膏,染一个暗香悠远自芳菲。斑驳些眼影淡雅,定一个不似那牡丹贪富贵;抿一嘴胭脂,端一脸不似那桃花任风吹。
这样再一看自己,倒确实收拾得像是有些姿色了。不知道夜兰该怎么评价呢?我把这张脸与身上的大红华衣相拼接,原本还算自鸣得意的心情顿时就跌落了一截——我哪有这么张扬嘛。
尤其是说,我半人高的鹿角上还丝丝缕缕地缠着昨晚施法用的红绳。我使劲抬手,够不着;想仰头再够高一点,鹿角折到身子后面去了。我难以置信地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怎么会这么憨?
“您久等了。”我低着头,敲开内屋的门出去。刚踏出去半步,就叫夜兰拉到她身边,被她搂住肩膀。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就又对坐在我店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男人说:“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妹。”
“嗯,您好。”我暂时收敛起惊讶与不满。微微颔首,些许低眉,暂且先顺着夜兰的话说下去,鹌鹑般迎上了那男人的目光。
男人点点头,只是自顾自地敲自己的烟斗,挖上面垂着的烟袋。我被夜兰带着坐到了他对面。在我们之间的茶几上,我看到了我的那壶茶——那壶我平日里非常非常舍不得喝,叫夜兰一来了就给我泡开了的茶——现在正被一个陌生的,有着鹰钩鼻的阴沉男人当白开水一样喝。
而且还要喝完了!我的茶!
“夜兰,您知道吗?”我在心底悄悄对坐在我身旁,搂着我的这个漂亮女人说:“我头上的角可不是羊角,我也是有脾气的。”想着心事,我的头就愈发的低,而头顶传来了夜兰细腻的手感。
“怎么,我过去亏待过你吗?”我心底传来夜兰的声音,亦如我知道我的声音同样传达到了她的心中一样:“等事情结束,我亲自送你几盒好的。”
“您认真的吗?”
“嗯,我从天权星那里给你偷点过来。她的品味,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这种事情甚至都不用我为之斟酌一秒钟。于是我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带动着头上无形的铃铛低沉地“嗡——嗡——”低吟。对面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烟灰漏了点到裤子上。
“抱歉。”他把烟灰弹开,把泛白的烟斗搁压灭,搁到桌面上。我端起满满当当的茶壶,为对话的两人各倒一杯茶水。我知道他们二人要谈话,于是我便识趣地打算离开这里。
“你留下。”那个男人叫住了我。我看向夜兰,她朝我点点头。我也只好坐回她身边,低着头独自沉默。
“那我们开始吧?”夜兰陈述出一句问话。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悄悄依偎在夜兰身旁,静静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他吸气,深厚的眼眶里的眼睛一转,挺起身子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开门见山地说:“夜兰阁下。我需要有势力的友人,我需要一百万元的摩拉,我需要你手中掌握的政客。”
夜兰不置可否。她端起我给她倒的茶,问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三成。”那男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漆黑的眼眸里放出光,布满老茧的双手神经质地颤抖。他的语气里充满诱惑,原本放在夜兰身上的注意力时不时转移到我身上。他无不自满地说,语气就好像甜言蜜语般:“第一年你就可进账三四百万。”
我暗自吃了一惊,抬头,对上了他鹰一样的眼光。投资一百万,一年就有三到四倍的收益?而且这还只是三成,也就是说他生意的毛利润保守估计就是一千万?
“夜兰啊夜兰,您玩火不要带上我好不好。”我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对这个数字显露出惊讶的表情。与他目光相撞,我又装作青涩,低下头去,离夜兰更近一些。
夜兰搂住我,算是对我演技的嘉奖吧。
“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夜兰表面上并不作声,端起茶来悠悠地喝了一口,在我心底里与我说:“我需要你带他进入梦境。睡眠状态下松弛的神经能让我套出更多话。”
“那为什么我要留下呢?如您所见,我们已经是在梦境里了。”
“哦?你不会这么傻吧?难道你看不出来,他稀罕你吗?”
竟无语凝噎。
夜兰似乎并不为之所动。这倒也正常,收益越大,风险越大。我当然不好奇他们具体在谈什么交易了。不过,我还是有些许的疑惑——稀罕我?就我这么老土的打扮?我知道他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他在梦境里不自觉的关注确实挺明显的。
夜兰放下茶杯,问他:“我的竞争对手会从你那里得到多少好处?”
