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伐坚“圣堡”（上）
“哦，我叫任子灵。”
秦滑拿了几盒月饼，又和他聊了十来分钟后便离开了。
秦滑：“你自己行吗？”
秦夷吾：“没事，我和他聊一会儿自去寻你。”
秦夷吾在秦滑离开后，便走上前，向任子灵问道：“请问您...真的是任子灵吗？”
任子灵：“嗯，对，在下正是。”
秦夷吾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怀疑，会不会是同名的虫，他直接一揖，小声说道：“见过祖师爷！”
任子灵：“好好好，你就是柱国将军之子秦夷吾罢？我听威灵天使提到过你，听说你有双重虫格？”
秦夷吾：“正是，威灵天使是我的师父，在下的双重虫格是良性，无大碍，两个我皆知晓方寸。”
任子灵：“你也是道德双修吗？你还叫我祖师。”
秦夷吾：“正是，在下也是威灵天使的亲传弟子，所以知晓最近关于祖师爷的事。”
任子灵：“嗯。你我不必如此拘谨，我虽是梁朝虫，但我也经历了革命时代，也是新时代二百零四世纪的虫了，不必用一万多年前的那套了，我也是古礼教的受害者。”
“还有，为了低调，你以后叫我道号太阳子就好。”
“太阳子...祖师爷生于正午阳气最足之时...妙啊。”也不知是不是秦夷吾的第二个虫格为显性，如此毫无拘谨地说道，“太阳子祖师，我有一个问题......”
“明日真的要远讨人类了吗？”
只见任子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模棱两可地说道：“黄历曰，初一十五不宜杀生。”
......
郭申伯：“太阳子，虽然此次远征略微儿戏，但虫圣准了。”
“不过，此次远征，只能出兵螯肢与螭吻氏族，蝄、蜽、鲎族须时刻围护畿内安危。”
“但威灵公正无私，此次远征，包括上将军的星舰团，我们都不会提供支援，只会提供撤兵掩护，且倘若失败，依《大律》法办。”
“祝太阳子旗开得胜。”
圣珂缇星，全名圣珂缇·墨尼缇斯星（Sancti Munitis），意为神圣的堡垒，乃人类帝国领域圣域星区内的首都星球。
*在大约一年前，许多人开始注意到了一个叫做余烬的组织（The Ember），他们号称末日将至。
“切~王德发~”大多数网民与道听途说的人都会如此反应。
而该网站除了介绍该组织的历史，以及核心成员及一些他们旗下的销售品广告外，基本空无一物，除了一个神秘的链接。
“只需你月薪的一半，成为我们的尊贵会员，便可以进入诺亚方舟！”
当然，大多数人是不信的，但有些既有钱又很闲的人的确花了前进入那个链接看了看，皆是惊呼，但是由于网站保密协议以及保密技术，所有截屏、录屏、对着屏幕拍照或录视频，都会拍到进入那个链接中的网站显示出来的“保密纹”。
这是一种基于摩尔纹为启发的科技，保密纹会以一种特有频率显示在网站上，人眼可能会察觉不到，但电子设备会，如果被拍到录到，则会被直接销毁，所以那链接之后是什么没花钱的人根本不会知道。
但还是有少量的黑客消除了保密技术，将链接网站的内容发到了深网之中，除了被发到公共互联网上的会被余烬组织官网删除以外，余烬组织并不会理睬那些黑客。
托那些黑客的福，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对此感兴趣，并成为了会员，但此举也受到了帝国安全局的注意，但他们也只是删除掉了余烬组织的官网，并没有搜查到他们的总部。
毕竟比这种组织爱搞事儿的组织多了去了，所以也就没怎么管。
可没过多久，余烬组织的官方账号出现在了众筹网站上，而这里则是网络审查的薄弱点，在这里，只要你花钱，任何挑战人类道德底线的东西都能看到，所以在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
“10$-您将得到有关终结之日到来的最新信息！”
“25$-除了以上，您将得到有关末日的起因的细节！”
“50$-除了以上，您将得知有关‘诺亚方舟’的具体细节！”
“100$-除了以上，您将会得到部分会员网站的浏览权限，并且得知我们将要如何在即将到来的紧急时刻保护民众！您的信任与认真对待对于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一周后，距离首都外三十公里处的小镇中。
此时，丹尼尔站在高台之上，旁边的扩音机，一遍又一遍播放着录好的声音：“请各位拿好手中的纸质或电子凭证进入地下安全所！请勿将所有易燃易爆有毒辐射危险品带入安全所！枪支弹药禁止携带进入！若您愿意将武器弹药交给我们，我们愿意返还您购买它们时的原价多出20%的钱！进入基地后，我们会开放售卖各种武器与弹药！电子设备请先交给我们进行全面系统监测！然后才能还给你们！”
同时，旁边立的牌子上写着三种不同级别的会员可以享有的特权。
而此时，安全门外只站着去去几十人，其中不乏有穿着休闲装来当作度假的。
......
