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六十五章 济南归来

 

张云雷抓住杨九郎的衣服摇晃：“医生都说不要紧，你别生气了~~”

“这回没事，下回呢？”

“下回你把我拴裤腰带上！”

“滚蛋！”

甩开张云雷的手，杨九郎黑着脸出去了。

这次济南的演出，真是诸事不顺。原本提着十万分的小心，不戴花，不坐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结果呢？

 

杨九郎甩手走了，张云雷撇撇嘴，去床头柜里摸烟。

让杨九郎自己生气去吧！反正他也气不了多久。

张云雷摇着头吐烟，把眼前喷得一片模糊。

济南的事儿既怨不得他，也怨不着九郎，要怨，也只能怨他们是说相声的，是德云社说相声的。

连师父都免不了被人当猴儿一样追着瞧，何况是他。

他不生气。

生什么气，生气有用吗？他要是敢表现出一点儿生气，不出十分钟，“张云雷怒斥粉丝”“粉丝踩张云雷”的通稿就能刷遍各大平台，连带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能给人写出花儿来。

张云雷叼着烟摸摸脚，这几天就老实搁家躺着吧，下礼拜的郑州，他爬也要爬了去。

 

杨九郎逐项安排。

要联系南京的医生，把检查结果发出去再确定张云雷的脚到底有没有问题。

要尽量平息淡化张云雷被踩，免得粉丝出于义愤干点什么，再给别人拿了把柄。

要往下撤张云雷露内裤的照片。

要再培训助理。

 

第一件，医生说就检查结果看，没有大碍，但是要注意休息。

第二和第三，已经在做。

最后一件，暂时划掉。

杨九郎交叉手指抱在脑后发呆。

没有办法。

说到底，是他们实在没人可用。

不敢从外面招人，因为不知道能不能信任。德云社从零几年到今天，历经风雨，外面的敌人是弄不死他们的，要命的刀都来自背后。

一张照片、一条录音、一段视频、甚至是臆测编造的谎言，都能换来丰厚的报酬。一千不卖，五千卖不卖？一万不卖，十万卖不卖？

所以，他们只敢从自己人里挑人用。起码，这些人知道不能翻了德云社这艘大船。

慢慢来吧。

没有更好的办法。

回去看看那小崽子吧，今天又给张云雷发了脾气，张云雷现在八成又在哭吧。

杨九郎推门，张云雷手忙脚乱地掐烟。杨九郎顿住：我看见了什么？

张云雷对着杨九郎使劲笑：看我笑得好看不？

 

杨九郎拿着张云雷的手打了一下，张云雷夸张地抱着手翻滚：“疼！”

“疼就对了！”杨九郎看屏幕，“看哪儿了？”

张云雷汇报：“快看完了。”

平板电脑上播放着张云雷请大家尊重国粹，不要在他唱京剧的时候打荧光棒，然后再次鞠躬。

现场还是有点乱，还是达不到他们的期望。

之前决定不戴花只是为了稳妥，现在回看复盘，才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决定是多么正确：粉丝可以看脸，但是，粉丝无权要求他只展示脸。

 

杨九郎懊恼：“早知道不给你喝那么些酒了。”

返场这一段唱，也就是张云雷吧，换二一个都得给观众轰下去，也不知道这段会不会给人拿去做文章。

张云雷安慰他：“不是酒的事儿。”

真不是酒的事儿，酒哪天喝的，他嗓子哪天哑的？扯不上都。

说到底还是累的，先在机场等那么老半天，又换了汽车连夜往济南奔。

济南这一场，以前的包袱都不能再使，扮相也不能用，唯有玩了命地卖力气，才能让观众觉得票钱没白花。

“卖力气你就爬桌子啊？你倒是先告我一声。”

“先告诉你你能同意？”

杨九郎张张嘴，又闭上了。

能还是不能，他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他越来越管不住张云雷了！

完蛋玩意儿，就知道吓唬他！欠收拾！给我过来！

 

张云雷哭得梨花带雨抑扬顿挫。

杨九郎啧了一声：我角儿，哭都带着曲牌。

杨九郎跟着他的调儿哼哼，两个人渐渐唱到了一起。

张云雷做鬼脸，杨九郎这个调儿是没救了，你们九字科风水不好！

杨九郎强行挽尊：那我们还有九良、还有九成、还有九林……

张云雷嚣张：“你拿他们比我？”

杨九郎果断下结论：“必须你最好！”

张云雷屁股也不疼了，脚也不难受了，心里也敞亮了，嗅觉也灵敏了：“快去看看厨房做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捏捏张云雷的圆脸，杨九郎满意地去哨探了。

 

天没塌地没陷，饭照吃觉照睡。

张云雷眯着眼蹲在体重秤上，多少？张云雷找眼镜，杨九郎蹑手蹑脚准备开溜。

顾不得管杨九郎干啥，张云雷快要趴在体重秤上。

这特么的是多少啊？这是我的体重？杨九郎！快来！秤坏了！“你站上去！”

杨九郎找手机：“我上厕所。”

“称完再上！”

杨九郎拔腿跑：“憋不住了！”

张云雷小心翼翼地伸脚点了点体重秤，体重秤的数字跟着变化。不是秤坏了就是我坏了！

再来一次！张云雷踢开拖鞋，脱掉短袖，不够，接着脱！
“杨九郎！”

张云雷的怒吼声响彻云霄，杨九郎调大了手机音量：这家店直播的牙签牛肉看起来老好吃了！磊磊应该会喜欢。

磊磊肯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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