男人似乎是有些不自在。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缩了缩脖子,并没有正面回答。
“我的敬意。”
我感到夜兰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于是我撩起鹿眼,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好像是心软了,也许有别的什么东西在他心底滋生,又或许是他知道夜兰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他觉得不妥,便补充道:“我会从我那一份当中分给他们。”
“好吧。”夜兰打听完自己想知道的了,总结般开始陈词:“所以我提供财务,政治和法律的保护,可以分到三成。”
“是的。”
夜兰露出轻松愉悦的神情来。她细眉轻挑,碧绿的眼睛怡然自得;樱粉色的嘴唇微微勾起,他想知道的,包括对方的目的,生意的投入产出竞争对手的情况都打听过了。我没有理由不认为夜兰没有私下做过调查,所以我相信夜兰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于是她问出了最后一个关心的问题:“你为何来找我?我为何值得你这么慷慨?”
对方依然在耍滑头。他举起茶杯,像是敬酒那样敬夜兰:“若你能考虑投资一百万元现金,我就会向你敬礼,夜兰阁下。”
之后,场上就再没什么话语传递了。夜兰的体香很淡,很合我的鼻子,所以依偎在她身旁是一件惬意的事情。我无意再关注那个男人的神色,我想,夜兰肯定已经问完了她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再扒在夜兰身畔眯一会儿,我就打算起来送客了。
然后我的头就被夜兰提溜走了。我揉揉眼睛,看着夜兰站起来,弯腰,亲手为他倒上了一杯酒,向他走去。
昨晚这一套拉近感情距离的动作,夜兰才开口:“我肯见你是因为,我听说你是个认真的人。”
“所以我以礼相待。”
然后他坐在男人身边,坐下前还为他在膝盖上拍了拍灰。做完这一切,她看着男人,郑重其事地提出了拒绝:
“但是我必须拒绝你。”
男人很明显失望了。他的脸阴沉下拉,咬起牙,长呼一口气歪头看向夜兰。而夜兰也很诚恳地解释了自己的原因:“我会告诉你原因。”
“没错,我是有很多政界地朋友。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我在搞毒品生意,而不再是赌博时,他们就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他们认为赌博,只是些无伤大雅的事业。但毒品是败坏德性的生意。”
那男人还想反驳,甫一开口:“但是夜兰阁下......”
“对我而言,一个人以何为生并没有什么差别。但你这种生意...有一些危险性。”夜兰淡雅的笑起来,这一脸微笑素净,明媚还藏有一丝无奈。我相信男人能看出那丝无可奈何,但我还在她眼中翻出了一抹皎洁。
男人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他急忙张口:“若您还是担心安全的问题,提奥凡会做保证......”
话音未落,场内瞬间禁声。男人惊讶于自己的愚蠢,慌慌地想说些什么,但是砸吧砸吧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我也惊讶于他的愚蠢,尽管他并不知道夜兰是个钓鱼的,但是就连我都明白。
一个股东,会去承担另一个股东的损失?
我不知道夜兰打着什么算盘。但如果是我的话,毕竟我还算胆小吧,我才不会答应这种生意。
于是我打个瞌睡,昏昏地看着夜兰眼里闪出诡异的光,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她拍拍男人的肩膀,说:“我最终的决定还是,不行。”
“我恭喜你的生意,因为我知道你会很成功,尤其是你的生意不会与我产生冲突。”
“祝你好运。”夜兰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站起来告辞。他同我也握了一下手,只是这次,他苍白的脸色没能显现出任何欲望的色彩。这是正常的,没有我的庇佑,在梦境里的人会放大自己的任何情感。
我依然是轻轻摆头,摇晃铃铛轻轻的响。他大梦初醒般呆住了,神色交杂。吞口唾沫润润干燥的喉咙,他冲夜兰道一声“多谢。”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方才给他们倒的是空气。我那一小壶茶应该还能剩一点。
谁知我一看,夜兰正满意地大口漫灌,一边摸出一个小本本,眉飞色舞地写着什么。我当然不关心她在写什么,我只是勾起她的脸,凑上去,盯住她,再趁其不备一把夺过我心爱的茶叶。
“请您不要再...唔——”她倾身碰住我的头,朝我吐气道:“怎么,你不服气吗?”
“不敢,您还是......”我对上她深沉充满诱惑的目光,害怕了,自行惭愧地挪开视线,一个人默默的去生闷气了。我低着头勾搭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嘟囔:“您还是同往常一样,肆意妄为吧。”
“可不敢这么说。”夜兰勾勒完手上的东西,叫我一声。趁我抬头的一瞬间一捏粘上了我的脑袋。
“这是保佑你能安全出门的符纸。”夜兰冲我吹口气,晃晃手腕上的镯子明灭斑驳。
“你还得跟我出门一趟,咱们走吧?”她笑起来,笑得深情而深邃。
她从中抽出一根海蓝透明的丝线,缠上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