数十光年外。
一艘三百公里长的充满生物机械风格的飞船正在虚空中航行着，其他八艘有它一半大的飞船与它且相互相隔一千公里，排成道教八卦图的形状，而其他无数的更小的飞船则也相互相隔大约一千公里上下左右前后地以中间最大的飞船为中心分散着，遥望，好似一个巨大的浑天仪。
蚔圣螯肢：“老样子，派遣隐形舰队直接进入，发射大量干扰弹与核弹，然后派遣先锋舰队，最后大部队上。”
“芦荟，这次你和鼄言一起随先锋舰队上。”
芦荟：“没问题。”
蚔圣螯肢：“同时，鼄言，时刻向星球上的余烬组织更新我们的进度。”
鼄言：“喏。”
蚔圣螯肢：“让我们亲‘手’告诉它们，它们的防御工事比以前它们在火星上还要烂葬。”
“而且你们两个，没杀够三百亿个人类就不要回来见我。”
......
“这个老板啊...这真的不怪我啊！你没听最近的紧急新闻吗？天上飘着的四座星门两座突然要大修，不知道为什么。”
“可...可老板，到另一个插队的话，从公款里扣那就真的不够了！”
“什么！这！......嗯，嗯......唉，好。”
“出什么事儿了，查尔斯先生？”丹尼尔翘着二郎腿，品着咖啡说道。
“唉...天上两座星门不是突然要修嘛，害得我这次去副首都星的生意没了，就那点公款插队肯定是不够的，还想让我掏腰包？！”
丹尼尔：“嗯...那真是太遗憾了...但，查尔斯先生，我有个主意，想不想试试？”
“嗯？你能有什么主意？”
“你把你们那些毒品全都卖给我们，我们出算上合同赔款的两倍价钱，如何？如果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交易。”
“哦，对...对对对！你们最近不是再搞什么那个末日方舟的玩意儿吗！这是个商机啊，我之前跟老板说了他还觉得你们那儿的市场太小，这样，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
第二天。
“呼叫州长，这里是E.A.S.特殊线路，请您立即疏散Wilmington北部的居民，刚才发生了一起天难事件，一架未知型莱杰尔公司产武装运输舰进入大气层，预计会在Wilmington北部迫降。”
“它刚才险些擦过了波夫顿移动空中城市，并且改变了迫降路线，预计五分钟内就会接触地面。”
此时，Wilmington北部的一处公寓中，一个带着猫耳朵的伪娘主播正在摄像机前卖弄着风骚，而它正沉浸在观众们的打赏中。
一个个大风刮来的钞票在屏幕上闪烁着，几乎看不清观众老爷们都送了些啥。
而其中有几个同镇的观众发了零星几条警告主播些什么的弹幕，但瞬间被老色劈们的弹幕淹没了。
这时，那主播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尖锐频繁的报警声，而那主播只是将手机调成静音后就继续跳艳舞去了。
那则警告被当作一周就能见一两次的枪杀抢劫案警告被无视了。
这时，那主播跳着跳着发现观众打赏的频率突然变慢了，几乎到了之前速度的一半，而同时它的房子也穿来一阵好像是装修的声音。
那主播抬头看了看，便和直播间的观众们抱怨起来了。
而观众中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主播房间背后的窗户外，一个不明飞行物越变越大，而且好像还在不停旋转。
直到有军事爱好者发现，那是一艘莱杰尔公司新型号的空天武装运输机！
然后紧接着，几秒之后，在短暂的0.1秒的炸麦与画面扭曲出错后，直播间突然关闭了。
半个小时后。
数个直升飞机盘旋在一个长达一公里的大地划痕之上，直播员正相互比着口速，而地面上，救护车与消防车纷纷呼啸而来。
......
第三天。
“【电流杂音】这里是特别行动队，来自领袖特莱克斯的命令，首都以及周围二十六个州必须立即戒严，首都城市内所有非战斗与非相关作战人员全部迁入地下避难所，接受政府指令。其他城市，施行宵禁政策，每日早晨4：30-11：30、13：00-19：00可出门，并按照二十六字母记名法限制出门，完毕。【电流杂音】”
转眼一周过去了，更多的“太空垃圾”从天上落下，砸向房屋，砸向仍在大街上抗议想要自由的民众。
终于有一天，无数黑色的奇怪战舰从天而降，将首都城市所在的整个半球用核弹犁了一遍。
陆地部队从天而降，将所有残存在首都城市及周遭附近城市的人类地面部队的军事基地全部拔掉，并且以米字型从八个不同位置包围首都城市。
整个圣珂缇星有四个大洲，而且陆地面积比地球多很多，陆地与海洋大约是4：6，是一个和地球与太阳一样的单星系统，而且有自传与地轴偏斜，所以既不会像绝大多数宜居星球那样永远一面朝向恒星，只有子午线才能住人，同时也有一年四季，而且温差要比地球小。
这颗星球原本上面是有生命的，但是才发展到光合作用生物刚刚登上陆地的时候，于是人类帝国几乎占领了所有陆地，同时还将超过地球亚洲面积相当的海洋全部填平造陆，甚至有三十二个大型空中漂浮城市，以及上百个海底城市，所以整个星球的人类远超三百亿人，所以蚔圣螯肢的命令真不是赶鸭子上架。
而螯肢氏族已经占领了两个大洲，一个是首都城市所在的洲，另一个说来搞笑，其最高领统帅居然不顾首都政府命令直接在垂死挣扎之时将所有钴弹全部发射抛向自己，试图同归于尽。
于是在数百钴弹的洗礼下，整个洲带着九个师的螯肢族陆地部队以及无数人类灰飞烟灭，甚至直接导致了两座空中城市的坠毁。
这也是螯肢族登陆作战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而其他两个大洲在螯肢族的凶猛攻势、以及内乱之下，节节败退，同时，螯肢族也不停地向人类军方与民众发送缴枪不杀，投降者会交予余烬组织。
于是，剩下的两个大洲正逐渐向前两个前车之鉴看齐。
而这四个大洲，除了一个由于军方的SB操作已经完全核平，除了清理战场的工蚔外几乎没有活物外，其他三个大洲的通讯完全断了，相互孤立，却也同时愚昧地期望着其他洲会派来援兵。
同时，海底城市要么绝望地被人们头顶上的海水淹没，要么被突如其来的余烬组织的武装军队占领，要么还健在，但是在其周围驻扎的军队很难来到地面支援，其军事基地如同其他现存的基地一样，深藏地下，但是地面通道要么塌了，要么一出头就死。
越来越多的人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余烬组织上，而其中很多人也在极度懊悔着什么。
......
首都城市。
在蚔族的侦察兵的视面之中，五辆重装坦克从地下“洞窟”中开了出来。
这是仅剩的五辆燃料满、检查后没有任何问题的坦克，其他的也能开，但怕开出来让虫族笑话。
五辆坦克翻越过倒塌的建筑，碾过无数生锈的车壳，碾过无数十分幸运地没有变成骨灰的焦骨，向城市西边行驶着。
一路上没有任何虫族的战舰飞过，这让这支坦克队的队长感到不安。
直到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虫族的小哨站，看到了又无数尸体、车壳、建筑废料、以及无数生活垃圾堆砌成的掩体。
一辆坦克将那些掩体全部轰倒，然后剩下的坦克全部翻越了过去，发现掩体后视线能及的两百米内都没有任何活物。
“队长！上面！”
轰——！
突然，一辆比人类坦克还要大一圈的，充满生物机械风格的坦克不知从哪儿落了下来，直接将一辆坦克砸扁。
“开火！”
轰轰轰——！
对轰开始了，但是那辆虫族坦克辗转腾挪，虽然挨了三发，但是毕竟是坦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破防，灵活地躲闪并开了几炮后，履带突然变成四只虫腿，直接扒着建筑墙面爬到高处不见了。
于是两拨就这么对轰了一轮，相互擦破了点皮就完了，只不过人类方的剩下四辆坦克居然均挨了一发那虫族坦克的炮弹。
“队长！那玩意儿简直太邪门了！咱们赶紧撤回基地吧！”
轰——
突然一发炮弹袭来，将那个想撤退的驾驶员的坦克给破防了。
“铁王八号，我击穿一辆人类的装甲车。”
“收到，螯肢氏族万岁！”
“哪儿来的炮弹！”坦克队队长惊呼道。
四周尘埃缭绕，不超过二百米能见度，而他们则是看不见瓮外面是什么的鳖！
“狗娘养的，这简直就是个圈套！立即撤退！保持警戒！”
四辆坦克迅速原路返回，但就在开了几百米后，最前面的坦克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了。
而四辆坦克面前的正是一道巨大的豁口，深度目测十几米，甚至能看到地铁，气得坦克队队长大喊交配词语。
“队长！后方有什么东西来了！”
其中一位驾驶员发出警告的同时，大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在雾霾中，所有人隐约能看到一辆巨大的，有十层楼高的，宽度几乎沾满了整个马路的巨大履带战车渐渐逼近。
“tmd开火！开火！”
轰轰轰——
炮弹打了过去，却变成了红光，坦克驾驶员们逐渐意识到，那玩意儿装载了战术排斥立场，即能量护盾。
那巨型战车自始至终从来没反击一次，直到接近了，队长才看清，这玩意儿压根就没炮管，正面好像也没啥东西能发射炮弹，由于只能看到正面，所以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火车头。
那战车越来越近，撞上了最前面的坦克，然后逐渐将四辆坦克慢慢推向那深坑。
从远处看，那四辆坦克犹如四个挣扎着被古墓陷阱推向深渊的人一样。
最后，四辆坦克伴随着履带空转的声音坠入深坑。
“【交配词语】——！”
哐哐哐哐——！
此时，驾驶室内的芦荟蔑笑着，控制着整个巨型生物机械，整个车体旋转九十度，前端和两侧各伸出一个巨大的圆锯，直接扎进了旁边的建筑，遁走不见了。
不知要是让刚才那四个人类直到这其实只是一个装了护盾的巨型工程车，会作何感想。
......
摩门洲，剩余的两大洲之一。
某处地面幸存者营地。
轰的一声，临时搭建起来的铁丝防护网被一炮连带着数名士兵被轰上了天。
无数平民呆呆地望着这一切，直到几名士兵狠狠地砸在了他们面前，四分五裂，第一个人开始惊呼，人群方才知道逃离。
一名兵蚔抬起一把速射铳就朝着人群射去，一梭子过去，瞬间形成一大片由人体组成的地毯，这下人群跑得更快了。
正当人群跑向一个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右方冲出来一个兵蚔，抬起铳就射，立即将跑得最快的几个人射翻在地。
在人群踩死几十个人后，人群又像疯了一样朝左跑去。
鼄言：“兵蚔，前方三十丈有一列人类士兵组成阻挡阵线挡住了去路，不要让人群乱跑。”
前方九十米外，有一个十字路口，向西的必经之路被举着防爆盾的武装人员挡住了，而往南北的路是畅通的，人群此刻正从东赶来，如果放任不管，那人群将会在十字路口往南北分流。
“明白了。”
当人群冲到距离几十米时，堵路的武装人员用扩音器大喊道：“这里是军事重地，非相关人员禁止接近，违者枪毙！”
当人群靠近时自然就向东向西甚至返回了。
而此时，南北路突然出现两支兵蚔小队，他们从建筑物内出现后便立即射击，将往南往北跑得最靠前的人类打成了筛子，于是往南往北的人群立即像疯了一样退回十字路口，在此期间又踩死了几十个人。
“退后！退后！都给我退后！”当冲到西路口的人群被防爆人员的枪口吓了回去，正当他们犹豫的时候，南北东路来的兵蚔接近了，他们直接照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开火，同时冷不丁朝着防爆人员打两下，而当防爆人员还击时，他们便直接躲到人群后头，导致打死好多自己人。
在慌乱下，人群终于选择了相比不那么恐怖的防爆人员，于是，人群狠狠地撞击在了防爆盾上，击打着，咒骂着，哭喊着，好似地球上的惊蛰行动再现。
“TMD！开火！都开火！”
“可是长官...”
“闭嘴！！！都给老子TMD开火——！”
突突突——！
机枪终于倾泻了自己的怒火，而那些已经穿过防爆盾的人直接开始抢夺枪械，导致擦枪走火，将周围好几米内的人全部扫死。
最后，兵蚔们添上了最后一把火，一发破片手雷通过铳膛砰的一声发射到了人群之中，一声轰鸣传来，大多数穿着黑衣服的防爆人员全部被火焰吞噬，紧接着，后面紧跟而来的人群直接将爆炸后幸存的防爆人员生生踩死。
最后，兵蚔们用同样的方式让人群再次拐了两个弯后，那群人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终点。
“迷途的羔羊们！都快往这儿跑！这里虫族不会攻打进来！”此时，丹尼尔扒在铁护栏上，拿着扩音器使劲地喊着。
人群看到了一个地铁口，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纷纷朝这里涌来，期间又有数不清的人死在了其他人的脚下。
“快跑！越过红线！虫族不会再攻击红线内的人！快点跑！这是最后一班通往霍尔韦的班次！”余烬组织在虫族刚开始攻击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们便出兵占领了大多数通往海底城市霍尔韦的地铁，而霍尔韦是他们最先占下来的城市，不过如今，能够勉强正常运作的只有这一个。
而此时，超过数十个兵蚔全部汇聚到了这里，他们将所有的火力倾斜到了红线之外。
红线之外，是尸山血海，而红线之内...也是尸山血海。
无数的人在虫族的怒吼与炮火的轰鸣中失去了理智，慌不择路，狠狠地撞在了水泥墙上，当场丧命，还有人因为要穿过一道原本可以容纳十六个人并排通过的门而将脊椎生生挤断，而最多的还是被直接踩死的，如果要列个死因排行榜，那死在兵蚔铳下的人类数辆反而要靠后。
“快跑啊！我的同胞们！那些该死的野兽再也不能够到你们的衣角了！那群该死的畜生毁掉了我们的城市，想想你的那些惨死在虫族手下的亲朋好友们！想想他们临终前最后的眼神！这些都汇聚成了一个愿望——快到红线后面吧！！！”这一刻，丹尼尔仿佛变成了从纳粹手中救下无数犹太人的圣人，又好似带领将死之人进入教堂并只身一人与杀人如麻的战犯斡旋的神父。
他甚至面带泪水，扯着嗓子，带着哭腔，一边引导着人群生的希望，一边又愤怒地咒骂着一边灭绝人性的虫族。
即使是在亡命逃亡过程中，很多人也将丹尼尔这个人深深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半个小时后，最后一个人冲向了红线，但却被虫族一发将自己的上下半身分了家，但他的上半身还是成功地滑进了红线之内。
“不！！！”丹尼尔看到这一幕，直接从高出跳下，亲自驮其那个被腰斩的人，并一步一步的走入地铁口内。
只有身后的兵蚔看到，那人体内的肠子流了一地，像一支蘸了红墨汁毛笔一样在丹尼尔身后留下了一条红色小径。
丹尼尔驮着那个陌生人，一步步走下台阶，在兵蚔们只能看到他的头时，他对着身后的兵蚔做了个搞定的手势。
这下，你们可以放开手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